第六十二章 醉吻
「以琛,你直接來一點兒白的?」
爸爸拿出了多幾年的竹葉青,據說這壇酒,他想喝了好幾次都沒捨得開封。
「叔叔想喝什麼,我就陪您喝什麼。我不挑!」
安以琛笑得十分討喜。
「好樣兒的!比那個趙奕帆有出息。」
我爸樂的哈哈大笑,被我媽一個勁兒地扯袖子。
「你看你,老余!怎麼酒還沒有喝上,就醉了呢?」
「哈哈,今兒高興!子淇,我高興!你不要攔著我!」我爸說著,就拿過來兩個玻璃杯,直接將白酒倒了兩個滿杯。
「哎呀!我不擔心你,我是擔心以琛。他還開著車呢!」
我媽急的想要解釋,卻被我爸一把給輕輕推到一邊。
「擔心什麼,喝多了就住在我們家!實在不行,讓薇薇送他回家。」
「沒事,沒事!阿姨,我不會喝多的!」
安以琛連忙站起來,接過我爸手裡的酒罈子聞了聞,然後歉疚地說道:「叔叔,你看你,讓我自己來!我該給您倒才對。」
「一樣,一樣!當這裡就是你自己家,別客氣!叔叔還盼著你能常來,跟我下下棋呢!」
「一定常來,一定常來!」
安以琛連連點頭。
坐在一旁的我看著安以琛的滿面笑容,第一次發現往常以高冷麵目示人的安總,原來是那樣的愛笑。
笑起來時,右下嘴角還會有一個小小的笑渦,使得他一直清俊的氣質,在笑開時帶著滿滿的孩子氣。
一頓飯,在安以琛與我爸的相談甚歡中,漸入佳境。
我媽一直在耐心地傾聽著,時不時地笑著。
偶爾,也會往我的碗里,安以琛的碟子里加一些菜肴。
不知道他們吃了多久,我只知道安以琛和我爸面前的酒,從白的換到黃的好……
從不下廚的我媽,甚至還為了給他們增加酒興,親自下廚給他們炒了一個宮保雞丁。
若不是我真的吃飽了,我還真想過去嘗嘗我媽的手藝。
沙發上,我歪著腦袋,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結束。
這樣熱鬧的家庭宴會,似乎在我的記憶中從沒有出現過。
「薇薇,你問問以琛是回去,還是住在這裡。要是他想回去,你就送送以琛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披著一件外衣,從餐廳那邊走到了我的身邊。看她那樣子,應該是從卧室出來的。
我抬頭,關掉不知道究竟在演一些什麼的電視,向餐廳瞧去。
安以琛斜靠在餐桌邊,滿臉通紅,只是看上去神情還是清醒的。
我爸則早已經趴在了餐桌上,呼呼大睡。
「你還好嗎?」
我站起身,拿起鞋柜上的鑰匙,走到了安以琛的身邊。
「恩!」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那,我送你回去,還是你今晚住在這裡。」
看我媽似乎也已經很準備好了客房,我無所謂地問著,雖然有很多問題埋在我的心裡,但是現在一時半會兒什麼也問不出來,我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好!」出乎意料地,他居然十分清醒。
站起身,安以琛的身子搖晃了兩下,但是很快他就扶著椅背站住了。
轉身,他甚至還神智清醒地去衣架上,取下了他的外套,這才將手包里的車鑰匙掏給了我。
「辛苦!」
他笑了笑,便徑自扶著牆角,走到了門邊。
換好鞋子,還不忘跟我媽回頭,說了一句:「阿姨,再見!」
「薇薇,你還不快去扶著他!」
身後,我媽一把拍了下我的後背。
我這才趕緊跟了上去。
這是一棟七層的小高層。我們家在四樓,若是平常,以安以琛的體力,這四層樓梯自然不在他話下。
可惜的是,他今天喝多了。
聲控燈在他忽重忽輕的腳步聲中,時滅時明。
「你還好嗎?……」
我靜靜地跟在他身後,被他一個踉蹌嚇得魂飛魄散。
從樓梯上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你可以架著我的肩膀。」
我說著,就從他身後一把鑽到了他的身前,然後直接舉起他的胳膊,就放到了我的肩頭。
「你,別亂來,腳傷還沒好……」
雖然他說的模模糊糊,但是我還是聽懂了。
心裡的某一處,瞬間就被震動了。
他居然喝多了,還能記得我的腳受傷了……
他的心裡,是真的有我的位置的……
「你扶緊我!」
我咬咬牙,更加貼近了他。右手從他的腰間穿過,左手則緊緊握住了他的左手。
就這樣,我們終於順利地下到了一樓與二樓的拐角處。
看樣子,安以琛也喝的不少,走到這裡的時候,他似乎真的走不動了。一手扶著牆,一手握著我的肩膀,只喘粗氣。
「怎麼了?還能不能走?」
我心中緊張無比。
若是他說走不動,或者現在就堅持不下去,醉倒在地,那我可怎麼把他扶上樓呢?
家裡已經醉了一個,我媽在照顧著。這個就憑我,是背不動他的。
「薇薇……薇薇……」
果然,安以琛手臂間的外套被他無端地甩落在地。扶著我的左手也在他無意識之間,突然收緊,好似他痛苦無比一樣。
「薇薇,你知道嗎?我喜歡你……」
說著,便突然間轉過身子,在狹小的樓梯轉角間,向我壓了過來。
耳邊的酒氣充滿了甜味兒,身邊的氣息充斥在我的鼻尖。溫熱襲來,我的嘴唇也瞬間被人擒住……
無法跟一個喝多了的人去抗衡,我只能被動地被他親吻著,舌頭酥麻,腰肢被他握得發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放開了我,只是他的我頭依然沒有抬起,軟軟懶懶地埋在我的脖頸之間。
「薇薇,我真的怕你恨我!」
說完,便沒頭沒腦地「嗚嗚」哭泣出聲。
「安以琛,安以琛!你還能走嗎?」
我真的被他這種醉態,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酒店的房卡,我想了想,還是卯足了勁兒,將他慢慢移到了一樓。
然後,一步一步,將他拖進了車門。
喜歡我,怕我恨他……
真是很奇怪的邏輯。
不過,醉了酒的人,是沒有什麼邏輯可言的。
想到這裡,我原本還狐疑的我心思,頓時收了一半。
雖然,想要弄明白的問題有很多,但是剛才的事情,我覺得任何意義都沒有,明天過後,就只是一場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