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要亂想
跟著我過來?我覺得好笑又意外。
「對不起,安總,我真的幫不了你!您真的高估了我的魅力了,被李奶奶選作御用模特,我以為也不是因為我個人魅力的緣故。」
我笑得有些虛偽,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裡面夾雜著多少悲傷。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那個男孩子,所以你才有了那個御用資格嗎?」安以琛目光深沉地看著我。
「是啊!所以,安總,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鞍前馬後地報答您的。只是,您看上的那套衣服,我真的無能為力。要我說,不如請胡小姐多跟小寶接觸接觸,那個孩子其實很容易接受新朋友的。」
我想我的話再明白不過了,與其從我這裡下功夫,不如讓那位眼高於頂的美琪小姐多去討好小寶呢,說不定還更加靠譜點。
現在的我頭疼欲裂,儘管我被安以琛親自跟隨我到達這家快捷酒店而意外,但相信我,我現在震驚比驚喜更多。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幫我?」
安以琛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不明白他今天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只是幫他這件事,我肯定是沒那個能力的。
「安總,您別為難我了,我實在是幫不了您啊!」
我笑得更加燦爛。
「真的,我今天有些累。您家裡的那些活兒,容我緩過來就去做吧,現在的我真的快要站著就能睡著了,謝謝您!讓讓!」
我從來沒有對安以琛這麼不客氣過,此時毫不客氣地當著他的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推開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到我身前的頎長身影,抬腿就想向酒店門靠近。
「余薇薇,你就這樣吃飽了飯,罵廚子嗎?」
安以琛陡然握住了我的手,突然就將我禁錮在酒店的玻璃門與他的手臂之間。
「你什麼意思?」
我頓時被他這樣靠近的距離,瞌睡醒了一半。
「也不惺惺作態,直接叫我安總,您了?……」
安以琛的眼神再次深深探向我,似乎裡面蘊含著驚濤,卻又平靜如水。
反正我是看不出他的情緒……
「您幫我那麼多忙,我尊敬您是應該的,安總……」
是啊,今天的我太反常了。
我深深為自己一下午的行為感到懊惱,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從來不會對安以琛有過這麼大的逆反情緒,可是現如今,卻一次又一次明裡暗裡挑釁著他。
我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在醫院裡,自己是如何的孤苦無依,是安以琛及時救助了我。
儘管我不知道他當時哪根神經搭錯了,但是,確實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我。
「余薇薇,你有心事?還有情緒!」
安以琛一把將我勾向他的懷裡,好聞的男性氣息,將我頓時迷得頭暈眼花。
「我沒有……」
我倔強地抬起頭,卻沒有想要推開他。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怪不得胡美琪動不動就往他的懷裡鑽。
我深深地吸了兩口他的氣息,卻陡然將自己清醒了過來。
余薇薇,你這究竟在幹什麼?
我狠狠扭了自己一下,頓時被自己剛才的行為,羞得滿臉通紅。
難道我竟真的成了那種見異思遷的浪蕩女人了嗎?
這才剛剛從婚變中,走出來幾天?不,不,不,一定是因為最近在我身邊關心我,親近我的,只有安以琛,我只是貪戀那種溫柔了。
「對不起,安總,我今天太累了。有事情,我們改天再說好嗎?」
我頭也不敢抬,驚慌失措地找了個縫隙,就進了酒店。
身後,安以琛的身影似乎有那麼幾分鐘的頓滯,但是,很快他就返回了他的車邊。
在前台登記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他離開的身影,心中那根綳得緊緊的某處,終於略微放鬆了下來。
不要亂想,不要亂想!
余薇薇,你就是沒見過世面!今天發生的一切,只是讓你暫時的有些飄飄然了。
我告誡著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什麼特約嘉賓,御用模特的,統統都是過眼雲煙。
讓他們見鬼去吧!
睡吧,睡吧,沉沉睡一覺,一切就能想的明白了吧!
將頭顱深深埋在酒店的枕頭中,那布滿濃濃消毒味道的枕頭,讓我心中的念頭沒閃幾個,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陽光倔強地透過了窗帘許久,我才不情願地醒了過來。
明明沒有喝酒,卻總覺得頭脹的厲害。
費勁地掙紮起身,我抱著腦袋來到了衛生間,將整頭長發毫不留情地放進了洗臉池中。
溫涼些的水流,衝擊著我的頭部,腦中的眩暈似乎才漸漸消散了。
退去一身皺巴巴的衣服,我不禁輕輕自嘲。
果然,一身隔得厲害的牛仔工裝褲,也沒能阻擋我深睡地想要死過去的決心。
如若這一覺,不會醒來,該多好啊!
昨兒滿滿的鬥志,在今日明顯身體不佳的我身上,蕩然無存。
果然,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慢吞吞地沖了個澡,又細細地吹了頭髮,這才披上了一件厚重的睡袍,出了浴室。
然而,等我一手撩著長發,一邊費勁地想在房間里找我那可憐的扎頭皮筋兒的時候,床上的一個人影嚇得我立刻尖叫了半天。
「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叫聲實在是震耳欲聾,床上的灰白色上衣的男子終於不耐煩地皺著眉頭,走到了我面前,然後修長的手指猶豫著,還是捂上了我的嘴巴。
「嗯!……恩!……」
我哪兒能依他,眼神指控著瞪著他,死死不肯就範,腦袋更是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扭動掙扎。
「閉嘴!這破地方隔音不好,什麼人也都有,別鬧出事兒。」
安以琛的聲音意外的,有些別樣的嘶啞。
「恩!」
我頓時冷靜了下來,沖著他點點頭,示意他鬆開我的嘴巴。
可是,他居然只是冷靜且執著地盯著我半晌,托在我腦後的那隻手,先是輕輕替我順了順剛才因為掙扎,而散亂的長發。
這才將捂在我嘴巴上的大手挪了去。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沒有問他是怎麼進來的,神通廣大如他,一定有他進來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