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鏡華等待

  掌櫃看了我和時曉一眼，衝我曖昧的笑了一笑，看來她還認識我。時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掌櫃，一臉我很懷疑你們有情況的神情。我伸手攬過時曉，對於她的反應，我不禁輕聲發笑。


  掌櫃走到牧月跟前，在幾大脈絡上按了幾下。“這丫頭沒事，不過受了點刺激而已。”掌櫃叫人熬了一碗安神湯，時曉給牧月喂了下去。


  掌櫃看出了時曉的意思，對著我指了指時曉，我卻搖了搖頭。“小姑娘，你怎麽就跟了他呢？”掌櫃在一旁坐下。我瞪了她一眼，掌櫃卻直接無視了我的眼神，繼續調侃著時曉。


  我隻能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們兩個在那裏談天說地，突然時曉的眼神開始不對，竟然有了些許的閃躲。掌櫃不時回頭來看看我，意味深長的笑一笑。


  直到牧月醒了過來，兩人才結束了攀談。時曉看向我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什麽，但是她不說我又何必多問呢。我們隻要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時曉，你的朋友已經醒了，我在給她開副藥，她的傷兩天應該就可以好了。”掌櫃走到存放藥材的地方，打開了至少十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了不同的藥材。一半以上都是我見過的，但剩下的我並不認識。掌櫃也很快的速度將它們包好，放在了桌上。


  時曉輕聲道謝，並且鞠了一躬。掌櫃揮了揮手，“在我這哪需要那麽多禮節，對了，我叫凝淚。”牧月在時曉的攙扶下下了床，道謝過後我們離開了這裏。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下醫館，凝淚一直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離去。或許，這真的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經過了那麽多的事情，我不知道時曉是否還願意跟著我，當然，還有牧月。但是，我卻不敢問她，我怕我得到答案和我心中所想的是一樣的，我是惶恐的。


  回到客棧，我給她們又開了一間房間。回到自己的客房，我走到窗邊，漫天的夕陽正在消退，它是在預示著，我和時曉的未來嗎，還是，我未來會走的路。母親傳了一封書信給我，讓我三天後回去，卻沒有告訴我需要做什麽。


  我並沒有帶太多的行李，所以，隻需要離開這裏，就可以了。隻是，為什麽心有點痛，就這樣走掉，我就會消失在她的世界裏，然後，時間會衝淡一切。


  我才剛剛離開房間關好門，時曉和牧月從隔壁走了出來。牧月拉著時曉的手臂，時曉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你，還要我嗎？我說過，我要跟著你。你不是答應了嗎？”我看著時曉開始潤濕的雙眼，我抱住了她。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我的心。


  當然同時，經過這兩個丫頭的死纏爛打，我迫不得已的把她們倆帶上路，隻可惜，我高估了她們，一路上盡給我惹事，雖然我不得不承認，有的事情真的是挺有趣，但是幫忙處理後事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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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總是比較漫長，我們必須經過五個城鎮，還有最後一道，人族與精靈族的分界線。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把她們帶出去。


  我們很快到達了第一個城鎮，鏡華鎮。鏡華，鏡華，鏡中繁華，終究落得一場空。這個鎮，有一個故事，月圓之夜，鎮中的湖麵上會出現一名女子，沒有人看清過她的臉，但是，她卻是如此的魅惑。她也有一個柔情似水的名字，顧瀲，顧家最後的血脈。


  她就站在那裏，沒有人敢去打擾。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那個，她愛的刻骨銘心的人，予安。隻可惜，他從未出現。有人說，他已經死了，有人說，予安放棄了她，另娶他人。可是，終究沒有準確的答案。


  顧瀲相思成疾，終究，沒有等來他。亡魂不散，年年在此等候，忘川河畔，你可願生？鏡華之中，你可願回？我在於此，你可願娶？這三句，是他留下的最後遺言。


  三年了，她年年出現，村裏人也幫她一直在打聽著，但是年限太遠，已經追查不到了。但是，顧瀲成了每位少女心中的神，為了愛人放棄輪回，她的堅持得到了每個人的寬容。他們每年都會準備祭品放在河邊，讓顧瀲等的同時，不要勞累。直到現在，他們年年都可以看到顧瀲。


  當我們進入鎮子中，發現每家每戶的門口都放了一朵花，可是他們卻叫不出名字來。在鎮子中轉悠了好久，卻沒有發現客棧，我們隻能在街上站著。這時，每個房間裏傳出了一陣笛聲，待到笛聲消散，所有房門開了，鎮子中的人全都走了出來，向著一條河鞠躬三下。


  這時，一位少女走了過來，略帶羞澀的問道，“你們是過路的客人吧，反正這裏是沒有客棧的，但是你可以在每戶人家家裏住宿。”我沒有想到鎮子的風俗竟然是這樣，一時間沒有了主意。


  時曉也看出了我的窘迫，急忙出來解圍，“這位姑娘，我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到你家住宿嗎？”少女點了點頭，我們便跟的少女身後，前往她的家中。


  “父親母親，我帶了客人而來。他們希望可以住宿一段時間。”少女敲了幾下房門，房門應聲而開，走出了幾個人。一名中年男子，一名婦人還有一個小男孩。“對了，我叫顏煙。他們是我的父親母親，還有我可愛的小弟弟。”顏煙似乎很開心，說話的聲音都上揚。


  被這一家人安排好後，我們決定到鎮上看看，剛好遇上了準備出門的顏煙，原來今日便是月圓之時。她準備去等待，祭拜河中的少女，顧瀲。我們對這個故事一直抱著一種疑問，所以便跟著顏煙一同去往。


  剛到河邊，我們便發現河岸已經被很多少女包圍，看來這個故事吸引了很多人。顏煙讓我們在旁邊等著，不要亂走，她要去準備一下祭拜的物品。


  我使用了一個障眼法，變出三個替身等在原地。我們找到了鎮中的製高點，在這裏我們可以俯視整條河。在看到那條河的瞬間，我被這條河的構造所吸引。這雖是條河，卻也可以稱為是湖。怪不得會選為月圓之夜，這個湖的形狀，就是滿月。四周連接上了活水，所以在別人眼中這是一條河。


  我們現在做的就是等待，少女越來越多，每人手中都有著一朵花，就是當時進站的時候放在門口的那種花。時曉感受到了一股，不好的氣息。雖然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是那氣息，似乎是針對著前來的少女們。


  牧月告訴我們，顧瀲的故事是真的，她的母親也曾在這裏祈禱過，後邊遇上了她的父親，最終才有了她。是有人要利用顧瀲，借著她出來的時候，奪取這些少女的生機。這是一種邪惡的修煉方法，隻有少女純淨的靈魂才可以做到。而顧瀲的出現，恰好使得少女的心中的純淨，得到了最好的體現。看來這次不能袖手旁觀了，不管為了哪一方，我們決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