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刁難
北方精銳南下已經是第三天了,按照車程來算,他們應該已經到達南方防線了,別忘了這所謂的南方防線只是就地理位置而言,並不是真的在華夏國的大南方,那邊早已經被華瀚集團和喪屍毀得差不多了,現在僅存的領土也就只有中原腹地那一小塊地方了,不過在西北或者其它什麼地方,肯定還有倖存的人類,畢竟那麼多的深山老林,像當初王大爺和他老伴兒那樣僥倖活下來的人一定還有不少。
按理說這個時間段,就算因為中途遭遇喪屍圍堵沒有到達南方戰線,也不應該通訊無法連結啊,我嘗試著再次連結,還是沒有消息,我的心忍不住有些發慌,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不能不在乎顧西的安危,旁邊的陳誠看出了我的擔憂,勸慰道:「顧西肯定被留在議會任職了,黃司令帶兵南下,現在說不定已經進入全面戰備狀態準備和華瀚集團決戰了,這期間對外通訊是封鎖的,聯繫不上也很正常。」
陳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差不多是這麼一回事,只是顧西如果到了議會的話,至少應該和我報個平安才對,沒有她的消息我就是安不下心來,好在這裡距離議會的車程也不是很遠了,後面的喪屍被我們的炸彈一炸,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跟上來,我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休息過後繼續上路,不知道是不是陳誠悄悄安排了,我們趕路的速度明顯提升了許多,我們的幾輛挖掘機也跟著我們,雖然不適合長途奔襲,但是幾天的路程還是可以堅持的,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把身後的路挖出一條長長的深溝,這樣當喪屍追過來的時候就會掉進去,多少也會拖延一下它們的速度。
這些都是在休息的時候進行的,所以不會影響我們總的趕路速度,這樣走了一夜加一天之後,我們終於在路上發現了大批喪屍的屍體,部份已經被焚燒了,但是更多的都被曝屍荒野,我從車上跳下來開始四處檢查了起來,陳誠和王博勛也跟著我四處查看,絕大部分的喪屍都是被子彈打穿頭顱死亡的,與此同時身上也有密集的彈孔,還有部份是被炸死的,到處都是根本無法拼湊成型的殘肢。
屍體的數量大約有兩三萬,顯然對南下的部隊還是造成了一定的麻煩,好在南下的部隊應該是考慮到我們撤退的問題,將喪屍的屍體從道路上清理掉了,方便車輛通行,我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把現場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漸漸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指著地面說道:「看見了嗎?破壞力最大的也不過是手雷而已,重型武器和炮車先走了,後面的是野戰軍和後勤,基本算是輕裝簡行,這些喪屍不早不晚的,等到擁有重型火力的部隊離開后才來堵截,這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你是說……華瀚集團真的有那麼神通廣大,可以混進我們的生存區然後用喪屍搗亂?可是……為什麼他們不直接把喪屍丟到哪個城市裡面,非要在這裡攔截呢,要是投到城市裡,豈不是能造成更大的恐慌?」王博勛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不一樣的。」陳誠介面道:「現在還存在的城市,武警、警察、軍隊的力量混雜,都有自保的能力,喪屍就算扔到城市附近也不可能攻打進去,再多個幾十倍還差不多,區區幾萬喪屍,用來拖延部隊的行動速度是有效的,製造更大的恐慌就不現實了,所以,徐揚,你是認為……」
我看著他倆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們的內部有叛徒,幾萬喪屍對於見慣大場面的咱們來說不算什麼,可是中原腹地散落著那麼多的抵抗力量,可以說精英全都在這裡了,竟然沒有發現這幾萬喪屍隱藏在某個地方,那麼巧的攔住了南下部隊的去路,要說沒有叛徒我是不信的,說不定就在下一座城市裡隱藏著,也可能在議會裡隱藏著,都說不好,你們打算查一查嗎?」
陳誠面露難色說道:「軍隊和政.治本來就是分家的,要是能管,黃司令路過肯定就出手管了,咱們說起來算是部隊的知名人物,可是在那些議會的人看來也不過就是個賣苦力的,他們看不上我們,我們也看不上他們,尤其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還是不要惹麻煩了,最重要的是儘快趕到首都,然後再想辦法南下參加戰鬥,這樣才是正途。」
我承認陳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麼多的喪屍就隱藏在附近的山野間,要說前面城市的負責人沒有貓膩我是不信的,不過如果有什麼需要做的,估計黃炳元也有所安排了,他連在議會裡的人都敢暗殺,區區一座大城市的主腦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們的任務是儘快撤離回首都,就這樣我們順利的穿越了第二道防線,這道防線的準備時間更充足,也更堅固,只是人手略顯不足,由部份軍隊里的成員帶著當地的各種警察志願者之類的組成了防守力量,雖然實力參差不齊,好在人多,據說也受過專業的訓練,基本的血性還是有的。
沒有做任何的停留,我們的車隊準備直接開向首都方向,可是在進入防線時卻被攔住了,要求我們配合檢查才能放我們進去,還要有相關的身份證明,否則不準通過,外面很快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我們幾千人一起撤離,大部分都已經是無家可歸了,除了軍隊的成員可能還隨身帶著各種士兵證軍官證以外,我連身份證都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就算有也是顧西在幫我收著,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是從哪裡撿來的,怎麼證明身份,在這個關節提出這樣無理要求的,只能是刁難了。
我看了陳誠一眼,外面的聲音有點大了,聽得出來雙方都是帶了火氣的,陳誠百般不願意的從車裡下來,另外一輛車上王博勛已經怒氣沖沖的過去了,我倆只好加快速度趕過去,生怕王博勛一怒之下就打起來不好收場。
防線門外站著一位三十歲出頭的軍官,說是軍官,其實這裡根本就不是正規的部隊,真正的部隊都在前線打仗,也不可能弄出這種事來,他的神色很平靜,態度也很堅決,身後差不多有上百荷槍實彈的手下已經端起槍來,看到這個動作我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已經不僅僅是刁難那麼簡單了,這是在找茬。
陳誠走過去一把拉住剛要發表的王博勛,笑著問道:「兄弟怎麼稱呼?」
那名負責人眯著眼打量了陳誠一番,朗聲道:「馮明,北方二戰線的當值守官,你們如果沒有確鑿的身份證明就要接受我們的檢查,我們必須要警惕華瀚集團的滲透,你們如果真是我們這邊的,也有義務配合調查。」
陳誠沖著這名叫馮明的當值守官笑了笑,從衣兜里掏出一份證件說道:「我是北方戰區的三營營長陳誠,這位是我的副手王博勛,這裡除了我們三營的全體將士之外,剩下的都是一直在北方防線於喪屍廝殺的志願者和後勤人員,他們中的每一個我都認識,我們領了黃炳元司令的任務斷後,現在任務完成,我們要馬上通過二道防線去前線和華瀚集團作戰,同時我們還有重要的人物護送,想必黃司令他們過來的時候應該已經交代過會有一批兄弟在幾日內撤離。」
馮明接過陳誠的軍官證看了看后說道:「證件是沒錯,可是這麼多人,這麼多車還是很可疑,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但是前些日子前面忽然出現了大量喪屍攔阻北方軍區南下的路,黃司令路過的時候聲稱我們中有叛徒,所以各個點都加強了戒備和防守,我們也是秉公辦事,所有人暫時留下,等我們檢查完畢,和北方戰區的負責人核實過你們的身份后就會放你們離開。」
我隨便找了輛車靠著,看那個馮明一本正經的「秉公辦事」,陳誠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是個愣頭青,只是和我們一樣經歷的多了,倒是更加老辣了隱忍了,他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只是繼續講著道理:「兄弟,我們是正規的部隊編製,我帶的人本來就有保障,這樣吧,如果我們中有人有問題,全都算在我頭上怎麼樣?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安排人陪著我們一起南下,我們要首先去首都停留一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去前線作戰了。」
這話已經說的夠合情合理的了,沒有吵也沒有鬧,只是謙虛的講道理,那個馮明臉色也有些難看,可是想了想后還是堅定的說道:「不好意思,職責所在,你們必須接受檢查。」
我實在看不過去了,走上前說道:「你的職責應該是守護防線防止喪屍快速衝過去,我們的北方第一道戰線都沒有擋住喪屍的衝擊,馬上就是你們了,現在就是要和華瀚集團搶時間,這些人都是和喪屍打交道無數次的好手,你在這裡拖我們一天,華瀚集團有可能就會早一天攻破南方防線,這個責任你擔當的起?」
馮明皺著眉頭看著我說道:「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他是徐揚,是我們北方軍區的特邀顧問,有除了黃司令以外的所有許可權,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性格暴烈的王博勛開口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