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實戰小隊
我看著議事廳前大腹便便,一臉強裝出來的公平正義模樣就犯噁心,他一開口就是一頂大帽子罪名砸在我的身上,頓時引發了不少的議論,還沒等我說話,他就拿著那份資料繼續說道:「當初在帝豪酒店,徐揚和顧西是天海日報派去做現場報道的記者,他們見證了全球第一起喪屍事件,但身為記者他們竟然沒有遵守職業操守,而是被華瀚集團公關收買,強行壓下了這次事件的報道,在時任天海日報王主編的授意下他們去了麗水鎮幸福村做更深一步的調查,結果幸福村全村變成喪屍,繼而導致周圍村鎮喪屍蔓延,徐揚,你罪大惡極。」
雖然其他人都在看著手中的資料,但李興這段話說完后現場還是頓時喧鬧了起來,不少人甚至直接站起身來沖著我破口大罵,不過我很欣慰的看到更多人都面帶懷疑的神色,理智的人還很多,說明目前的天海市還沒有完全變成法外之地。
李興把右手伸向空中,大家的喧鬧聲馬上安靜了下來,李興嘆息著說道:「徐揚,年輕人在金錢面前動搖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這次犯的錯誤實在太大了,不問你罪,我實在難以和天海市倖存的以及那些不幸化作喪屍的百姓交代啊。」
李興的話說完之後,議事廳雖然有很多的臉色不對勁,但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顧西有些緊張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回握過去讓她安心,朗聲笑道:「李總,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李興的臉色一變,怒道:「不要叫我李總,這裡沒有什麼李總了,我只是一個被大家推選出來暫時服務於天海市倖存者的代表而已。」
我歉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好,李代表,我想問問你,咱們華夏國亡國了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李興勃然大怒,還有不少人也一齊出聲呵斥我。
我沒有在意那些人,繼續說道:「既然沒有亡國,那法律依然有效,你剛才羅織了那麼多罪名給我,我倒是想問問,證據呢?難道你李代表的一句話就可以代替法律審.判我了?有點太誇張了吧。」
李興冷笑了起來,說道:「當初是不是你和顧西代表天海日報參加華瀚集團的活動?是不是你和顧西在幸福村經歷喪屍事件卻沒有第一時間回報消息?在你們回到天海市之後,是不是又突然失蹤至今,等待失態完全失控才又現身?天海日報的王主編,也就是你們的老上司就在現場,他為天海市倖存者做的事情有目共睹,他的話我相信比你一個離奇失蹤這麼久的人更有信服力吧。」
王主編這時候也慢慢站起身來,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看著我,嘆息道:「當初你和華瀚集團走得太近,我就提醒過你,做為一名記者,職業操守是最重要的,我本來把你們派去幸福村暫時遠離華瀚集團這個漩渦,沒想到那裡發生異變之後你們沒有告訴我,卻通知華瀚集團去封鎖現場,失敗后導致今天的局面,我很後悔當初把你招進天海日報,你是罪人,我也是罪人。」
王主編和李興一唱一和,基本已經把我定性了,是一個瀆職的、沒有職業道德的、為了個人利益出賣人類利益的骯髒記者,如果不是做為當事人親眼見證,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說了半天,你們只有所謂的『人證』,並沒有物證對吧。」我平靜的說道。
「這種事情要什麼物證,你也沒有否認我剛才的問題吧,王主編說的也都是事實吧,你還想試圖狡辯?和你這種人不一樣,當初真正把這些事爆出來的記者才是真記者,你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罷了,我厭惡你。」李興繼續著他噁心的嘴臉。
「這件事就是我爆出來的,網路上最早流傳的視頻都是我們拍的。」我平靜又堅定的說道:「第一部視頻是我和顧西在幸福村拍的,可惜當初我們的確是被嚇壞了,手機丟到了幸福村王家大院,我們回到天海市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了王主編髮生的一切,可惜他是華瀚集團的一條狗,派我們去幸福村就是因為那裡是華瀚集團的X藥劑正式取得成功的地方,華瀚集團怕那裡出事,結果就在我彙報完一切之後,他馬上聯繫華瀚集團的人去我家抓我,如果不是我發覺得早,現在我可能造就死了。第二部視頻是我和顧西準備重返幸福村拍攝更多的視頻資料時發現前進鄉已經徹底淪陷時拍攝的珍惜視頻資料,原版還在我的手機里。」
我的話說完之後現場頓時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李興和王主編的臉色劇變,估計是沒想到我還留著原始證據,手機里存的視頻有錄製時間,這是鐵證,我看了不遠處的陳誠和王達一眼,他倆立刻心領神會的快步走過來,顧西把包里的手機遞給他們,他倆仔細檢查後點頭確認了我說的話。
「你、你胡說,最早發布消息的是一名知名網友,是他親自拍攝的!」李興大聲狡辯道。
「他是我大學同學,你稍等一下,我證明給你看。」說完我接過手機發了條簡訊出去,議事廳內有投影,可以通過手機藍牙功能連結,一會兒大家就看到了我和顧西拍攝的視頻,上面有拍攝時間,接著陳誠點開了我的社交軟體,刷新了一下后首頁赫然出現當初我委託發布視頻的大學同學的賬號,通過發布這個視頻,他已經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大V,粉絲達到了上千萬,而他發布的消息很簡單,就是一句話。
「我發布的喪屍視頻是徐揚和顧西貌似拍完發給我的,以及……李興和天海日報的王主編是大傻逼。」
後面那句話不是我要加的,我只是略微說了一下我這邊的情況,他的消息瞬間就得到了數千的轉發,都是在問李興和王主編是誰的,議事廳內已經亂成了一團,一名天海市之前的實權官員站起身說道:「李興,你和王主編合夥陷害污衊徐揚,你們的動機很有問題,我想現在發起表決暫停你們兩個的職務,看管起來等待調查清楚再處理,同時徐揚和顧西的罪名不成立。」
現場頓時一大半的人附議,陳誠和王達臉上露出了笑容,親自過來把我和顧西從台上接了下來,陳誠的人已經帶著警察把李興和王主編押下去了,我有些擔憂的看了那邊一眼,這兩個人在天海市的聲望還有實力都不低,這次關押可能只是暫時的,不過至少沒有讓他們給我定罪。
那名剛才發起表決的實權官員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說道:「真是抱歉,差點委屈了英雄,我叫丁思成,是以前天海市政府的一名官員,現在暫時負責和其他人一起維持倖存者的救援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幫忙。」
如果是從前,面對這種邀請我肯定不屑一顧,但是像丁思成這種在當前還能夠盡量為普通人做事的官員我是很尊重的,而且我也的確想做點什麼。
「義不容辭。」我堅定的說道。
「或許我知道什麼是最適合你的。」陳誠忽然笑道。
休息了兩天,這兩天除了披露更多王主編和華瀚集團的關係以外就是配合丁思成做一些宣傳工作,穩定人心以及分享擊殺喪屍的技巧,鼓勵更多人去「前線」幫助陳誠他們分擔壓力,按照陳誠建議的,我現在帶領一個小隊每天在前線位置檢查防線漏洞以及隔著鐵絲網擊殺喪屍,顧西則留在了後方照顧那些老弱,我們還是會每天見面,雖然外面數萬喪屍圍堵,可我們都感到從未有過的平和。
我的小隊算上我一共十個人,我被特許配槍,還是那把速射手槍,其餘人使用加長的銳利鋼管,我們每天的任務就是把我們負責的區域清理乾淨,他們喜歡叫我「頭兒」,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感覺很有趣。
「頭兒,你殺喪屍下手可真狠,一下一個。」說話的人叫許強,是個大學生,二十歲正青春的年紀,就是有點愣,隊伍里他也是最愛說的那個,我很喜歡他樂觀的性格。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小隊恰好休息,我就把其他人招呼過來說道:「你們現在的問題不是效率,而是心理上的,從內心深處你們還把它們當人來看,所以有時候會下不去手,你們記住這一點,多殺一個喪屍可能就多救了十個人,我們活著離開這裡的幾率也就多了那麼幾萬分之一,不要覺得這些牆可鐵絲網能擋住喪屍,陳連長前幾天試圖殺出一條路衝出去,結果半路就回來了,喪屍太多了,這裡的人根本走不了,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只能靠咱們自己努力了。」
小隊的人紛紛點頭,許強有些為難的說道:「頭兒,可我真的不習慣啊,看你也比我沒大幾歲,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不噁心嗎?不害怕嗎?」
我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告訴你個事兒,當初為了搶一輛車從喪屍群里逃生,我把全身都抹上了這些喪屍的血,那個味兒……從那以後我就覺得這世界上沒什麼能噁心到我的東西了。至於害怕……當然怕,我怕死,可我知道如果我不鼓起勇氣,我就可能變成它們那樣,死都死不消停,不是有句話叫做『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嘛,要是我死了又變成喪屍滿大街溜達,我還不如好好活著呢。」
我的話逗得他們哈哈大笑起來,就在我準備繼續給他們演示怎樣有效殺死喪屍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喧囂聲,我用鐵釺拄著地納悶的望過去,現在的避難所秩序很好,大家都渡過了最初的恐慌期,也都積極的配合議事會的工作,這種騷亂從何而來?我不由得有些擔心在後方的顧西。
好在馬上就有人來回答了我的疑問,王達從軍事區的方向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道:「徐揚,快,帶你的小隊去泰來街方向,有人變成喪屍了!已經連續傷了好幾個人,晚了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