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伯母
此刻曇生正關注著樓下,忽然就見那幾十名士兵向兩名親兵衝去。
“不好了!他們打起來了!”
驛丞跌跌爬爬跑上樓稟告。
杜青皺起眉,立刻起身出了客房。
曇生隻得緊隨其後。
杜青那幾個親兵們不知咋想的,竟拔刀跟那夥人幹起來了。
這會不知該怎麽收場啊。
不過,胡子大漢雖然人多,但被局限在屋子裏,人數和手腳都施展不開。
隨著兩名親兵被攻擊,樓上六名親兵也跑了下去,紛紛拔刀迎戰。
杜青沉著臉,站在樓上欄杆處向下看,心裏有些生氣:這些親兵是不是被曇生給揍傻了?竟然敢不聽命令挑起事端。
這一回,他想遮也遮不住了。
那腰刀都是軍中製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
現如今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實在不行,就讓曇生殺了他們!
杜青眼中殺意頓起,但還是掩了下去。
要殺,也不能在驛站裏殺。
他慢慢走下樓:“都住手!”
樓下混亂一片,桌椅板凳碎了一地,連廊柱都被劈出幾道口子。
胡子大漢一抹臉上的血,退出戰圈,連連冷笑:“原來是杜軍侯啊!”
誰不知震虎口有個白麵小將,堂堂宰相之子,竟帶著兄弟投奔邊境軍,做了個八品武官。
杜青卻並不認識這名屯長,冷淡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我鄴州境內?”
“嗬!”胡子大漢冷笑道:“怎麽這鄴州就是你的了?難道不該是咱們陸司馬的嗎?”
陸行簡時任韋州軍司馬,按理說,他的軍職跟歐陽吉相當,但其仗著是太子的親舅舅,竟私自籌兵兩萬,隱有與相鄰的秦州對峙的意思。
杜青不想跟他耍嘴皮子,對親兵們道:“咱們回去!”
然而,幾名親兵想走,但被胡子大漢一夥攔住。
胡子屯長目光在杜青身上打量:“杜軍侯這般打扮所為何事啊?難不成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青冷冷道:“讓開!”
“嘖嘖!杜軍侯不如跟末將去一趟韋州城吧,咱們陸司馬很是惜才,最愛你這樣的俊俏郎君……”
數十名士兵哈哈大笑。
“對啊!杜軍侯還是跟咱們走一趟!”
“不遠百裏來此,該不會是與秦王有勾結吧!”
“那可是被陛下貶棄的謀逆之人啊……”
“三年前沒殺了他,也是陛下念在先皇後的麵上格外開恩了……”
“那先皇後也是可憐,如今娘家全沒了,兒子也被貶棄,永不許回京呢……”
這些士兵越說越沒顧忌,竟信口開河地編排起皇家秘事來。
“不知死活!”
杜青咬牙喝罵,朝曇生使個眼色。
曇生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隨叫隨到的……汪汪,偏偏他不能拒絕。
殺是不可能殺的,但捏斷他們幾條胳膊還是很必要。
曇生走下樓去,旋身一晃,從人群中穿過,已經到了門外。
十來個人慘號一片,他們的一條胳膊已經碎了。
親兵們跟在杜青身後走出廳堂,去後院騎馬出了驛站。
此時天剛蒙蒙亮,又加上大雪紛飛,外頭並沒有什麽行人。
九人騎馬先向鄴城方向急奔一段路程,又繞了一大圈,往韋州城方向而去。
曇生沒有跟他們幾人一路,而是悄悄隱在一個路口,等著胡子大漢他們經過。
胡子大漢先派十人往鄴城趕,餘下三四十人冒著風雪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曇生放出一隻傀儡鳥跟上胡子大漢一行,自己飛速向那十人追去。
他並沒有騎馬,而是運用自己的速度,很快追上那十人。
十分鍾後,他殺了那些馬匹和它們的主人,然後把它們都裝進農場倉庫。
來到一處澗河邊,將屍體全部投進冰河。
做完這一切,他又聯係上傀儡鳥。
胡子大漢竟朝著鄴州境內的一處軍鎮去了。
曇生皺起眉。
他真的不想摻和這種事。
但隻要放那胡子大漢離開,杜青和歐陽吉等人一個都活不了,包括自己和曇家全族。
皇帝能容忍自己兒子一次忤逆,卻不能有第二次。
隻要有一點風聲傳到帝京,不僅杜青等人,就是那秦王,也非死不可。
曇生歎氣,疾步往傀儡鳥方向而去。
當他趕到目的地時,發現杜青幾人已經跟胡子屯長幹起來了。
雙方混戰,誰都沒討到好。
這是一個寬闊河邊,大概胡子大漢想帶著人過河,結果被杜青攔截。
胡子屯長騎著馬,有些歇斯底裏喊道:“杜青!你敢截殺我等,就不怕陸司馬誅你全家?你父親還在朝中任宰相,你是想造反嗎?”
杜青也不說話,催馬上前揮劍就砍。
一時間,刀劍鏗鏘,血肉橫飛。
又有了曇生的加入,終於將所有人殲滅,連馬兒都沒放過。
完勝後,幾人認真打掃戰場,將所有痕跡清理的幹幹淨淨。
也不再管那些漸漸被白雪覆蓋的馬匹屍體,杜青杜青等人催馬離開,直奔白虎鎮。
回到鎮子後,曇生進屋倒頭就睡,全然不管其他。
等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仆疫在外麵拚命敲門:“曇生!曇生!軍侯叫你!”
曇生也不理他,自行冥想修煉一會兒,隻覺得異能等級離五級更近了一些。
……
牛頭村,
曇月兒正在給父親縫衣服,大伯娘走了過來:“月兒,縫衣裳呢?”
“嗯。”曇月兒輕輕應聲。
李氏在她旁邊坐下,端詳著她道:“月兒今年該及笄了,伯母這裏有一支簪子,就給你插髻吧。”
說著,從頭上拔出一根鍍金的梅花簪子遞給她。
曇月兒推辭:“伯娘,我不要,在府衙做事,不好裝扮太過。”
李氏卻將簪子插在侄女頭上,微笑道:“你這孩子就是太古板,連我這老太婆也不如了。”
曇月兒垂頭不再作聲。
李氏四下看了看:“你繼母又出去了?”
“嗯。”
“唉,她也太不像話了。”李氏歎氣道:“哪有一個女人整日不歸家的。”
曇月兒:“繼母她也是為了家裏操勞,我和大弟都不在,她也艱難了些。”
以前都是她和弟弟去河邊抬水或拎水,洗衣做飯她也不用伸手,如今他們都去鎮子上了,所有事情都落在繼母孫氏頭上。她自然要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