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晏家的苦衷
凌昊想到這一點，又想到晏璇璣醒來時的平靜。一般從生死線上走過一遭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情緒波動，晏璇璣卻仍舊像只是睡了一覺那樣淡定。現在看來，難怪她就算被自己從鬼門關上拉過來，也沒有多少反應了……
晏璇璣從一開始，分明就沒打算活下去！
「前輩你……」
凌昊想通了這個中曲直，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晏璇璣處心積慮，為晏家無聲中就算計了這麼多的事情。那自己這次出手，倒是破壞了晏璇璣的計劃，難說對她有恩了……
不過，如果可以不死，誰不想活下去呢？
凌昊定了定心神，對晏璇璣道：「前輩這樣做，犧牲太大了。」
晏璇璣只是笑道：「老身這些年，其實也只是為了晏家在堅持罷了。曾經年輕氣盛的時候，老身也是立志追求武道，帶著晏家衝破地球天道這層桎梏，後來猝不及防，竟然在地球突破……」
她說到這裡，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就是那時候起，老身其實已經別無退路，也沒什麼活下去的慾望了。」
凌昊聞言，也沒急著表露自己的目的，倒是有些好奇的問：「前輩，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前輩當年為何會在地球突破呢，難道前輩你……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地球嗎？」
早在兩日前大宴上，凌昊對這件事就一直很好奇了。在天道只能容忍虛神境存在的時候，晏璇璣卻一直修鍊到了上神境，這樣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實在太駭人聽聞了些！
而在靈氣貧瘠的地球，晏璇璣還能這麼快突破到上神境，又該是何等的天資！
面對凌昊的疑惑，晏璇璣也沒有隱瞞，如實的道：「其實在古族當中，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了。實際上，在老身之前，晏家在古族當中，其實是處於弱勢地位的，不能跟其他幾大古族相比擬……」
凌昊聞言，倒是突然想起了前兩日宴會上，自己問起晏璇璣時，夏雨情的解釋。她說晏璇璣在地球突破，是跟晏家傳承有關，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夏雨情也並不了解。
現在聽晏璇璣的意思，似乎真的同晏家的傳承有很大關係。
凌昊不由問：「這是為什麼？」
「林小友應該知道，上古時期，地球武道有過十分昌盛的時候。」
晏璇璣道：「而現在的幾大古族，其實就是佔據了曾經武道宗族的小世界，後來又發展起來的一批勢力。這些小世界中的傳承，還有豐富的靈氣資源，就是古族的立族之本。」
「古族也存在了千年的時間，我們的一切成就，其實都是在上古宗門的傳承下發展起來的。這其中，我們晏家得到的傳承，卻有一些瑕疵……」
晏璇璣說到這裡，神色有些鬱郁，緩緩的道：「我們所傳承到的小世界，這其中的宗族，其實是在天道桎梏局限到上神境后，才留下來的傳承。但是要開闢這樣的小世界，卻非要上神境之上的境界不可。」
凌昊點頭道：「的確，上神境之上，還需要對空間法則有著透徹的了解，才能開闢一方小世界來容納族人。這樣看來，晏家佔據的這片小世界，曾經已經被佔據過一次了！」
「正是如此。」
晏璇璣有些惋惜的道：「雖然上神境的傳承，對我們也有大用處，但到底不如其他古族的一脈相傳。特別是這個宗族為了對抗天道法則，竟然對原本傳承的功法做出了很大的變動。」
凌昊聞言，倒是有些疑惑了，問：「如果真的能對抗天道法則，那這不是件好事嗎？」
他倒是能理解那宗族的做法。上古時代，天道桎梏還鎖的很死，地球的武道強者們，根本不可能穿破桎梏，去往其他世界繼續修鍊。像天蟬仙人，正是因為如此，才含恨身隕的。
為了爭取一線生機，這些被封鎖在地球的武道勢力做出什麼，凌昊都不覺得奇怪。如果改造的功法能夠傳承下來，那說明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這樣倒應該是一件好事了，可以讓晏家強者在地球的境界超出其他古族一截來才對。
不過，看晏璇璣的神態，顯然此事不會如此簡單。而且，如果真的能夠對抗天道桎梏，那這個宗族也不會滅亡了。
「唉，老身也不知道該說這功法是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
果然，晏璇璣頗有些一言難盡的道：「那宗族中有上神境的強者，功法的主要作用，其實也是對上神境強者突破時才有用的……而上神境之下，因為這功法的一些需要，只能在地球突破境界！」
事關晏家立族的功法，凌昊見晏璇璣語焉不詳，也沒有去打聽什麼。他也是出身宗族，對立宗功法的重要性最清楚不過。
而現在看，能夠讓上神境強者在地球突破的功法，從長遠來看，其實利大於弊。現在地球僅僅只能容納神境，等到能容納強於上神境的強者，恐怕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如果有朝一日，天道桎梏可以容納上神境的強者。那憑藉此功法突破上神境后，晏家在整個地球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比上官族恐怕都要強勢！
就算僅僅考慮到這件事，對於這套功法，晏家恐怕也不會輕易放棄。因此，凌昊也沒有打聽太多東西。比如為什麼非要在地球突破境界……這種事情，也許關乎著晏家的存亡安危，甚至會引來外界的覬覦。
凌昊只是疑惑的問：「既然如此，前輩突破的時候，為什麼還會受傷？」
晏璇璣聞言，苦笑道：「因為那功法只是為上神境強者突破時準備的，而上神境之下的突破，卻根本無法逃過天道制裁。」
「竟然是這樣……」
凌昊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烏龍。因為當時那宗族存在時，地球的天道只限制了上神境之上，所以在創立功法的時候，他們也並沒有考慮上神境之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