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尼古拉死【二更】
「真主大人真的……」
托爾斯兩手顫抖。他突然抓住了萊西亞，說：「女神大人，您不能死。只有現在是逃命的機會了，我拖住尼古拉，您有多遠走多遠吧！」
「不，我不相信。」
萊西亞銀牙緊咬，嫩白的臉頰在夜色下卻顯得無比脆弱。
「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您是太陽神，是巴西唯一的希望，只要您還在，我們就不是無謂的犧牲！」托爾斯焦急的勸說著。
「你們等死，我可不奉陪了。」
雅典娜卻無心再等。隨著潮水緩緩褪回，她心底也驀然間像被抽空了什麼，有什麼被一同捲走一樣，總覺得不得安穩。但雅典娜無暇顧及這些。
她知道自己不能寄希望於尼古拉手下留情，唯有自搏才有一線生機。正欲離開，卻忽然感到原本漸漸和緩的風又突兀紛雜了起來。
燈火下的夜空里也能看見，有深墨色的烏雲似乎緩緩飄來，遮蔽了整個裡約熱內盧。
「等等……等等，這是什麼？」
萊西亞也發覺了異樣，從頹然中驚醒，驚疑不定的問。
沒人回答的上來。
風吹雲動，剛平靜不久的一月之河再度漸起波瀾。
「這是預言里的黑雲！」
一直凝望著的托爾斯豁然色變，失聲驚道。
「什麼？」
萊西亞跟雅典娜具吃了一驚。萊西亞道：「托爾斯爺爺，冷靜點，您說這是什麼？」
「這正是預言里的那一幕啊！」
托爾斯彷彿整個人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雖然回答了萊西亞的話，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喋喋的道：「對，沒錯，就是這樣……預言真的應驗了，萊西亞，他就是未來的真神之主！」
「怎麼可能！」
雅典娜半點都不信。
托爾斯卻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正是這一幕，讓他心底已經篤信不已了。
只見像是回應著托爾斯的話，轟隆一聲，白光劃破了半邊天際，將整座城市都照亮了一瞬間。也像拉開了序幕，天際間驀然間開始電閃雷鳴，黑沉沉的烏雲越積越多，幾乎迫近了河面。
轟！
一聲巨響，有雷電如蛇般射入水中，攪動起令人心驚的漩渦。
「這就是東方道法的力量嗎……」
托爾斯看著天際，目光炯炯。
轟！
又一聲，猶如爆炸般掀起了瘋狂的水流。
血色泛上水面，河底終於傳來了尼古拉驚天的怒吼。
「這不可能，你竟然還沒有死，你在耍什麼手段！」
聲音掀起河流，震耳欲聾。這聲波都衝撞的萊西亞等人臉色發白，她實在不敢想象凌昊是怎麼獨自一人對抗尼古拉的。
而水底，凌昊緩緩睜開眼睛，除去兩抹火焰般的亮光一閃而逝，那雙眼睛里就只剩下了無盡的冷漠。
「天下雷霆盡在我掌中，九霄雷霆令，送你最後一程！」
猶如摩西分海，滔天洪水洶湧而起，一條閃電巨龍破水而入，猶如天空對大地的怒吼。
靈氣凝成的令牌以無可阻擋之勢貼於面上，尼古拉怒目圓睜，全部的血色霧氣都被他召回在身邊，卻無法阻止那道靈氣令牌在他額間留下烙印。令牌悄然散去了，望著裸露出來的天際，他正要說些什麼。這時巨龍轟然落下，將尼古拉龐大的身軀完全吞噬，連遺言也一併帶走了。
當河水再度歸為平靜時，三米的羊角巨人也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了尼古拉焦黑的屍體。
凌昊緩緩吐出一口氣。
「神境二層巔峰……手段多了些，不過，依舊是螻蟻。」
他渾身毫髮無損，淡淡的自語道：「只是九霄雷霆令消耗的靈氣太多，我這此特意提前凝聚了三枚貼在身上，為自己節省了不少靈氣。如果不做準備，要殺他的話，還真得費些功夫。」
這時天邊烏雲散去，河流回潮，攪弄起巨大的漩渦。凌昊隨手一指，借體內水之魂的力量平息了洶湧的洪水。但如此大的水勢，圍繞在尼古拉屍體身邊的那些血色霧氣卻久久不肯散去。
這血色霧氣十分詭異，接觸到了皮膚之後，就連凌昊這可以抵擋神境二層力量的肉身，也無法抵抗陰冷的腐蝕。
「這是陰毒的魔功。」
凌昊嘆息一聲，道：「連我的肉身都能腐蝕，可想而知尼古拉殺了多少人，是多少人的怨恨凝結而成的。現如今我已經殺死他，給你們報了仇，你們的怨念也可以散去了。」
凌昊如此說，那血色霧氣劇烈波動了片刻，才漸漸消失無蹤。
只是霧氣散去之後，原地除去尼古拉的屍體，卻還留有一物。凌昊凝神看去，那是一張通體漆黑的卡片。表面看去，同這個世界常用的銀行卡沒什麼兩樣，但當凌昊拿在手中時，卻發現發片是石頭做成的，入手冰涼而沉重。
「這是什麼？」
凌昊翻來覆去也沒見卡片上有什麼字。但他也從師父那裡略微學到過鬼神之術，知道散去的那些怨念有靈。尼古拉身上寶物想必無數，它們偏偏給自己留下了這個，就代表這東西對自己目前的慾望來說一定是有用的。
自己現在的慾望無非就是掌管黑暗教廷，這樣一張奇怪的無字卡片，又能有什麼用？
「……算了，拿著也不虧。」
凌昊自語了一聲，打算先將卡片收起來。正這時，水波蕩漾，一道曼妙的身影先行進入水中。柔軟的長發在水中飛舞，直到萊西亞落到凌昊身邊，才柔順的落在她身後。
「凌昊，你贏了！」
她美目熠熠，驚喜的望著凌昊。
凌昊也微微一笑：「我早說過，尼古拉對我不算什麼難題，你沒必要如此擔心。」
「嗯。」
萊西亞第一次這樣笑盈盈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兩道身影也緊隨著來到凌昊身邊。托爾斯沒有再提預言的事情，但他望著凌昊，眼底已經是對預言的深信不疑。
至於最後那道倩影……卻讓凌昊神色古怪。
「你竟然也留下來了。」
凌昊玩味的看著雅典娜，道。
「你想太多了。」
雅典娜面無表情，她餘光看了眼尼古拉的屍體，才接著說：「不留下來，我能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