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接頭暗號
帶著滿心的疑問,我和羅愛國坐著秋靈的回到了家裡。
猴子和秋靈走了,我和羅愛國拿著裝錢的袋子,進了他們家,卻是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羅愛國家裡沒人,我們兩個點上一根煙坐在沙發上。我看著羅愛國,想和他說說話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羅愛國也一樣,他眨著眼睛看著我,好像也想問我什麼,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片刻之後我嘆了一口氣,我擺手招呼他別想了,就把裝錢的袋子打開,想要看看裡面有多少錢。
這一路坐著秋靈的車,我和羅愛國沒好意思在車上數錢,等此時打開一看,只見這黑色袋子里裝了七萬塊錢,這個數目的定金顯然比楊小姐說的多一些,我和羅愛國彼此對視一眼,心想看來那個陳教授是給我們加錢了。
「娘的,就是為了這些紙,咱哥倆又要去玩命了。」羅愛國說著,伸手從袋子里拿出一捆錢:「我說紅衛,你覺沒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呀,我看那陳教授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呀,也許他們有什麼事瞞著咱們,你說呢?」
「我說什麼呀?」我笑著,從羅愛國的手裡拿回了那捆錢,「他們有事瞞咱們那是一定的,別忘了你和我只是人家找去的幫手,人家怎麼可能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咱們呢?」
「嗯……也對。」
看著我手裡的動作,羅愛國點點頭。
我把手裡的那一萬塊錢扔在桌子上,然後把袋子系好推給羅愛國說:「這錢先放你家,明天咱哥倆把錢給大個子家打過去,這筆錢咱就留一萬,剩下都給大個子。等咱們回來后,咱哥倆再分另一半。」
「我沒意見,你開心就行。」羅愛國笑著,把錢藏進了他的房間。
次日我們去郵局把錢給大個子匯了過去,懷揣著僅有的一萬塊錢,我和羅愛國瘋玩了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我們接到了楊小姐的電話,她說陳教授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早五點,將有人來我們家門口接我們,對方會開一輛北京121吉普車,是個男人,他會問我們有沒有火,我和羅愛國要給他煙,不能給他火。
聽了楊小姐的交代,我和羅愛國不由的笑了。
我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不就是去趟神農架嗎,至於弄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有這麼小心嗎?
雖然我和羅愛國心裡感覺很搞笑,但是收人錢財聽命於人,我們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按照陳教授的規矩來。
當天我和羅愛國住在我們家,我們兩個編了一個借口,告訴家裡我們要去廣州一趟,想要看看那邊有什麼發展。
對於我們兩個的事情,我媽和他媽都是不怎麼反對的,在她們看來,我們兩個現在就是瞎胡鬧,反正只要不給她們惹事,那就隨我們開心折騰。
當天凌晨四點的時候,我被羅愛國推醒了。我們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羅愛國打理背包,我就把小四那把三棱軍刺帶在了身上。
一路小心的出門,我們哥倆凍得有些發抖,站在軍區大院的門口跺腳。
四月份的北京,清晨的天氣還是挺冷的,我和羅愛國一人一身牛仔服,在清晨的街邊顯得格外醒目。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羅愛國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正好五點,他彈飛嘴裡的煙頭,雙手插在褲兜里對我說:「娘的,看來陳教授的人也不準時呀,讓咱們起這麼早,接咱們的那個孫子該不會還睡懶覺呢吧?」
「我覺得不能,陳教授的人一定很靠譜。」
我說著話,偷眼向街面打量,正轉頭四處亂看呢,就見一輛墨綠色的北京121轉過路口,快速向我們開了過來。
看見那輛車,我用胳膊碰了羅愛國一下,提醒他人來了。
我們兩個不說話,全都看著那輛車,直到它在我們身邊停穩后,車窗過了好一會才被人搖下,車裡探出來一張臉。
那是一個男人,看年紀應該比我和羅愛國大一些,他臉上帶著時髦的墨鏡,穿著黑色的皮夾克。
他盯著我和羅愛國打量半天,我和羅愛國就這樣冷著臉看他,片刻之後,這個男人笑了笑,他從懷裡拿出一包煙,嘴裡叼了一顆,問我們:「哥們,有火嗎?」
「沒火,有煙要嗎?」
我說著,從兜里拿出一根煙,笑著彈進了車裡。
見暗號對上了,那個男人一笑,推開後面的車門示意我們上車,我和羅愛國也不廢話,低頭剛鑽進去坐好,這人就一腳油門,帶著我們向密雲的方向趕了過去。
來人車開的很溜,帶著我們在清晨的公路上一通飛馳,我和羅愛國看著周圍飛速後退的街景,知道這傢伙是想顯擺一下他的車技震震我們。
我和羅愛國同時壞笑,羅愛國就笑嘻嘻的遞過去一根煙,對這個男人說:「我說哥們,可以呀,車開的賊溜。但你趕時間嗎?你這種投胎法可別帶著我們,我們哥倆還沒活夠呢。」
「我……呸!」
羅愛國話落,開車的男人愣了一下。他回頭瞪了羅愛國一眼,呸了一聲笑道:「我說兄弟,年紀不大嘴夠損的呀,你們哥倆叫啥名,上車半天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們是啞巴呢!」
「呵,你嘴也不老實呀。」見對方罵我們是啞巴,我笑著撇撇嘴。
聽我損他,對方無奈的搖搖頭,他把車速降了下來,就從羅愛國的手裡接過了香煙。
羅愛國親手給他點上,這個男人深吸了一大口,告訴我們說他叫袁沖,還說圈裡人都喜歡叫他貓子,八三年的汽車兵,可是跑過中越死亡公路的。
聽他和我們哥倆吹牛皮,我和羅愛國又被他逗笑了。
我告訴他我叫江紅衛,羅愛國也報了自己的名字,等聽說我們兩個也是當兵的后,這個貓子可算是和我們找到了共同話題,這傢伙天生的自來熟,特別能侃,天南海北的與我和羅愛國瞎聊,要不是境況不允許,我都懷疑他會不會拉著我們下車喝兩杯去。
在我們三人一路胡侃下,我們很快就到了密雲水庫,遠遠的一看,只見水庫邊上竟是早已經停了四輛車,陳教授和楊小姐在車邊說話,不知道其它車裡都坐的是什麼人。
眼見這是一個大陣仗,我和羅愛國不由的愣住了。因為我們原來以為這一次進神農架,只是我們幾人而已,卻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陳教授還有其他幫手,我們只是他的幫手之一。
開車的貓子沒有注意到我們的表情變化,他不爽的看看前面那四輛車,故作生氣的對我們說:「嘿,我說二位爺,瞧見沒,要不是你們哥倆怕我帶著你們投胎,就憑這幫孫子的速度,他哪個能是你們貓爺的對手呢?這回丟人丟大了,要是等下他們丫的笑話我,這事你們哥倆得兜著!」
聽了貓子的話,我差點噴他一臉唾沫,我心說這來的快和來得慢有什麼區別嗎,這又不是賽車比賽,還槍第一呢?
我和羅愛國懶得理貓子的話癆,聽他嘮叨一路了,早就聽煩了。
我們哥倆下車,對陳教授和楊小姐打招呼,楊小姐笑著對我們擺擺手,陳教授沖我們點頭后,竟是對車裡的貓子比劃一個手勢,那意思竟然是讓他檢查我們的背包。
見陳教授吩咐了,貓子從車裡走下來,他有些尷尬的一笑,對我和羅愛國說:「哥幾個對不住啊,朋友歸朋友,交情歸交情,但公事還得公辦。」
我不爽的看著貧嘴的貓子,心說這幫人都什麼來頭呀,我本以為昨天我們已經和陳教授談好了,這今天剛一上路,怎麼就要搜包搜人呢?
我心裡想著別找麻煩,就和羅愛國把背包遞給了貓子。
貓子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實際上檢查的很仔細。
他先前說和我們有交情,實際上我們今天剛認識,所以這傢伙檢查我們的時候是一點也不含糊,他翻遍了我們的背包,也不知道再找什麼,等發現包裡面除了吃的就是煙后,這小子就讓我和羅愛國趴在車上,又開始搜我們的衣服。
見他對我們動手動腳,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聽見我低罵,貓子笑了笑,他一邊搜著我們的衣服,一邊嬉皮笑臉的說:「我說哥們,沒見過這個吧?實話告訴你,這年頭什麼錢都不好賺,不服氣也得憋著,知道為什麼嗎?誰讓人家是老闆呢!所以你們聽哥的,別炸毛,別找事,等我搜完后,咱們大家還是好朋友。」
貓子話落,從我的腰裡把三棱軍刺搜了出來。他看看手裡的刀,詫異的問我帶這個幹什麼。
我回頭瞪他,說我帶把刀切水果不行嗎,貓子玩味的撇撇嘴,竟是在我惱火的目光中,將我的三棱軍刺遠遠的丟進了水裡。
「我草你大爺,這刀可是老子最愛的!」
眼見這孫子竟然把我的刀扔水裡了,我當下就急了,心想這傢伙是不是故意找事呀,媽的,敢扔他江爺的東西,他這不是找抽呢嗎?
我心裡想著,二話不說,上去一把就抓住了貓子的衣領子。
見我要動手,貓子笑罵了一句「脾氣還不挺大」,他壓著我的手腕後撤,我沒能將他摔倒,剛想抬腳踹他肚子,就聽楊小姐沖我們大叫:「江紅衛,別鬧了,這是規矩,能帶的自然讓你們帶,不能帶的必須全扔了!」
「……」
聽了楊小姐這話,我看著面前笑嘻嘻的貓子,心說行,這事我他媽認了,我給「錢」面子。
我鬆開了手,指指貓子的鼻子,讓他小心點。
貓子不屑的看著我,笑嘻嘻的拍拍衣服對我說:「草,不就是一把三棱軍刺嗎,哥哥家有得是。你要是真喜歡,趕明個咱哥倆挑個日子,你要是把我贏了,回頭我送你一把東洋戰怎麼樣,多大個逼事呀?」
「我說你……」
「行了,大家都少說兩句,上車出發!」
聽見貓子這話,我回頭剛想罵他。陳教授這個時候卻招呼了一聲,阻止了我和貓子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