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身世謎團

  白氏手一抖,杯中的果子露撒到了池水中散發出濃濃果香。

  「娘,你怎麼了?」吉祥看白氏臉色發白關心地問。

  「這是厄運,孩子,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胸口的胎記!」白氏抓著吉祥的胳膊尖聲到,又用手指想刮掉那塊胎記,胎記被她颳了幾下發出刺眼的紅。

  白氏平時溫溫婉婉的,說話聲音都很小,此時手勁兒大的嚇人,把吉祥的胳膊、胸口都被她抓疼了。

  「娘,娘!我答應,我答應您,沒有人會知道的。」吉祥不斷保證安撫著白氏。

  等到白氏平靜下來,吉祥才問:「娘,胎記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當年我娘就告訴我要藏好了,否則就有殺身之禍。後來,我們的寨子就那麼沒了。」

  說完,她就哭了起來,吉祥看她肩膀一聳一聳,知道白氏心裡難受,也不說什麼,在背後抱住了白氏,默默安慰著她。

  過了半天,白氏才停止了哭泣,她聲音有些沙啞,不好意思地說:「娘讓你掃興了。」

  白氏抬眼看著前方,目光空靈好似穿過了時空。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攻打寨子,後來你也知道我去了江南靠綉活為生。」

  「後來遇到了你父親,本來以為可以在江南過平凡的日子,洞房夜當晚他就離開了。」

  「再後來,等你大了些,侯爺才找了來,接咱們娘倆回府。」

  說到這裡,白氏壓低了聲音:「吉祥,侯爺不是你親爹。」

  白氏的話把吉祥一驚。

  「怎麼可能,我要是不是爹的孩子,他怎麼會來接咱們娘倆。」吉祥不相信地搖搖頭,這才是白氏和侯爺不親近的原因嗎。

  白氏貼在她耳邊說:「成親那夜,我沒有看清你爹的相貌,但是他手背上有一塊疤,侯爺手上沒有。」

  她的話一說,吉祥瞳孔一縮,竟然有此事。

  「還有.……」

  白氏的聲音小得連吉祥都聽不清楚:「來到侯府後,侯爺從來沒在我這裡留宿。」

  「啊?」

  白氏手疾眼快地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點。」

  「這麼說是真的?」吉祥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那我爹到底是誰?」吉祥追問到。

  「我也不知道。」白氏搖搖頭,她只知道那人手上有疤,其餘信息就再也不知道了。

  「那我爹,不,侯爺知道我親爹是誰嗎?」

  「我從來沒敢問過。」白氏摸著吉祥濕漉漉的頭髮,愛憐地說:「我就想著,就這麼把你養大,你有爹也有娘,生活無憂無慮,將來再嫁個好人家,娘這輩子就知足了。」

  「呵呵,你親爹是誰重要嗎?」白氏笑了起來。

  這些話,吉祥在前世從來沒有聽白氏提起,就算白氏想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吧。

  想到這,吉祥不由得恨起前世的自己,她娘為了她幸福,一輩子就窩在侯府,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她,她卻把這一片真心狠狠摔在地上。

  吉祥暗想:齊氏、陸吉芙,咱們的帳還沒算完,我要和你們一點點算清楚。至於她爹是誰,既然白氏也說不出所以然,就當他不存在好了,反正長了這麼大也沒見他盡過當爹的責任。

  泡了一次溫泉,白氏把心底的秘密都告訴給了女兒,她看著吉祥欣慰地說:「吉祥,看到你現在這麼出息,娘就是立刻死了也甘心吶。」

  吉祥趕緊捂住她的嘴:「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你娘哪還是童子了。」白氏看吉祥緊張的樣子笑著說。

  「那娘也不能扔下我,你要看著我出嫁,還要抱外孫吶。」吉祥臉上帶著笑,心裡卻如陰霾密布。

  白氏按照前世的演算法,再有兩年就病逝了。她剛才摸了摸她的脈搏,好像有心悸的問題。

  吉祥跟著宋一針學醫,只是她專攻的不是救人,而是怎麼用毒殺人。

  等到回京,還是要請宋一針幫白氏看看,儘早調理。

  第二天一早,丫鬟回來喊她們起來,要在太陽升起前到白雲寺拜佛才最靈。

  睡了一晚,吉祥精神抖擻,她扶著白氏出了門。

  女眷們平時不怎麼鍛煉,走走停停的爬山,總算是在太陽升起前到了白雲寺。

  可能是昨晚把心中藏著的秘密告訴了吉祥,今天白氏嘴角始終帶著微笑,到了寺廟后也興緻勃勃地觀賞著寺廟的景色。

  女眷們燒香拜佛,老夫人添了香油錢又去抽籤。

  「上上籤啊!」費嬤嬤把掉在供桌前的簽遞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笑著對兩個孫女說:「這可是個好兆頭,你們入了女學還需勤學善思、廣交良友。」

  吉祥和陸吉芙都屈膝說:「孫女謹遵教誨!」

  做完正事,大家都在寺院里賞玩春景,過去吉祥總跟在陸吉芙身後,現在陸吉芙根本就不想看到她,一聽老夫人說大家可以四處轉轉,立刻領著丫鬟離開了。

  吉祥帶著玉甜她們也在寺廟裡閑逛。

  三人來到寺廟後山,陽光透過朝霞照在吉祥的臉上,讓她看上去像仙人下凡一般。

  「阿彌陀佛!」一位老僧站在樹下,朝她雙手合十,嘴裡念誦著佛號。

  「大師好!」吉祥雙手合十還禮。

  「老衲昨日夜觀天象,紫薇星動,紫氣東來。」老僧對吉祥說。

  「明朝游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等曉風吹。小施主,待到那時,莫忘慈悲。」

  老僧說完再行一禮,飄然而去。

  「小姐,老和尚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玉甜等他走後拉著吉祥的袖子問。

  菊香也疑惑地看著老僧離去的方向,老僧最後說的詩好像是說一名女子要去賞花,可是詩中充滿了霸氣,好像做詩人才是天地間的主人,他是在說小姐嗎?

  吉祥搖搖頭,對玉甜說:「莫管他,這些人總是神神秘秘,說話留一半藏一半,你家小姐我可沒那份閑情去賞那勞神子花。」

  「是呀。小姐要賞花現在什麼花沒有,哪裡還用等,嘻嘻。」玉甜聽完吉祥的話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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