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異香
吉祥目光睥睨,她揚聲說:「祖母,您就等著看孫女是如何找到兇手的吧。」
「好~」老夫人笑著說:「二丫頭長大嘍,祖母就把這案子交給你。」
吉祥問翠玉說:「翠玉姐姐,當時在花園裡的人都在這裡了?」
「是的,二姑娘。」翠玉回答。
「中間可有人離開?」吉祥繼續問。
「不曾,奴婢一直在這裡盯著。」翠玉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大丫鬟,聽她這麼說,吉祥心裡有了底。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下人們:「你們是幾點在院子除冰的?」
一個最快的婆子說:「奴婢是不到卯初就把院子里的積雪和冰清理乾淨了。」
吉祥算了算時間,冬天卯初天才蒙蒙亮,但是也能看清路面不至於那麼大一塊冰都看不到。
她去請安大概差一柱香卯正,從老夫人那裡出來遇到大夫人她們的時間就在卯正,就是說要想造冰只能是在卯初到卯正之間。
她又問:「卯初過後兩柱香內有誰在花園裡當差?」
這個時間,正是侯府下人們吃早飯的時候,所以只有一個乾瘦婆子和一個粗使丫鬟舉了手。
「你們可看到什麼?」吉祥問這兩人。
粗使丫鬟丫頭瓮聲瓮氣地說:「奴婢蹲在地上撿枯葉什麼也沒有看到。」
吉祥看她憨直的樣子,輕輕點頭。
她又看向乾瘦婆子,婆子眼睛滴溜一轉說:「二小姐,老奴也什麼沒瞧見。」
「那麼當時你再做什麼,你在花園裡當什麼差?」
乾瘦婆子呲牙笑著說:「老奴是撿池塘里枯葉的,當時肚子疼去了茅房。」自己覺得好笑,說完樂了起來。
「你撒謊!」吉祥語氣淡淡,話語中滿是威嚴。
「這,這.……」那婆子有些結巴,不知道為什麼二小姐會知道自己沒去茅房。
「來人,帶出去打,一直到她說真話為止。」吉祥話音剛落,兩個健壯的婆子朝著乾瘦婆子撲過來,一個堵住她的嘴,另一個扭了她的胳膊往外走。
在場的人不知道二小姐如何會判斷婆子撒謊,又怕自己也跟著挨罰不由得惴惴起來。
吉祥笑著問:「吳姨娘,你看到我推何姨娘了?」
吳姨娘被她剛才審婆子弄得心裡發虛,可是事已至此早就沒了回頭路。她氣憤地說:「就算二小姐親自問我,我也會把我親眼看到的告訴大家。何姨娘就是二小姐推到湖裡的。」
「我跟何姨娘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推她呢?」
「你,你就是怕我們回來了,搶了白氏的位置。」
吉祥點點頭:「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難道不是你知道何姨娘有了身孕會影響你在府中的地位,你才出手害人的?」
被吉祥戳中了心事,吳姨娘臉色微變,緊接著喊道:「二小姐,你這是血口噴人,奴婢入府以來一直謹小慎微,哪會做這等事。」
吉祥玩味一笑:「是不是你做的,我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她對玉甜說:「去端幾盆熱水來。」其他人莫名其妙,在場的只有玉甜知道怎麼回事,她低頭一笑快步走了出去讓人準備熱水去了。
老夫人的長樂院有小廚房,廚房裡常備著熱水。沒過多一會兒,玉甜領著小丫鬟端了幾盆熱水走進來。
「二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麼?」老夫人好奇地問。
吉祥脆生說:「祖母,孫女請您看戲法吶。」
她又對大夫人和吳姨娘說:「在場的除了何姨娘就我們三人,但是我覺得有人推我後背,吉祥想請母親和吳姨娘洗個手。為了公平起見,請費嬤嬤帶人也去給何姨娘洗洗手。」
大夫人輕哼一聲,把手伸進了水盆。費嬤嬤也帶著人去給何姨娘洗手,此時就剩下吳姨娘沒有動作。
吳姨娘看大家都在盯著自己,一咬牙把手也伸到了水盆里。
別人洗手都沒有什麼異象,只是皮膚被熱水燙得微紅。只有吳姨娘的手伸進熱水裡,她的四根手指竟然變成了紫色!
吳姨娘看著自己變色的手指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這還沒算完,吉祥又對小丫鬟說:「勞煩幾位把大夫人和吳姨娘的鞋底用水擦一下。」
齊氏看她神神叨叨的也有些坐不住了:「二丫頭,你這是做什麼,莫不是在消遣我們。」
吉祥沒有搭理她,有老夫人在這看著大夫人就算心裡不願意也抬起腳讓小丫鬟給擦了鞋底。
輪到吳姨娘,她心裡知道不妙,可是又想不出法子,磨蹭了一會兒還是抬起腳讓丫鬟給擦了鞋底。
鞋子被熱水一擦,大夫人的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吳姨娘的左腳有一抹淡淡的紫色。
玉甜指著吳姨娘的鞋底說:「小姐,踩你的人就是她!」
「吳姨娘,你不光踩我裙子還在背後推我,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吉祥直直地注視著面色慌亂的吳姨娘。
這時,審訊之前帶走的婆子的人過來回報,說瘦婆子受不住刑已經招了。
原來那瘦婆子確實想去茅房,但是她嫌路遠就在假山後解決,不想看到了有人在地上潑水。那婆子想著路面也不過歸她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想遮掩過去。沒想到撒了謊還被吉祥識破了。
吉祥問:「她看到的人是誰?」
下人說:「回二小姐,乾婆子說好像是跟著吳姨娘的小丫鬟紅鸞。」
「把紅鸞提來上刑。」吉祥吩咐著。
「二小姐,你不能這樣,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奴不服!」吳姨娘喊道。
大夫人斜了她一眼,心裡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但是現在她也得保住吳姨娘,要是吳姨娘被牽連出來,她面子難看不說,以後還上哪找這麼忠誠的狗。
吉祥冷冷一笑:「吳姨娘,你已經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管這個丫鬟,不如想想你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
她站起身對老夫人躬身說:「祖母,孫女已經查明,害人的正是吳姨娘。」
老夫人看了半天戲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她說:「你快給祖母講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吉祥笑著說:「這還是要從我用的異香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