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多餘的位置
我歪著腦袋,用肩膀夾著電話,雙手繼續把一個體型較大的邪術往貨架上擺:「怎麼回事?」
關女士邊哭邊說,王鬼師父走後,她和老公恩愛如初,可好景不長,前些天的晚上,她半夜醒來,見老公翻來覆去,似乎難以入睡,於是關心的問怎麼回事?老公苦惱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感覺渾身燥熱。」
豎日吃早餐時,她老公非但沒有胃口,還吐了幾次,可胃裡沒東西,吐出來的都是清水。
她擔心的帶老公去醫院,可是,做了很多項檢查,都找不到病根,因為老公的公司,最近在談筆大合同,所以他不想耽誤,就帶病上班,中午打電話回來,說自己完全好了,還很精神,這令關女士很奇怪。
晚上回來,老公又變的無精打采,夜裡不停冒汗,把床單都浸濕了,關女士焦急的去客廳幫忙倒水,回來時老公已經打起了呼嚕,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就搬到客廳沙發去睡,次日清晨,老公驚訝的問怎麼在這裡趟?她撒謊昨天追某部電視劇呢。
吃早餐時,關女士借口不舒服,去卧室休息,結果老公吃的很香,她得出結論,只要和自己在一定距離,老公就會渾身難受!
這時我已經把邪術歸好類,坐在椅子上,把手機拿正,說:「王鬼師父可是香港第一高人,而且那天解降過程,你也看到了,怎麼會是騙你?至於你老公這個情況,那就要再調查了,也許是被那個文員再次下降。」
關女士哼了聲:「還說沒騙人?我老公根本就沒中降頭。」
我很疑惑:「這話怎麼說?」
關女士告訴我,事後她去老公的公司打聽,那個女文員原本有男友,可老公死皮賴臉追人家,才給勉強追上,她本以為是女文員暗中使詐,可這次老公舊病複發,讓她徹底消除了懷疑。
某天夜裡,關女士在學校加班,很晚才回家,進門就聽到卧室里傳來男女享受的叫喊。
她奇怪的來到卧室,房門沒鎖,推開看到老公和一個女人在床上做1愛,而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先前的文員,她和老公扭頭看到自己,非但沒有羞慚,還在繼續。
關女士太愛老公了,難以接受,大喊著去抓女人的頭髮,她老公很生氣,直接打了她巴掌,女人也反客為主和她扭打,關女士被打的鼻青臉腫,豎日還向學校請了長假,等女人離開后,關女士傷心的問老公為什麼打自己,匪夷所思的是,老公對這件事表示很恍惚,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來的,又是為啥要動手打妻子。
關女士哭著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降頭,你騙我,你這個騙子,我老公現在幾乎每天都往家裡帶女人,我出面阻止,他就會下死手打我,我為了不離開他,只能忍氣吞聲,別人都在背後笑我,我…我好命苦…」
關女士撕心裂肺的哭,我心軟,聽著難受,連忙安慰,說這邊問下香港高人,如果真是我們的問題,可以免費善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這個關女士似曾相識,尤其是上次見面,可頭皮都想破了,也沒想到她到底是誰…
照例,給趙曼打去電話,她很自信的說:「小鮮肉,王鬼師父是不會搞錯的,事主老公一定是中了降頭。」
我說:「那為什麼這次他帶回家的女人,不是文員,難道有一群女人給他下降頭不成?曼姐,不是我自戀,要是關女士老公能被一群女的下情降,我這長相,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趙曼說:「得了吧,就你那醜樣,世界上沒男人了別人也不會給你下情降,真是想太多了。」
我哈哈大笑,趙曼嚴肅的說:「小鮮肉,我總覺得這個關女士,瞞著咱們些事情。」
我連忙說自己也有這種感覺,趙曼想了下,說:「小鮮肉,這件事兒要想徹底解決,你就得去一趟雲南,查個清楚,當然,也不會讓你赤手空拳,我可以把最近弄到的『皮油』借給你,但這次,你要再不完璧歸趙,我真把你給賣了知道不?」
我差點沒感動哭,每次這種上前線的事情,趙曼總能想到我,而我又不想拒絕她,只好答應。
掛斷電話,我立刻聯繫關女士,說自己要去趟雲南,查下到底咋回事,她很高興,問我什麼時候到?我說今天有些事,最早也要明天下午。
下午趙曼把『皮油』送來,我訂了最早的航班,到雲南時已經凌晨三四點鐘,就近找家酒店下榻,第二天起來,就乘車趕往關女士家,到達時已經下午,這天關女士剛好休假在家,她頭髮亂糟糟的,跟一個星期沒洗似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角還有裂口,加上神色憔悴,讓人感覺很可憐。
坐在沙發上,我邊喝她給我倒的水邊問:「你老公呢?」
關女士在我面前坐下:「他在上班,晚上才回來。」
我剛打算說那得等你老公來了再查,她神色忽然變的很奇怪,我問怎麼了?她指著我胸前說:「楊老闆,你這是啥?變色石?剛才還透明呢,現在咋成這樣了呢?」
我低頭看了眼,吃了一驚,因為趙曼交給我的『皮油』顏色開始變濃,果然有問題!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撒謊說街上買的小玩意兒,可心裡卻在思考整件事情,如果真的是關女士給老公下的降頭,那又為什麼要花二十五萬解降呢?更離譜的是,解完再下,這算什麼?
可如果不是她,那為什麼『皮油』會變黑?難道她瞞著我做了些什麼事情?
關女士拍了下我:「想啥呢楊老闆?」
我連忙說:「哦,沒事,我在想晚上怎麼查出你老公身上降頭咋回事呢。」
因為距離她老公下班時間還早,我就在她家裡看電視,等到六點多鐘,天已經黑了,關女士泰然自作的坐在沙發上,我很好奇,問現在還不用做飯?
關女士笑著說:「不急,我婆婆還沒來呢。」
我問:「這和做不做飯有啥關係?」關女士告訴我,這陣子婆婆心疼兒子,特意搬來,幫他做晚飯和照顧起居,我說那怎麼不見她老人家,莫非下樓打牌或則健身去了?
關女士搖了搖頭:「她覺得兒子這樣,全是我引起的,所以不想和我單獨相處,白天沒事兒就在老屋子裡住,晚上才過來,哎,楊老闆,我真的沒有害老公,我為了他,啥事都做出來了,怎麼會害他?」
七點多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推門進來,手裡提著一袋子菜,見到我后,驚訝的問什麼人?不等我開口,關女士就介紹:「這是香港的邪術代理人楊老闆,是我請來給老公看病的,媽,你整天也不容易,要不就讓我來做飯吧。」
關女士起身,要去拿老太太手裡的塑料袋,老太太毫不客氣的瞪了她眼,說:「還是別了,我可不敢讓兒子吃你這種女人做的飯,那是在作孽啊。」
關女士面色難看:「媽,你這是啥話,我…」
老太太一個勁兒擺手:「別叫我媽,我怕折煞。」
關女士還想說什麼,老太太徑直往廚房走去,從我身旁經過時,看都沒看我一眼。
關女士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我好奇的問怎麼回事?她看了看我,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講,幾分鐘后,她開口道:「哎,楊老闆,其實我一直…」
這時,關女士老公推門進來:「媽,我回來了。」
關女士停止講話,起身幫老公拖外套,還給倒了杯水,他老公捂著額頭,說不行,一進屋就頭暈,關女士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說請來了上次那個邪術代理人,關女士老公抬頭看了看我,禮貌的笑了下,我連忙回敬,悄悄看脖子上的『皮油』顏色比之前更深了。
關女士老公沮喪著問我咋回事?我說這個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得慢慢觀察,聊了幾句后,老太太把飯菜做好,關女士熱情的去廚房端盤子,卻被老太太拒絕,她很失落的站在一旁,看著老太太往客廳端菜。
關女士老公連忙上前幫忙,晚飯並沒有因為我這個客人到來,而豐盛,只有三盤炒菜,一鍋稀飯。
我和關女士,還有她老公入座后,老太太又跑到廚房忙活,我說這些夠吃了,怎麼還要做?關女士和她老公面面相覷,正要回答,老太太端了一碗雞蛋羹出來,放在桌子一側,然後從角落搬來了把椅子,我以為她要坐,出乎意料的是,她又搬來一把,坐在原先那張椅子旁邊,然後詭異的往那個碗里夾菜。
我表示不懂,問:「還有客人嗎?」
關女士連忙說沒,正要解釋,老太太沒好氣的說:「怎麼能是客人呢?這分明是自己家的人。」
然後老太太又慈祥的對著那個空座位說:「別怕別怕,我來保護你,那個女人不敢傷害你了哦。」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我感覺心裡有些發麻,又似乎猜到了些什麼,可不敢確定,無意中看了下胸前的『皮油』顏色竟然比之前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