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再見趙曼!
我回答:「兩萬五的話,倒是可以買個『保平安』的邪術,但陰靈纏著你,一般都是有什麼目的沒有達到,用邪術強行驅趕的話,可能暫時會有些效果,但不會持續太久。」
周先生說:「那怎麼辦?」
這要是擱在幾年前,我興許還會惻隱的想要幫他,可販賣了幾年邪術,我開始變的鐵石心腸,回答:「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你如果沒錢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周先生可能是真沒錢,說聲『打擾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並沒有因為不幫助他,而心生愧疚,因為全中國沒錢的太多了,我總不能都來個『免費服務』吧?
晚上九點多,我正在家裡玩電腦遊戲,陳小蓮打來電話,聽口氣很著急:「楊老闆,事主咋說啊?行的話就先把錢付來吧?」
我告訴她:「事主沒那麼多錢,只肯出兩萬五,我說不能壓價,他就把電話掛了,沒再聯繫。」
陳小蓮很失望:「啊?兩萬五?兩萬五連辛苦費都不夠!楊老闆,那…那你不行就賣給他個邪術吧,反正賺點是點啊。」
我心想,這他媽才是陳小蓮嗎,騙她說:「我說了,人家不買。」
陳小蓮很著急,想了半天,說:「楊老闆,你再把那名客戶被陰靈纏著的事情和我講講,具體點。」
我耐心的把全部經過,又講了遍,陳小蓮分析道:「楊老闆,我倒是有個無本買賣,凈賺兩萬五,你吃一萬,給我一萬五可以嗎?」
我來了興趣,問她怎麼個賺法?陳小蓮告訴我,周先生在住進那套新房子后,開始被陰靈纏住,但卻沒有受傷,又根據那些陰靈平時說的話『好冷』『救救我』可見他們是有求於周先生。
她這麼一提,我似乎想到了什麼,陳小蓮繼續說:「也許問題就出在那棟新房子里!」
陳小蓮讓我問問,周先生家是不是在一樓,如果是,那八成是地底下埋了屍體!挖出來后就沒事了,如果不是一樓,那就可能在牆壁裡面砌著,總之這些陰靈很冷,想讓他幫忙。
我恍然大悟:「對啊,女人說她很冷,小孩子渾身是血的向他求救,包括老太婆爬在窗戶上看他,極有可能是一家三口被殘忍殺害,屍體藏在地下,或則牆壁里,太冷,想讓周先生幫忙,給挖出來!」
可我還有些疑惑,問:「但那個女人,為什麼不肯去醫院?」
陳小蓮笑了下,告訴我:「因為她怕醫生告訴她,你已經死了!」
這麼一分析,還真是合乎情理,我很佩服陳小蓮,她繼續講道:「你可以讓事主去挖挖看,如果真的解決問題,再收他兩萬五,等於是無本買賣,凈賺!」
我給周先生打去電話,他告訴我家住在一樓,我更加確信陳小蓮觀點,誇大其詞的說自己大發善心,免費幫他諮詢了下高人,結果人家說可能是家裡埋著屍體,把陳小蓮的話,換種方式敘述了遍,他很感激,問我該怎麼辦?我說找公安局,或則自己花錢僱人,把地挖開,看看有沒有屍體。
大概過了三四天,周先生在網上給我發來張圖片,背景是在家裡,地板鑽被掀了起來,地面上鑿開了個大洞,旁邊站著幾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
周先生髮來消息,告訴我自己去警局報案,結果人家說沒有證據證明屋子裡有死人,還說他是精神病,無奈之下他只好花錢雇了專門的人來,付完款后,立刻就來了人。
我問他地底下挖出來屍體沒?周先生沮喪的告訴我,都挖了幾個小時了,屁都沒挖到,又不能挖太深,問我會不會搞錯了?我心裡也沒底,就出主意說,應該在牆壁里砌著。
三個小時后,周先生打來電話,語氣特別沮喪:「楊老闆,我讓人鑿了半天牆壁,都鑿到鄰居家了,還是沒發現屍體啊,這下僱人花了一萬多,家裡也不能住人了,還得重新裝修,我咋就這麼倒霉呢!」
我怕他罵我,急忙借口有事,掛斷了電話,之後的幾天,周先生沒給我打電話,倒是陳小蓮問我事情怎麼樣了,我很好奇,問她為啥這麼缺錢?
陳小蓮並沒告訴我原因,我看她挺急,就提議借給他幾萬,她很激動,一個勁兒說謝謝,承諾一個月後還我,還會成本價給我供幾次貨。
大概過了七八天,我因為沒了季節的衣服,就叫上蔡姐,一起去某商廈試衣服,因為蔡姐眼光比較好,好幾件我認為可以的,她卻說不行,所以逛了近一個下午,晚上我倆正在吃飯,電話響了,我看了下屏幕,見『趙曼』兩個字,喜出望外!激動的接起電話。
話筒里,傳來了那個熟悉女人的聲音,但有氣無力:「小鮮肉,你能來接我下嗎?我在機場。」
我連忙說可以,掛斷電話,和蔡姐說有位朋友到了機場,讓我去接一下,蔡姐見我這麼急,好奇的問是男是女?
我並沒隱瞞,說是女的,蔡姐『哦』了下,但能看出她表情很失落,停頓了下,忽然抬頭,問我能不能一起去?我想了下,聽聲音趙曼似乎很虛弱,萬一要幫忙抬到醫院,蔡姐去了也算個人手,就答應了下來。
坐上計程車,我看了下日曆,距離趙曼說的一個月,還差兩天,但不管怎麼說,終於又見到了她,我的心情很複雜,又開心又害怕,開心自然不用解釋,害怕則是怕她會不會出事?這段日子又去了哪裡?還有那張逃命照片,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來到機場,我和蔡姐在候機廳見到了趙曼,她頭髮凌亂,面無表情,雙眼無神,獃獃的坐在椅子上,王鬼師父坐在她旁邊,一聲不吭,雙眼注視著地面。
我過去打招呼,趙曼慢慢抬起頭,獃滯的眼神忽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似乎見到了什麼不敢相信的事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蔡姐,問:「你…你女朋友?」
趙曼見過蔡姐,但她為什麼會誤會,我不清楚,沒等我解釋,蔡姐忽然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對著趙曼笑了下。
趙曼眼圈一紅,可卻沒哭,那表情,令我很難受,我連忙推開蔡姐,她生氣的蹬了我眼,可我管不了那麼多,向趙曼解釋,說只是我一個姐姐。
趙曼注視著別的方向,擺擺手,用種哽咽的聲音說:「小鮮肉,我沒錢了,你能不能幫我和王鬼師父,訂家酒店,謝謝你。」
我說這完全不是問題,帶著他倆,就近找了家酒店,訂了兩間上好的客房,趙曼倒是沒有什麼行李,把他倆送到房間門口,趙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傷感,在她打算關門的那一刻,我忽然扶住房門,問:「曼姐,就不想出來逛逛嗎?」
趙曼低著頭,注視著地面:「我累了,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不想做,只想休息。」
這是我頭一次見她如此頹廢消極,和第一次見面時,兼職判若兩人,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多年之後,當我回想起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傻,傻到不行,看不出她早已經在乎我!
我把蔡姐送回家后,就回去睡覺,第二天中午,我請趙曼和王鬼師父在賓館吃飯,三分飽后,我剛打算開口提問她最近去哪裡了,手機響了,我很生氣,心想,這他媽要是個客戶,我非得好好宰他一頓!
我看了下屏幕,是周先生,接起來后,話筒里傳來了他慌張的口氣:「楊老闆…救我,救我啊楊老闆!」
我緊張的問怎麼了?他告訴我,昨天夜裡,自己夢到床頭蹲著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兒,一個勁質問他:「叔叔,我很冷,你為什麼不救我?」
他不敢看那個男孩兒,就測過臉,卻看到枕頭邊有張女人的臉,面色蒼白,兩眼淌出血淚,怨恨著說:「我好冷!你知不知道我好冷!」
他很害怕,叫出了聲,忽然,嘴巴被個皺巴巴的手堵住,一個老太婆的聲音說道:「好吵,好冷!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然後那個女人就瘋了似的用手卡住他的脖子,嘴裡惡狠狠的喊著:「他還只是個孩子,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就在周先生快要窒息時,忽然鬧鈴響了,睜開眼睛,已然天亮,他大口喘氣,可照鏡子時,發現脖子上有黑紫色的手指印!
今天中午,周先生忽然發了高燒,躺進醫院,怎麼治都不退燒,他哀求道:「楊老闆,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很驚訝:「你有沒有害過人?」
周先生矢口否認,我問那你有沒有錢?他老實的說這個也沒有…
我無語,說:「我又不是慈善家,總不能倒貼錢幫你吧?」
這時,坐在我旁邊,一直不說話的趙曼開口了:「可以先讓王鬼師父幫他,然後有錢了再給你,我一分不要。」
電話那邊的周先生聽到后,連忙說:「對對對,我以後有錢給你,給你啊楊老闆,咱們可以立個字據。」
我心想你耳朵還挺尖!剛打算說什麼,趙曼又開口道:「不能讓楊老闆白給我們訂房間,算作我們回報你,咱們互不相欠,楊老闆。」
那『楊老闆』三個字,趙曼咬的很重,似乎在刻意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