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滿屋子都是陰靈!
客廳的沙發上,有個女人筆直的坐在那裡,在她懷裡,還依偎著一個小男孩兒,兩個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和申女士,十分的詭異。
我雖然害怕,但知道此刻自己要表現出大男人氣質,急忙打開客廳的電燈,沙發上又什麼都沒有了。
申女士緊緊抱著我,聲音也因為害怕而顫抖:「你看到了吧?鬼,我就說這屋子裡有鬼!」
我說那不行咱們去酒店住一晚上?
申女士搖搖頭:「我以前試過了,根本沒用,那些東西會跟著我到酒店,客廳,洗手間,甚至有時候關掉電視的屏幕倒影上,也能看到好多女人和孩子,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更加好奇,一邊安慰她別慌,一邊把情況反映給了趙曼,她也很奇怪:「小鮮肉你這個情況有些複雜,這樣,我去問一下王鬼師父吧,最遲明天給你答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申女士說啥也不敢一個人睡了,可又不好意思和我同床,最後達成協議,她在客廳沙發上睡,我站著守夜,等到凌晨三四點,再由她守著,我休息。
我差點沒感動哭,她竟然還知道要我休息會兒…
我一直看著表,守到三點多,一切正常,眼皮子困得直打架,就把她叫醒,說:「你替我會兒,我困死了。」
申女士打著哈欠起身,我睡前交代,有啥事喊我就行。
我其實沒她那麼害怕,完全不用守,這一天太累了,我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隱約的我又聽到身旁有兩個女人的聲音『他找這麼多天都沒找到』『肯定是找不到了』
我努力凝聚自己意識,猛地睜眼,發現天還沒亮,看了下表,才六點多鐘,可申女士卻沒在客廳,我以為她上廁所了,就沒在意,又睡了一覺,忽然醒來,發現才六點半,申女士依舊沒在客廳!
我很奇怪,難道她實在太困,去卧室睡覺了?正想著,忽然有幾聲激烈的『咚咚咚』聲,從供奉『貓臉老太蠱』的房間里發了出來,我急忙起身,剛到門口,申女士就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見到我后,臉色有幾分驚訝,可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問我:「楊老闆醒了?」
我點點頭,指著供奉著『貓臉老太蠱』的房間,說:「剛才什麼聲音?」
她雖然極力掩飾,但我依舊看出了她的慌張,她說:「沒…沒什麼,我剛才就是進去看看。」
我笑了:「申女士,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刻意瞞著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幫你。」
之後我不管她的阻攔,強行推開了那扇門,一股濃重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我驚訝的發現地上全是些死老鼠!
申女士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請邪術里的陰靈保佑我們,因此供奉了些小白鼠。」
我這才知道自己錯怪她了,不好意思的向她道歉,她擺擺手,說:「沒事。」
第二天上午,趙曼打來電話,告訴我王鬼師父對此事也很好奇,同意來大陸一趟,如果真是『貓臉老太蠱』出了問題,事主只需要報銷吃喝住行的費用就好,他可以免費善後,但如果不是邪術問題,事主除了報銷吃喝住行費用外,還要再加五萬塊辛苦費,十五萬善後費。讓我問問申女士能不能接受。
我掛斷電話后,嚴肅的告訴申女士:「香港那邊的高人說了,要他來大陸幫你,在報銷吃喝住行費用外,不管成功不成功,都要支付七萬辛苦費,而一旦成功,還要再支付二十萬善後費,你看能接受嗎?」
申女士特別吃驚:「這麼貴?」
我笑了:「香港高人深居簡出,你讓人家出遠門,可不得多花錢?反正價格在這裡放著,要不要處理看你了。」
申女士想了下,說:「那就這個價格吧,為了藝術,我願意破財,但希望楊老闆別讓我失望。」
我連聲說放心,又聯繫趙曼,讓她和高人趕緊出發。
不得不說,申女士還是比較大方的,中午她又請我去吃了頓牛排。
申女士住的小區,管理十分嚴格,必須有居民卡才能進去,我倆回去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坐在小區門口,焦急的東張西望。
申女士忽然停下,拉著我說:「走,我帶你去看電影,等晚點再回。」
我疑惑的問:「為啥啊?」
申女士不高興的說:「哪裡有那麼多為啥!」
無奈,我只好和她去看了場電影,可回到小區,那老太和老頭還沒走,依舊在焦急的東張西望,申女士氣的直跺腳,忽然,那個老頭兒用種激動的眼神看向了我這裡,拽了拽老太婆,大喊:「閨女在哪兒呢!」
老太婆特別高興,倆人激動的一邊喊『閨女』一邊往我這邊跑,好幾次都因為跑得太急差點摔倒。
我這才知道他倆是申女士的父母,可奇怪的是,申女士臉色難看,似乎很不高興。
老頭兒跑到我身邊,氣喘吁吁,一邊憨厚的笑著,一邊用那雙布滿皺紋的手拉申女士,說:「閨女啊,我和你娘聽說你最近身體不舒服,特意從老家跑來照顧你了,還給你帶了小時候最喜歡吃的豆沙包!」
那個老太婆邊笑著點頭邊從一個麻織帶里,拿出了一個豆沙包。
申女士忽然掙脫開老頭兒的手,說:「我的臉都讓你倆丟完了!」
申女士低著頭往小區里走,老頭兒老太互相看了下,很是傷心,可還是趕緊跟了上去,申女士走到小區門口,刷卡進去時,朝著保安大喊:「後頭那倆我不認識,別讓他們進來,不然我投訴你啊!」
申女士進去后低著頭就跑開了。
我特別無語,這特娘的咋能如此對待父母?
老頭傷心的嘆著氣:「這位小夥子,你幫我們老兩口,把豆沙包交給閨女吧,這是她最喜歡吃的。」
老太婆把那個白色麻織帶遞給了我,而我則是急忙接過來,看著老兩口滿臉的傷心,我莫名的想哭,就問他們到底咋回事啊?
老太太低聲抽泣著講了起來,聽完后我整個人都愣了。
申女士出生在農村,小時候特別喜歡畫畫,父母雖然想幫她請個美術老師,但沒那條件,直到上了高中,她選擇了藝術生,去學畫畫,父母也沒反對,後來考上大學,父母東拼西湊的供她畫畫。
申女士畢業后,父母又拉著老臉,求本村的李大爺,讓他和縣城裡那家公司當領導的兒子打聲招呼,把女兒給安排進去,好不容易李大爺同意,可女兒死活不去,父母無奈,只好遵從女兒意見。
後來女兒畫畫的路實在走不通,父母又拉下老臉去求李大爺,可女兒還是拒絕不去,結果父母無奈,只好給了她五千塊錢,後來又聽女兒說買什麼顏料,需要一萬,他們也不懂,但還是把棺材本拿出來給了女兒。
這幾年老兩口為女兒操碎了心,可女兒自從上初中開始,總是刻意的躲避自己,其實他們倆心裡比誰都清楚,女兒好強,愛面子,嫌自己農村兒的,丟她人了唄?
我不由感慨,這種現象並不少見,很多出身貧寒的孩子,會有種先天性的自卑,而正是有了這種心理,才令他們產生了不願意帶著父母見朋友的念頭,可這是不正確的,都說『狗不嫌母醜』父母的愛是無私的,我們不應該有這種嫌棄他們的想法。
同時我也理解了,申女士為什麼一味的追求藝術,成名,因為她的成長環境,造成了她迫切想要成名的扭曲心理,可欲速則不達,所以她的作品一直沒有得到認可。
老頭兒抬手要拍我肩膀,可手卻停在半空,忽然苦笑:「我手太臟,小夥子,你把豆沙包帶給閨女吧,讓她注意身體,想家了就回來看看。」
我莫名的想哭,老頭兒和老太太倆人攙扶著離去,看著他倆失落的背影,我心裡更不是滋味。
我趁著一名住戶進去時,跟進小區,敲開申女士的門,斥責她這種行為,可她卻不以為然:「楊老闆,這不能怪我啊,我前些日子,要接他們進城,可他們卻說我變了,非得待在那窮山溝,你看他們的打扮,我好歹是個名人好不好?」
我心說你是個名幾把,對申女士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厭惡。
進到屋裡,我把那麻織帶豆沙包給了她,可她卻冷哼一聲,來到樓道,把那條流浪狗叫來,將袋子半吊在半空中,那些豆沙包便由口袋中飄落下來,那隻狗跳起來接著吃,她臉上非但沒有愧疚,還洋溢著得意的笑臉。
大概過了三四天,趙曼打來電話,說她和高人已經到達機場,申女士開車接到后,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請趙曼和王鬼師父吃飯,之後又在家酒店訂下了房間。
申女士問王鬼師父什麼時候去幫自己驅邪?王鬼師父笑著回答說現在。
然後就由申女士開車,載著我和趙曼,王鬼師父,來到了她家,剛一進門,王鬼師父的臉色忽然變了:「好強大的一股怨氣!這間屋子裡面,全部都系陰靈的啦!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