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煤老闆被抓
我險些吐血,也不好和她一個女孩子計較,就和呂先生倆人埋頭挖了起來,忙活了有快半小時,累的我渾身是汗,趙曼還在上頭催快點,這把我氣的,好不容易把棺材給挖出來后,高人又要我把棺材打開,工具趙曼都給準備好了。
呂先生妻子的屍體已經腐爛成了一堆白骨,高人看到后,要我用鎚子砸開他妻子的頭骨,取一小塊給他,呂先生嚇了一跳,急忙把我攔住,問我幹嗎?我把製作『鬼蠱』的材料和他說了下,呂先生十分為難,問高人能不能不破壞自己妻子的頭骨。
高人說不行,沒有他妻子頭蓋骨的骨灰,就沒辦法製作『鬼蠱』的法相。
我這鎚子舉了半天,胳膊都酸了,他呂先生猶豫不決,我氣的不行,就問他想不想見到妻子了!呂先生一咬牙,說:「砸系可以的啦,但不能由你來砸,要我親自來砸的啦。」
我巴不得他這麼說呢,立馬把鎚子給他,跳出墳坑休息,呂先生先是撫1摸了下妻子的臉,又煽情了半天話,搞得我都快睡著了,忽然,呂先生舉起來鎚子,猛的砸向妻子頭蓋骨,幾下就給砸碎了,拿了幾塊交給高人。
高人只拿一塊,讓把剩下的給放回去,我不解,問高人為啥?高人也不解釋。
之後高人又吩咐,說是要弄些棺材木屑,還有棺材下方的棺材土,當然,呂先生把這些活兒全包了。
收集齊這幾樣東西后,高人盤腿坐在墳頭,從懷裡拿出一個鐵盤子,放在身前,雙手壓在鐵盤上方,嘴裡念念有詞,不可思議的是,那鐵盤在在沒有人碰的情況下快速轉動著,就跟上次在賓館為王先生時解降一樣!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鐵盤子猛然停住,高人蓋上去一個蓋子,起身道:「可以回去了。」
之後的三四天里,呂先生不斷的催我,我被催的煩,就不停去督促趙曼,沒想到她直接開車把我帶到了高人所在的村子,高人那間破舊的房屋周圍,有十多個人分散盤腿坐著,閉著眼睛,嘴裡不停念著什麼。
趙曼告訴我:「你以為鬼蠱那麼容易做?高人先要用那幾種材料製成法相,再讓徒弟們護1法,把事主的一絲陰靈禁錮在裡頭,成天催,你煩不煩?」
我無語,說那是事主在催!趙曼流氓的說:「你就不能關機?」
我心說你特么忘了挖墳那時候催我了,這時,那些站在屋子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房門打開,高人慢慢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朝趙曼招手,示意她進去下。
幾分鐘后,趙曼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但臉色不太好,我問她怎麼了?趙曼說出了點意外,那法相里的陰靈…好像不是事主的妻子!
我險些吐血,問她啥情況啊,趙曼說高人也不知道,問我這東西事主要不要了。
我說人家呂先生又不傻,肯定不要啊!
趙曼想了下,說:「高人說了,『鬼蠱』雖然可以讓事主感覺到裡頭的陰靈,卻無法讓事主看清楚陰靈模樣,高人的意思是,把這個失敗的作品扔掉,可我倒覺得,這裡頭沒有禁錮完整的陰靈,賣出去也害不死事主,還能純賺他的錢!」
和趙曼待得時間長了,對金錢的渴望也相應增加了不少,我想了下,呂先生這樣的大客戶確實不常見,放過實在可惜,但又過意不去,說你這和陳小蓮有啥區別?
趙曼臉色立刻變了,說陳小蓮坑人,那是往死的坑,這東西別說害人,就連人的氣運都影響不了,完全就是給事主個精神寄託,別拿我和她比!
我最終被她說服,倆人沒花一毛錢從高人這裡拿走了『鬼蠱』和心咒。
我給呂先生打去電話,說東西已經制好,呂先生特別激動,和我約了地方見面,我忐忑的把東西交給了他,趙曼為了不讓高人知道這事,還騙呂先生說,這『鬼蠱』屬於『邪術』里的禁術,對外一定要隱秘,如果可以,除了你和老丈人外,絕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有這東西,不然的話會倒大霉。
呂先生笑著說:「你就放心的啦,我早就聽說過啦,邪術有禁忌,要是不遵守的呢,就會倒霉拉,這系不系『鬼蠱』禁忌啊趙老闆。」
趙曼連忙點頭,一臉正經的說是,我見她撒謊都能撒的這麼官方,不由覺得好笑,更可恥的是,呂先生問價格時,趙曼直接開價二十萬,呂先生爽快的答應下來,問我要卡號,我剛要給,卻被趙曼高跟鞋踩了一腳,她瞪了我一眼,說:「打我卡上就行啦,我管錢。」
我哪敢吱聲,連忙說對,呂先生笑著說:「沒有看出來的啦,楊老闆還洗個妻管嚴啊。」
最後,趙曼分了我十萬塊錢,又因為這『鬼蠱』是從高人哪裡免費拿的,沒啥本錢,凈賺十萬,我也挺激動,就和趙曼吃飯唱歌,慶祝了一番。
那天早上,我在網上和牛牛聊天,想問問她大陸那邊情況,畢竟一直呆在香港也不是辦法,呂先生這時打來了電話,語氣特別激動,說:「楊老闆,我按照你說地方法去供奉的啦,昨天晚上,我見到了一個熟悉又模糊的女人,我覺得是我妻子的啦,還和她講了半天話呢,她雖然沒有回我,但我也很高興的啦,這系不系『鬼蠱』起作用的啦。」
我連忙說是,又囑咐他,千萬別把『鬼蠱』的事情告訴外人,呂先生讓我放心,說目前就他和老丈人知道這事情。
又過了兩三天,呂先生再次打來電話,語氣有些生氣,問我:「楊老闆,為什麼我老丈人說,他見到的那個女人,不像系他女兒?」
我心裡咯噔了下,冷汗都特么出來了,急忙問:「你老丈人看清楚那女人是誰了嗎?」
呂先生說:「那倒沒有的啦,他系說那女人特別模糊,但他老感覺不系他女兒的啦。」
我鬆了口氣,說:「那你覺得是不是你妻子?」
呂先生說:「我也不吉道的啦,但我感覺好熟悉。」
我笑了:「你別瞎想了,那就是你妻子,但『鬼蠱』只是禁錮了你妻子的部分陰靈,或則是一絲意識,只能讓你感覺到她的存在,卻不能看清楚她啥樣,甚至交流,你知道她在你身邊就行了嘛。」
掛斷電話,我始終放不下心,問趙曼,說這『鬼蠱』會不會有啥大的副作用?趙曼要我一百個放心,這『鬼蠱』入的靈都不全,害不死人!
那天,牛牛在網上給我發來條連接,我問她是啥,她也不回答,說看了就知道。
處於好奇,我點開那條連接看了下,是條新聞,標題為『害死百名礦工的惡人趙天落網』
我精神一振,繼續看才知道,前幾天有個農民去種地,見有個人行色匆匆的路過,他碰巧見村裡頭電線杆子上貼的懸賞通緝,悄悄觀察了下,感覺那人特別眼熟,特意找到最近的一處電線杆子,對比著照片看了下,確認是趙天后,一嗓子叫來好幾個正種地的村民,幾個人愣是把趙天給抓住了。
縣公安局給這幾個農民們一大筆懸賞金,那幾個農民在面對採訪時說著什麼打倒人民敵人一類的客套話。
我特別高興,終於可以回大陸了!
牛牛說她和王寶生商量,打算讓實體店再次開張,想從我這裡進一批『貨』我連忙說好,下午就找到趙曼,把事情說了下,不知道咋回事,我覺得趙曼表情有些失落,搞的跟不希望煤老闆被抓似的,我有些生氣,這是見不得我好嗎?
從趙曼這裡進了幾批『邪術』給牛牛郵寄了過去后,我就在想啥時候回大陸,那天,呂先生又打來電話,我心說無非又是確認『鬼蠱』里是不是他妻子,有些煩感,就給他掛了。
馬上,呂先生又打來電話,我很奇怪,難道他有啥急事嗎?就接了起來。
呂先生的語氣特別慌張,說:「楊…楊老闆…你…你系不系在騙我的啦!這裡頭,到底…到底是誰的陰靈!」
我嚇了一跳,心虛的問他看清楚了?
呂先生說自己沒有看清,但那天他給『鬼蠱』供奉飯菜,卻聽到有個模糊的女人聲音說:「我不喜歡吃這個的啦,我喜歡吃夕陽面。」
呂先生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夕陽面』是他自己發明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妻子是怎麼知道的?
我心裡也特別沒底,就自己腦補,說也許是你哪天做夢的時候說出來了的吧。
呂先生想了下,說:「希望系吧,我警告你啊楊先生,你可千萬別騙我的啦,不然我要你好過的啦。」
我特別想哭,尼瑪煤老闆剛被抓,可別這邊呂先生又到處找我了…
那時候,我被利益蒙蔽了雙眼,聽趙曼的話,做了呂先生這單子買賣,可我忘記了,一切事情,皆有因果,無形中,我又給自己增加了孽緣,那件事情的結局,是我始料不及的,也讓我再次有了放棄販賣『邪術』的念頭。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牛牛給我打電話,說沒人再來砸店,問我啥時候回去,我思家心切,巴不得立馬回去,當天就訂了機票,剛要走時,卻接到了呂先生的電話。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呂先生打來的,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你是楊老闆嗎?」
我說是,問她是誰?
女人瘋了似的大喊:「你還我丈夫!還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