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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給冤魂的許諾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拾背包準備出發,老媽又一嗓子:「又要去哪瘋了?每次走時招呼也不打一個,一去便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對這事我還真有點愧疚,便哄她說道:「這回不出遠門啊,我是去戚發秋家,他約我去的。不過我只是去看看,不在他家吃飯。」


  老媽一聽很是高興:「對,對,先別急在人家裡吃飯。還有啊,你去時另忘了帶個見面禮。」


  我一拍背包:「都在裡面呢,放心吧。」其實包里都是我招魂時用的法寶。


  老媽這次對我很滿意,連吩咐了幾遍:「到別人家裡不要亂說話。」我也都應付著點頭。


  李遇求早已經將車停在了小區外等我,我便直接上了車,讓他開到戚發秋家所在的別墅小區。


  看得出他家很有錢,這別墅也處在本市的一個有名的富人區里,我於是打電話讓戚發秋出來接我。


  他看到送我來的還是輛悍馬倒有點吃驚,便問道:「你這朋友不錯啊,隨叫隨到的,你們什麼關係啊?」


  我隨口說道:「我助理。」然後想了想,對李遇求說道:「你還是在外等吧,我大概兩個小時左右能下來,這中間有事你便去忙了,有特別情況,我打電話給你。」


  李遇求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我倒很佩服他這種低調的態度,暗暗囑咐自己,這次去了戚家也要低調一點,如果對方有的戒心,那便什麼都調查不出來了。


  戚發秋很紳士地要將過我的背包,我忙拒絕,告訴他,裡面的法器太大,外人不適合碰,他只好尷尬地把手縮了回去。


  進得他家門,正與戚發秋的老媽撞了個對面。她很是驚訝,便責怪式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說道:「有人來家裡也不提前說一聲,我這午餐都沒準備。」


  我忙說道:「阿姨不用忙活,我坐坐就走,不用做飯。」然後給戚發秋遞了個眼色,「我們先去看伯父吧。」


  於是和戚發秋一起進了二樓的東房,只見床邊坐著一個老頭兒,人雖然還算硬朗,但頭髮都已全白了,看著與戚母像是兩代人似的,不像是戚發秋的爸爸,倒是像他爺爺。我不知道他當年是老夫娶少妻,還是因為總見鬼所以衰老得快,這些事是別人的隱私,我也不好直接問。


  戚發秋上前小聲地和戚父說道:「老爸,這就是我昨天和你說的那位婷妹,要不讓她試試吧。」


  那戚父眼睛一直盯著我看,那眼神我看著很不舒服,怎麼說呢,就像一個色*狼盯著猜獵物一樣。我不由有點心慌,好奇一個老人怎麼會有這種眼神!


  戚父眼睛一直不離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麼年輕的姑娘也干這行啊,那就試試吧。」


  我環顧一圈房間,見整個房間內到處貼著符,柜子上下還擺放佛教與道教的多個神像,床頭和門上還掛著好多太極圖。我心說這人這得多怕死啊,能用上的東西全用上了,也不知是否他只有處在這種環境中才會心安。


  我記得張楚山曾說過,這種滿是神像的家庭,夫妻間感情會很淡薄。於是問道:「伯父和阿姨是分房睡的吧?」


  戚發秋一愣,大概覺得我問得太隱私了,但還是說道:「是,我爸有時總會鬧,所以就自己一個房間,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我搖搖頭,什麼也沒說。我其實是在思索這戚父剛才看我的眼神,他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夫妻*生活,比較饑渴才這麼看年輕女孩兒呢,還是他的本性如此,見到漂亮女性就會自然地露出這種眼神?


  有些事我只有靠自己的觀察來判斷原因,無法向對方提這種問題。戚父開始喋喋不休的向我講述他所看到的東西,及感受到的危險,有幾次他說著說著便會伸長胳膊向路過的我身上拍一下,說道:「是不是啊?」


  我不由覺得噁心,這人肯定是有意用手碰觸我的,這人的內心一定相當色。他現在身體不行了,也難說能做什麼,但年輕時怕是少不了風流韻事。、


  我從腰間的小包里,掏出聖誕老人像來,這上面附有張九嶺這個鬼王,應對惡鬼當問題不大。


  戚發秋看到我的舉止,好奇地問:「你貼身放個聖誕老人像幹什麼啊?」


  我便說道:「這也是神像啊。」


  威家兩父子忍不住大笑,戚父更是笑得捂著肚子,好半天后才指著我說道:「你這孩子,怕是受西方的影響太多了吧,中國的鬼怎麼還用西方的聖誕老人來治呢?」


  我也懶得和他解釋聖誕老人其實就是土地公公,這樣的置疑我聽得多了,也早不在意了。


  我又掏了紅線來,一端纏在神像之上,另一端繞在我的中指之上,然後抽手在空中抓出一道符來。


  戚父還以為我是從他的牆上扯下來一道符呢,忙上前阻止我。我很討厭他又來在我身上拍打,忙手腕一抖,引燃手中的符。那一團火焰果然將戚父嚇了一跳,他不由又坐回到床上,他開始用眼睛數貼在牆上的符,直至確認牆上的符一張沒少時,才鬆了口氣。


  我將符上的余火向紅線上一擦,頓時精神力向聖誕老人像上投去,瞬間與張九嶺取得了聯繫。


  我不方便和他對話,便只是聽著。張九嶺翹著腳向四周看,說道:「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這麼多惡鬼啊?」


  我向他點頭。


  張九嶺於是問:「你在這裡不方便說話?」


  我又向他點頭。他再問道:「是讓我收復這些惡鬼,還是讓我審問那些惡鬼?」


  我不想讓戚家人知道我在探聽他們的秘密,所以還是不肯說話,於是先搖頭再點頭。


  張九嶺馬上會意道:「第一個不是,第二個是?就是說讓我審問那些惡鬼?」


  我忙不住點頭。


  於是我看到張九嶺飛起身來,整間屋子裡遊走,不知在做什麼。


  卻突然見到戚父大叫一聲,喊道:「放過我吧!我請高僧給你超度好了,燒金元寶給你花,好不好?」他邊說邊退,已經身靠在窗戶之上。他伸手去拉窗戶,卻連拉了幾次都沒拉開。


  我猜想他平時一犯病估計總會做這些危險動作,比方拉開窗戶想跳樓逃跑,所以窗戶都是固定死的。


  眼前戚父的動作越發激烈,臉上的肌肉也因為恐懼而變形,他開始拿屋中的東西想砸碎玻璃,卻發現除了被子和枕頭等柔軟的東西外,其他東西都拿不起來。


  我不僅有些疑惑,他這樣子,醫生真的不會覺得他精神有問題嗎?為什麼戚發秋說他看過多位精神科和神經科的醫生都說他父親很健康呢?

  戚發秋開始只是在旁勸說父親保持安靜,但此時父親情緒激動,他便抱住父親不讓他亂動。結果戚父猛地一轉身,便將戚發秋甩得雙腳離地,力氣竟大得出奇。戚父再甩,戚發秋便被直丟了出去,連在地板上滾了幾圈,最後身體撞到床腳才停住。


  我見這戚父再不似剛才那樣的虛弱樣子,便悄悄地將雷公鐵摸了出來,只要他敢襲擊我,我就給他一下,讓他嘗嘗厲害!


  見他並沒向我衝過來,我便小心地問張九嶺:「說說情況怎麼樣?」


  張九嶺回到聖誕老人像中,抓著稀疏的頭髮說道:「那些惡鬼有些奇怪,他們說不了話,好像死時被人用法術封了嘴,所以他們也想向我述說冤屈,只是張不了口。我問得急了,他們便發了瘋似的開始攻擊那個人,剛才還有個惡鬼上了他的身,想讓他償命。」


  我見戚父的狀態還不見好轉,便又問道:「為什麼這次發作這麼厲害,這是房間里好多鎮物嗎?這些惡鬼難道不怕?」


  張九嶺不好意思起來:「我以前是法師啊,雖然後來沒有法力了,可我現在有了,所以便把那些鎮物的能量都用法力給罩住了,這些惡鬼才能發作得這麼凶。」


  我點了點頭,便說道:「告訴那些惡鬼,讓他們暫時停一停,他們無非是想報仇,我會幫他們沉冤得雪的。聽我的號令,我說停時,他們必須馬上停止!」


  張九嶺提醒我道:「惡鬼不比別的,你許諾過的事,他們都會當真的,如果你沒做到,他們便會生生世世跟著你,雖然不一定會加害於你,但你的運氣肯定是好不起來的。」


  我見那戚父開始用頭頂窗,額頭上已經見血。此時戚母也已進了房,嚇得大哭,邊哭邊罵:「兒子,你叫這小浪蹄子來幹嘛,你瞧你爸老毛病又犯了,一見女的就發作,這不是又來個喪門星嗎?!」


  我不由冷哼,你說我喪門,我就讓你喪門看看。便暫時不理睬他,高喊了一聲:「全都給我停手!」


  戚父本來正抓著戚發秋的頭髮在打他耳光,聞聽我此言后,突然全身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喘著粗氣。室內的壓抑之氣也隨之弱了不少,好像一層灰濛濛的霧氣突然散去一樣。


  戚母衝上前來,抱著兒子大哭,一面埋怨老頭子下手怎麼這麼狠呢?一面惡狠狠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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