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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章 雞蛋對盅術

  想到此節后,我便不敢再隨便動這黑芯了,如果把外表的黑皮去除,裡面的盅蟲出來的話,那我可就遭殃了。我從袖子中抽出一張劉媽送給我的祛邪符,貼在黑芯上,那黑芯馬上變成硬梆梆的了,可能是被符鎮伏了。我再從口袋裡拿出一點薄膜,裹在符和黑芯之上,密密實實地纏牢,這才又小心地放在腰間的小包里。


  忙完這些,我又覺得困意上來,向後一倒,接著睡起來。黑球大概也是吃飽了,拖著沉沉的身子爬到我的手臂上,一動不動,估計也在休息呢。


  下午時,太陽偏西,氣溫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熱了,這一次我睡得很沉。一天在車上的長途跋涉,又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睡得昏天黑地,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便聽到有人叫我:「領導,領導。」


  我不由醒來,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從帳篷里爬了出來,一看正是李遇求,便問道:「又要吃晚餐啊,我還不餓呢。」


  李遇求頭上見了汗,似乎是急著跑上來的:「領導,您要不去看看吧,吳警官出事了。」


  我伸了個懶腰:「他那麼大的本事,能出什麼事啊?好啊,去瞧瞧也好。」


  便和李遇求一起下了樓,卻見一幫人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不知說著什麼。我也不著急去圍觀,便在井邊打上了一桶水,然後用冰涼的井水洗了一把臉,覺得人清醒了許多。這才向那人堆里走過去。


  我不願和一堆男人擠來擠去,便高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呢?都不吃飯,圍著準備烤全羊啊?」


  一群人都回頭看我,鄭秋玲對我說道:「李姐,你的同伴好像得了腸胃炎了,你看他痛成這樣子,你們快送醫吧。也不知道這醫院離這裡遠不遠……」


  劉言明見到了我,馬上招呼我進前來,小聲地說道:「你給瞧瞧,如果是實病的話,我們馬上送醫,不過這是急症,一發作就痛得死去活來的。」


  那個茶商杜子藤嚷道:「不會是我們吃的東西不幹凈吧?我這些天就覺得不對勁,今天也開始肚子痛了,你們有沒有鬧肚子啊?」


  刀秋白一直忙著給吳小斌喂熱水、揉肚子,聽到說他家的飯菜有問題,不由急了,辯解道:「我們都吃的一樣的啊,菜都是新鮮的,我每天去田裡挑回來的,肉也是老黎家新殺的豬,不會有問題的。」


  杜子藤說道:「那可不一定,這麼熱的天,你家要連續讓客人吃一個月呢,保不準這頓壞了的菜,給下一批客人吃!」


  刀秋白漲得臉通紅,感覺受了莫大的委曲,又不知要怎麼解釋。


  吳小斌臉上的汗又流了下來,他呻*吟道:「我這痛得厲害,不會真是吃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我說大叔,你想想有什麼可能引發腸胃炎的食物嗎?」


  刀秋白有口莫辯,鄉下人注重名聲,這幾句讓他感覺受了侮辱,偏偏不知怎麼澄清。


  我見狀冷笑道:「你是總隨便吃東西,不只隨便吃,還不付錢搶別人的東西吃呢,怎麼賴上飯菜了?」


  吳小斌聽了我的話有些生氣,抹了一把汗說道:「你不要胡話,我不付錢是因為大叔不要錢,我什麼時候會佔人家便宜?」


  劉言明與我打交道時間更久,對我的脾氣秉性了解得吳小斌深,他沉思了一下,問道:「婷妹,你不會是說的那個芭蕉吧?」


  我點了點頭:「還是劉隊是明白人,小吳不但是沒給人家錢,最後還硬搶走了人家一串芭蕉,你說不是活該他倒霉嗎?」


  吳小斌壓著疼痛欲裂的肚子,氣憤地說道:「你這人……」便疼得說不下去了。


  刀秋白卻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們說的不會是村中路口賣芭蕉的岩嬤嬤吧?你們白吃了她的芭蕉?哎呀,那可了不得啊,快去和她賠罪,給她磕幾個頭,我再幫你們說上幾句話,就沒事了。唉,你們得罪誰不好,幹嘛要得罪她啊……」


  我們都愣了,就算我這已經猜到是那老太太搗鬼的人,聽到刀秋白的那種「原來如此」的語氣也不由吃驚。看來這岩嬤嬤在這村裡早已經是人人皆知不可得罪的人物了,那她就可能是大家都知的養盅人。


  除了吳小斌還不大聽明白我們所說話的意思,我們幾個都已經心中有了大概的推測了。


  劉言明勸道:「小吳啊,我們低個頭,先保命要緊,我陪你去給那個賣芭蕉的大娘賠個罪好不好?」


  吳小斌臉上的汗已經向下淌了,他顫抖著說道:「還要跪嗎?我怎麼說也是……」下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我們都知他的意思是說他是警察,給一個可能是養盅的人下跪賠罪似乎不合適。


  劉言明由懇求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婷妹,你看……」


  我是有意讓吳小斌受得懲罰,但不想要他的命,更不想向那個不懷好意的老巫婆屈服,便說道:「要不就我來試試,只要你們能信任我。」


  劉言明高興地表態:「當然信女先生了,你說什麼我們照做什麼!」


  我點了點頭,說不得我只好和那岩石嬤嬤先交鋒一次了。我先對刀秋白說道:「刀大叔,你家有土雞蛋嗎?麻煩用白水給我煮幾個。」


  刀秋白也不知我要做什麼,便說道:「有的,還有幾筐,是前段時間專為食節買的,我應該煮多少啊?」


  我看著姜三思和劉言明,問道:「你們要吃嗎?」


  二人摸不著頭腦,疑惑道:「吃?」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要吃這個,便都搖了搖頭。


  我便說道:「我要吃兩個,那刀大叔,你就煮三四個好了。」


  山裡人純樸,好多事也整不明白,便直接照做了。


  我又讓劉言明他們把吳小斌先抬到二樓去,再將他的衣服全給脫了,然後再下來叫我。幾個人什麼話也沒說,抬起吳小斌便走。我便坐在下面的桌前,等著吃土雞蛋。


  自從上次在盤龍村吃過那裡的土雞蛋后,我時不時的便會懷念,總想著能剝一個直接塞到自己嘴裡,慢慢嚼,讓雞黃一點點地融化在唾液里。


  李遇求很快從樓上跑下來告訴我,上面準備好了,我說道:「再等等,雞蛋還沒煮好呢,要不你再去看看雞蛋熟了嗎?差不多便撈出來丟到冷水裡涼著。」


  李遇求馬上領命而去,一會兒用盆子端上來十幾個泡在井水中的土雞蛋。


  我笑道:「還真實在啊,我哪吃得了啊。」說著從裡面撈出一個,甩干水,剝起蛋殼,一口塞在嘴裡,美美地嚼著。當我吃到第三個時,樓上的吳小斌大概疼得受不了,劉言明也跑下來催我。


  我便起了身,從水裡又撈出一個,塞進劉言明手中:「我們上樓吧,你把這雞蛋也剝了殼,一起帶上來。」


  劉言明問道:「就剝一個?」


  我點點頭:「一個就夠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心中罵我,但我是用一個雞蛋治病就夠了,多煮的當然是給我吃的啊。


  到了樓上,便見到吳小斌赤身躺在地板上,只腰間蓋了一件衣服。他痛得臉上的肉都有點扭曲,但卻一直咬著牙,沒有叫出聲,這一點還是讓我挺佩服的。


  我馬上做了任務分配,姜三思、劉言明一左一右按住吳小斌的胳膊,李遇求按住余小斌的兩條腿,王鋼蛋則去樓梯口站崗,不許放任何一個人上樓來。


  王鋼蛋很想留在樓上看我如何救人,有點不情願地下了樓去站崗。姜、劉、李三人則按我的要求做好了準備。


  我又從樓上的角落裡找出了一個椅子腿,放在劉言明身旁,吩咐道:「過一下他要是驚慌失措,拚命掙扎的話,你就用這椅子腿把他敲暈,記住下手要狠,別給他沒多久又醒過來的機會。


  三個大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我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好像會把人嚇到一樣。


  我見他們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也不想絮絮叨叨強調個沒完,便把雞蛋接到手中,向三人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把我的袖子捋了起來,伸到吳小斌肚子的上方。他們大概只看到我的胳膊有點粗,卻沒發現別的。


  我輕輕地在胳膊下方點了一下,說道:「黑球,別睡了,出來幹活吧。」


  我的胳膊下方的肌膚慢慢變黑,接著隆起一團肉來,一些長須的腳又從那堆肉上分離出來。


  疼痛中的吳小斌「啊」地一聲驚呼,我馬上瞅著劉言明身旁的椅子腳,吳小斌趕快把嘴緊緊地閉上。


  那團黑肉從我的手臂上降下,輕輕地落在了吳小斌的肚皮上。這時不只是吳小斌微微地顫抖,連按住他的那三個人都開始不淡定了。


  我把手中剝了殼的雞蛋塞到黑球的長腳之中,說道:「去吧,黑球。沒人敢傷害你!做完這事,我請你吃菜刀。」


  劉言明和李遇求都忍不住看了我一眼,不知我為什麼會說做完請吃菜刀,這不是明講執行了任務還要受處罰嗎?只有姜三思看到過黑球吃匕首的那一幕,知道所謂的吃菜刀,只是賞好吃的給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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