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6

  自從家園遊戲在地球上出名以後,每進入遊戲中的海量人數給世界AI帶來了巨大的訪問壓力,觸發了世界AI的“自我保護”機製,限製了家園遊戲每日可以接入的玩家數量,同時世界AI向世界政府的相關部門發送了信息明了情況!


  而我也是忙的昏暗地,最後決定徹底放手,將家園遊戲後續事情全部交給了我的團隊,也給了更年輕的人類成長的機會,電子身份上的相關權限也一並移交了。


  團隊裏的成員使用個人智能終端交流,大概有幾十個人,大都是年輕人,他們第一次在全息會議上看到我這個大叔時有點詫異,我倒是絲毫不在意,之後的會議我隻是在旁邊給他們提供一些參考的建議。


  世界政府之後表明了對家園遊戲的態度:表示維持世界AI限製訪問人數的現狀,因為覺得不應該花費過多的資源放在一款遊戲上。


  我繁忙的生活漸漸回歸平靜,直到有一,iku提醒我收到了一份邀請函,打開個人終端發現是純英文,隻得讓iku翻譯了一遍。


  原來是家園遊戲的粉絲,希望能和我見麵,但是由於現實距離太遠,所以希望在家園遊戲裏添加他為好友,並給了我遊戲中的ID。


  我沒有任何遲疑,戴上vr頭盔,走上vr運動儀,設定好連接的遊戲為家園,按下啟動按鈕。


  因為是第一次有粉絲這樣要求,為了記錄下這些美好的瞬間,我讓iku第二次繞過世界AI直接接入家園遊戲,讓iku“隱匿”在我的身邊錄製。


  進入遊戲世界後,在視覺係統上找到好友,點擊添加,輸入粉絲的ID,點擊確定,在收到係統提示“對方已通過好友邀請!”之後,我看到粉絲的信息麵板上顯示的全部是問號,隨後我收到了粉絲的位置變更的邀請,但卻是強製性的。


  眼前白光閃過,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場景,視覺係統左上角的“當前年份:040”明了當前我所在的年份。


  此時我站在街道上,邊上都是各種吃店,虛擬出來的人類在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冒著熱氣的籠包,變化的紅綠燈,空飄灑著雪,但是我沒有看到我的粉絲,如果是真人的話視覺係統會有明顯的標記。


  我試著用語音聯係了粉絲,但沒有回應,我在想著是不是遊戲出現了bug,粉絲的信息顯示問號,而且人也看不到,考慮著要不要重新登入一下?

  一個人影此時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看到了熟悉的麵孔,一個讓我的人生發生了改變的麵孔,讓我記憶猶新的麵孔,也是我生命中忘記不了的那個“點”。


  我緩緩的跟著這個虛幻的身影,看到了他來到了一家蛋糕店,門口有個孩子正在向他招手,他們一起走進了店裏。


  我穿過牆壁跟著他們一同走了進去,兩人坐下後,店員給他們拿來蛋糕,兩人交談著,大人眼裏滿是對孩子的寵溺。


  我已經忘記了粉絲的“存在”,注意力被兩人牢牢地吸引住了,但心情卻不知不覺間沉重了起來。


  大人在接到了一個電話後,便和孩子耐心的著什麽,雖然沒有兩人對話的聲音,但隻需要看到這溫馨的場麵就一定能明白兩人之間的感情之深。最終大人走了,孩子依舊在蛋糕店,一個人孤零零吃著為他父親生日準備的蛋糕。

  我的眼前白光又一次閃過,我看到了熟悉的麵孔在一架飛行器上,穿著世界防衛軍的製服,他的手突然指向了海麵上,他在和駕駛員在溝通著什麽。


  此刻,即使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我也已經知道了我會看到什麽。


  一切的一切,此刻的我已經明白了,因為這正是我一直不能安心的緣由。


  那熟悉的麵孔是耿傑的爸爸,蛋糕店門口的孩子是耿傑,而現在的我,親眼的看著自己被救起來的畫麵,而那熟悉的麵孔卻消失在了海裏,而在那消失的前一刻,“我看到了呐喊聲”。


  直至所有的場景化為白光再次消失後,我出現在空之城。


  憑著我的第六感,我已經知道了眼前戴著麵具的人就是給我呈現這一幕幕的人,也是再次揭開我傷疤的所謂的粉絲。


  “你的目的?”,我開門見山的問。


  “您很痛快!我很喜歡!我們希望您能去入侵一台主機!這對您來應該很容易!”,沉悶的男聲響起,和周圍的美好氣氛格格不入,但語氣卻偽裝的畢恭畢敬。


  “你們還想要害多少人,先生?”,我語氣平靜的問道。


  “這恐怕是你們所不能理解的!所以你們覺得這是錯的!”,麵具男解釋道。


  “你覺得?”,我依舊平靜的問道。


  “我想是的!”。


  “你們還缺少手段嗎?”,我反問道,“恐怕你們有這個實力吧!遊戲登錄需要電子身份驗證,而且被世界AI托管,但是我這裏沒有顯示任何關於你的信息,還有剛才邀請我,你卻沒有出現,還能強製轉移?遊戲中似乎沒有這樣的設定吧?”。


  “這還不是托您的福,是您先找到了世界AI的漏洞,我隻不過是順路!您可是我的師傅”,這麵具男饒有興趣地惡心我。


  “你在監視我?”。


  “我們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出了名的人我們都很感興趣,如果你和我們合作,完事之後我們保證不會和您有任何交集,或許,我們也可以幫您做些事情呢!”,威脅中又帶著“誘惑”。


  我心裏冷笑一聲,“好啊!,但是我需要提前拿到回報!”。


  “喔?,出來看看!”,麵具男似乎有了興趣,能答應這種要求,看來我對他們的計劃挺重要啊,而且提到了“他們”,真不希望是真的。


  我沒有回答,沉默在那裏。


  “給你的時間不多,你可能不知道你身邊的人都在我們監視之下,或許我也可以讓“您”的“兒子”知道真相,為什麽一個陌生的男人願意照顧他十幾年!,或許也可以發生一些意外!,“您”的“兒子”,“您”的“女兒”,又或者你的“仆人”?”,麵具男換了個語氣,一次次威脅我,一步一步的試探我的反應。

  聽聞此處,我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麵具男看在了眼裏,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溫妮和你有著同樣的膚色”,我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那麵具上虛假的雙眼。


  “,我的朋友,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同胞的,我想你也不願意知道!”


  “還有一個問題,他最後喊了什麽?”,我努力控製著自己。


  “你們總是把感情帶到交易中來,所以總是吃虧!這是懦弱的表現!”,麵具男在“善意”地提醒我,“不過告訴你也可以,對我們來並沒有什麽損失”。


  “我的話已經帶到了,接下來,就看您的選擇了,希望明您上線來告訴我結果,bye!”,聲音戛然而止,麵具男已經消失而去,而我唯一的“好友”兼“粉絲”也一並消失,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從遊戲登出之後,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場電影,似乎已經要迎來了結局,我讓iku倒了一杯茶水,我端著“它”在陽台上,遙望著際線處的一抹藍色,將腦海裏的點點記憶串在了一起。


  040年,海水淹沒了我的家鄉,幸運的我趴在漂浮的木頭上隨波逐流,直到遇到了耿傑的父親,那時候的我已經失去了意識,年輕的軍人順著飛行器上扔下的繩子下來,將我救了上去,一波海浪過後卻沒了人影。


  後來我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偶然間聽到了護士之間的談論,一位年輕的軍人為了救人自己被卷進了海浪,至今下落不明,而被救的那個人卻因為怕疼整尋死,我明白了那個被救的人是我,我愧疚著,自責著,也就從那起,醫院裏多了一個安分的病人。


  出院之後,我多方打聽,終於打聽到了他的消息時,他已經成了我記憶的一部分,我拿著花去“看望”他的時候,一個孩子站在了墓碑前啜泣著。


  後來,我知道孩子是單親家庭,想起救我的軍人,“快”,那最後的一刻仍舊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呐喊,我才發覺自己活的多麽失敗。


  那之後,我便想辦法找各種方式接近那孩子,打聽他的住址,問他的鄰居關於他的事情,跟蹤他一個人去上學,一個人去吃飯,一個人去“看望”他的爸爸。


  後來我忍不住了,直接找到他,騙他自己是他爸爸的朋友,他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在我堅持了十幾年的碰壁下,最後兩人似乎心照不宣的成為了一對假父子。


  我時常想到一直與你同行,隻因為自己對自己的一個承諾,我一定要照顧好你的孩子!

  許久之後,色漸晚。


  “iku,遊戲中的事情錄製下來了嗎”,我轉頭笑著對iku問到。


  “iku已經記錄下來了,主人!”。


  “好的!”,我摸了摸iku的頭,“我的家人一個都不許受到傷害!”,我心裏暗自發狠道。。


  對善的期待換來的卻是惡的結果,錯的事情反而給了自己一個救命的稻草,這世界啊!


  記錄時間055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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