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隨性如他
「師傅,這不是你答應我的么?」酒兒看著自己這樣說道,眼睛帶了絕望。可是白少輕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無法解釋,無法靠近。
酒兒眼睛帶了淚光,委屈的像極了之前被阿娘放開手的時候,白少輕有些慌了神。伸手過去的時候,面前的幻象漸漸消散,白少輕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手伸向空中,好像在挽留在什麼一樣。
冷情大概也發現白少輕已經醒過來了:「沒想到這一覺,你竟然能從午時睡到天黑。」目光看向他,卻發現白少輕已經撐著手臂坐了起來,「你怎麼哭了?」
白少輕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好像確實是淚痕,眼角還有些濕潤:「大概是眼睛太幹了吧。」
冷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眼睛干反而會流淚,但是既然他不想說,那麼自己也就不多問了。
白少輕摸著自己的眼角,這是第二次毫無預兆的夢到酒兒了,而且酒兒永遠是站在受害者的地位,而自己就是個不遵守諾言的混蛋。用雙手將自己的臉埋進去,嘴角勾起的弧度是無奈的,酒兒,這算是你對我無聲的控訴么?
「叩叩——」門被敲響,「白宮主,軒轅帝請您到大殿一聚。」下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白少輕與冷情對視一眼,冷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人會來敲門輕聲:「你問他,為什麼會來。」
白少輕沉默了一下,還是看向外面:「軒轅帝只找了我一個人么?」
外面的下人否認:「不是,軒轅帝還招了別人,我待會就會去請他們過去。」
白少輕再次看向冷情,話卻是對外面說的:「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冷情:「應該無事,你去吧。」
白少輕:「好。」既然不是單單找一個人,應該沒有關係。「那我一個人過去,還是……」
冷情這個時候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著頭認真的看著自己手裡書,明顯就是不想一起的態度。
白少輕也就無奈的起身:「那我去了,你自己在這裡小心一點。」
冷情聽著白少輕的話也就是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先走了。
白少輕是自己去到的軒轅大殿那裡,可是進到大殿裡面都沒有遇見一個人。白少輕皺著眉奇怪,怎麼會沒有人在這邊。
「好久不見。」白少輕轉身便看到軒轅帝從一側走上來,然後站在帝位前面看著底下的白少輕,「曾經的崑崙派大弟子,現在的天玄宮宮主。」
軒轅帝已經是個男人的樣子,可是看到曾經厭煩的人卻心臟控制不住的加快了速度。「白少輕,你是不是變了。」
白少輕輕笑:「軒轅帝,時間一直在走,我自然也不會是曾經那個我啊。」現在這個情形,白少輕要是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是傻了。雖然不知道軒轅帝到底為什麼專門找自己,但是應該來者不善。
軒轅帝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些傻了,拂了衣袖便坐了下來:「那麼我到底該怎麼對待你呢?白宮主。」就算現在他好像有些惑人的能力,但是軒轅帝心裡永遠有著酒兒這個白月光,絕對不會被魅惑。
白少輕奇怪的站在大殿之上:「現在是軒轅帝你,騙我來這大殿之上,應該我來問你,你想怎麼辦才對吧?」怎麼這人反而過來逼問自己。
軒轅帝飄忽了一下眼神:「我就是想要讓你退出這次的修仙大會。」
白少輕這下正經了臉色,沒了笑意的看著軒轅帝:「哦?」信步往前,大殿之上沒有位置,白少輕慢慢走到台階上,但是沒有繼續逼近,「讓我退出這修仙大會?為什麼,憑什麼?」堂堂天玄宮,就算現在先天之魔失蹤,自己是天玄宮的宮主,也不至於淪落到一個修仙大會都不能參加的地步。
白少輕一步一步上去,然後站在軒轅帝的面前:「我天玄宮怎麼就不能參加這修仙大會了?」
最近幾天,白少輕一直都在被人打擾,那麼創辦這屆修仙大會的軒轅帝自然也一直都被人拜訪。除開他的身份,大概就是因為這次天玄宮也來參加了這次的修仙大會。所有人都是抗拒這件事的,因為天玄宮說到底是先天之魔的,但是修仙大會卻是先天之神開創的。但是論這個身份,天玄宮就沒了資格參加修仙大會。
但是軒轅帝撐著下巴看著白少輕,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太過荒唐。
修仙大會的歷史從開始以來便沒有說過禁止魔修參加,之後的每一屆也都是有魔修參加的。但是魔修門派不會來參加修仙大會好像也是默認的規則。
軒轅帝:「只是覺得這修仙大會配不上天玄宮。」
這話說出來,白少輕都有些大跌眼鏡了,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國之君說出這樣自貶身價的說辭,就為了讓自己不要參加天玄宮。「天玄宮從來不止是修魔門派啊。」有些無奈的語氣,「所以談不上什麼配不配得上。」
軒轅帝:「所以這次的修仙大會你一定要參加是么?」
白少輕站在軒轅帝的面前,用手撐在他的皇位兩次:「現在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參加這次的修仙大會,而且我都已經咋這裡住了數日了,你讓我現在回去?就算你對外說,是你軒轅容不下我,你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相信這件事吧。」天玄宮到了軒轅,結果連參加都沒有參加便回去了,無論說給誰聽都好像是笑話。
軒轅帝沒撤了:「但是沒有人希望你們來參加這修仙大會,就在幾日內,每天都有人來間接與我說,天玄宮最好還是退出修仙大會的為好。」
白少輕鬆開撐著皇位的手,環著手臂站在軒轅帝的面前,絕對的侵略姿勢:「那你倒是將他們的話也告知一下我吧,他們既然可以說服你,應該也可以說服我。」
軒轅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少輕,鮮少有人敢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往下看的姿勢看著自己,這為大不敬!但是他竟然還是乖巧的回答:「他們說,天玄宮本質上便與修仙大會不一樣,你就算是真的要參加修仙大會,也不能派出魔修來參加。還有,他們說你白少輕說到底就是個……」
白少輕環著手臂看著軒轅帝:「我就是個什麼?」抿著嘴顯然是生氣的表情。
軒轅帝也站了起來,活了大半輩子都是在他人之上,突然坐在弱勢實在是不舒服:「你就是個隨性的沒有禮數之人,身為晚輩讓他人拜訪,並且將人拒於門外,要不是先天之魔給你這個位置……」
白少輕:「他們要是不服,可以找先天之魔將天玄宮宮主的身份給他們,而且這天玄宮我從來都是不屑的,但是讓我更不屑的是他們所謂的拜訪,說是拜訪,倒不如說是這些名門正派的道貌岸然。」
軒轅帝被說的無話反駁,那些名門正派,有時候他也是看不上眼的,但是有些話放在心裡比說出來為好。「無論怎麼樣,他們要你退出天玄宮,這個建議我是同意的。」
白少輕挑眉:「那你說,你要我怎麼退出,如果只是這樣用說的話,我應該是聽不下去的。」
軒轅帝沉默了一下:「或者我們打個商量,你要是告訴我酒兒在哪裡,我就讓你參加,無論是誰來說我都不會理會,你愛怎麼整我都不反對。」
白少輕聽到這話,心下一冷麵上倒是掛上幾分笑意:「哦?隨我的話,我可就讓湖仙去參加這修仙大會了。」
這個有點太過誇張了,一個成神之人去參加這修仙大會,可想而知罵聲將會是怎樣的。軒轅帝思考了一下:「如果你能告訴我酒兒的事情,我就同意這件事,當然你不能直接說這是湖仙,起碼喬裝打扮一下。」
白少輕環著手臂:「看來你是非要知道酒兒的事情了。」那時候,酒兒站在身邊,住在後宮院帷他不是不在意的,他倒好現在還惦記酒兒,將軒轅帝按回座位之上,然後撐在那邊靠近他的耳邊,「可是啊,越聽你這麼說,我越不想告訴你。」
「你?!」軒轅帝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白少輕的眼睛,對視,「你身為他的師傅,憑什麼控制他的生活,如果是酒兒絕對會想讓我知道的。」
白少輕也直視著軒轅帝:「到底是什麼給你這樣的信心,酒兒會想讓你知道他的生活。你信不信如果是我說的話,酒兒絕對連句話都不會同你說。」
這不是自信,而是對酒兒的了解,以自己為中心生活的酒兒絕對將自己的話奉為聖旨,白少輕有自信酒兒將自己當做他人生的中心。
軒轅帝卻不相信:「這是你說的,我為什麼要相信?」有些沒了底氣,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酒兒是為了白少輕來的軒轅,也是隨著白少輕離開的軒轅,從頭至尾他都是個配角。
白少輕卻沒有再多說什麼的直起身子:「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你是不會明白酒兒的人生中心是什麼感覺的。」
隨性如他,偏偏因為許多事情不得不考慮著酒兒的想法。
現在他做著這些肆意妄為的事情說是為了哄騙荒君出來,不如說是釋放天性。至於酒兒,分開了他才發現自己之前活的有多麼被動。勾唇一笑,這種感覺複雜的奇怪,有高興有煩躁,現在白少輕想來才發現酒兒閉關自己一眼不見,大概不止是見不了,更有自己心理作祟。
軒轅帝還是抬頭瞪著白少輕,這人根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對,酒兒根本就不喜歡他!但是為什麼這人嘴角的笑意有些凄然,明明他站在高處看著自己,明明他現在根本不用管他人的想法,肆意妄為的別有一番當年先天之魔的風範。
白少輕:「這修仙大會我是不會退出的,酒兒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你,如果你有本事讓我退出的話,隨意,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還有三天時間修仙大會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