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魅妖
不省人事的躺在那邊,蘭香不算是溫柔的將人發了個身,引得白少輕哼唧了一聲。
湖仙是真的不知為何,今天完全看不得白少輕這樣嬌弱,皺著眉的便拉了一下蘭香的手臂:「輕點,他好像很不舒服。」
蘭香轉過頭看了一眼對自己說這話的湖仙:「你是不是失了智的覺得白少輕很好看,很柔弱,讓你倍感憐惜。」
這話一出,湖仙的臉色都變了,跟著站在那邊的影郎也是一驚。湖仙臉色變的是自己原來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么?而影郎則是驚訝原來不是自己有這種感覺。
湖仙還想狡辯:「我只是覺得他現在病著,所以對待病人也不能這麼粗暴。」
蘭香鄙視的看了一眼湖仙:「他是中了彼岸花的毒。」
湖仙皺眉:「彼岸花我是認識的,但是我可從來不知道彼岸花還有這種毒性,他最多最多也就是讓人迷了心智。」可以讓自己對白少輕起了憐惜之情的,自己莫不是跟他一起中的毒吧。
蘭香垂眸看了一眼白少輕:「單純的彼岸花自然是沒有這種功效的,但是用魅妖孕育的呢?」那日白少輕看到自己種下的便是用魅妖日夜澆灌的彼岸花,因為彼岸花開花之前並沒有花開后獨具一格,所以白少輕沒有認出來。不過,就算那時他認出來了,估計也不知道那是會用在他身上的。而這魅妖換做別人可能一時間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湖仙起碼在這天玄宮也算是呆了一陣子的,這魅妖也是知道的。
天生惑人的玩意兒,幽香身上透著的便是這個味道,說白了也就是個香料的東西。湖仙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下意識的便不讓影郎去找幽香,大概也是聞到了一些魅妖的味道,魅妖孕育彼岸花絕對跟幽香脫不開關係。
但是湖仙不解,這兩樣東西絕對算不上劇毒,怎麼兩樣東西混合在一起飼養就成了這般模樣:「這魅妖養育彼岸花有這種功效?」
蘭香聳肩:「這是幽香研究的,我怎麼知道原理,至於功效。」下巴一揚,看的是白少輕那個方向,「你們也是看得到的。」
湖仙:「那解藥呢?」
蘭香:「無解。」看著湖仙的眼睛,「這葯自出世開始便是無解的存在,本來就是什麼毒藥,大概過上幾日便會好,放心吧。」
湖仙還想說什麼,結果蘭香便開口:「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握緊了拳頭便出了門,走到門口時好像想起什麼的轉過身,「對了,荒君說了,這天玄宮也該見見天日了。所以今早走的時候,將天玄宮留在了地面上。」
走的瀟洒,留下湖仙和影郎不敢置信的大眼瞪小眼。
湖仙看了一眼躺在那邊的白少輕,知道現在為什麼覺得這人惹人憐惜了,湖仙心情是複雜的:「算了,我們走吧,既然蘭香說無事了。」
影郎點頭:「好。」看了一眼躺在那邊的白少輕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影郎總覺得白少輕現在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感覺還是有人照顧為好,但是一想到自己與湖仙都有些不同尋常的想法還是作罷。
先他們一步出門的蘭香雙手攥緊,過了一個拐角才停下了腳步,然後張開自己手裡的東西。一瓶精緻的藥瓶被她生生攥出了一手的汗,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是終究還是將葯攥在了手心。應該是無事的,幽香告訴她的,這毒不過是用來牽制他罷了。
躺在那邊的白少輕顯然看上去不是無事的樣子,蘭香心中無限的默念是那魅妖的作用。堅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念便轉身離開。
睡在那邊的白少輕還是覺得自己身體發冷,閉著眼睛有點迷糊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著了沒,好像過了許久許久的樣子,再睜眼沒有看見誰在身邊了。環顧了一圈自己的房子還是平時的模樣,桌上還擺了一個碗,湖仙沒有帶走的那個風寒的湯藥。
下了床走了幾步,白少輕奇怪的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風寒只是隨便的睡一覺便無事了。」這風寒還真是奇怪,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湖仙之前來這好像說了一句,荒君已經走了。白少輕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那麼自己可以去找酒兒了么?想起便立馬穿戴好衣服便準備直奔湖的那邊去找酒兒。
可是出門的那刻,刺眼光照的白少輕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側頭荒君的寢殿還在自己住所的旁邊,可是抬頭卻也能看到碧藍的天空,天氣很好但是這天玄宮不是深處在地下么?而且沒有地湖的距離了,酒兒所在的閉關之地還在么?
白少輕立馬憑著印象中的記憶去尋找大概湖的那邊的位置,但是那邊卻是一片空地。白少輕皺眉,那麼酒兒現在在哪裡?
恰巧蘭香就在附近,聽到腳步的時候便抬眸看了一眼是誰,看到白少輕還是活蹦亂跳的也算是放下了心,想起那解藥還放在自己房內。
蘭香:「你病好了?怎麼就出來了。」
白少輕看向蘭香:「湖的那一邊呢?」他的酒兒還在那邊,「而且為什麼天玄宮現在不在地下了。」一病起來,好像很多事情都變了。
蘭香看了眼已經是平地的這裡:「湖的這邊,荒君直接移到了地面上,但是另一邊的話……」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那邊的話,大部分的魔都不願意現世,可以說他們已經脫離世俗許久,所以他們還是決定留在地下。所以,湖的另一邊整個都還在地下,包括閉關的場所。」
白少輕冷哼一笑,果然。荒君這個披著羊毛的狐狸!用自己就要離開來讓自己鬆口,然後便直接隔開了兩邊的道路,分明就是不願意自己去看酒兒。
白少輕:「好。我知道了。」表情十分的冷靜,蘭香看著意外冷靜的白少輕覺得有些驚訝,這跟自己認識的白少輕好像有些不大一樣,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少輕確定是冷靜的便繼續說道:「荒君說,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天玄宮裡面的上下大小事務都由你來管理,至於湖的那邊的話,還是不勞你你操心了。」
白少輕聽到這話也是深吸一口氣,然後還是淡淡的微笑:「好。既然荒君信得過我來管理這天玄宮,我自然是不會推辭的,我保證,在他回來之後,會看到一個嶄新的天玄宮!」
蘭香也懶得再聽他的豪言壯志,點了個頭便走開了。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白少輕笑眯眯的樣子,心下想著,莫不是那毒還有洗腦的作用。若是以往的白少輕的話,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衝到荒君的面前便是一頓怒吼。
其實現在臉上笑眯眯的白少輕確實氣的想衝到荒君,但是荒君這一套路顯然不是一朝想出來的,分離開酒兒和自己,然後將天玄宮仍到自己的手裡,白少輕想不通荒君到底想幹嘛。他老是嘴裡喊著實現大義,所以這個環節也是他實現大義的一部分么?
不過,白少輕看了一眼這偌大的天玄宮,在陽光的照耀下,荒君那獨特的喜好倒是顯得這確實像是個魔所住的地方,其實以前也挺像的,不過現在是展露在外人面前的。
再看一眼那原本是另一邊的空地,若是荒君執意不讓他們兩人相見的話,自己應該是真的見不到酒兒了。讓他好好的修行倒也好,只是……
「抱歉,為師這次的約定可能很難實現了。」白少輕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話,不會對酒兒做出這樣的約定的。
得不到答案的道歉,白少輕還是轉身離開,他要去找湖仙問問清楚,到底是這麼回事。
湖仙這邊還是與影郎各自修行,說起來影郎倒確實是知道的最多的人。他算是住在另一邊卻留在了地面的獨一人,除了湖仙的理由,還有影子是在存在光明之下的這個原因。
白少輕進門的時候,湖仙是第一眼便發現了,影郎還在與自己的糾纏。
湖仙:「你沒事了?」果然是白少輕生病在加上魅妖的原因,自己才會對他產生奇怪的憐惜之情,現在就好多了。
白少輕不知道湖仙心裡想法,元氣滿滿的揮了兩圈自己的手臂:「沒事了。」
影郎聽到白少輕的聲音變湊了過來,認真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白裡透紅:「看來是真的無事了。」果然還是這樣的白少輕看著順眼多了。
白少輕看著兩人都是一臉欣慰的表情:「看不出來你們兩個還挺關心我。」還以為會刻薄的嘲諷自己身體差呢,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倆人會是這種表情。
「咳。」湖仙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少自戀了,誰會關心你。」
影郎倒是多想的笑眯眯的便回答:「清和我都可擔心你了,你不知道你中毒之後有多嚇人,臉色慘白慘白的,我還以為你要死了。」這話說得誇張了一點,但是也算是真實。
白少輕卻皺了眉:「中毒?我不是受了風寒么?」怎麼就中毒了,而且自己現在還是好好的,難道有人替自己解了毒。
湖仙撇了一眼白少輕:「你沒有受過風寒么,你見過受了風寒的人會像你這樣裹緊了被子渾身冷的發顫么?」
白少輕想來好像自己是覺得身體發冷來著,自己也不是像湖仙說的沒有受過風寒,這麼想來好像確實不是風寒的癥狀:「那我中了啥毒?」
湖仙:「額……」
該說么,中的那魅妖彼岸花之毒。一個大男人中的事這種毒的話,自己知道了應該也難接受吧,何況現在還沒有解毒。
影郎:「沒什麼,不過是讓人昏睡的毒罷了,順便還讓你覺得有些發寒,現在已經沒事了。」影郎這算是第一次沒有耿直的說真話,湖仙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影郎順著他的話說道:「對,現在已經沒事了。」
如果按蘭香說的話,應該是無事了。
湖仙聽蘭香說的話,蘭香聽幽香說的話,幽香聽得還是荒君的話,所以誰知道荒君說的話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