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酒兒是底線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荒君他們就要回來了。其實也就是那麼兩天的時間,荒君一紙書信寄回來,然後不過是過了兩個白日,他們便回來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湖仙和影郎,幽香也跟在身側,獨獨缺了那個傳說中的閻魔。
白少輕沒有趕上他們回來的時候,沒有大張旗鼓的告知所有人,等白少輕發現隔壁的殿里亮起了光,他才知道的,荒君一行人已經回來了。
白少輕想著應該帶酒兒去見一見他這個名義上的「師祖」,可是走了三遭都趕上荒君不在的時候,覺得應該是沒有緣分吧,也就不管了任緣分到了再說。
沒等到與荒君的緣分,便先去碰一下湖仙他們的緣分。
剛走到門口,便聽見湖仙的一聲大吼:「滾下去!」其彪悍程度,簡直就是刷新了白少輕對湖仙的認識。不過他向來是不懼怕惡勢力的人,前方越是艱難,他越是要前進。
酒兒看著一臉興緻勃勃的白少輕,心裡無語,自家師傅這種躍躍欲試想進去看戲的表情是什麼情況?莫不是覺得湖仙平日太過不正經,所以想看看他怒極的樣子?
「走,我們進去看看。」白少輕沒有在意到酒兒表情的無奈,盡量嚴肅了些表情的便準備進去。
酒兒跟在他的身後,白少輕敲了敲門,立馬瞬間安靜了一下,然後便響起了湖仙的聲音:「進來吧。」
「怎麼,有事?」湖仙自然的端了一杯茶,不冒熱氣的那種。
白少輕看了一下,坐在另一邊的影郎怎麼看都覺得好像是苦大仇深的樣子:「你們剛才……」
「剛才怎麼了?」湖仙美目一瞪,「你聽到了什麼嗎?」
「沒。」白少輕決定還是不要好奇的為好,看到這樣的湖仙已經很難得了,他可不想看見上次暴怒的湖仙,面對的還是自己。將酒兒拉到身前,「我之前便想問你的,關於酒兒的事情。」
湖仙深吸一口氣,恢復平日的表情:「酒兒怎麼了?」
白少輕:「我準備讓酒兒修魔。」
「你說認真的?」白少輕對於酒兒可謂是捧在手心,含在嘴裡,之前因為他天生魔體一事,愁心成那樣,怎麼現在轉了性子,同意他修魔一事了。「怎麼突然,莫不是酒兒身體……」他們走前,酒兒好像就有些奇怪了。
「你只要告訴我,我直接毀了酒兒的金丹,會不會對他有所影響。」白少輕不願多說此事,直接問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這問題算是問對了人,湖仙還真知道劍修轉去修行魔修,毀了金丹會否造成影響:「沒事的。」劍修修行靠的是靈氣,靈氣結成丹孕育在自己體內,直到封神,這顆金丹都會留存在體內,直到死去。修行之人死去,最後身形皆損,留下的也就是那麼一顆沒了靈氣的丹體。
但是魔修不一樣,魔修沒有這樣的珠子,所以酒兒從劍修轉為魔修,直接毀了金丹是無事的。
湖仙:「但是你要知道,這金丹一毀,他日後便就算再想修回劍修,回到羽化仙山,那都將成為笑話。」
白少輕淡然一笑:「我就從來沒有想過,酒兒還能回崑崙派,我還能回崑崙派。」從決定離開崑崙派開始,他便知道就算他離開了的理由是為了整個崑崙派,就算理由是多麼的大義凌然,自己還想回去,都是不可能的,崑崙派絕對不會再接納一個從天玄宮回來的自己。所以自己也就這麼破罐子破摔的不如直接拜入荒君門下。
湖仙大概也是猜到他的想法,身子往前一下傾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反正荒君也不會虧待你。」但是估計也不會怎麼待你多真心罷了。
言下之意,白少輕也猜不出來,肩膀往下一低,便擺脫了他的鉗制:「既然知道酒兒沒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但是湖仙卻攔住了他們:「你不想知道,我剛才生氣的是關於什麼事么?」
剛才,湖仙好像大怒來著,自己好像很好奇來著,但是被他一個眼神就嚇住了。這下子,湖仙突然問自己,怎麼看不出他是暗諷自己還是真的想要告訴自己呢。
「我能問么?」白少輕想了想還是問一下問好。
惹來的還是湖仙一個白眼:「如果不能問,我為什麼要同你說。」真是,這人平日看著不是很精明么。
白少輕這下倒是坦然了:「那你剛才生誰的氣,為什麼生氣呢?」
湖仙眼神默默的移到坐在角落位置上的影郎身上:「生的是他的氣,氣的是他敵友不分!」
這罪名可是大了些。白少輕和酒兒都看向影郎,一副你怎麼可以這樣的表情,簡直就是眾人的敵人。
這下影郎坐不住了,委屈巴巴的開口:「可是,荒君又不可能是敵人……」
「不是敵人,能讓你做那種事!」湖仙的聲調瞬間拔高,一下子就把剛探出點頭的影郎嚇了回去,也是把坐在那邊的白少輕他們嚇得眨巴了一下眼睛。
「所以,影郎到底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能讓湖仙這麼吼他,而且還說道便吼。
湖仙憋著股氣,實在不想談論這件事的開口:「你問他。」
白少輕和酒兒看回影郎,等著他解釋。
影郎還是委屈巴巴的看了眼湖仙,滿心滿意的大概是覺得覺得湖仙真是太無理取鬧了,可是又不敢說出口。扭扭捏捏的還是說了,他們在外面大概做了什麼事。
湖仙他們是被荒君等於是半哄騙的回去的,然後目的是,毀了荒川之上的時間規則,說是時間靜止規則,倒不如說是先天之神的規則,而且也真的是直接毀掉,直接將湖仙的地湖之境整個淹了那荒川之上所有人居住之地,一寸不留。
而這一切都是影郎背著湖仙乾的,具體細節沒有說清,重點是湖仙知道之時,這荒川之上是已經被淹了的,幸而這裡面大多都是有些修為的人,並且知道這是先天之魔乾的之後,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小聲叨叨兩句,繼而說先天之魔果然是罪大惡極。
白少輕聽著也是覺得此行確實罪大惡極。
「所以,你們這一趟主要就是毀了這荒川之上么?」白少輕雖覺得此事覺得此事確實缺德,但是毀的也不過就是那害人的地方,而且也沒有什麼人因此而死,所以湖仙生氣的是因為影郎聽了荒君的話,而違逆自己的話?
「還有呢。」湖仙還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影郎,言下之意還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白少輕有些驚訝,他們此行說短不短,但是說長也是不長的,影郎還可以干出什麼能讓湖仙這麼生氣的「傷天害理」之事。
影郎:「不過是閻魔問我,酒兒一些情況而已。」
這下白少輕也是不淡定了:「他問酒兒什麼事了,你又說了什麼?!」無論是遇上什麼事情,酒兒都是白少輕最大的逆鱗,酒兒是他的最後底線,所以無論外界之人是怎樣的後果,酒兒都不能受到絲毫的傷害!
影郎大概也覺得自己這件事做的過分了一些,聲音都低了下去的回答:「他只是問了一下,酒兒的出生,還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酒兒的方向,「還有他怎麼會修行了劍修,師從何人。」
是從何人?那人分明就是知道酒兒是自己的徒弟,並且還是崑崙派的弟子,分明就是套近乎。「他還說了什麼?」
影郎的聲音更加小了些:「大概就是問了一下,酒兒是不是後天魔體。當然,我當時自然是回答的不清楚,我也知道這事不應隨便同人說的,但是……」
「最後還是說出來了,是吧。」聽著語氣就知道肯定是這樣,白少輕一看就知道他這性格,「那你又套出一些閻魔為何要問這些事的原因么?」
「你覺得他這個腦子,能想到這個?」湖仙插嘴,完全的鄙視,這個獃子要是能有那樣的智商,他也不用這麼愁心了,「閻魔知道這件事,想法很簡單便能自己造出一個「酒兒」來,他想要後天魔體。」這個想法,大概所有魔修都會產生,但是沒有敢,因為後天魔體身上背負的可是萬人之命。
但是要是換做閻魔的話,大概也是無人會懷疑的,因為他干過太多這樣的事,人的性命之輕微,在他眼中也許就是一片樹葉,一縷風那樣不用在意的。
湖仙正經了臉色:「還有一件事,我想你還是知道為好。」
「什麼事。」看著表情便知道應該不是好事。
湖仙:「閻魔,沒有跟著回來,那些死侍也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回來。從我們前往那邊開始,荒君便沒有向我們提起閻魔的存在,我有問過,但是他只是轉移開了話題。」
白少輕有些不明白了:「那影郎是怎麼?」怎麼與閻魔說的這些事情?
湖仙好像對這個更加無語的說道:「這個傻子,明知道我對閻魔忌憚,閻魔自行來找他,他竟然還不告訴我!」
白少輕:「……」還是自家酒兒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