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現世
萬福朝聖是軒轅國的數一數二的大事，比之修仙大會還要重要百倍。萬福朝聖一般只有國家出現重大事情，例如帝王駕崩，國家民不聊生時會由軒轅帝主持朝聖，由祭祀為萬民祈福。所有百姓都必須自朝聖之日起齋戒七七四十九日。
只是……
大臣跪在城牆下，看著高台上的帝王，那時他們自己選擇的軒轅帝，可是現在卻荒唐行事！
「殿下，距上次的萬福朝聖不過剛過了五年，這麼短的時間裡再次舉行就已經十分不合規矩了，更何況你還是為了開皇陵！」大臣有些悲切的喊道，皇陵乃是帝王才有資格知道，現在卻讓這些修真者進去打擾先皇們的安息！
「那麼丞相，你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可以解決現在軒轅的危機？」軒轅塵指著頭頂的青天，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他指的是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結界，沒有人想要被困在這裡，頭頂上罩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大臣一時噎了話，但是還是跪著不起。就算如此，皇室的面子不能不留，皇陵絕不能開。
軒轅塵看向一旁的祭祀：「你可以開始了。」
祭祀是軒轅國身居高位又受帝崇敬，祭祀看了眼台下的大臣與熙熙攘攘的人群：「殿下，這朝聖不得人心，沒有作用的。」
軒轅塵淡漠了表情：「本就沒想著起什麼作用，你儘管舉行，出了任何事由朕一人承擔。」
祭祀看他心意已決，暗暗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法杖執於左手微微朝天晃動，口中呢喃著祭祀的話語，動作幅度漸漸變大，變成了一支舞。
白少輕看著台上之人的動作輕嘆：「沒想到這朝聖儀式還挺好看的。」頓時周圍的人度看向他，眼底都是溢出來的不滿，好像是在怪罪白少輕輕薄了祭祀。
韓雪兒用肩膀撞了一下白少輕：「師兄，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場合么？」
白少輕有些委屈的說：「我這明明是誇讚啊。」在台下的他看著都可以感受到那舞動的人身上帶著聖潔的光芒。眼底不禁帶了幾分傾慕之意。
只是這看在酒兒眼裡卻變了一番味道，即使師傅喜歡自己這張臉，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默默看回城牆上暗自記下那人的動作。
朝聖儀式需要舉辦很久，祭祀跳完舞之後，還要向地下的百姓祈求萬福。 結果祭祀剛走下城牆，靈劍山莊莊主秦且歌帶著他的弟子便走向這裡，百姓自動散開讓他們進去。
祭祀停了動作，軒轅塵也看向這裡，白少輕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秦且歌站在大臣之間對著城牆上的軒轅塵：「軒轅帝！結界已收！」
結界已經沒了，那麼皇陵就沒了進的必要，大臣和祭祀都看向軒轅塵。
軒轅塵：「萬福朝聖取消。」
白少輕皺眉，莫玄有些奇怪的湊到他身邊：「怎麼這些人結界說設就設，說撤就撤。」
「他們為什麼設結界？」白少輕看著莫玄問。
莫玄回答：「因為魔修在軒轅啊。」師兄難道是變笨了？
白少輕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下莫玄的頭：「因為先天之魔啊！」
「難道說？」莫玄有些驚訝的看向白少輕，白少輕卻沒有再理他，徑直向秦且歌走去。
「莊主好。」
秦且歌看著面前的白少輕，心情有些複雜：「恩。」
白少輕：「不知為何突然撤了結界，是否跟先天之魔有關？」
秦且歌點頭：「先天之魔已經現世。並且……」有些猶豫不知到底該不該講，「先天之魔揚言要滅了崑崙。」
現在所有修仙門派幾乎都自身難保，得知先天之魔已經現世，大多都選擇明哲保身，說好聽的是為了保存力量，說難聽了不過是膽小罷了。秦且歌不屑，但是也毫無辦法。
白少輕有些無措的抿著嘴，回去他們可能都會死，但是不回去……
韓雪兒有些焦急的說道：「師兄，我們快回去幫師傅他們啊！」
「恩。」不回去就是無情無義之人，就算先天之魔真能滅了崑崙，那他也應該跟崑崙站在一起！
白少輕跟秦且歌告了個別，然後帶著他們就回了王府，整理行李準備回崑崙。
只是白少輕看著跟在身後的酒兒，他們理得最快，所以整個院子里就只有他們兩人。
「酒兒。」
「恩，師傅。」
白少輕有些糾結的還是開口：「你留下來吧。」
如果回去，可能就是死，就算是自己的私心，白少輕不願意酒兒跟著一起回崑崙送死。此行，凶多吉少，崑崙是養育自己的地方，自己斷然不能拋棄。
「不要。」酒兒第一次如此強硬的拒絕，先天之魔的恐怖自己不知道，但是就算再恐怖，他也想留在自己師傅身邊。
白少輕皺眉，有些冷淡的呵斥道：「我的話，你不聽是不是？」
酒兒有些委屈的移開視線，垂著頭，手中的行李攥得死緊。
白少輕最看不得他這樣，軟下語氣，伸手想摸摸酒兒的頭，結果被躲開。有些無奈的收回手：「酒兒，不要跟我走，無論去那裡，都不要跟我回崑崙。我怕。」這是白少輕第一次這麼無助的帶著微微的哽咽，他是真的怕，怕自己回去就會死，更怕看見酒兒死在自己面前。
酒兒抬頭看向白少輕：「師傅，不要趕我走。」第一次被迫離開時段念秋以你威脅，自己離開的心不甘情不願，怎麼這次就換做師傅親自趕自己離開了。
「不行。」白少輕眼底有著不舍，有著悲傷，但是還是堅定的拒絕了酒兒。
酒兒：「為什麼師傅就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自己真的不想再躲在他的保護中了，曾經的阿娘是這樣，現在的師傅還是這樣！酒兒有些生氣的轉身離開，白少輕看他這樣，下意識的伸手想拉住他，可是酒兒的衣服從手中劃過。
徒然只是虛空。
白少輕看著酒兒離開的背影，有些留戀。鍾離清靠在欄杆上，她不是崑崙的人，也不是軒轅的人，先天之魔現世對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現在看著意氣風發的人現在這個樣子有些莫名的不爽：「你這樣趕他走，真的好么？」
白少輕：「我是為了他好。」俗套的回答，其實不過是自私的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酒兒罷了。
鍾離清一臉你隨意的表情，轉身進房，結界沒了，自己也該回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白少輕一個人站著，不一會，莫玄和韓雪兒便整理好了。
韓雪兒看了下四周：「酒兒呢？我看到他很早就站在這裡啦。」
白少輕看見軒轅牧也出了房間開口：「酒兒留在軒轅，就我們回去。」
韓雪兒本還想問，被莫玄用手捂住嘴巴，跟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看自家師兄的表情。一副難過的不得了但是又強裝無所謂。
韓雪兒將莫玄的手掰開：「師兄，不會是你趕酒兒走的吧。」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
白少輕沒有回答，目不斜視的向門外走去。
軒轅牧與管事的交代了一下事情，也跟著離開。白少輕問過他，是留在軒轅當他的王爺，還是回崑崙面對先天之魔。軒轅牧毅然選擇了回崑崙，起碼是與白少輕在一起的。
幾人踏上回崑崙的路，可是剛出了軒轅城門便被一個妖艷的男子攔下。
白少輕今日心情不好，皺著眉，手握著斷曲的劍柄：「走開。」
妖艷男子卻笑著說：「白公子，多日未見怎麼脾氣這般，這般暴躁了？」
白少輕奇怪的問：「你是誰？」語氣間有些熟悉，可是這張臉，美的自己如果見過斷然不會忘記。
男子從袖中掏出一張易容用的面具，隨意展開：「這人你總認識吧。」郝然是公子修的模樣，這般似笑非笑的樣子也是公子修的感覺。
「公子修。」白少輕不知道這人為何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
公子修搖搖手指：「不是哦，我叫冷情。」冷心冷情，沒心沒肺。
白少輕：「那冷情，可以讓路了么？」
冷情還是搖手指：「不行。」冷情覺得現在的白少輕比平時的白少輕還要好玩，之前修仙大會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次的人裡面只有這人配成為自己的對手，也只有這人時時刻刻帶著笑意讓人看不透。
可是現在的白少輕，眼底的厭惡簡直是毫無遮攔，這樣真實的他，冷情笑意更深，更想毀了他了。
「那你想幹嘛？」韓雪兒看著面前有些美的嚇人的冷情，果然這人無論是什麼模樣，自己都是覺得討厭。
只是現在的冷情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情，看向韓雪兒：「滾開。」煩人的女人。
韓雪兒立馬生氣，拔出自己的佩劍便刺了出去，冷情沒有躲開，韓雪兒有些驚訝但是沒有收劍的想法，劍鋒抵在冷情眉中心一寸距離停住。幽香夫人的鞭子牢牢的纏在劍上，韓雪兒用勁也無法動分毫。
白少輕抽出斷曲，靈氣入劍，劍鋒直接劈向幽香夫人，幽香夫人用勁將韓雪兒的劍打了回去，然後躲開白少輕的劍氣。
韓雪兒吃了虧，一時不敢再動手，站在白少輕的身後。
白少輕將斷曲執於手中，指向冷情：「滾開。」
將冷情給韓雪兒的話，一字不差的還了回去。幽香夫人握著鞭子站在冷情身邊，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