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措不及防
周雪的話，徐璐倒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
因為元豐集團員工調動的事，昊輝也沒少折騰。今天是我和徐璐還有韓美美，以及總部的嚴安平（中級律師）、華升（中級律師）、莫惠婷（律師合伙人之一，律所的人都叫她花姐）一起去上海出差的日子。
我和徐璐還有韓美美先去上海，約了元豐集團的老闆以及元豐集團的財務總監。
下了飛機，我就跟個助理一樣，幫助徐璐和韓美美安排了住處。現在是下午，晚上徐璐約了元豐的老闆侯豐談案子，隨行的還有我和韓美美。
訂好酒店，放好行李已經是傍晚六點了，洗了個澡，我便穿上西裝革履，整裝待發。
據說元豐消失的財產有十億之多，而且事發之後十分平靜，無人察覺，等到發現之時，侯豐令人凍結財產，不然被盜得不僅僅是十億了，或許是元豐的全部家當。
那十億通過上萬種渠道分散轉移，歷經十幾家銀行，警方想下手查案都不知從何查起。技術人員診斷，是元豐集團的賬戶被病毒入侵。
這個病毒現在一團迷。可在事發的幾天，文化影視的蔡文和星光建材有限公司的老總吳東經常出現在上海，這幾天他們轉移的財產數額巨大。
他們用的賬戶正好出現在那次轉移當中，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也不能抓人回去審問，畢竟星光建材有限公司和元豐集團之間並沒有任何交易。
但侯豐咬定，吳東和蔡文是參與其中的，故而下了律師函。現在的昊輝，不僅是當律師，還得當偵探。
六點半，我們仨出發，趕往約定地點――凱賓斯基大酒店。
侯豐在那裡定了包廂。我們三人到了之後紛紛和侯豐握手問候。侯豐的年紀有53歲了，黑頭髮里夾雜了淡淡的白髮，梳著大背頭，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起來很豪爽。隨他而來的是一個十分有氣質的女人，那個女的長得很乾練，飽滿的雙峰，雪白的蜜溝，看得讓人心猿意馬。她扎著馬尾，申字臉，一個職場精英的姿態。
那女人就是元豐的財務總監任芳。
「幾位律師辛苦了。」侯豐入座，笑著說。看見徐璐入座之後我和韓美美隨後。雖在吃飯，任芳的目光經常看我，時而略帶深情。
「徐律師，上次那件事，我的私家偵探給了我一個重大嫌疑人。」侯豐一入席直接談工作，直奔主題。任芳聽到侯豐這句話，連忙把眼睛從我身上挪開，從一旁的挎包里取出一個信封。
侯豐接過信封遞給徐璐，一本正經的說：「這個人是安路集團的總裁，也是做生意的，經常與我公司來往。」
徐璐拆開信封，拿出照片看，細眉輕挑。
「這不是易總裁嗎？」徐璐差異的說。
侯豐點點頭：「嗯，就是他。」
「他最近和吳東走得很近，而且也走諸多生意上的交流，一個是網路的，一個是做鋼材的，八竿子也搭不著邊。」侯豐說。
「侯老闆，人家之間的生意來往，也不能證明別人就有犯罪嫌疑吧。」徐璐無奈一笑，對於這個理由很不認可，略帶否定的說。
「嘿嘿。」侯豐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嘿嘿一笑：「徐律師，你應該認識一個名叫易康的律師吧。」
徐璐點頭，不可否認。侯豐接著說：「這個易鐵和易康之間是什麼關係，想必你也知道吧。」
「知道。」徐璐點點頭，接著說：「易康現在是吳東的辯護律師，而且很關心您這件案子。」
我和韓美美只是拿著文件隨徐璐來罷了，坐在一旁陪笑。
侯豐和徐璐聊著，我專心聽著，眼睛看著侯豐。這個時候，我的腳突然被人輕輕踢了踢，我有些訝異，是誰呢？我眼珠子一轉，看見任芳對我一笑，笑容清甜。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徐璐叫我拿材料，我還愣了一下，連忙從公文包里拿出備用的文件。我遞給徐璐，徐璐低聲責怪我：「搞什麼呢？」
我苦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徐璐。我還想問那個任芳她想幹什麼。
我的舉動讓侯豐有些不滿，徐璐剛把文件遞過去，侯豐老臉一板，不客氣的說：「徐律師，我看你的手下有點不專心啊，看來我們還是等明天花律師來了再聊吧。」
這話明顯是針對我的，我這會感覺到我比竇娥還冤。還不等我解釋，徐璐馬上賠笑，歉意道：「抱歉侯老闆，是我的疏忽。」
這個時候徐璐目露凶光的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該做什麼了。我站起身，一臉苦逼，笑比哭還難看：「抱歉。」
徐璐滿臉失望，我亦是如此，一旁的韓美美有些幸災樂禍，而任芳面無表情。
出了門，我整個人一臉蒙逼，就短短那麼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任芳？！
我腦子有些空白，真不知該說什麼，一團亂糟糟的，在服務員詫異的表情下離開了那裡。
我剛出電梯就碰見了老熟人――顧晨晨。
「方明，你怎麼在上海啊？」顧晨晨看見我一臉驚喜，連忙問。我先一愣，原本失落的心有了些生機：「竟然能碰到你，真是有緣啊！」
「我來出差啊。」我走出電梯，笑著說，與顧晨晨面對面站著。
有一個月沒見顧晨晨了吧，還挺想她的，特別是那一晚美麗的邂逅。
「出差？」一聽到這兩個字，顧晨晨立馬壞笑的用肩膀拱了拱我，嘿嘿笑著說：「那美女小律師是不是也跟來啦。」
「唉，哪裡是跟我啊，我跟她差不多。」我無不沮喪的說。現在我又突然毫無心情了，回去解釋？說你家財務總監挑逗我，那人家不打我一巴掌就謝天謝地了。
「喂，看見我你好像很不開心呢。」顧晨晨有些埋怨道。我苦笑，問：「有空嗎？請你喝杯咖啡。」
去了咖啡店，我和她分別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些吃的。咖啡店裡，我把剛才在包廂的事給她說了一遍。
聽到任芳這個名字，顧晨晨明顯有些詫異。
「怎麼，你認識她？」我皺眉問。現在我內心是五味雜陳，也不懂該幹嘛。
「何止認識，還是一個老對手。」顧晨晨一笑，意味深長。她看著我，不確定的問：「她真是這樣對你？」
我點頭，她那個含情脈脈的表情，我很難忘記。一個穿著如此幹練的女人，竟會如此……
「她在元豐工作八年了，私底下別人說是侯豐的情人。」顧晨晨說。
「我在元豐工作五年，她當了財務總監，我當了銷售總監，我和她之間總有爭端，特別是這一次大財產被轉移的事。」顧晨晨接著說。
她竟然在元豐工作，我有些詫異，連忙問：「那你覺得那巨額財產和任芳有關嗎？」
「有關？」顧晨晨聽到這話很詫異，搖搖頭，勉強一笑：「我可不敢斷定，這可是污衊，但是她也有不可逃脫的責任。」
「唉，我現在就該想想怎麼和我上司解釋吧。」我苦笑道，望著江對面的東方明珠，夜燈隨美，我心冰涼。
「照常解釋唄。」顧晨晨一笑，伸了個懶腰，凹凸有致的身材讓我暗嘆，她老公真是個二愣子，這麼好的老婆都冷落。
「你和你老公離婚了？」我試探問，剛想知道答案的時候徐璐打電話給我了，問我位置，我告訴了她。
問到這個問題，顧晨晨一直沒說話。徐璐找到了我，看見顧晨晨在直接叫我出去。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吃個飯你怎麼能這麼失態呢？」徐璐皺著眉，很不滿的說。
「不是……我……」我啞口無言，現在不懂怎麼解釋了。
「你什麼，現在侯老闆很生氣，他說等我們律所的人有職業操守的時候再來和他談這件案子吧。」徐璐很生氣，大眼睛里儘是埋怨。
「在那餐桌上，那個女的就一直拿腿踢我，哪知道在這關鍵時刻她又踢了我一下，跟發春一樣。」我急忙解釋。
「哦，你是說你魅力四射，無可抵擋了唄。」徐璐鄙夷的笑了。
「狗日的，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我慌手慌腳的，都不知道要幹嘛了。現在一想到任芳那模樣，我就恨不得干她一炮。
「案子要泡湯啦！」徐璐快要瘋了一樣，沖著大江大喊，那聲音讓我一陣心疼。可一聽到案子要泡湯了這幾個字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拉著徐璐，朝著凱賓斯基走去，認真的說：「走，我去道歉解釋，一定要把案子拿回來！」
如果這件案子沒了，就意味著我會失業，更意味著我會在很多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我不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