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結局
“兩位大人好。”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從房梁上翻了下來。
許泰整個人驚得臉色都青了,張海的臉色也不好看,他並未發現這屋子裏麵還有他們,可見,對方的武學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張海還算鎮定的問道:“你是誰,來本官府邸做什麽?”
“在下是季大人的侍衛,季大人,想請兩位去西北節度使府上做客。”暗衛笑眯眯的道。
許泰回過神來,聲音還有些顫:“若是我們不去呢?”
“兩位大人真是會開玩笑,剛剛喝下的毒藥,在下身上可沒有帶解藥啊~”暗衛還是笑眯眯的,可是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許泰看著張海,兩人並未覺得身上有什麽不適。張海心中一動,稍微提前一點內力,體內的內力卻仿佛石沉大海,毫無感知。
“先鎖內力,無內力,先鎖血脈,然後,一點一點,奪人性命。”暗衛解釋道。
許泰一見張海黯淡的神色,就知道麵前這個侍衛說的不錯,甚至他現在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一點困難。
“兩位大人,一刻鍾之後,可一定要來啊~”暗衛笑眯眯的說完,從背後的窗戶上一跳,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張大人……”許泰生怕脾氣不好的張海不同意去。
張海歎了一口氣,道:“走吧。”
受製於人,還能說什麽呢?
季夏隻是在側廳見的他們,並且一人還給了一杯熱茶。
“兩位大人放心,這不是解藥,卻也不是毒藥。”季夏一身便服,麵容也很和藹。
但是茶兩人依舊沒有動,現在,給他們什麽,他們都不敢喝。
“季大人好手段,非要我們二人前來,是想做什麽呢?”張海瞪著季夏,問道。
季夏笑眯眯的道:“等幾個東西。”
許泰那種不好的直覺又來了,可是這種時候他也不能出聲提醒張海,隻得臉色煞白,強撐著坐著。
年府。
年濤第一次殺人,還是血親,卻下手很是狠厲。
“年公子,看來這些年你當真是受了不少罪啊。”白洛風對於麵前血腥的場麵絲毫不畏懼,倒像是欣賞起來。
年濤瞥了一眼倒在血泊裏麵的年庭、年林、年梅,還有已經癱瘓不能說話的年霸天,對手下吩咐道:“割下這三個人的頭,裝好了給大人送過去。”
“遵命!”這手下,是年濤的母親給他的,他跟了年濤之後生怕年濤不夠有血性,撐不起年家。可是現在看來,年濤足以扛起一切!
白洛風拿出一塊手帕給年濤擦臉上的血跡,道:“解決的差不多了。”
“是。”年濤任由白洛風為自己擦去臉上的汙濁,琥珀色的眸子中不知是何情緒在閃動。
血腥味,而且很濃。
張海和許泰一看盒子的大小,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人頭。不過,是誰的?
“打開吧。”季夏的聲音有些冷。
五個盒子全部打開,三個年家的人頭,還有兩個,是空盒子。
“大人,這是,何意?”許泰因為剛剛不好的預感,現在反而是比張海震驚小一些。
季夏一笑,有些邪氣,她拍了拍手,三袋鹽,兩個人,便被放了進來。
“本官吧,一直都覺得自己膽子挺大的。”季夏看著許泰和張海道:“可是人外有人這句話也不是白說的,你們兩位的膽子,可是要比本官大多了!”
最後一句,季夏加重了語氣和力度,震得許泰直接站了起來,張海也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
這是一場鴻門宴,他們早就知道。可是,他們還是固執的覺得,季夏不敢,也不可能處置他們。
難不成,還是錯了?
“私開鹽湖!販賣人口!壓榨百姓!通敵叛國!”季夏看著張海和許泰,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將他們咬碎!
許泰和張海站著,沒有說話。
罪名是沒錯,可是證據就這麽兩個人,三袋鹽,還是不足以讓他們死的。
“本官已經想好了。”季夏突然一笑,宛如冰霜之花:“本官會向皇上奏明,兩位在膠州發現了鹽礦,奈何當地世家年家中人想獨占。兩位雖然盡力阻止,可是卻難以扭過世家根基,所以在把證據交給本官之後,兩位就被年家暗殺。本官雖然悲痛萬分,可是人已故去,本官也隻能講凶手繩之以法,為兩位報仇雪恨。”
“你……你竟敢.……”許泰聽聞季夏是真的對他們起了殺意,不由得驚訝憤恨一齊湧了上來,指了季夏說不出話來。
“怎麽?!”季夏哈哈一笑,道:“真的以為本官不敢嗎?你們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還是想著--法不責眾?這世上,沒有這回事!犯了錯,就是要受罰!死罪,就是死罪!你們,就放心去吧。”
“什麽?!”張海猛的感覺自己心髒不大對,這種窒息的感覺,仿佛是有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心髒上。
張海看向一邊的許泰,許泰已經趴倒在地,咳血不止。
剛剛張海其實並未覺得季夏是給他服下了毒藥,因為真的未有任何不適。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下的了如此狠手……
張海最後聽到的,卻是一句了不得的話——“那邊也處理完了,你放心。”
原來,他們的覆滅,竟然是早就注定的了嗎?
隻是一夜,膠州城仿佛是變了天。
膠州州府許泰和歸德將軍張海一夜之間成了為百姓著想,為朝廷著想的好官,為了保護當地百姓的利益,不讓皇家的權威受損,與年家對抗,最後以身殉職。
當地最大的世家年家經此一事,若如同重生一般。年三公子年濤主動出首他的長兄二兄四妹,然後幫助西北節度使季夏大人拿到一係列證據,所以他並未被牽連,甚至直接坐上了年家族長的位置。可是,年家到底還是大不如前了,許多相關的產業都被充公。至於到底會不會被沒落,還是要向後看。
西北節度使季夏帶著人去將鹽池圍了起來,聽說裏麵還有一個小村落住著,都是聾啞人,聽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當街上多出來不少聾啞人的時候,大家還是會有些好奇的上前觀看一番。
“這件事情就算是了解了?”易木華看著季夏道。
季夏將白洛風等人的名字放在地圖上相應的位置上,滿意的一笑,道:“奏章已經送上安陽了,隻等那邊的批文下來,就可以完全了解了。”
“那你呢?”易木華看著季夏道:“你和長孫璟的約定,我是知道的。之後,你想去哪裏?”
季夏攤開手,如實道:“還沒想好,不過你倒是知道我不喜歡做官啊。”
“你當然不喜歡,你不喜歡殺人,我看得出來。”易木華歎道,這一年,實在是太為難季夏了。
季夏看著自己的雙手,十指纖纖,白玉無瑕。
可事實上,誰知道這雙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呢?
她不是不喜歡做官,她隻是,不喜歡殺人罷了……
對於易木華來說,做官就是要殺人吧。季夏在心中笑笑,也沒有辯解什麽。
“大人,那邊有消息了!”暗衛突然隔空傳音道。
季夏直接站了起來,道:“出來說話,什麽消息?!”
“自然是,好消息~”極其好聽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幾分慵懶,和幾分掩不住的喜悅。
易木華緩緩的站起身,長孫璟竟然來了。
“近雪!!!!”季夏直接朝著向自己走來的長孫璟撲了過去,有多想念,一見才能知曉。
知曉之後,才知那是透入骨血的想念。
“我很想你。”長孫璟緊緊的摟住季夏,輕柔的在她的耳邊道。
季夏嘟囔了一聲:“這是我想說的話。”
“好,你說。”
“我很想你,想死你了。”
“我也是。”
季夏的去留,易木華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再問了。
實在是,沒有必要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必再執著。不若離去,不若離去啊!
季夏和長孫璟抱了一會兒,才記起來易木華還在身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長孫璟,輕咳一聲道:“易木華在這裏,你知道吧?”
“他已經走了。”長孫璟愛憐的將季夏耳邊的一縷發絲別過,輕聲道。
季夏回頭,果然易木華已經不見了蹤影。想想這一陣,以及以前易木華對她的關照,季夏總覺得有些忘恩負義。
可是恩情,不是能用感情來還的。
“你是來做什麽的?”季夏定定的看著長孫璟,仿佛是要確信自己麵前的人不是幻想。
長孫璟索性把季夏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道:“來接你回安陽。”
“我?”季夏指著自己,難以置信的道:“我才剛來膠州不久啊!?”
“的確是你。”長孫璟捏了捏季夏指著的鼻尖,道:“我朝有一個永遠不用殺人的職位,而且,官位頗高。這個位置,我已經為你留了很久了。”
“什麽?”季夏一時間竟然有些想不出來。
“太傅。”
天啟二年六月十日,震驚大周的“鹽湖案”了解,西北節度使季夏因治理地方有功,被調回安陽,封為太傅,天子之師,有對天子不跪之殊榮。
同年七月初七,太傅季夏從皇宮出發,被鈺國公長孫璟以公主之禮迎娶入府。兩人皆是傳奇,一時傳為佳話。
天啟四年五月二十,太傅季夏在皇宮產下一子,是為鈺國公世子。
天啟四十九年十二月十一,太傅季夏與鈺國公長孫璟同時薨逝,帝賜同葬。
季夏是大周曆史上最為傳奇的一個女子,她不僅以一女子之身教導出了一位千古明君濮陽昱,還為大周培養了無數的棟梁之才。這些曾經被她培養或是重用的人,不論是在官場還是商場,都為大周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而季夏的夫君長孫璟,則位大周培養了無數守衛家國的將軍兵士,將大周的國力發展到最強。
因為季夏和長孫璟的功績,後世將他們稱為“不世雙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