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風雪欲來
“六月,你笨了。”長孫璟十分認真的道。
季夏在要說的話脫口之前,一下醒悟!
剛剛長孫璟已經給自己提示過了!必須要靠武力值才能贏,這不就是最大的提示嗎?
可是這樣一來,的確也是沒有什麽短時間內必勝的辦法了……
啊!煩死了!
“長孫璟,要是讓一個人短時間提升自己的身體機能,有什麽好的辦法嗎?”季夏現在隻恨自己當初為啥學的是經濟學,現在倒是一點用武之地都沒了。
長孫璟遞給季夏一杯清茶,動作優雅,而後,指了指自己。
“你?你來教?”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出來就被季夏一巴掌打下去,“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長孫璟是誰,一品國公!大周第一高手!安陽城裏麵求他指點的高手都不計其數,怎麽會紆尊降貴來指點涼州青麓營那些一點功底都沒有的毛孩子?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長孫璟去指點了他們,對於他們也未必是好事。
季夏覺得長孫璟的出現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智力成長,腦細胞死亡的。她現在已經想了很多關於長孫璟的方麵了,難不成是要青麓營的那些孩子們從軍?
不對不對,從軍的話雖然的確對人有很大的鍛煉,可是沒有一年半載的訓練不出來,長孫璟絕不會給自己這樣的主意。
季夏!好好想想!長孫璟之前給自己說過的經曆都有什麽!
相對於季夏現在的心急如焚,長孫璟更顯悠閑,他慢悠悠的品著杯中的茶水,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睛一直在緊緊的注視著季夏的每一個細微的舉動。
“有了!”季夏眼睛一亮,瞬間坐直了身子看向長孫璟,“你之前有給我提過一句,在進入戰場之前,你隨著你的師傅們去殺過盜賊是吧?”
長孫璟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她終於想到這一點了!
“對。”長孫璟放下杯子,露出一絲笑意,道:“從涼州到安陽,若是故意繞路,這一路上會經過不少的山巒。近兩年朝廷對地方的管理過於疏鬆,以至於地方上的盜賊越來越多,紛紛占山為王。在我來涼州之前,已經下令地方開始清繳,你們這一路過去,可以協助地方,更可以鍛煉自身。”
季夏心中更是明了,立刻接口道:“那我們這一路走過去,涼州青麓營的名號也會更加的響亮,等到了安陽的時候,涼州青麓營的學子們也不會被人低看。”
長孫璟點點頭,讚賞道:“不錯。”
季夏把所有的話前前後後串起來再想了一遍,驚歎道:“長孫璟,你真是,太厲害了!”
長孫璟挑挑眉,竟然給人一種俏皮的感覺。
“國舅爺,娘娘的急件!”
易木華本已經快到楊城酒樓的門口,卻被易清漣的一封書信攔了下來。
送信的男子麵白無須,正是太後身邊的劉公公。
易木華有些煩躁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楊城酒樓,最後還是隨著劉公公去了最近的接頭點。
確認好一切都安全之後,劉公公才奉上了一封被火蠟封口的信函,對易木華道:“國舅爺請看。”
信函上寥寥數語,可足以讓易木華冷笑著把信函摔在桌子上。
“你家娘娘是不是瘋了?讓我去毀了朱雀營?她知不知道朱雀營對於大周的重要性!”
劉公公臉上的笑不入眼底,他用尖細的嗓音道:“娘娘自然都清楚,國舅爺放心,娘娘是絕不會做於大周有害的事情。況且娘娘也已經在信中說了,一物換一物。若是國舅爺不想,那也不會勉強。”
“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易木華不屑的看著劉公公,語氣冷冽如冰:“摧毀朱雀營?不過是想讓我現在牽製長孫璟罷了。她知道我做不到,也知道長孫璟很看重朱雀營。怎麽?還以為我是傻子嗎?”
“國舅爺為何這麽說?”劉公公臉上的笑像是一層假的麵具,從始至終就連嘴角弧度的大小都沒有變過,“娘娘可一直都覺得,國舅爺是個聰明人。奴才的話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一物換一物,一事換一事。要不要做,還是國舅爺您自己做主。”
易木華哼了一聲,厭惡的撇開臉,道:“拿著你的信回去,若是不想讓我和長孫璟聯手,以後就不要再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劉公公將那封信函拿起來,放在貼著心口的位置,而後行了一禮,道:“那奴才便告退了。”
易木華已經一個字也不想多說,任由劉公公離去。
“主子,我們還去找季小姐嗎?”劉公公走後,易木華的近身侍衛見他久久不做聲,忍不住上前問道。
易木華歎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道:“不去了,給思瑕發消息,讓他來涼州見我。”
“那可要說明原因?”侍衛心中有些不解,這好好的,怎麽突然讓思瑕公子回來了呢?難不成,是剛剛那封信有問題?
“不必,按照我的原話說就行,他自己明白。”
“是!”
十一月二十八,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鑒於雪天路滑,涼州青麓營就取消了今日所有在戶外的課程。正巧季夏今日所有的課程都是戶外的,因此便可清閑一整日。
“季夏,你今日可清閑了!”
“是啊,閑著這一日,是不是要去見情郎啊?”
“什麽情郎,那可是鈺國公!”
“看著今日氣色很好,是不是昨天見麵之後和好了?”
“對啊對啊……”
季夏笑眯眯的道:“我要是說了,你們肯定會惱,我還不如不說!”
回答她的,是所有人不屑的聲音,聲音之中夾雜著少女們的笑聲。
長孫璟撐著一把青色的竹骨傘,遠遠的走過來,這時季夏身邊的少女們已經走遠,他頗有些感歎的道:“六月,果然當初讓你來是正確的。”
“一開始也不簡單啊……”季夏將傘往身後揚了一些,歎道。
長孫璟一笑,也把傘往後一揚,猛然湊近季夏,曖昧的問道:“那,你想讓我說什麽?”
季夏一笑,一把把長孫璟推開,道:“我還能想讓你說什麽?我想讓你說,你這一次能出來多久?我想讓你說,我什麽時候可以走?”
“六月想做的事不必顧忌我,想什麽時候離開都可以。”長孫璟毫不在意的站直了身子,將手中的竹傘撐得更高了一點,伸手接住一粒紛飛的雪花,道:“至於我的離開之日,你也不必在意,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近雪,你說話,總是讓人覺得莫名的高深莫測。”季夏皺皺鼻子,也接過一片雪花,道:“不過,仔細一想,你說的話基本上意思都是,我的事,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