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楊柳放聲笑
曉穎此時已經醒了，在床上自個扒著尿褲，卻扒不開，很無奈的樣子，我瞧著就笑了。林水桃弄醒了曉庚，曉庚一時睡不夠，自然是鬧情緒，還想睡一會了，我將他抱了過去，哄著他。突然聞到一股尿酸味，我問林水桃是怎麼回事？
「這你都不知道呀！」林水桃哈哈而笑說：「曉庚肯定又尿尿了，快給他換尿褲。」
我一拉曉庚的褲子，小傢伙果然尿濕了尿褲。我抽出曉庚的尿褲，抱他去浴室，讓林水桃也給曉庚洗洗。一會林水桃給兄弟倆洗過小屁屁和臉，我給他們換上尿褲。
四人一起下樓，準備回海濤灣何靈那邊晚餐時，我接到周起飈的電話，他跟我說新年好。我說新年好，問他是不是在家？周起飈說他剛從三江市回來，剛到家。我說年初一都放假了，現在才到家？周起飈笑了一聲說：「當個小領導的人，不都這樣？」
「你可不是小領導，晚上要出來嗎？」我問周起飈打我電話的意思。
「我今晚有約了，年初三晚上吧！不會影響你和你小女朋友約會吧？」周起飈是從李妍那裡得知我年初三之前都在市內的，我的出行時間是春節放假后的半程三天，是用於陪何靈回娘家的，今年是第三年了。
「老闆你約的是我，有什麼影響？後天晚上見，還是沿海酒店。我訂了房，給你信息。」我等著周起飈先掛電話，周起飈卻問：「你小女朋友回來了嗎？」
「昨晚回來了呀！不過，明天就得回倫敦了。」我不希望周起飈的邀約影響到楊柳的工作。楊柳在國內一周時間，是因為獲得了自由投資人的資格，她這個春節正好趕上，往後每月都可以回來一次，就看她的工作需要了。
「哦，那沒辦法和她見面了，你訂了房，給我信息。見面聊哈。」周起飈今晚約了市領導吃飯，不會太早結束，也是不可能為了見楊柳而改約的。如果楊柳後天覺得有必要見面，或者她無需盯著市場交易行情，我再與她一起見周起飈的。
滑下手機，我們先回海濤灣何靈那邊晚餐，林水桃讓兩個兒子在後廂坐好后當司機，我坐右後廂看著他們，車子上大街后，我撥沿海酒店訂房電話定房，接著給周起飈發了過去。
回到海濤灣，何靈的晚餐準備得差不多了，何昕在看著弟弟曉東。林水桃進廚房去幫忙，我讓何昕和曉庚、曉穎玩兒，抱小兒子曉東悄悄上二樓的主卧室。
楊柳此時還在操作，兩部手提外加主卧室的台式電腦都用上了，交易盤面上一會綠，一會紅，只有兩種顏色在變換，我知道這是漲與跌，卻不知道楊柳在同時做四個產品，跟中國股市紅賺綠賠不一樣，只要她做路了，盤面呈綠一樣可以賺錢。
過了一會，楊柳撥了免提越洋電話，全英文溝通，是打給她的法籍拍檔的，我聽出來了，這個接電話的人是個男操盤手，名字叫納尼。納尼今天上午總交易手數兩百手，其中二十倍槓桿的六十手，還沒完成任務，他在結束通話前說他先吃飯了，楊柳說OK。
「老爺過來了，小小曉東，要吃飯嘍，柳媽媽抱抱。」楊柳起身，抱著曉東逗了他玩上一會，然後交給我，進洗手間方便，楊柳在倫敦紐倫斯交易所兼職這麼久，第一次將工作搬回國內，她和納尼一樣，今天上午也沒有完成任務。
一會出來，楊柳問明天是年初幾？我說是年初二，她怎麼就忘了時間？楊柳邊下樓邊說：「今天腦子有點亂，點位抓得不夠好，不是非得回來，以後都不能選擇在國內操盤，飯後的工作連續六、七個小時，靈姐會做水果沙拉吧？」
「應該會的，我一會跟她說。」林水桃在擺碗筷，準備開飯了。
楊柳走到一樓的陽台遠眺看桐江夜景、做運動放鬆。何靈告訴我，楊柳在下午四個多小時工作時間裡，只下了一次樓喝牛奶。因為工作時間與倫敦相倒，她似乎有點不適應。
我將楊柳剛才說的事跟何靈說了，何靈說沒問題，難的是林姨年初五才回來，所以年初四下午，林水桃要過來，或者從翡翠嘉年訂餐。我說訂餐不好，還是自己做好些。
一會開飯，楊柳說她「上午」四個多小時才做了一百八十手單，是她們小組裡成績最差的，她飯後繼續工作，一天中的後半程通常是最辛苦的。
何靈說她通常在零時之前入睡，到時會給她做好鮮蟹粥和水果沙拉。
飯後，楊柳坐回沙發，林水桃和何靈一起收拾餐桌，楊柳說何靈今晚做的菜很合她的口味，有點像蘇黎世班霍夫大街的中國餐館的師傅做的，她相信只有何靈才有這個功夫。顯然，楊柳剛才吃飯邊吃邊想問題了。
何靈一邊收拾，一邊說她做的是粵渝相結合的小炒，楊柳是第三個誇她手藝的人。
楊柳問還有誰誇過？何昕介面叫道：「還有我呀！」
「第二個呢？是桃媽媽嗎？」楊柳又笑問道。
「才不是呢？桃媽媽今晚才吃過我媽媽做的菜，我媽媽還有好幾個拿手菜沒做呢。」何昕得意極了，板著手指點起了菜名。
「嗯，那我知道第二個是誰了。」楊柳嘎嘎笑開了。
「誰呀！柳媽媽你猜出來了？」何昕也樂開了，非得讓楊柳說出來。
「我沒猜呀！是你剛才告訴我的。」楊柳還在笑個不停，何靈和林水桃都在廚房，我抱起曉東盪鞦韆，曉庚也要盪，我只好放下曉東，讓他睡嬰兒車去。
「我沒告訴你呀？我只說桃媽媽今晚才吃過我媽媽做的菜，哎呀！我就說這事，你就想到第二個誇我媽媽的人是誰了？」何昕呆了一下問。
「是呀！我想到第二個誇你媽媽的人是誰了。柳媽媽要工作了，帶好弟弟喲！曉庚，要飛吻。」楊柳起身，跟曉庚做了一個手勢。
曉庚被盪過鞦韆后，跟楊柳飛吻，此時快八點半了，快到西方下午開盤時間了。我放下曉庚，追了上去。楊柳走到主卧室門口，轉過身來，看著我問：「我抓的閹是哪一天？」
「後天？那後天再摟、再親。」楊柳笑了兩聲，她是第一次參與抓閹，結果只抓到一天。
「親親再回去嘛！」我上前幾步，與楊柳一抱，吻了她一會。
「老爺，寶貝要工作了，想滾床單，回去跟桃姐滾，讓你寶貝的單，該紅的紅、該綠的綠。最好是滾你出汗，滾桃姐出水，嘎嘎。」楊柳放聲大笑。
「後天你也要出水。」我還了楊柳一句調皮，讓她工作去。
下到一樓，林水桃和何靈的活都忙過了，林水桃問何靈要不要出去逛逛？何靈說今晚不出去了，明天上午爭取一、兩個小時，在午飯前逛逛更合適。
林水桃說：「這樣也好，明天你帶小楊來翡翠嘉年華，咱們在那邊午餐。」
「還帶曉庚回水岸花園嗎？」何靈問。
「帶吧！何昕，桃媽媽要帶曉庚回了喲！」林水桃叫了何昕一聲。
「怎麼又帶曉庚弟弟回去？我想跟他睡呢。」何昕拉著曉庚，從她房間出來了。
「後天，曉庚弟弟後天才會回來，拉勾。」林水桃跟何昕拉勾。
我掉過頭跟何靈說：「回了，晚上辛苦你煲粥和做沙拉了，水果不夠，明天要買點。」
「我和何昕也要吃的，曉庚，親親再走。」何靈抱曉庚隨我們出門。
走到門口，我接過曉庚，讓他親了親何靈，又親了親何昕。
我們四人在回水岸花園的途中，楊家在中國城包的一場「秀」也要開始了，確定梁玉宏也參加這場秀的何勇在現場跟我微信直播那邊的情況。
楊宇是讓人給抬進去的，坐在輪椅上，頭歪向一邊，癱子似的，而他身邊有一個女人，也許就是何勇下午所說的李姓女子，旁邊還有一個女的，替楊宇推輪椅。
從何勇發給我的圖片看，來的人真不少，大部是建築、建材、物業行業的供應商，楊銘的二婚老婆劉芝蘭象個當家人似的坐在楊宇身邊，招呼著受邀的人。「秀」場卻看不到楊銘、楊旭和楊瑛父子三人，我估計他們一會正式活動時都未必到場。
我問何勇怎麼不見楊瑛？何勇說楊家的半男來了，剛才走開了。
喜宴請了一個女主持人，試了幾下麥克風，嘉賓中居然也有梁普這些我還算認識的人，其他我不認識的大約都是楊宇過去的狐朋狗友。楊宇的身邊還有兩個空位，不知道是留給誰的。顯然，這是劉芝蘭聯合楊瑛為楊宇「復出」搞的一場秀，有必要這麼搞嗎？
我跟林水桃說了這事，楊家真的在中國城搞了這麼一場「秀」，林水桃聽說：「這麼好玩，嘿，才八點多，兒子睡了嗎？要不要去看看，再回家？」
「不去，一會他們搞完了，何總會跟我彙報的，回家。」雖然現場人多，未必有人知道我們混了進去的，但是楊家沒有誰直接邀請我，我去幹嗎？中國城今晚讓楊家給包了，不是受邀請的嘉賓，去了反而不好。
「馬總會不會也去了？」林水桃說。
「我打打她電話。」昨晚我收到馬莉、李侃夫婦的新年祝福，今天還沒聯繫過。
電話撥通，馬莉沒有接聽，我疑心馬莉也去了現場。過了一會，馬莉回撥過來了，電話里很安靜，沒有現場大分貝音樂，我先給馬莉拜年，問她在哪裡？馬莉也給我拜年後，說她在家裡？夫妻倆正在家裡討論如何給我的龍潤大廈做設計。
我謝了馬莉，說辛苦她和李侃了，大過年的還要加班工作，馬莉嬉笑，說她們是為人民幣服務，我將楊家為楊宇做的一場「秀」跟馬莉說了，馬莉說她中午時收到了楊瑛的信息了，但是她沒空，說她和李侃去省城了。
「哦，那你們忙吧！我還以為你也趕熱鬧去了呢，先這樣。」既然馬莉沒去，又要為我的項目而「加班」，我就不跟她多說了。
回到水岸花園，兩個兒子很安定地在沙發上玩兒，我讓林水桃看了何勇的「直播」視頻和圖片，林水桃看過後，問楊家搞這個秀是出於什麼目的呢？總包中國城一個晚上，不得花上十幾萬？要渲染他們贏了厲家嗎？厲家是輸給了市場和自己，跟他們楊家有什麼關係？
我說楊家斗過了厲家，卻暫時斗不了陳明或者劉蒙，他們現在是自個玩，自娛自樂。
「要挑戰楊銘？不可能吧？」林水桃不敢相信。
「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多半是挑戰楊旭、全芳的地位，就看楊銘是否接受逼宮了。」在我看來，這場「秀」在楊家的內鬥里是很有意思的，楊瑛和劉芝蘭無疑是這場「秀」的幕後策劃者，她們花的是自己的錢，一如我家小煒帶小呂去上海玩一樣，也是有其目的的。
「誰逼宮？逼誰？是劉芝蘭嗎？還是楊旭？」林水桃對楊家最近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楊家的過去的家庭關係究竟如何，她就知之不多了。
「也許是楊瑛，要逼楊旭，只不過假手劉芝蘭和楊宇而己。」楊瑛全轉讓了會昌布吉島二期，去年十一月就回到市內的集團公司了，項目資金自然也都迴流到市內了，拿下我公司桐灣都會旁的四十幾畝地皮，是鼎銘集團的，自然歸楊旭去開發，所以楊瑛拚命也要拿下豪格酒店的經營權，不讓楊旭染指。兄弟兩人爭下去，自然就會提升到鼎銘集團的接班人之爭。
「憑什麼？楊旭的總經理很差勁嗎？」林水桃問，「楊銘有六十幾了吧？」
「過六十了，至於楊瑛憑什麼？你可別忘了，楊瑛現在是個男人了，楊家正兒八經的兒子，他想得到更多，不是很正常嗎？」在我看來，楊瑛過去是個「女人」，是要出嫁的，她在集團公司有股份，就按股分紅，自己有一大筆嫁妝也就夠可以了，可現在不同了，他也有機會當鼎銘集團的接班人。現在不爭，更待何時？
「楊瑛要爭接班人？楊旭可是總經理。」林水桃繼續看著我手機里收到的圖片和視頻。
「是不是爭接班人，這場秀也許是個前奏。我先洗澡了，一會聽何勇怎麼說。」我起身先去浴室洗澡，讓林水桃看著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