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何靈要復工
「那你做個計劃,先告訴桃姐,聽聽她意見。」明天周五了,周六我就得帶曉庚回國內。
兩人下車,步行去阿來家常菜館,楊柳就喜歡喝這裡的雞湯,林水桃也多次來過,每次來都帶雞湯回去的,今天也不例外,楊柳說我們兩人吃不完一隻雞,要帶一半回去。
午餐剛吃完,還沒打包,楊柳接到她二哥楊旭的電話,楊柳按了免提鍵,讓我也聽聽。楊旭告訴楊柳,楊家極可能在春節后不久就拿下一個新項目,希望楊柳這個春節務必回一次家。楊柳問是因為新項目請她回家呢?還是因為時近春節想念她了?
楊旭說怎麼理解都行,說楊柳連續兩年都沒回家了,再怎麼樣氣也消了。
楊柳說她不是氣消不消的問題,是因為她嫁人了,過年不能回楊家了。楊旭說楊柳亂說話,再這麼說,又要惹她老爸楊銘不高興了。楊柳問楊銘是不是真要開除她的家籍了?是的話,就不要打她電話了,她能掙錢養活自己和她孩子。
「你又說瘋話了,什麼孩子?你要是真有孩子,都兩個了都。」楊柳曾經在楊銘面前「大」了兩次肚子,第二次還和彼得遜帶著她的「道具孩子」回到家裡,這一次,楊銘的火氣大了,一氣之下,再次欺趕楊柳滾蛋,說他沒有這樣的女兒。
而楊銘的命格,據楊柳講,楊銘是他女兒的剋星,先是楊柳幾年前「離家出走」,后是楊瑛變性,另外,楊銘與劉芝蘭生的女兒楊楠前不久前與劉芝蘭一起外出時也出了車禍,劉芝蘭一點事都沒有,楊楠卻折了右腿,楊家又多了一個坐輪椅的子女。
「我都結婚嫁人了,有兩個孩子有什麼奇怪?有孩子就不能讀書了?春節我不回去,你讓隊長死了這條心。」楊柳一直叫楊銘隊長,因為楊銘年輕時當過他老家的生產隊隊長,她一再強調讀書與生孩子問題,是旨在告訴她二哥楊旭,她還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
「誒!我說你什麼好呢?楊宇、楊銳什麼事都幹不了,就我和你三哥楊瑛,爸年紀也大了,你碩士也讀完了,該回家分管項目了。」楊旭是要楊柳回家分管鼎銘集團的新項目的,卻不知道楊柳現在是碩博連讀,不可能學成就回國了,更何況楊柳還在讀書呢?
事實上,就在這兩年時間裡,楊柳的命運發生了不可往回的逆轉,她不再是一個靠家裡養活的留洋學生,而是一個伸手即可觸摸到自由投資人資格的准投資商。我可以肯定地說,楊家全家的周轉資金也未必有她一個人多,早在去年的這個時候就遠遠超過她希望有一天用三億人民幣紮成一捆砸向她老爸楊銘的理想。
楊柳的第一「砸」是用她賺的錢從楊銘手中奪走桐灣都會那塊地皮,讓楊銘、楊瑛父女倆追悔莫及,第二「砸」是面對楊銘的競價,不計成本地拿下楓景新都花園,繼續與我合開我們的「夫妻檔」,讓楊銘再居下風,她的爭強好勝,僅僅是為了打敗楊銘嗎?決不是。
「分管項目?哼,家裡現在還有我的份嗎?」楊柳突然哈哈一笑問:「是什麼項目?」
「這個我現在不好說。」楊旭是說豪格酒店,而非鼎銘集團海博會前拿下的桐灣都會旁的那塊地皮。楊柳那次拿下的地皮是楊銘競得的地皮的一半大,鼎銘集團不再是她的競爭目標,在高雷市內,也只有東風地產集團和高雷鋁業集團才是她的對手。
「不好說你還打我電話?」楊柳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楊旭又撥電話進來了,說是厲鷹集團的一處資產處置,楊家拿下的希望很大,希望楊柳春節時回家參與考察。
「這事你問我幹嗎?」楊柳笑道:「三哥他不是很能嗎?交給他好了,我又不懂這一行,我春節不回家,甭找我,我對這事不感興趣,就這樣。」楊柳說的三哥是指變了性的大姐楊瑛,楊瑛過去幾年,一直將楊柳當不懂事的小妹妹看,對她嚴厲管教,楊柳心裡很不滿。
掛下電話,楊柳說楊旭八成是拿下豪格酒店的經營權了,一定認為豪格酒店已經成了鼎銘集團的囊中之物,才希望楊柳回國參與分管項目的。在楊旭看來,他小弟楊銳不堪造就,大哥楊宇又殘了,此時該召回留洋的楊柳了。
我們結賬離開阿來餐館時,楊柳撥了市經委主任、厲鷹集團資產處理小組副組長林勁松的手機,詢問豪格酒店的事。林勁松告訴楊柳,就在昨晚,楊家與陳明父子經過幾輪討價還價,從陳新手上拿走豪格酒店的經營權了,正在催問市裡何時拍賣豪格酒店的產權。
楊柳接著詢問項目產權的拍賣方式和定價?
林勁松說了他的個人意見,並說不出意外的話,會是翡翠嘉年華的拍賣模式,起價在一億到一點三億之間,預計下周就會有消息,如果楊柳有意參與競拍,可得準備了。
楊柳說項目太小了,讓國內的企業爭去,她的倫敦里楊投資公司就不爭這麼小的項目了,但是楊柳未必不爭的。掛下電話,楊柳跟我說了林勁松的大概意思,問我能否以香江投資公司的名義參與這個項目的競投?
我先撥了市計委主任李良的手機,詢問香江花園的立項是否替我批下了?李良推說快過年了,事情多,還沒有與規劃局協調,我說現階段與規劃局根本無關,李良笑著問我在哪?我說還在出差途中,李良要我回來就找他。我答應了。
李良幾年前差點就栽了筋頭,他想幹什麼?敢卡一個與我有關的公司的項目?我告訴楊柳,香江公司在市內還沒有投資和開發業績與項目,以香江公司的名義去競投豪格酒店的產權恐怕不行,最主要是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周起飈剛剛獲得升遷,他是不會同意參與的。
楊柳撥了林水桃的手機,跟她說了豪格酒店的事,指示她交代莫曉明做準備,豪格酒店的產權要拿下,她寧可肥了厲鷹集團資產公司,也不能讓鼎銘集團得手,方式類似翡翠嘉年華,靠蘇州一側的上海的項目交給其他人做先期調查。
林水桃是昨天飛抵上海的,在上海的時間大約一周,楊柳還跟林水桃說了讓我帶曉庚回市內的事,就放在何靈身邊,並將何靈她們搬去桐江花園居住,我大約還有三天就回國內。
掛下電話,楊柳說楊家的舉動分明是不讓厲家過個好年,問花木場建得如何了?
我說住房裝修得差不多了,還有一周就能搬過去了,這幾天正在搬遷花木,楊柳說不能讓楊家知道這事,不然,厲家的兩個老人還是被追債。如果楊柳並非厲成功與鄭佩蘭的私生女,楊柳又何至於這麼緊張厲成功的晚年生活?
但是我始終沒有問楊柳這事,就算楊柳這次拿下豪格酒店的產權,可是經營權在楊家手裡,楊家拿不到產權,就無法證實它是勝利者,他們是不會主動撤出經營的。
「隊長他會不會頂到一點五億呢?」楊柳忽然問我。
「這種可能性不能排除,所以我建議高開低走。」豪格酒店的產權競價,估計參與的企業不多,尤其是大企業是不會參與的。而楊銘提前將手伸進來,撐渾了水,就是希望無人敢染指這個項目,低價拿走產權,以達到楊家完勝厲家的目標。
「那就一千萬起頭,然後五百萬,三百萬,一百萬、一百萬地熬到一點五五億左右。」翡翠嘉年華的產權競價是低開高走,楊柳再撥林水桃的手機,跟她說了我的意見。
下午兩點多回到家裡,楊柳投入工作,我在一樓休息,接近國內的深夜,我撥了何靈的手機,說我明天就帶曉庚回國內,讓她明天搬到桐江花園的複式樓住宅.
何靈問楊柳是否同意?我說這事就是楊柳的意思,楊柳未來回家過年也就兩、三天的事,並要求她不要跟家裡的其他人說這事,林姨的春節放假要遲到年初一,讓何靈先跟林姨講好了這事。
當天晚間楊柳收市后,她說她一個下午就賺了足夠我們過年的費用,讓我明天上午跟萊克西去銀行辦轉匯手續,下午再帶曉庚回市內,我說還有兩周時間才過年,曉庚回到國內,她會不會落單了?楊柳說她就喜歡落單,因為下周的新客戶的資金就全到位了,她正好集中精力,幹上兩周再回家過年。
「那你得留下保姆,保證你生活,別只顧工作。對了,彼得遜這段時間不找你了?」
「洛拉上月生了,還有幾天才滿月,我給了她兩萬歐元,夠給彼得遜面子了,他現在圍著兩個兒子轉,老婆還大了肚子,哪裡還有時間找我?最重要的是小東洋回日本好幾個月了,在一家大銀行任職了,不會再追我的,再說了,有愛特給我做宣傳,小東洋已經知道他配不上我了,他豈會自討無趣?保姆減輕工作,薪水照拿,她會照顧我的,你放心。」
「楊旭會不會來倫敦找你?」我又提了一個問題。
「找我又怎麼樣?非節假日時間,我是不會見他的,就算見他,也是在外面的酒店,兄妹一場,請他吃個飯,讓他回去跟隊長說我不用花家裡的錢,隊長纏我回去的心就沒了。」雖然楊家男丁不少,但是能用的只有楊旭和楊瑛,楊銘的父子公司是落後於時代的,從這點上看,楊銘是不會相信外請的經理人的。
第二天,我和萊克西去銀行辦歐元轉匯,按楊柳的意思,我留了四萬歐元給萊克西,說這是中國人過年的習俗,叫年終獎金。萊克西笑納了,謝了我。
我說不用謝,因為國情不同,在我公司的國內的幾個高管,大約只得到三萬歐元的年終獎金,而得到這筆獎金的,國內只有五人,他們是趙述銘、李青雲、楊森,榮華建築的陳宏略和上海公司的莫曉明。
午餐過後,楊柳因為操單沒空,她讓麥科過來送我和曉庚,保姆也隨我去了機場,上機前叮囑個沒完。我說會讓何靈照顧曉庚的,讓她放心,說楊柳也需要照應,在她身邊的日常工作要照做,發給她的一萬歐元是由國內的公司支付給她本人過年費的。
國內時間的周日午後,我和曉庚回到國內,何靈開車去接我們回家,她們也是昨天才搬到桐江花園,何昕也放假了,不用林姨再送她去學校。我先給楊柳和林水桃發信息和微信,接著帶曉庚休息,曉庚卻很有精神,要跟何昕玩兒,我隨了他。
何靈讓我在二樓的客房睡下倒時差,她自己開車出去購物。我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曉庚卻睡著了。何靈和林姨在一樓的廚房忙晚餐,她在何昕的房間放了一張小床,旁邊是保姆林姨的房間。何靈用的是二樓的客房,主卧是留給楊柳的。
我跟趙述銘、李青雲、周穎三人電話溝通工作事務后,約李良明天晚上見面,李良說他晚上有飯局,硬地改為明天中午,說帶個人一起見我。我問是誰?李良說見了面再說。
猜不著會是誰,但我想會是與香江花園的立項有關的,說給何靈聽。何靈說快過年了,少不了打賞。我說現在這時局,吃個飯都得低調,還打賞?那就是變相受賄。
李良說帶個人一起見我,其實就是要打賞的,少了拿不出手,多了有問題。
當晚,我和何靈睡二樓的客房,何靈說昨天剛搬過來,別嫌客房不夠情調?我說看到她就有情調了,夫妻之事,我在何靈的面前是最放得開的,何靈問我去了倫敦一周,照顧了楊柳幾回?我說才兩回,何靈說我騙人都不會,我說是真的,是為她「復工」準備的。
何靈一口氣將我剝個精光,看我的寶器,說磨得鋥光鋥光的,至少也是隔一晚就一回,我哈哈大笑,承認了,何靈抱著我說我剛回來,明天晚上再過,我問她是不是還沒準備好?何靈指了指她肚子說:「有點吧!就是害怕不夠緊了。」
「不管你是一首詩,還是一篇小散文,一樣喜歡,別想著緊不緊的事,何必呢?是不是?」我抱何靈去浴室,兩人快速進入程序。幾個女人,我從來不做比較,一旦比較,她們心裡就有想法了,在我看來,一點事而己,不必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