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玉婷急邀約
「哼，我這不還有事嗎？周末都不呆在這裡，說得過去嗎？要回你先回，甭催我。」從東風商城季玉的酷吧這裡，到我和林水桃住的水岸花園，我和周瓊回家的路線正好相同。但是周瓊還沒有收到胖姐的傳呼，他就有意留在季玉這裡。
「行，你不回，那我先回了，拐個彎逗個妹紙回去。」我喝了季玉端上的咖啡就走。
「你敢？」周瓊說要告訴林水桃，我說：「你喜歡告就告吧！」季玉笑開了，送我出門。走到門外，季玉笑著問我：「黎總，林總不在家，就何總一個人管你嗎？」
季玉的酷吧去年開業時，我帶何靈參加開業禮，季玉在其他場合也多次見過我和何靈在一起，她相信我和何靈的關係。我笑著說：「那當然了，林總明天就回來了。」
「不信，至少還有一、兩個，不然你哪會那麼忙？」季玉年紀輕輕，卻笑得有點滄桑。
「你不信？那我沒辦法了，看好你家周董，我回了。」我和周穎在一起，周穎不用管我吃喝，她和我過的是戀人之間的生活，即使要吃喝也是在酒店酒樓里，如果不是因為林水桃在上海，我今晚是不會非得跟周穎約會的。
走到樓下開上車子，我直奔水岸花園，還沒回到，手機響了，拿起一瞧，是梁玉婷打來的。從今年過春節時與梁玉婷在三亞海邊浴場偶遇，我和梁玉婷之間幾乎再無聯繫，我撥開手機問：「梁總，要給我送請貼了嗎？」
梁玉婷春節時帶了個小鮮肉在三亞度假，說是男朋友，卻沒有當面介紹我和他認識，當時我帶了米麗和可洛伊也在三亞，梁玉婷對我有些冷言冷語，堅信我跟米麗暗地裡勾上了。聽我這麼問她，梁玉婷「哎呀」了一聲說：「我哪裡有請貼派給你？八字還差一撇呢。」
「那你找我何事？我要回家哄兒子呢。」我先堵梁玉婷私約我的路。
「哄兒子，桃姐呢？」梁玉婷是要約我的。
「呃，她出差上海了，還沒回來。」我實說了。
「嗯，這不正好？耽誤你一、兩個鍾而己，讓保姆給你看著。」梁玉婷是有事才找我的，我也不能完全拒絕了我大兒子黎曉庚的小姨的請求，我問梁玉婷在哪裡見面？
「我在前進吧廳呀！老地方，你來一下，七點放你走。」梁玉婷這是約我吃晚飯。
「好吧！我馬上過來。」還好，我剛才從季玉的酷吧出來時時間還早，沒打電話讓保姆做飯，那就先吃了再回去了，晚點再出來跟周穎約會。
到了前進2012吧廳，吧廳已有比較大的改變，除了梁玉婷的表妹林來弟認識我，新換的管理經理和主管，我都不認識了，我的確太久沒來了。進了我與梁玉婷過去約會的房間，梁玉婷仍然香噴噴地等我，我想梁玉婷約我，無非是鼎銘集團與安創投資公司合作的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梁玉婷點過晚餐後跟我直說了，感覺事情有些不妙，她才一早就從省城趕回來了，聽說我公司也參與了招投標，認定我會知道這事的背景，我這兩天和周瓊還沒少掰扯這次招投標的事，就跟梁玉婷直說了我的看法。
「哼，楊家對我們家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我就覺得不簡單，但是合約已經簽了，樂山村這邊往後要是有什麼事？安創公司豈不是也有份兒？」梁玉婷就怕這一點。
「只要不是合作組建項目公司，要投入大筆資金參與運作，合作也就合作了，不要太過擔心，另外，不管是你爸，還是你哥與楊銘的賬，要一筆歸一筆，決不能轉來轉去，有第三方參與時就更要小心了。」我再次提醒梁玉婷，讓她轉告梁啟松，小心給楊銘當了炮灰。
「嗯，你說具體點。」飯菜還沒上來，梁玉婷問道。
「樂山村和村委會至少分成了兩派，不管楊銘是找哪一派合作，他都會利用他的項目合作對像先上陣，決不會自己先上的。凡事涉公賬的財稅繳納也要小心。」我細說了一遍樂山村的新、舊兩派的矛盾重點，所以臨建拆除將是個大問題，楊銘到處亂放風，是有意攪渾水，讓合作對像找不著北，陳新要是也與楊銘合作，那就更複雜了，沒必要重複安創投資公司過去與崔之龍和厲鷹集團合作的錯誤，將梁家在省城的合作收益墊進去。
「誒！我爸這人就信政協的同行，你說政協里除了招東風、陳明幾個還算成功，還有幾個是有大生意的？」梁玉婷說完，將梁啟松委託梁玉宏與楊旭簽的合作合同遞給我看。
我接過看了一遍，發現雙方的「合作」除了工程墊付額度和折兌梁家的借款外，並無項目合作條款，與梁玉宏兩天前跟我說的內容差不多，我問：「只有這個合同嗎？」梁家因為在省城的合作項目開發而借了楊銘一千萬，已經超期了，還暫無現金償還。
「還有這個，是個意向。」梁玉婷又拿出了另一個意向協議，看來，楊銘為追親家梁啟松的欠款，他們也是想盡了辦法，居然想用這一招，騙陳新入局。
看了這個合作意向協議，我還給梁玉婷說：「這個協議不能再有補充條款，寧可放棄合作，也不能再邁上一步。」我給梁玉婷作了一個項目概算，假設一切順利，這個項目的收益，還不如安創投資公司稍後自己上一個類似項目，不必現在就殺回市內的。
「哎呀！我也是這麼勸我爸，他這人嘛！就捨不得政協常委的位子。」梁玉婷嘟噥道。
「嗯，你爸讓楊銘抓住軟肋了。」安創投資公司在市內再無新的開發業績，公司當家人梁啟松的政協常委做下去會遭人詬病的。這人從低處往高處走不容易，從高處掉下來，面子上就更掛不住了，梁啟松在市政協好多年了，從委員到常委，是以成績和資歷說話的。
「可不，這事我和我哥都不好說他什麼，跟他講柯堅更慘，他說柯堅跟他不同，柯堅是犯了國法的，給撒職、給查辦都是罪有應得，他是生意失誤。」
梁玉婷今天找我來，主要想聽我對安創投資公司與鼎銘集團「合作」的意見。我的意見她聽進去了，但是面對她老爸梁啟松，她不知道怎麼勸他。
「嗯，你當然不能這麼說他了，柯堅的事與他的失誤是不能相比的。這樣好了，我找一下我哥，讓他勸勸你爸。」我直接找梁啟松說這事的話，梁啟松八成是不會聽我的，他對我的看法還是我年輕，前眼的成績不是我一個人達成的，是因為我好命，娶了林水桃，有了「外商」關係，外界除了周起飈等少數人，無人不這麼認為，梁啟松又豈會高看我一眼？
「希望他適可而止吧！」梁玉婷停下催了飯菜。
菜上來后，我和梁玉婷邊吃邊聊，說的事還是楊、梁兩家合作的事。如果梁玉婷今晚不找我，我遲點有空也會找梁玉宏說這事的。在我心裡，梁家也是我的外家，只是梁玉蓉不在了，生前還是楊家的媳婦，我不能隨便就剝光了雙方的實際關係。
談到自己的酷吧生意，梁玉婷說兩間店管起來，她個人時間已經很緊了，兩間都賺錢，所以不想再弄第三間店了，就這麼著，瞧准了再找個人嫁了。
「我在三亞碰上的那個，你又飛了嗎？我還以為你們成了呢。」見了面，梁玉婷的個人問題也不得不談。此時周穎發來微信，問我幾點回皇家公寓？我回了「九點回」。
「那個早就飛了。」梁玉婷笑了笑，看到我在微信，她問：「桃姐在上海也催你回家嗎？」
「催呀！將來你有家了，也會這樣的，哪能不掛著小的呢？快吃。」我催了梁玉婷。
「我不著急呀！再怎麼樣我也還是這間店的老闆，得看看晚間的生意怎麼樣了，明天一早跟他們開個會再回省城去，我爸的死腦筋吧，也許只有黎局長這些人才能開導得了。」梁玉婷又回到梁啟松與楊銘合作的問題上，我的意見，梁玉婷是聽進去了。
「合作能否成功的關鍵，其實不在於資金多少，而在於項目運行思路是否與市場合拍，更重要的是雙方的誠意是否一如始終，如果一開始就充滿算計，患得患失，只看到自己的一方，就是有再多的資金，也會因為合作失當而失敗。」厲以東和崔之龍與梁啟松合作的楓景新都花園三期時，厲以東不守合作精神，後來各自就充滿算計了。
梁玉婷聽后探過身子問：「那你公司的資金怎麼樣？一下子接幾個項目，投資商沒催你們嗎？我怎麼聽說你公司現在最缺資金了？」
「催呀！換誰都催。資金的事，我不缺資金，會賤賣楓景新都花園的商鋪嗎？算起來，這個項目真的賺錢不多，投資開發與收益比還不如我的農海產品交易市場高，恐怕也比不上你的酷吧。」楓景新都花園三期因出讓的價格太高，加上開發費用，收益比低於我的預期。
「不會吧？收益率比我的酷吧還低？」梁玉婷以為我騙她。
為了接這個項目，楊柳當初花了近五億才拿下。如果用五億去拿地皮，楊柳可以做三個楓景新都花園三期了，但是這個項目在厲鷹集團的資產處理中具有指標性意義。
我問梁玉婷給客人做一碗面是多少錢？
梁玉婷說面料不到兩塊，加湯料也不過五塊。我問她賣多少？她說二十元，我說梁玉婷的盈利是成本的四倍，刨去人工和店租、水電成本，也還有兩倍，對半賺，楓景新都花園才賺兩個億不到，扣了稅，成本是收益的四倍，正好與梁玉婷倒了過來。
「那投資商怎麼還接這個項目？」梁玉婷無法理解，換別人也無法理解。
「嘿，投資商不是剛進入國內做這一行嗎？讓阿桃忽悠進來了。」
楊柳拿下這個項目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鼎銘集團也參與了競價，為了不讓鼎銘集團拿走項目，楊柳才豁了出來。與她當初拿桐灣都會那塊地皮一樣，也是志在必得，讓誰拿走，也不能讓鼎銘集團拿走，至於後來的厲鷹廣場，鼎銘集團沒有那麼多資金出得起價，不參與競價了，但是有外來企業恆太和保嘉兩大集團也想得到這個項目，市裡開價在先，兩大集團壓價在後，市裡一時無法出讓，只好在底價附近「意向」簽給了楊柳。
兩人吃了飯，店裡的客人就越來越多了，因為晚餐時間到了。前進2012吧廳延續了我當初給梁玉婷定的客戶群定位，周起猛參與經營期間紅火了幾個月，現在又回到了當初的微利狀態，因為吧廳的區位優勢仍在，雖然厲以東過去所說的舊城改造根本就沒有誰來投資。
談完事，梁玉婷踐諾七點放我走，她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再說。送我下樓，與我握手時，梁玉婷笑著說了一句：「黎總，你的手還是那麼細軟，謝你了。」
「不謝，回了。」我走到對面街我車子邊，開門上車，梁玉婷站在吧廳大門口等我離開。
我的車子轉向、照到吧廳大門時，我閃了一下車燈，梁玉婷這才轉身進去。
回到家裡，保姆餵了我兒子了，也給他洗了澡了，我先抱兒子玩兒，讓保姆晚餐。如果不是約了周穎，我今晚就不出去了。水岸花園這裡也是我的家，大家也都這麼認定。
過了一會，周穎給我發了微信，說她回到皇家公寓了。我撥了林水桃的視頻電話，林水桃剛吃晚飯，看到兒子，問我不是跟周穎在一起嗎？我說跟周穎在一起也不影響我和我兒子在一起呀？保姆還有一會才忙完，林水桃說她周二下午五點回到市內后，掛電話了。
等了一會，保姆忙完活，接過兒子，我下樓開車去皇家公寓。周穎今天下午又去大華外語夜校學習了，也是在外面吃飯才回這麼早，我問她今晚是以什麼原因在外過夜的？
周穎看著我，給我甩了一個笑：「周末時間，同學或者姐妹來了，我在外面過夜不正常嗎？就是談個男朋友也正常呀！她們個別時候也會出去，哪會天天尋思老姐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