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楊柳承壓上
「搞一次開發資格招投標，將標的門坎拉高，造成流標就能延長時間了，問題不大的。」其實，楊柳不想讓米麗知道厲鷹廣場的開發運行工作正在密鑼緊鼓地進行當中，有意將話題叉開了，我所說的問題楊柳還聞所未聞。
「會流標嗎？」楊柳也是隔行如隔山，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道理，立即問我說：「要是不能流標，我們豈不是多賺一點？是這樣嗎？」
「看上去是這樣的，但是我的目的是流標，是不會以多賺一點為目的的。」
「回頭你得跟我解釋。」楊柳不想在車上展開來談。
過晚間七點，我們四人到了班霍夫大街晚餐，楊柳問米麗要不要加點西餐？
米麗說她在中國只有吃飯問題，言外之意，北京的餐飲也讓她少了口福，楊柳於是只給萊克西加點了一份西餐，說米麗要更多的適應中國的餐飲環境，彆強求一切都如她所願。
晚餐后，楊柳安排萊克西帶米麗和周穎逛街，她帶我打車去她工作的聯排別墅，時間剛好趕上楊柳在倫敦紐倫斯大宗商品交易所的視頻投資分析會，楊柳參與視頻了。
我坐到客廳看歐冠賽小組賽直播，球賽上半場快結束了，儘管曼聯攻勢如潮，卻暫無嶄獲，直到上半時比賽結束，比分還是零比零。下半場還沒開賽，我在客廳泡了中國功夫茶，這是楊柳工作時喝的茶，我猜想這是楊柳在新加坡讀書或者與劉健相好時就有的喜好。
其間，我撥了林水桃的視頻電話，讓她和何靈看到了我和楊柳，並告訴林水桃，明天下午，她還不能回高雷，要等楊柳明天中午後的通知，何靈和何昕的回程時間不變，到時要帶上我和林水桃生的兒子。何昕自告奮勇當小保姆，回到市內機場后抱弟弟、讓何靈開車，我讓何靈做不到的話，明天就讓黎紹蘭去接她們，要先回水岸花園。
掛下電話，我繼續看球賽，曼聯最後以一球小勝皇家馬德里，後面的時間就沒有直播賽事了，楊柳的投資視頻分析會也在十幾分鐘前結束了，我給她端上一杯中國功夫茶，楊柳接過喝了一口，讓我看她的兩個賬戶和我的一個賬戶，三個賬戶的長線單全是盈利的。
我問明天開盤后如果反跌下來，豈不是少賺了？
楊柳說反跌下來的話，盈利單就會在止損位自動平倉了，少賺是肯定的，但是周一開盤后一般不會有這種情況，除非有大莊家要大舉平倉套利，所以她要看周一開盤後會不會繼續上漲。上周的楊柳只進行短線建倉和平倉，做的交易全是為交易所拿手續費。
我發現楊柳操作的三個私人賬戶尚有三個億的流動資金，問她不賣加密貨幣的話，能否從這三個億里拿出一個億來？楊柳說不行，這三個億是不能動的，只能在長線倉盈利之後，再抽出資金。我又問她今晚帶我進工作場所是否屬於違規？
楊柳說不算，因為今晚是非工作時間。我說：「那我們可以回酒店了呀？她們該回去了。」
「你聯繫一下米麗，跟她說她明天上午可以回北京了，我們還要在這裡再等上兩、三個鍾，你很困了嗎？」楊柳回頭看著我問。
「不困，只是沒球賽直播了，我先跟米麗聯繫。」已經過十一點了，國內快周一天亮上班了，楊柳在等亞洲盤開盤，周日的晚上都睡得很遲的。
我走到客廳，撥了米麗的手機，米麗沒接聽，過了一會，她回撥過來，問我在哪？
我說還在外面，遲點再回酒店，說她明天上午可以回北京了。
米麗后聽很高興，向我求證我和周穎的關係是否是真的？
我說當然是真的了，周穎已經部分接替了米麗的工作，米麗笑問是否包括床上的工作？我說米麗別廢話，她不當我秘書了，還不許我有新秘書？這可是我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好奇周總比何總還嚴肅呢。」米麗不相信周穎會給我當女朋友，她說：「不過這樣也好，我在北京不忙的時候，我會抽點時間飛回你身邊的。」米麗這是怕我變卦，不再發給她接下來幾個月的秘書工資，非並要非得做我女朋友。
「可以，但是你往後飛回來，要提前五天預約了，知道嗎？彼得遜很擔心你拐跑了洛拉，你沒事就少跟她聯繫，還有可洛伊到中國的事，彼得遜就懷疑是你拐跑了她的，楊董要求你保密一些事是正常的，對你也無不有利，哪一天你節目主持好了，我給你捧場。對了，菲菲過去就是主持節目的，你可以向她學習嘛！你在中國有的是機會。」
「這事不用你說呀！我中午跟我爸媽吃飯時給彼得遜發簡訊，他都沒回復我，我要改明天上午的機票，我們明天早餐再說行嗎？」米麗要掛電話了。
「好的，晚安。」我掛下電話，讓米麗改訂機票去。原來米麗真訂了明天下午的機票，反正她是回北京的，跟我和周穎又不是同一班機。
過了一會，楊柳看過她的加密貨幣市場走勢后，改變了主意，又不想馬上拋掉三分之二了，經過一會換算，她決定先拋掉四分之一，夠六、七千萬人民幣明天給林水桃辦付款就行了，這樣的話，萊克西明天一早回倫敦，協助林水桃辦理首期借款，後天就能辦下來，餘下的一點三億由萊克西辦理，林水桃只需做好相關財務賬單就行了，到時楊柳也回到了倫敦。
兩個億的自有資金籌措雖然不能一下子全部到手，但是也算辦成了，全部資金等到八月中旬才能完成劃款的話，八月底就能啟動銀行貸款業務了，我八月份的工作主要還是在市內，到時林水桃在上海的話，兩個億的資金借調將由林水桃完成。
厲鷹廣場的規劃設計修改沒有現成的圖紙，我只能讓楊柳在電腦上看。
楊柳說未來是網路時代，商業消費群定位於九零后和零零后是必須的，適合這個消費群的商業模式才是最好的商業模式，即使是超市，也要則重這個原則。
關於厲鷹廣場這個名字，在規劃設計修改上是改不了的，就象過去桐江世家，但是在宣傳廣告和名字更新使用上是可以改的，就像桐江世家後來改用桐江花園一樣。
楊柳問：「你有合適的名字嗎？『龍潤』這個名字我上周讓尚老師看過了，他同意用在商務酒店上，你可以著手開發事務了。這個名字也適用於厲鷹廣場的話，就一併改了。」
「要不，你問問尚老師唄，宣傳時要用新名字的，他上次也去看了圖紙了，還提了一些意見。」我以為楊柳讓尚書慶參與圖紙會審，只是為了順便讓他給周穎觀相論命的，沒想到她連龍潤商務酒店這個名字都徵求了尚書慶的意見。
「是嗎？周穎也去了，後來還找規劃局領導開了會，他們是什麼意見？還沒敲定吧？」
「他們的意見是這樣的。」我簡述了一下周穎和後來會審圖紙的意見說，「李老師在我們來倫敦之前回新加坡去了，他會根據我們的意見再做一些修改的，這一周的圖紙就會出來了，下周就能交給規劃局辦開工證。除此之外，還要報建一個營銷中心當臨時辦公室，預計資金一千萬。」我將電腦上的圖拉到營銷中心的位置，並讓楊柳看了李青雲的預算。
楊柳看了看預算，又瞧了瞧效果圖問：「這是哪個方向？」
「這裡是商廈四樓上的住宅大門的東北側，營銷中心要蓋三層，住宅銷售和首次招商任務完成後，營銷中心部分辦公室移交給物業公司，東北側的不足點是一樓臨街商鋪少了點，是項目的一個硬傷。」我移動滑鼠，讓楊柳看酒店的位置和效果。
「住宅大門就佔了不少位置了，只能這樣。」楊柳看過六幢住宅和商務酒店的設計后笑問道：「跟過去的設計相比，修改後總體設計你感覺如何？」楊柳沒看過厲以東過去的設計，過去的設計，商務酒店少了八層，與住宅一樣高，四樓的中庭花園的園林設計也被全部改了。
「一個在地，一個在天，這是規劃局兩大科長的評價，八月底順利通過修改稿拿到開工證不成問題，現在是資金何時到位和榮華建築公司如何組織執行了。」我不好說兩個億的自有資金不到位的話，項目貸款就辦不成，貸款辦不成，項目實際上就難以及時復工。
「資金不是說好了嗎？下月就完成。」楊柳對我眨眼笑。項目是楊柳自己拿到的，我給她搞開發，就是給她打下手，可是我沒錢了，只好找她要了，臉皮真夠厚了。
楊柳接著問：「有龍潤商務酒店的規劃設計嗎？」
「你再看看地下停車場。」我拉到地下負二層，讓楊柳看。
負二層是厲以東的原設計，因為已經做了這個負二層，地下停車場是無法再擴容做成三層了，也是這個項目最為遺憾的一個硬傷。為了減去中庭花園和酒店加層的結構承重，修改時只好減掉五樓，商鋪因此少了一層。
楊柳看過地下停場和商業場動畫圖后，我關閉這個項目，讓她看龍潤商務酒店的設計，楊柳還是嫌項目過小了，但是小有小的看頭，近五十套標房設計，用足了全部空間，將來修裝時統一用料，還可以省一些費用，開發和建築有楊柳過去划來的一千萬，就基本夠了，楊柳說這個設計很簡約，問是誰設計的？
我說是馬莉的老公李侃私下設計的，他是沈聞的一個手下，用了他的設計資質。
「不用付設計費嗎？」楊柳笑開了。
「付還是要付的，不過用不了多少錢。還是放在上海資產管理公司嗎？」龍潤商務酒店的設計用不著那麼複雜，只是報建和建築管理工作還是需要一個專人跑跑腿才行。
「太小了，當咱們的私產好了，蓋好后招一個品牌合作商進來經營，不用桃姐管理，只管收租金。」楊柳將這個小項目當她們三個女人的資產，周穎加進來的話，將改成四份。
楊柳看了一下時間，讓我關閉這個項目，說亞洲盤開盤時間快到了，讓我再等上個把鍾，忽然想起晚上出來吃飯時我在車上說的事，楊柳問：「會昌那邊的地皮招投標時，提高門坎就能流標、拖延時間嗎？」
「真能流標的話，是能拖出半年時間的，用不著擔心給罰款，首先要改變發包方式，通常來講，全包的標的，提高地求，門坎就等於抬高了。條件苛刻，誰會敢接標？即使想接標，也要經幾輪談判的。時間也就拖出來了，對了，你師姐現在在會昌還沒有動靜嗎？」楊柳的原來設想是借她師姐季子在會昌大筆投資的勢，多賺點地皮錢，並不想招投標。
「那你忙完厲鷹廣場的開工事宜，就要辦這個事了，師姐那邊遇上了一些麻煩。」楊柳等了大半年了，結果等來她師姐季子被調查的事。
「什麼麻煩？會昌的項目，她悔約了？」季子在會昌簽的項目有如楊柳簽厲鷹廣場，不同的是，楊柳當真的來做了，並非只付首期資金就將項目停下。
「沒有，據萊克西說，酒店已經開工了，但是第二期地皮款按期到年底必須付齊，要命的是她在北京的一個合作商老闆被調查了，影響了她的信用，外面的財團的合判暫停了，她在北京的合作項目驗收還面臨巨額稅務問題，她只有了結了這事，會昌那邊才能動起來。」楊柳說了季子遲遲不能全部開發會昌那個項目的事因。
其實，楊柳在高雷市內競得的幾個項目也有財稅「問題」的，只因幾個項目全是厲鷹集團的原資產，楊柳因為全力支持市裡的資產清理行動，大部分給減免了，換句話說是市政府以市裡的財稅所得填補了厲鷹集團留下了窟窿，有些競標老闆之所以積极參与了項目競逐，也是因為有這個優惠的緣故。
「這就夠嗆了，我最快十月初才能去會昌。」厲鷹廣場改名字的事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名字不能落實修改，宣傳就無法啟動。
「那你遲點就帶周穎跑跑這事唄。」楊柳對我一笑，坐回她電腦前。她還是希望我收了周穎當個偏房，繼續驗證她師傅尚書慶的「異端」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