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周穎棄防線
洗澡時我就開著浴室的門，周穎剛才是關著的，雖然周穎談過戀愛，男人和女人那點事對她並不陌生，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只是我和她之間，我們還欠了一點什麼，周穎會做何選擇呢？我希望她偏向第二種，也就是給我當一個假的女朋友，先應付了彼得遜那頭英國豬，要不是彼得遜，我根本不會跟米麗，還有周穎發生這樣的事。
洗過澡、換上睡衣，我捋著頭髮走出浴室，周穎躺在裡面的一張床上在看經濟新聞半小時。從性格和從業背景而論，周穎跟馬莉、楊瑛是一個類型的，婚姻選擇高不成，低不就，再有兩、三年也成老姑娘了，這是她要面臨的現實。
我開了冰箱，取了一支拿鐵出來，問周穎喝什麼？周穎說：「我要沒冰過的拿鐵。」
冰箱里全是冰過的，我撥了服務台電話，要服務員送沒冰過的拿鐵上來。一會服務員送上拿鐵時，我點了一份宵夜，問周穎是否要喝粥？周穎說要，跟我的一樣。
服務員出去時，我要她過兩個小時再送上來。躺下看著周穎，不知從何說起我和楊柳、林水桃她們的關係，不明說了關係的產生過程，周穎是不會自然而然地成了我女朋友的。
「沒話了吧？要不，我問，你答？」周穎從來也沒有單獨跟我出過差，兩人一出差就「出」了這個無哩頭的事，這對她太突然了，對我也太突然了。
「好呀！」我喝了一口拿鐵，對周穎笑了笑，周穎在厲鷹集團快掌不下去時想跳槽去東風集團公司，問我找關係，我問她是否願意到我公司工作？當時我公司只有桐江花園在等待開發，周穎也不嫌我公司辦公條件簡陋、工資偏低，我一說，她就退職過來了。
「從哪裡問起呢？對了。」周穎接著問：「我剛到公司是前年的十一月底，當時你不是跟梁大小姐在談嗎？怎麼突然不談了，梁大小姐還成楊家的大媳婦？」
「這事對我們現在的新型關係不重要了呀？不過我告訴你，是梁常委想調解厲、楊兩家的予盾，當然也是為了梁家的投資公司能擺脫厲家的拖累，如果玉蓉選擇我，我又沒有能力幫上樑家，那玉蓉的二婚就嫁得一點也不值了。說起來，這是一樁錯誤的婚姻。」
「原來是這樣，我信你，不過，你愛過梁大小姐嗎？」梁玉蓉去我的農海交易市場找過我，周穎負責接待，給我們買水果和泡茶，我對此記憶猶新。
「當然愛過了，而且是在她和厲以東結婚之前的事，我一直未婚也是因了她，這段感情說是我的初戀都不為過。」我過去就是一根筋，是楊柳打開了我與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哪梁家二小姐呢？你們往來很頻密的。」周穎觀察到了我與梁玉婷的關係。
「因為大小姐的關係，我們曾經親密過，但是我們彼此不合適，所以很快就結束了，她春節前談了個男朋友，我們在三亞度假時碰上了，她現在在省城開了兩家店，聽說生意不錯，其實你不用問這些事的，都過去了。」我在想周穎為何問這些？楊柳在幾分鐘時間裡是不會跟周穎說得了這事的來龍去脈的。
「好，楊老闆和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在倫敦，你在這裡，兩人怎麼就認識了？」周穎經我糾正，她終於轉回到我與楊柳的關係上。
「我和小楊的關係在桐江花園還沒正式開發之前就發生了，我留下的兩套房子是為了紀念我們的愛情的，當時你還記得嗎？沒做三通一平之前，化工集團有一個倉庫因為我們沒付齊受讓費，他們留了一些雜物在倉庫裡面，小楊和她聘用的一個歐派大畫家在裡面搞油畫創作，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兩人花光了積蓄，都準備在裡面自殺了。」
「你救了楊老闆，她以身相許？」周穎對我與楊柳的感情作了猜想。
「才不會是這樣呢。」我笑了一會說，「我花十萬元買了他們創作的一幅畫，小楊跟我去附近銀行櫃員機取款時昏倒在了我車上，我送她去醫院搶救。她給救活后，小楊一眼就瞧出了我與梁家大小姐的關係，是她替我捅破了我對玉蓉的暗戀，可惜我和玉蓉還是因為楊宇緊追玉蓉而告吹了。我和小楊的感情就是從這個時候建立起來的。」
「什麼時候？你別編故事騙我喲！」周穎似乎不相信。
「一點沒假，是前年底玉蓉嫁給楊宇之後閃電發生的，原以為也會閃電般結束，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之後，我每隔一、兩個月就去倫敦和蘇黎世，你不也知道？我騙你幹嗎？」
「嗯，這個過程似乎簡單了點。」周穎接著問：「既然你和她是相愛的，暫時無法結婚，那你也不用娶林總、林水桃呀？我很疑惑這事，你們仨人之間怎麼相處？」周穎笑開了，顯然，她想到了夫妻之間的那點事，彷彿兩個女人一旦在一起，就會馬上開撕。
「嗯，這個事吧！說來太話長了，能不能不說它？以後再說？」我一下子講太多，我怕周穎幾天都消化不了，尤其是楊柳的「老公管理」計劃，全是匪夷所思的事，扯上何靈就更複雜了，世上的女人，找一個理解的都難。
「太話長？那就簡單點說唄！你的阿桃很早就認識了？是這樣嗎？」
「是呀！她剛從學校出來不久，和我相過親，當時都不懂愛情，我又在珠三角打工，見過三次面，手都沒碰過就斷了聯繫，是你將阿桃的應聘材料送給我審核，我才知道她不巧來了，沒有誰介紹她，是她憑自己的能力得到你和於達的認可的，我說得沒錯吧？」
「當時她不想幹了。」周穎也想起了這事。
「是我挽留了她，從始我們『舊』情復燃，小楊遠在倫敦，無暇照顧我，又不能嫁給我，所以允許我們先結婚了，我和小楊的關係以後再說。」我的話再簡單不過了。
但是周穎一時無法理解，換誰也都無法一下子就理解，她說：「要是阿桃以後不跟你離婚，你將來怎麼娶楊老闆？」
「嗯，我們仨人之間早就約好了，離與不離、結與不結是一樣的，我們將永遠生活在一起，一起成就一番事業，婚姻只不過是我們在世俗面前掀開面紗的一個似真似假的東西，它在我們的生活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我們努力得到的事業進行事前約定和制定一個合理的分配規矩，我這麼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能理解嗎？」
「新潮，太新潮了，但楊老闆一點都不再乎她投過來的錢嗎？」周穎越發感到新奇了。
「也許再乎吧？你想想，她當初快餓死在街上，那時我的錢救了她，才是最重要的，她現在的錢在她那裡只是一堆數字，還有，我告訴你，她個人生活很簡單，就像一個打留洋工妹，跟別的女孩一樣也有夢想。」我一時無法對周穎描述楊柳的這個夢想。楊柳想超越她的師姐季子，至今她不說超越了。
「她也有夢想？是賺更多的錢吧？她投在我們這裡的幾個項目的資金，真的都是她的錢嗎？」周穎顯然不相楊柳有這麼大的能耐。
我對周穎噓了一聲說：「這事你知道就行了，真是她的錢，我公司在海佳花苑一期之後大變樣，全是因為她，才會突飛猛進。」
「那你是愛她呢？還是愛她的錢？」周穎笑問道。
「當然是愛她本人了，與她的錢有關，也無關。」我再講，周穎也許還是無法理解，因為楊柳有了這麼多錢，她用不著再做什麼都能活得比很多人都更好、都更滋潤的。
「我無法想象你們，我腦子很亂，我睡覺了，不吃宵夜了，留著明天一早吃。」周穎挪了一下身體，拉高了空調被，蓋在頭上。
「其實，你從接到小楊的電話開始，你的腦子就開始亂了，不是從現在才開始。」我點了一下周穎的思維穴位，看她能否轉彎。她一定陷進了一種無法理解的狀態，出不來了。
周穎掀開被子問：「你怎麼知道？」
「阿桃當初也這樣，但是不久之後，她想通了，我們像是進入了一個程序。」
「你真希望我也像阿桃那樣做你的女朋友？」周穎輕笑了一聲說，「我做不到，真的，我無法理解你們，但是，你們都是我老闆，我最多做你女友的替身，比如因為生意需要，我當個替身出場，在某個場合亮亮相這樣，像演員演戲一樣。」周穎並沒有拒絕我和楊柳。
「但是，我怕你把我的戲演砸了呢，所以必要的磨練是需要的，比如當著別人面親嘴什麼的，你不做真了，誰會相信你是我女朋友？」我轉了一個彎，跟周穎闡明楊柳請她給我當女友的原因，即使是假戲也要真做。
「嗯，我有點明白了，你們一定碰上什麼事了。」周穎聽到這裡，她睡不著了。
「碰上的事講出來，嚇你一跳，今晚先不說這個了。經過今晚，你也要有真做我女朋友的思想準備，如果你真有這種機會，你一點都不想嗎？」林水桃說的有點應驗的事，一旦楊柳這會又大賺錢，楊柳是必定相信周穎是旺我和她的。如何追到周穎怕是我的任務。
「至少我現在不想，真的。」周穎看著我說，「對你，我只有敬重，你的生活在我面前公開了，我不會對外人說的。宵夜怎麼還不送過來？我有點餓了。」周穎想吃了宵夜再睡了。
我撥了樓下大堂電話，催問我訂的宵夜。
周穎起身去浴室，上衛生間方便，又關上了門。
種種跡象表明，周穎無意放棄個人底線做我的女朋友，但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從屬關係，她答應做我的女友的替身，配合我在某個場合「演出」，所以她剛才接受了我的親吻。
兩人等了一會，宵夜送上來了，我和周穎邊吃邊聊，再次聊到了前天出差新加坡的事，我說此前真沒想到小楊會給她打這樣一個電話，似乎有點不尊重她。
周穎笑開了，說她是我公司的員工，老闆有需要，先想到她了，可見老闆是信任她的，她並無不被尊之感，相反，經過一段時間的深度接觸，如果她真能理解了我們的生活方式，到時再考慮是否真做我的女朋友也不遲。
吃了宵夜，我要求再親周穎一次，周穎嘎嘎笑了，說剛才親了兩次了，要付二十萬的，是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就不要親了，我說：「我剛才沒想到你會接受。」
「是嗎？那也不要親了嘛！今天就花二十萬好了，十一點了，睡覺。」周穎看著我笑了。
「好吧！睡覺，看誰先睡著。」我洗過臉回床上躺下，心想是個正經姑娘都不會馬上接受這種事的。親周穎，我的想法是從今晚開始培養一點「感情」，兩周後去倫敦跟彼得遜攤牌時，周穎這個新女友也就「水到渠成」了。到時還騙不了彼得遜？
關上房燈睡上一會，我沒睡著，周穎也沒睡著，兩人都翻來覆去的，我只好悄悄起床，摸黑換上衣服，準備下樓另開一間房睡覺，周穎從被單里探出頭問：「幹嗎呢？男朋友。」
「我想下樓另開一間房，你就容易睡了。」我知道周穎是因為楊柳的電話才無法入睡的，老闆的未婚老婆請她當老闆的女朋友，她不難以入眠，也會睡不著的。
「要是酒店客滿了呢？你要去別的酒店嗎？就不要去了嘛！回來，都不說話，睡久了就睡著了。」周穎不讓我另外開房，擰開了床頭燈，讓我看到了她的一支白白的手臂，原來，她剛才悄悄退下她的睡衣了。
「嗯。」我打消了這個念頭，躺下，周穎再次伸手關上床頭燈，房內一片漆黑。
周穎想什麼了呢？我開始數羊，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但是我還是睡不著，總是想起我和周穎在吉隆坡游泳時的事，周穎穿上比基尼是那麼好看，想著、想著就硬起來了。男人就這麼壞，幾乎無人能在可爾液的催使下逃得過本性。
我睡不著，周穎也睡不著，她會不會怪我假正經？楊柳都同意了才親自請她做我女朋友，林水桃也知道了這事，我卻不敢採取主動？周穎是因為這事睡不著嗎？聽到我轉身不停，周穎小聲說：「男朋友，要不讓你親一下好了，親親不計費。」
「那我親了？」我小聲問。心想今晚有戲了。
「過來嘛！不要開燈。」周穎輕聲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