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米麗途變卦
所謂公關部，其實就是配合趙述銘、李青雲他們做報建工作，有些公司叫開發部，有些公司乾脆就將他們放在辦公室，說這是吃吃喝喝、跑跑腿的事，過去幾年，我替厲以東搞策時，就沒少做這個事，但是現行業規矩比過去規範多了，沒達要求的事，很難過關，也很難辦成，工作經常出現反覆，不事先熟悉其工作要求的話，很難做到不反覆的。但是這個工作程序都跑熟了的話，也就那麼回事。
「我剛才明明聽你說的是要組織公司員活動呀？」周穎看著我問：「黎總，公司現在多少員工你清楚嗎？加上桐江物業公司，都一百五十多號人了，不是當初的三、四十人了，你最好說清楚點這事。」周穎前年十一月剛來我公司時，說是搞策劃，但是當時策劃工作不算多，啥事都讓她干，包括辦公室、人事管理等等工作，之後幾個月，才能了比較細的分工。
「嗯，算我表達不清吧！」我乜了周穎一眼，我的確沒想到有這麼多員工了，去年底公司員工吃年夜飯時，桐江物業公司才幾個人，大部分是年後招進來的，我笑著說，「組織有困難的話，就你們營銷部門，留下老員工，最近新進來的員工都要去。有三十人嗎？」
「三個銷售部現在加起來快六十人了，包括策劃部的三人，組織一半的員工出去走走也好！什麼時候？」周穎分管三個大項目銷售中心，加上她直管的策劃部，人頭有多少，我還是比較清楚的，但是桐江物業的現在有多少人，也許只有總經理何拾和公司辦公室主任於達才能清楚，龍潭大廈這邊的辦公人員也就財務部和辦公室人員變動，我平時是能看到的。
「七月底或八月初吧！莫經理那邊，你催她們兩個月里完成海佳花苑二期簽約、放貨，楓景新都花園這邊也要快點，出去前要算算有多少資金回籠。」海佳花苑二期銷售完成後，莫紅妹手下的十幾個銷售人員將轉戰香荷小鎮，而桐江花園這邊的李永萍她們則要遷到桐灣都會；楓景新都花園三期的銷售人員稍遲就要轉到厲鷹廣場，人力是不成問題的。
至於「資金回籠」，我要提前得到的是預期數據，周穎的數據通常要比財務總監徐英的數據早幾個月。所以，如果說趙述銘、李青雲、楊森他們是我的大腦，周穎、李永萍她們就是我的心臟；那麼周茂昌、陳宏略、何拾他們就更像是我的手腳了。
榮華建築公司、倫敦里楊（上海）資產管理公司和新採納裝飾公司是獨立核賬的，它們分屬於周茂昌、林水桃和何靈三人，另外操控於楊柳手上的倫敦里楊投資公司和我的風投賬戶里的錢，幾乎都是楊柳本人投資操作所得。
「海佳花苑二期快八成了，我讓莫經理算算我們能拿多少提成，這一塊收成能彌補何總他們的前期投入就不錯了，公司的收入大頭在李經理和洪經理這兩頭，我稍遲再給你數據，其實，桐江花園二期再有三個月就要開盤了，桐灣都會的開發要加快速度，別讓旁邊的項目搶了先機。」周穎對桐灣都會的開發看法跟我相反。
「跟我們相比，他們都是一期小盤，我們稍遲點的話，交通配套和價格方面會補回來的，關鍵在於明年下午半年的二期開發，到時厲鷹廣場也許做到正負零了，兩個大項目堆在一起，資金會有一些壓力的，當然，貸款辦得順的話，公司的集團化將發生在明年下半年。」我對周穎闡明了我放緩桐灣都會的速度的理由，因為桐灣都會周邊的交通配套到了明年才會達到半熟的程度，一期趕在交通、社區配套半熟到來前後開盤就行了。
「公司又要拿地了嗎？」周穎問。
「今年暫無計劃了。」再拿地就是比桐灣都會更大的項目了。
下月完成厲鷹廣場的付款后，楊柳需要半年的資金儲備，我相信，她手上沒有十幾個億的流動資金，她是不會再投哪一個項目的。我要周穎除了營銷工作本身，也要留心桐江物業公司的運營，物業服務真正有收入還得等桐江花園和楓景新都花園交付使用了才有，不然，開發公司還得不斷「輸血」才行。
「現在沒有誰要吃掉我們的農海產品交易市場了吧？」周穎去年中有點緊張這事。
「我們跟東風集團簽了個三年期合作協議，公司從去年底到今年初又多了兩個大項目，也算是強強聯合了，誰還敢動這個歪心思？」我放棄了自開冰廠、供應市場商戶的念頭，將利益讓給了馬莉所在的東風集團公司，打我的農海產品交易市場的主意，就是動了東風集團的乳酪，也只有自不量力的發展商，才敢漠視我和東風集團的合作。
「我看還是因為我們跟倫敦里楊投資公司合作的緣故，米秘書前段時間回倫敦去了？」周穎知道的事都是從外界回傳到她耳邊的，有一件事讓她感到很疑惑，就是有外商身份的米麗怎麼就成了我的「秘書」？現在又成了林水桃的助理。
「是呀！回倫敦去了，調撥資金進來嘛！不然，厲鷹廣場下半年無法進入開發的。」調撥資金的事是萊克西在倫敦乾的，與米麗無關，但是米麗的行蹤，只有我和林水桃知道。
「嗯，我聽趙總說，厲鷹廣場要修改設計呢，都兩個多月了，他們還沒做好嗎？是誰在做？還是沈總他們嗎？」我在會上沒說這事，周穎就無法知道。
我笑了笑說：「呃，不是沈總的公司做，他們是新加坡的一家建築設計公司，之前於主任接待過他們，等他們做得差不多了，我們飛去看看。」
「我們飛去看看？不能讓他們送過來嗎？」周穎也笑了笑。
「他們來我們這裡的工資是按小時計算的，還不如我們飛過去瞧瞧再請他們過來。」七月和彼得遜攤牌后，彼得遜不再煩楊柳的話，我和米麗的事也該落幕了。
「好吧！」公司業務做大之後，周穎反而極少有單獨跟我在一起的機會了，她離開我的辦公室時沒有問是什麼時間，而這個時間是掌握在楊柳那一邊的。
六月份，我兩次去上海調付厲鷹廣場的最後兩筆資金時，與厲鷹集團債務有關聯的柯老七被處以假集資三年刑罰，緊接著是另一個假集資當事人陳新被拘留待審，林水桃和米麗辦完厲鷹廣場的全部手續，斷了我兒子的奶，雙雙飛去上海，米麗在此期間去了兩趟北京。
楓景新都花園三期的商鋪經一個來月的蓄勢，也進入了銷售等待期，新加坡的建築設計公司的設計修改經四個多月精雕細琢，也收改完成了，楊柳問我是去新加坡審一審？還是將他們請來市內？我問我們與彼得遜的賭局如何了結？我想優先處理這事。
「老爺，有點不幸呢。」楊柳告訴我，米麗幾天前去北京，自己放棄二十萬元歐元營養費，將她懷的胎墮掉了。我大驚失色說：「這麼說，我不是輸了？」我六月份與米麗有過幾個晚上，她的孕期反應很強，她大約是受不了懷胎的折騰了，不然如何捨得放棄？
「鬼妹就是不能堅持的人，我法子也想盡了，還有洛拉，懷的是男孩。」楊柳的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而彼得遜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兩周，楊柳也不淡定了。
「那我們怎麼辦？米麗還是我女朋友呢。」我哪能輸給彼得遜？懷孩子的事之前是贏定了的，但是米麗半途退出？原因真是這麼簡單嗎？
楊柳說了她的補救辦法后，我撥了孫起蘭的手機，問米麗去北京辦了什麼事？
孫起蘭說經成菲菲介紹，米麗稍遲就在北京當嘉賓主持。我說孫起蘭壞我大事了，孫起蘭一頭霧水，說這事是我事前托她辦的？我無法跟孫起蘭解釋。
掛下電話，我又撥米麗的電話，問她怎麼不能堅持一兩周？等我跟彼得遜攤牌？
米麗很正經地跟我說：「黎總，在市內時你不也看到了？我太辛苦了，我實在受不了懷孩子的苦，你以為我不想賺那二十萬歐元？我做夢都想。」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長嘆了一聲說：「但是你還是我女朋友，遲點回倫敦，你也要去的。」米麗自己放棄了懷孩子和生孩子，主動權是掌握在她手裡的。
「那當然了，我將這事告訴彼得遜了，他沒找你吧？」米麗的話不是氣我。
「你墮胎的事，你告訴彼得遜了？」我再次大吃一驚。
「是呀！彼得遜說他要付我十萬歐元營養費，他要是真付了，他肯定會找你的。」米麗笑開了，不賺我和楊柳的錢，反賺彼得遜的，這算怎麼回事？我又不是沒有錢。
「好，先這樣。」我急掛米麗的手機，再撥林水桃的。
林水桃接電話先說：「老爺，一點事而己，你別這麼不淡定。」
「我能淡定嗎？我一座金山眼看就讓彼得遜端去了，你沒瞧見嗎？」我一時很不痛快，以為林水桃妒忌我和楊柳一年後就要結婚的事了。
「老爺，無論如何，我請你淡定點，彼得遜現在是一個男孩，洛拉懷的也是男孩，他最多跟你打平手，你著急什麼？米麗還是你女朋友。」我一氣，林水桃也似乎在亂說了。
「露西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呢？多我一個了，你不會算數呀？」我更氣。
「你說得沒錯，我也跟你明說了吧？你大兒子學走路了，你怕什麼？」林水桃也似乎生氣了，對我大放新聞似的。
「你說什麼呢，咱們兒子才斷奶，才學翻身。」我指的是我與林水桃生的兒子。
「你說得也沒錯，咱倆生的兒子的確在學翻身，但是你和蓉姐生的兒子在倫敦，真的學走路了。」林水桃忍不住將這事公布了。
「你說什麼呢？不是隨玉蓉走了嗎？」梁玉蓉和楊宇出車禍后是一屍兩命，按風俗做的「齋事」也是按兩命做的，我哪裡還有一個兒子給生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林水桃跟我一一說了，我終於平靜了下來，原來，梁玉蓉當初跟我說的她懷上了雙胞胎的事是真的，林水桃和何靈都瞞著了我和我全家，原來是按尚書慶的意見辦了這事，楊柳是整件事的「操盤手」，卻煞有介事地讓米麗也懷上，彼得遜這事肯定認為他勝券在握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找我確定攤牌時間。
第二天，我準備和周穎飛新加坡時，楊柳撥了我電話，說洛拉懷的胎兒大了，無法勸說她墮胎，我說勸人墮胎的事有損陰德，讓她放棄算了，但是楊柳很想七月份就了結了此事，因為米麗突然改變主意，反賺彼得遜的錢，我只是贏得了一個未知的結果。
我認為露西即使懷的是男孩，彼得遜跟我也只是平手，因為我有三個兒子了，我和彼得遜打下去就打下去，決不能輸了，楊柳要我多談一個女朋友備用，我問她為什麼？她不累我累？楊柳說她也累，就怕米麗還會臨陣倒戈，到時彼得遜的女朋友就多了我一個，跟彼得遜比生兒子就毫無意義了，我說：「距離早前約定的時間只有兩周了，我到哪去找？」
「風月場里有的是，買一個肚子你沒錢嗎？」楊柳突然暴笑起來。
「有錢也得有點感情才有意思呀！你沒聽說只有耕累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嗎？」我笑著介面道：「算了，我先去新加坡了，這事回來再說。」不錯，風月場里有的是女人，可是我不想找這樣的跟我沒有一點感情基礎的女人，楊柳最初的「老公管理計劃」里就沒有這個內容，她還持相反態度，不許我與這種女人來班，看來一切都是讓彼得遜這個鬼給逼的。
「你一個人去嗎？」楊柳急問道。
「嗯，我和周總一起去。」與周穎一起去新加坡是我們一個月前定好的。
「是管營銷的周總嗎？」楊柳知道周穎是跟我一起創業的，但是她們之間並不熟。
「是呀！趙總和李總他們都沒有空。」我沒想到楊柳要換掉米麗這個女朋友了，原因是米麗和我在一起時，她並不旺我和楊柳，這是經過大半年時間驗證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