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紹棠真哥們
「但是楊宇都這樣了,喪失民事能力了,他的莫姓女朋友還能告得他了?是想要點補償吧?三十萬其實也不多呀!劉芝蘭拿不出這點錢?」面對這個問題,我也不能老不吭聲。
「其實這就是補償費,要是告起來,恐怕不止這麼多的,但問題是楊宇何止一個莫姓女朋友?娶梁醫生之前前後後,他就不下十個女朋友了,有不少是來自風月場所,這些女人才是最難纏的,要是又好轉過來,恐怕問題更大,所以劉芝蘭前天從上海回來,就不管楊宇了,只交特護費讓護士看著了事。哎呀!這年頭看厲家,年尾看楊家,厲家的戲都還沒結束,楊家就又接著開台了,而且是好戲連台。」周瓊就這麼樂得看熱鬧。
厲家的戲,其實已經接近尾聲了,因為厲鷹集團只剩三個項目有待處理了,厲以南、周隨紅夫婦也到了離婚的邊緣,只是最後的三個項目的處理不會順風順水的,拖上一年、兩年都算正常,我們三人的看法高度一致。
當晚我回化工小區和何靈過夜,何靈問怎麼這麼晚?都陪了沈聞兩個晚上了,還有那麼多話要說?我說我們去浴足了,周瓊也來了,聊起了楊家兄妹變兄弟的事,何靈一片驚愕,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楊家的大女兒楊瑛變性男兒了。
「女生變男生?哈。」何靈不可抑制地笑了兩聲后,突然停下說:「那不得弄個人造的什麼,將來才能娶妻生孩子?」何靈沒想到如果楊瑛能娶妻還可以通過試管嬰兒完成生育。
「能娶妻就能生孩子,這你都擔心?關鍵是娶妻。」楊瑛嫁人,也許只能嫁個比她低的男生,成了楊家潑出去的「水「,可是變性后,他就是楊家的一個男丁了,娶個小嬌妻,甚至多找一個女朋友她都可以做到,就算不能試管成功,那怕收養個孩子,也就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了,再說了,楊宇都成植物人了,楊家更需要個兒子。
雖然在昨晚的閑聊中,周瓊說楊銘讓楊瑛給氣瘋了,但是我想楊銘未必不贊同楊瑛變性,畢竟,楊家三公子楊銳不懂企業管理,未來也許會成了楊宇的翻版,也只有楊旭能幫上忙,楊瑛變性后,家裡就多一個男性管理者。
另外,有了一個女朋友追索感情債,那就肯定有第二個,十個女朋友那怕只有一半追索,楊家也夠麻煩了。說到最後,楊宇的花花情事也讓我給端出來說了一遍。
這一回,何靈聽后不再笑,也不插話相問,最後反說我怎麼變得跟周瓊一樣八卦?楊家這點事,其實是楊宇本人綹由自取,劉芝蘭放棄對他的救治是自然的事。何靈的意思是還不如讓楊宇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但是楊宇就不死,就這麼拖著好像還有一口氣,也夠氣劉芝蘭了。
第二天,我送走沈聞和李侃回省城后,回盤江區找謝長發,將楊瑛的生辰八字寫給謝長發。謝長發捻指一算問:「這個女人我以前好像算過了呀?你試我功力呀?」
「我試你功力幹嗎?我這是相信你,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她的姻緣很曲折,為什麼會這麼曲折呢?有辦法改變它嗎?」我今天來是為了處理楊瑛交給我的一些影像資料。
「想改變很難的,因為她是個童命,又命帶華蓋,是註定踢男人下床的,誰娶她誰倒霉,別看她錢多。」謝長發這回往細里說了,上一次他說楊瑛不合適我時,我同有細問。
「要是他是個男子呢?會踢老婆下床嗎?」我又問。
「她不是個女的嗎?怎麼就成了個男的?」謝長發反而不解起來。
「嗯,我這麼跟你說吧!」我沒有說楊瑛已變性,只說她有此打算,將來會不會順一點?
「這樣的話,那得打發了她的童身,因為她前世就是個追不到男人的女生,最後才遁入了空門,可是她又塵世情緣未了,投胎時成了某家的女童。」謝長發說完停了很久不說話。
我忍不住問:「你的意思是說打發了她的前世童身,她就可以翻身成了男生了?」
「按書上的理論是這樣的,但是我沒經歷過這種事,不敢說這個辦法是百分百有效的,你可以建議他試一試,不管是否管用吧!對她個人的心理是有暗示作用的,可以作為一種性別導向。」謝長發實話實說了。
「那他應該怎麼做呢?總得有個儀式嘛!」楊瑛想燒了她的女性身份的「遺物」就行了,我是執行人,好心做了壞事,我怕惹事上身了。
「童身解放,或者說打發吧!這事得由叔叔或者舅舅辦才或許有效,是什麼意思呢?叔叔就是『贖贖』的意思,舅舅嘛!就是『救救』的意思,你辦不了,我也辦不了。他有叔叔和舅舅嗎?這種事得由有這兩個身份的人辦才好。」謝長發接著按書上的理論介紹了一番。
「還要扎個紙人?」我聽后又問。
「對,這個紙人就代表他的童身,得送到大路邊去燒了,也就打發了。」謝長發又說了一些細節,因為我沒有這樣的身份,決不能代辦。
我聽從謝長發的意見,付了他一點費用,接受了他的一個介紹,拿走了這個扎紙人的手機號,讓楊瑛自己決定這事去。就我所知,楊瑛不僅有叔叔,也有舅舅,只要他們同意,辦成這事就不難了。
在回龍潭大廈的路上,我撥了楊瑛的手機,楊瑛關機了,是嫌家裡吵翻了天吧?楊瑛將龍潭大廈的管理權交給了她的弟弟楊銳,可楊銳一天也不去龍潭廈上班。跟厲以茜分手后,估計也學他大哥楊宇泡風月場去了。
我給楊瑛語音留言后,撥了楓景新都花園銷售部的電話找厲以茜,厲以茜接了電話問:「黎總,有什麼指示?從來都沒接過你電話,有些激動喲!」
「是嗎?不要激動,你現在還跟楊銳聯繫嗎?」我問。
「沒有了,我們真分手了。」厲以茜小聲問:「你找他有事呀?」
「我不找他,我是說楊家最近事不少,你們分了手是最好的,用心做好自己的事。」
「謝謝黎總。」厲以茜又問,「你還有事嗎?我忙著呢。」
「沒了,以茜加油。」我說完掛下電話,回龍潭大廈午餐。
下午四點,我去香荷小鎮項目工地看何勇的拆遷進展時,楊瑛回撥了我的手機。
我將謝長發上午說的事跟她說了一遍,楊瑛一片驚愕,問我怎麼就知道她是個童命?我說:「我不是問了你的生辰八字嗎?我找人瞧了瞧,未經你許可,對不住喲?」
「什麼對不住?這才是哥們做的事。你再跟我說說細節是怎麼樣的。」楊瑛的男性聲音變化今天是更加明顯了。
我重複了一遍我剛才說的一些細節,楊瑛感嘆一聲說:「我的事出來后,我家的人都吵得我耳朵都聾了,只有你在想我的事該怎麼處理,你是我的真哥們,真的,我聽從你的意見,先跟我舅舅溝通,我家的人呀!暫時都不跟他們說。」
「也好,你先跟他溝通,他也認可了,你給我電話。」我掛下電話,忽然想起楊瑛在會昌的公司想接楊柳在會昌的項目,我想楊瑛變性的思路其實是想成就更大的事業,如果她仍是女兒身,那麼她越有錢也就越難找合適對像了。
來到香荷蘭小鎮,何勇告訴我,他弟弟何拾一會就回到了,我撥了周穎的手機,讓她明天上午回一下龍潭大廈,商量一下桐江物業服務公司的事。
周穎應下這事掛電話后,我和何勇進工地拆遷現場,何勇讓我戴上口罩。兩人走了一圈,何勇說鐵路集團副總勞得周服了我了,我問勞得周是不是接受我的提議,何勇說:「能不接受嗎?他說你的政治嗅覺比好多人都敏感。」
「這話你也信?他是讓蘇洪起和李淼的事給嚇著了,不知道敬畏權力的人,遲早有一天的,現在這社會,聰明人不缺,缺的是傻子,你可別小看了他們工會主席馬相平,他平時傻子似的,不露聲息,可就他這麼一個人,鐵路集團的人都擁護他,憑什麼?」我問何勇。
「你是說周董更相信他?」何勇又問。
「是否百分百相信,我不好說,至少吧!他代表職工中的絕大多數,他的意見舉足輕重,他是替周董看著勞總的,但凡利益的事,你跟勞總說,差不多就行了,下不為例。」
勞得周快到點退下了,香荷小鎮這個合作項目的立項,他是最積極的,他不乘機撈點好處,他就沒機會了。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比馬相平更加引人注目,作為合作商,我可不想走著、走著就往監獄的路上走,我現在又不是沒錢搞投資,我犯不著受他牽連。
「嗯,這事我知道了,李聞中這幾天又多找了幾輛車進來露露臉,工程完工後,事情接著也就辦妥了。」何勇通過加大工時,將「數」先做大了的辦法,平掉勞得周的「好處」。
「這事你自己辦,別交給李聞中,他喝醉了酒,什麼事都說。」我又叮囑了一句。
晚上,我和何勇一起吃飯,沒叫李聞中參加,接著我們去看何靈接洽的那塊地皮,我授意何勇也介入商洽,看賣家是不是會抬高價格?何勇不解,我說我不是不信何靈,是想找個更合理的參考價格,因為賣家咬住價格不變的話,這說明還有別的買家在談這塊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