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楊柳又掠地
「反正你不開燈,開也是開壁燈,還不如躲在被窩裡。」林水桃就喜歡逗我玩,我就該順著她,這生活才有意思。
「誰說我不開燈?你出來瞧瞧嘛!」林水桃嘎嘎笑了幾聲,聲稱她開了燈了。
我想即使開也是一隻壁燈,還是看她不清楚。林水桃說:「我真開照明燈了,不信拉倒。」
「是嘛?」我往被子外一鑽,燈是開了,可林水桃立馬關上了,還怪我不相信她。
我一時傻眼,想再次鑽被窩時,林水桃就勢一滾,用被子將自己卷了起來,作得意狀。
林水桃今晚要拒絕跟我同房嗎?我說:「你別怪我不讓你也小別勝新婚喲!」我起身找一張被子,如果林水桃還這樣,我就自己睡自己的了。
「回來呀你。」林水桃急叫一聲,開了一隻壁燈。
我在心裡說,算了,回床上拉開被子,林水桃說:「你真是個好老爺,想幹嗎?睡覺就得關著燈,我們仨都快趕上一個人了,還不許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不同?你這是與眾不同。」女人除了身體有缺陷,不然,有必要這麼在乎開燈嗎?
「我沒想著要與眾不同呀!我只想跟何靈和小楊有所不同。」林水桃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閃著雙眼,嬉笑一聲問:「她是不是也這樣?」
「誰?」林水桃一定認為我還有別的女人了。
「誰?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她了。」林水桃指的是梁玉蓉。
「她和你不同。」雖然我和梁玉蓉相戀是那麼短暫,但是並不排除她在我心裡留下難忘的印象,這裡面夾雜了梁玉婷留在我腦海里的記憶,她們都不拒絕開燈,尤其是梁玉婷,她在我面前是透明的,也是跟何靈一樣開放自己的。
「你知道我說誰嗎?」林水桃問。
「她在小楊身邊,我說得沒錯吧?」我相信林水桃並不知道我和梁玉婷的關係。要說她們三人中有誰知道,也只有何靈了,在我和何靈的婚姻續存期內,我一到周末就往外跑,那時林水桃還沒有被「審批」下來。
「她要是下月初就生產,你會怎麼想?」林水桃很認真地問。
梁玉蓉的預產期就是國慶節前後,林水桃和楊柳都懷疑梁玉蓉懷的孩子是我的,而我和林水桃結婚時,梁玉蓉告訴我,她的預產期是十一月中旬,也就是說她是和楊宇懷的孩子。
「下月初就生產?可能嗎?如果真是這樣,會是我的?」從時間上算,就是我的。
「十有八九,你別跟我說你元旦前的一個月不是跟她在一起的?」
「不是還沒到國慶節嗎?」在林水桃面前,我沒有承認我和梁玉蓉在一起的具體時間。承認這個時間就是我的了嗎?是我的,我又能怎麼樣?我決不會主動去攪和楊宇和梁玉蓉。
「嗯,你說的是。」林水桃問,「還睡嗎?」
「睡。」我拱進了被窩。
事後,林水桃的話讓我想了好久,主要想楊宇會怎麼樣?假設林水桃懷了別人的孩子跟我做夫妻,並將他生下來,我接受這種事嗎?非事前知道的何靈與他人生的女兒何昕我接受了,何昕是我女兒。可這事跟梁玉蓉懷上我孩子的事完全是兩碼事。
林水桃在家工作和休息一周后,她一人飛往瑞士,接著去了倫敦,近十天之久,直到國慶節前幾天才回到國內。此時的厲以東的兩塊地皮款,只剩下月底的一期了,林水桃自上海回高雷時,她和李梅在上海辦了轉划手續才回來。
楓景新花園三期的最後兩期款是一億元人民幣,林水桃計劃在國慶節之後的十月中、下旬給付,接著在十一月初辦完項目全部手續。就在林水桃自上海回高雷當天,蘇洪起給移交司法審理過了一周了,據坊間傳聞,他涉案高達兩個億有餘,其中近一億與厲鷹集團的一處資產翡翠嘉年華占股有關。
厲以東對蘇洪起隱瞞了厲鷹集團的資產負債實情,可憐的蘇洪起居然不查清楚,就「挪用」了厲鷹集團「集資」得來的錢,用於自己參股的翡翠嘉年華。
在蘇洪起看來,他為厲以東兩肋插刀,並讓他的女人馮雅芝不遺餘力地為厲以東招商引資,招來了世行,豈料世行虛晃一槍,不來了,可蘇洪起仍對厲以東的「股份」視為禮所當然,以他的三個女人的名字「佔有」了。
馮雅芝實際占股超過百分之五十,另外兩個女人各佔百分之十,其餘的占股為厲以蓓、厲以南,因為周隨紅與厲以南鬧離婚之故,厲以蓓在厲以東跳樓前全部轉給了厲以南。與厲以南離婚的周隨紅獲得了百分之十五,厲以南的百分之十五成為厲鷹集團所屬債務的一部分。整個翡翠嘉年除了厲以南和周隨紅的百分之三十,其餘全部給法院查封了。
這是蘇洪起貪腐案最快處理的一處資產,因為市裡實際可以分處的資產只佔百分之十五之故,又加上蘇洪起沒有全部認罪,翡嘉年華成了一塊雞肋。當初真正想競買這個項目的投資人屈指可數,最初被動員的黃江等人差點就為蘇洪起背了黑窩。
當然,蘇洪起的策略被人瞧出來了,他還來不及洗白自己,就給捋下了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小組的領導職務。據黎紹林透路,蘇洪起是讓馮雅芝給坑了的,在一些貪腐案中案里,情人坑某官員的事佔了大部分。但是究竟誰坑了誰,還說得清嗎?
馮雅芝被拘捕,媒體一直沒有暴光,直至她和蘇洪起在異地庭審時互咬,媒體才給予了報道,昔日風光一時的馮雅芝成了厲鷹資團重要資產處理的關鍵性證人。
如果說戴小丹是在厲以東最風光時坑了厲以東,那麼馮雅芝就是在厲以東的事業走下坡路時對他踩了一腳的女人。兩個女人,一前一後介入厲以東的私生活,厲以東被她們先後挾持了。不同的是,戴小丹是以她和厲以東懷上的兒子「綁架」了厲以東的生活和事業的,而馮雅芝則是以蘇洪起「綁架」了厲以東。
戴小丹死於非命,看似是李淼乾的,其實是厲以東配合某人乾的,也只有厲以東才最為清楚戴小丹的生活規律,假如戴小丹不自以為抓著了李淼和柯堅的軟肋,就意圖讓厲以東就範,她是不會這麼貪得無厭,與馮雅芝較勁的。
當然,為了征服戴小丹和為了他兒子,厲以東一直都希望戴小丹回到正常的軌道,不要對他的「女人」苦苦相逼,可是戴小丹不知內情,以為馮雅芝也是厲以東的女人之一,正是馮雅芝阻止了她發財和成為厲家的女主人,戴小丹在逼迫厲以東和蓉玉蓉離婚後,她將馮雅芝視為當然的情敵了。
蘇洪起也真是,只看到自己與馮雅芝和厲以東的關係,而沒能看到戴小丹與厲以東、李淼、柯堅三個男人的關係,等到李淼、柯豎因戴小丹而落案時,他再出手已為時已晚了。
如果說厲以東最後跳樓是「真不想活了」的話,那麼戴小丹的角色是最為可悲的,還不如馮雅芝做得聰明。儘管馮雅芝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可是有關她涉案的部分,無非她借蘇洪起的名義獲利,她的同案性質會因為好的污點作證而獲得輕判。
馮雅芝已經表示不上訴了,蘇洪起要開脫自己,那他就得證明他自己與馮雅芝是沒有交易和關係的,馮雅芝與厲以東的關係就是實際上的包養關係。
林水桃從會昌回來時,她給我帶回了幾張當地的報紙,蘇洪起的案子就是在會昌異地開庭的的。我也是這天才知道,林水桃自上海回高雷時,她和李梅一起去會昌了,為的是楊銘在會昌買下的布吉島花園附近的一塊地皮。
原來,林水桃在會昌市競下了一塊地皮,地皮受讓費四千一百萬,與當時桐江世家的三十九畝地大致一樣,楊銘的布吉島花園在水庫之南,林水桃競下的地皮在水庫之東,東與北的一邊目前還沒有項目開發,但是地皮全給先後出讓了,共有五家之多,其中兩家來自外地,另三塊為本土企業所得,林水桃所得的一塊是最後一塊了。
那麼,環水庫周圍,一共是七家地房地產企業的項目在競爭,而布吉島花園的西側是一個正在做有項目,佔地面積跟布吉島花園差不多,是兩個大項目之一,其餘五個都比較小。
林水桃跟我說了楊柳的策略,這個項目要在當地招投標,要趕上兩個大項目的開發速度,以分流兩個大項目的市場分額。她粗估了項目的總面積,與桐江世家差不多,以一期開發為條件的話,兩年後將會有近一千套房投放市場。
「當地企業你了解嗎?」我問林水桃。
「不了解,我讓李梅先跟這事,將項目資料放網上去,讓當地企業先熟悉,憑外國企業進入會昌投資的噱頭,會有老闆感興趣的。招投標不會有問題,我下月的任務是搬遷公司的辦公室,另招一個項目經理,配合李梅工作。」林水桃將剛才攤開的圖紙收了起來。
「小楊這兩周又賺了錢不是?」我想我的銅才拋掉一半都賺了,楊柳肯定也賺了。
「小楊是否賺錢?你會不知道?你還沒賣掉你的銅嗎?」林水桃反問我。
「我問你呢,你管我這點銅幹嗎?」我想楊柳是不會讓林水桃知道她究竟賺了多少的。
「她說光現貨黃金就有一個億進賬,你信嗎?」會昌的地皮,林水桃是以上海資產管理公司的原有資金給付的地皮競價款,第二期在國慶節之後付清,接著就辦地皮手續,與厲以東在高雷的兩處地皮的最後一期的給付時間一樣。她回高雷的時間大約停十天左右。
「我信。」周起飈也跟著賺了近千萬,才催我跟他簽了鐵路集團宿舍樓的協議。
收起圖紙,林水桃要我過完國慶長假,和她一起跑一趟會昌。
快下班時,上周調往楓景新都花園三期項目工地座鎮的楊森回公司,他說谷正已經按要求拆了楓景新都花園三期的外圍牆了。我讓他找新採納公司重新設計外圍牆廣告。
楊森說:「這事現在不是周總在管嗎?應當交給她才對。」
「你叫她去沿海酒店等我們,我們碰碰頭。」周穎用她銷售海佳花苑得到的提成自己買了一部代步車。楊森用手機叫了周穎。周穎現在忙死了,還在桐江世家工地。
「要不,我們先去。」林水桃說。
我撥了周起飈的手機,周起飈說現貨黃金的價格還在升,我說:「你要自己盯著嗎?還有三天就國慶放假了,你不要度假了?今晚不簽合同,要等過了國慶節了喲!」
「不是還有三天才放假嗎?你老婆全拋了?」周起飈反問我。
「兩碼事,你扯她幹嗎?沿海酒店是勞總定的,你去不去?」
「我當然要去了?現在才六點,我遲點到。」周起飈跟著楊柳又賺了一波,回本了,他想真正的贏利,公家的生意都不想管了。
掛下電話,我和林水桃、楊森兩人先去桐江世家看營銷中心準備情況。營銷中心要趕在國慶節之前裝修出來了,周穎正在現場,趙述銘和李永萍她們也都在。
營銷中心要在國慶節之前開放,還有兩套樣品房,新招的策劃主管跟不上周穎的節奏,見我來到營銷中心,周穎說鐵路集團的協議由勞總列印。
我問勞總是否有改動?周穎說沒有改動。我撥了勞得周的手機,問他列印協議了沒有?
「打了,周董在看,沒什麼事的話,一會就過去了,你下班了沒有?」
「我下班了,一會就過來。」我掛下電話,和趙述銘進營銷中心。
趙述銘的辦公室是上周搬過來的,還有桐江世家新招的一個副總施工,與周穎、李永萍兩人的辦公室並排。財務室單獨與我一間,但是我還是習慣回龍潭大廈辦公。
過了一會,周起飈撥了我手機,說他可以出去了,要我現在就去沿海酒店,要一個小時搞定,他晚上得守盤到後半夜。我說:「你不守,就賺不到錢嗎?」
今天周五了,明、後天還上班的,但是周起飈做的投資盤後半夜三點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