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阿桃善做人
回到客房，我給林水桃發了信息，問她睡了沒有？林水桃回撥了我手機，問我是不是和周起飈在外面泡了？我說：「哪會呢，才這麼一點時間。」
「一點時間就不可能嗎？睡了噢，不許想東想西的。」林水桃笑了一聲，她是在她房間打的電話，聲音比較小，怕隔壁的李梅聽了去。
「當然不會想東想西了，你也早點睡，明天等我去了公司，你們再出去辦事。」
「好，晚安。」不用同房，林水桃像是被解放了似的。
我進衛生間方便，看手機新聞，接著洗澡準備睡覺，楊柳彷彿算準了時間。回撥了我手機，說她找人看過了周起飈的兩個軟體了。
楊柳懷疑周起飈的生意是違法的，至少，周起飈提供的分析盤的市場行情走勢跟她們有些出入，刨去技術原因，唯一的解釋是，周起飈提供的電子交易盤的後台是可控的。我說可控豈不是更好？楊柳說：「對莊家是好的，可是對客戶卻是虧大錢的事。」
「要提醒他嗎？他八月上旬之前一直虧錢的。」
「他上周的盈利如何？」楊柳沒說是否提醒周起飈。
「他上周也反手做多了，有一百二十手五十倍盈利單沒拋，差不多盈利兩千萬。」剛才在周起飈的公司，我看到他因為跟著楊柳買入而賺錢的單子了。
「是嗎？五十倍？周董他夠拼了，要他下周開盤就拋掉。」楊柳這回要我提醒周起飈了。
「那我的銅不是也要拋了？」我是順著楊柳的意思問的。
「你的銅不要拋。」楊柳反要我不拋。
「為什麼？」我想不明白，周起飈才賺兩千萬一到，楊柳不至於眼紅的，又不是賺楊柳的錢，可楊柳卻讓我提醒他下周就拋了，她是什麼意思？
「呃，是這樣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周董代理的電子交易盤是違法的，又是莊家可控的，那麼莊家會盯著他的單子的，他如果不趁早拋掉，反而想賺得更多，最後他可能出不了金，或者因為碰了莊家的紅錢，莊家乾脆跑路，他豈不是空喜一場？他一周賺個兩、三千很不容易的，到手為財，拋了再買入一些，這才是正道。至於你的銅，又不是電子盤裡的單子，你不用著急呀！老爺，你聽明白了嗎？」楊柳問。
「我明白了。」周起飈前兩周賺回了近六千萬，卻沒聽他說拿不回錢，但是楊柳這麼說，總有她的道理的，我介面問：「按你這麼說，周董這個生意，根本就不可以合作，是吧？」
「當然了，一個投資公司，幾個億打底，賺客戶幾億，總資金哪怕超過二十個億，他們也不允許某個客戶只賺不賠、一路賺下去的。客戶一路賺下去的話，莊家還有活路嗎？香港的一些電子投資盤就是這樣。我的意見是讓他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那你那個交易所跟他們應當不同吧？」我傻問了楊柳一句。
「老爺，這還用問嗎？肯定不同了。」楊柳笑了幾聲說，「我賺的錢全是那些自以為聰明的傻子的，是合法的智商遊戲，周董那個東西是私庄，莊家讓他掏個十分之二就不錯了。」
「我明白了。」倫敦現在才下午三點多，我接著對楊柳說周起飈或許也意識到他的生意有違法之處了，想改做網貸，給一些資本玩家提供可炒賣的虛擬貨幣代理，希望和我合作。
「是嗎？他跟你談了這事？」通過網路，楊柳對國內的網貸業已有自己的認知，她說，「網貸要拿到部會批文，做上游的一塊才好，炒幣只能代理，現在吧！怕是代理都拿不到資格，只能做代理的代辦，這一塊，盈利空間還不如炒家，網貸必須拿到部會批文，不然，合作就沒有必要。」楊柳沒有再說電子投資盤的事，因為花時間精力去做這個產品，還沒有她一個人賺錢快。另外，楊柳已經買入了一些虛擬貨幣，正在練手。
「嘿，我知道你意思了，要睡了，寶貝。」
「好，晚安，老爺。」楊柳凡事都快速處理的。
可是楊柳掛電話后，我卻睡不著，給周起飈發了一條信息，問他睡了沒有？
周起飈沒有回信，我想他或許睡著了，因為過零時了。周起飈過去總代杭州某電子投資盤的目的是賺快錢，結果兩年來非但沒賺到錢，反而了錢，是個達不到目標買賣，他現在有退出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但是他又不想退出投資界。
第二天，我打電話叫林水桃和李梅來酒店早餐時，周起飈撥了我手機，問我昨晚睡覺前是不是有話要跟他說？我將楊柳昨晚跟我說的事對他說了一遍。
「哎呀！兄弟。」周起飈聽后愣了一下說：「你老婆真是神來的，她一瞧就什麼都知道了。我的單設置了止損，下周還得這麼干，開盤後下挫的話，會自動止損的。拿回這一筆，再有個一、兩千萬，我當初虧進去的錢也就拿回來了。這個月，先跳出火坑再說。」楊柳的意見，周起飈都聽進去了。
「如果不自動止損拋單，你可得一步一步來才好。」我又多嘴補了一句。
「我知道了，謝了哈，回高雷再見面，我先開會。」周起飈說完掛下電話。
周起飈今下午就要回香港了，上午時間自然是在兩間公司開會布置工作了。一個人，既在老國企遊刃有餘，又要顧著自己的生意，時間排得更緊。
我下樓去酒店餐廳等了一會，林水桃和李梅過來了。我們仨人一起早餐。
林水桃告訴我，我的在上海讀書的大侄女黎小煜昨天下午跟林水桃聯繫了，今天辦完事，明天上午去學校看她，下午再回高雷市內。今年暑假，黎小煜沒有回家，一直留在學校準備年底考碩，我和林水桃結婚當天，她才飛了回去參加婚禮。
吃過早餐，林水桃交公司的鑰匙交給了我，她和李梅接著去銀行辦事。
第二次來到倫敦里楊（上海）資產管理公司，我讓周穎將她的項目征名策劃案發給我，就在網上審核，看到快中午，周穎撥了電話過來，問我明天晚上是否見一見兩位評委老師？我說要請就請上三位，由他們負責征名定評，除了鐵路集團的這一個，還有一個靠桐江的「兩園」園區的住宅項目，也要一起征名，發媒體廣告征名時要加上相關內容。
「桐江邊還有一個？有地皮了？」周穎顯然沒有想到我又有新項目。
厲以東的兩處地皮國慶節之前就付清地皮款了，但是開發公司還沒有一個員工知道，為避免周穎先知道，我只能這麼說。「呃，這個項目遲點再公布具體位置，有桐江江景，風情小鎮，更宜居，你就往這個方向，想象它的優勢和賣點。」
「嗯，那明天晚上的時間，你能確定嗎？」周穎要定請評委老師的時間。
明天周二，林水桃又在外辛苦了幾天，八成是要自己獨處的，我說：「確定，你在楓葉國際要個房間，我和林助理六點先回公司。」
周穎掛電話后，我各給趙述銘和李青雲打了一個電話，李青雲也跟我說了柯老七被逮回來的事，原來柯老七在厲以東跳樓前一天就跑泰國去了，是給市公安局從泰國引渡回來的，還有他的一個情婦，兩人在泰國還花天酒地，生怕誑到的錢花不完。
另外，柯老七膽大包天，摸擬厲以東、厲以南兄弟倆的簽名，給投機客打白條籌資，數額超過三千萬，有十幾個投機客。我問李青雲是如何確定的？
李青雲哼了一聲說：「這還不容易呀？白條上沒有以東他們的指紋，卻有柯老七和他情婦的，那肯定是柯老七和他情婦乾的好事了？誰借這樣的錢給柯老七，他們只能自認倒霉。」
「這麼說，柯老七的事也不難處理呀！」黎紹林也是這麼認為的。柯老七的債務一共一點八億多，他至少有一半的錢沒有放給厲以東，這對厲家無疑是利好的。
「是呀！現在最難搞的是陳新的二點三億和豪格酒店，還有那個人，你知道我說誰的。」李青雲也認為是已經被雙規的蘇洪起害的厲以東。
厲以東去年底借厲鷹廣場籌來的錢，給調到翡翠嘉年華搞掃尾工程去了，當時厲以東都沒錢了，蘇洪起還非得霸王硬上弓，完成他參股的項目，真是自作自受。
「嗯，就不說他了，後天上午你和林經理過來開會，咱倆聊聊鐵路集團的項目。」我掛下電話，下樓去酒店餐廳等林水桃，等到快一點，林水桃才和李梅回來。
午餐后，林水桃和李梅回公司稍事休息，下午三點繼續跑銀行辦她們的事。
我試撥了一下楊瑛的手機，楊瑛不在服務區，轉了秘書台，我想楊瑛或許去吉隆坡找布吉島花園的女主人辦理項目轉讓手續去了，不然她是不可能不在服務區的。
而楊柳，她真是為了割下她老爸楊銘一塊「肉」而參與競價嗎？沒有楊柳背後競價的話，楊銘肯定還在跟那個女主人吊價洽談的。
哎呀！楊柳不花一分錢，就將一個未來與她在高雷競價某個項目的對手，給「競」到會昌市去，楊柳棋高一著呀！？還從中賺了三十三萬元的競價「回扣」，給我們三人當零花錢，真是太有意思了這事。當然，楊柳高開兩千萬競價，她也冒了一些風險，但是楊銘在楊柳的面前，他無疑是透明的，真是知父莫若女了。
過了半個鐘，楊瑛回了我一條信息，說她在出差途中，周末回來再說。
我真要給楊瑛找個男人，以激活她的雌激素嗎？太無喱頭了這事。
在我看來，有一定身份、一定經濟基礎的人是不會配合做這種事的。說是激活她的雌激素，可是執行起來就不一定是這麼回事了。真要激活她的雌激素的話，多吃幾個療程這類葯不行嗎？楊瑛的重點怕是只想做幾回女人，然後真變性做男人去。
第二天上午，我和林水桃購物之後，打車去徐家匯的上海交大船舶海洋與建築工程學院看黎小煜，就在學院附近請黎小煜吃午飯。林水桃飯後轉了一萬元給黎小煜。
當天下午三點多，我們啟程回高雷時，周啟飈在香港撥了我手機，說他落袋為安了，賺了莊家一千六百萬，我說不是一千八百萬嗎？
周起飈說今天開盤後下跌了，是給止損拋單的，少賺了兩百來萬，明天繼續干。
下午五點多，我們回到市內，林水桃的弟弟林水東五點多開車去接我們，還帶上了他女朋友邱小華一起去，我們先去桐江世家工地轉轉。
桐江世家先期四幢上正負零了，營銷中心裝修也已經接近尾聲。
在送林水東和邱小華回家的路上，邱小華問我公司是否還招人？
我說不正在招嗎？問她想幹什麼？邱小華說她想做銷售，我讓她去人事部報名面試、考核。邱小華說：「不是姐夫你說一聲就行了嗎？」
「阿桃當初也是應聘進去的，去報個名，先面試再說。」我笑了笑，林水桃當初應聘過關準備入職時認出了我，她接著就反著做了，不想給我干銷售主管，結果我留了她，她給我提了不少建議，包括抬高價格，擠壓投資者的炒房空間。
「我過去沒做過銷售，一面試，我不得給刷下來？」邱小華還是想我給她開後門。
林水桃插話說：「那你不要去應聘了，先去海佳花苑當一、兩個星期實習生再說。」
「有工資嗎？」邱小華嘎嘎笑了。
「有實習工資呀！去就趕快去，去遲了，剩下的幾套房都給賣出去了。」林水桃也沒說開後門。問林水東是否同意邱小華這麼做？
「她自己定，要轉行，就下決心。」林水東回了林水桃一句。
「那我決定先實習，但是，總得有人介紹我進去嘛！姐你明天上班嗎？」
「我上班呀！但是我明天上午不去海佳花苑，你下午跟我一起去好了。」林水桃現在不用做我公司的事了，她婚前就離開銷售部了，但是她現在是老闆奶了，帶個人實習而己，打電話跟李永萍說也行的。
此時周穎已經將三個老師請到了楓葉國際，給我發了信息，我回她信息后，先送林水東和邱小華回家，走到當初我接林水桃的地方，林水桃讓他們下車。
林水東他們下車后，林水桃親了我一下說：「這一吻是紀念我們牽手的，辛苦老爺你和我度假了。」
我哈哈一笑說：「是嗎？那我今晚是不是要滾回何靈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