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阿桃臨考驗
「我還是匪夷所思，居然花這麼多錢給自己男朋友娶老婆，小楊這齣戲一定有她的戰略考量，除非她不愛你了。也不對呀！她借款到位多少了？」黎紹林現在沒想明白，我想他會明白的，因為他講到了楊柳一定有她的戰略考量。我更相信楊柳的志向不是賺幾個億、嫁給我就收手，她的近期目標是贏了彼得遜，還彼得遜的恩情，之後是趕超她的師姐。
「受銀行管制審核影響，上周是五百萬，我明天去銀行查一查，她的計劃是月底前完成兩千萬借款回划任務。」在我看來，楊柳是將我們一家視為她的親人才這麼做的，那麼她一定在早些時候就將楊家當做不存在了，這是我擔心的事。
「只要她還在打款，那麼她上次回來說的事我們就按計劃執行，你娶阿桃只要小楊沒意見，或者是她的主張，你也接受阿桃，我沒意見，紅英，你也表個態唄。」儘管有些事黎紹林還沒有想明白，但是他對我娶林水桃的事表態了。
「我呀！我就擔心他們之間將來弄出事端來，真如紹棠說的那麼好，我要是反對，我不成了大右派了？」魏紅英哼哼了兩聲，似乎要保留她的態度。
「嘿，你本來就是個大右派、保守黨。」黎紹林哈哈一笑，說魏紅英想逼自己女兒黎小煜半路跟楊柳學習投資，兩人還在上海時就爭開了。
「沒別的意見，那我和阿桃的事就這麼定了，婚期看林家如何挑日子再說。」
「小楊是什麼意見？她不是要阿桃和你生孩子嗎？我想不通這事。」魏紅英又燒腦了。
「不僅僅是生孩子，還要求是個男孩，這事阿桃也頭痛，沒少緊張。」我重複了一遍，「我和小楊的關係你們心中有數就行了，不要去跟誰說這些事。我娶阿桃是真娶，一切都是真的，具體事我們商量過後再交給婚慶公司打理。」我叫服務員進來買單。
黎紹林問黎紹楠是否還有什麼意見？黎紹楠說我和阿桃的婚事，得尊重四方的意願和意見，的確沒問題，兩人的婚禮，其實無需太隆重，做到公開，讓阿桃家覺得過得去就行了。
「我覺得紹楠這個意見不錯。」魏紅英認同了黎紹楠的看法。
「這麼說，你也同意了？紹芝和紹蘭，還有何靈都知道了嗎？」黎紹林掏煙，遞給了黎紹楠和我，我放到了一邊，沒抽。說黎紹芝、黎紹蘭和何靈都知道這事了。
「原來他們都先知道了？」魏紅英似乎有些不滿。
「你們不是去了上海嗎？她們也是這兩、三天才知道。」我拿起煙想抽，卻又放了下來。
黎紹林有些奇怪地問：「你戒煙了？」
「決定了這件事，就不讓抽了，三人互為監督。」我苦笑了一下，「還不許喝酒。」
「哎喲，黎局長，你家老三這回給管住了羅。」魏紅英笑開了。
「什麼我家老三？你這個表述有錯誤，是你家三叔，真讓算命的說對了。三人管一人，都是小楊的設計吧？」黎紹林這回似乎全都明白了。
「也可以這麼說，就不討論這個事了。」我接著向他們彙報了桐江世家的項目進展，銀行貸款方面如不出意外，下周二就會放第一筆貸款，只是梁行似乎要吃上一點好處，我讓徐英回復他，他們不放貸，我們就找下一家。
「找下一家，你有把握嗎？」黎紹林想給梁裕一些好處費，但我是法人代表，一旦梁裕吃過頭，將來有什麼事，我不成了花錢買罪受？
「沒有把握，但是姿態我總得做出來，我還讓徐英跟梁裕吹風，他不貸，年底我們從世行那邊貸，保證什麼好處費都不用。」海佳花苑一期銷售已接近尾聲，下個月就可以結回第一筆款，梁裕不貸我錢，我真找下一家。
黎紹林聽后笑了幾聲說：「你別把牛皮吹大了，世行經厲鷹廣場投資事件后，它在高雷沒那麼吃香，現在的蘇洪起和厲以東都被當笑話來傳說了，梁裕不會相信你能從世行貸到錢的，我看房子銷售時，可以對他做出適當傾斜嘛！遊戲規則我們也要考慮的。」
在黎紹林看來，現在的形勢雖然對這類官員不利，但是世風如此，不多少跟風，在某些領域很難成事，尤其是我們的桐江世家對貸款的依賴顯而易見。
「你說的這個方式是可以考慮的，但我決不會送錢，現在的形勢你不也看到了，誰敢在這事上麻痹大意？我說的世行給我們代款，當然不是指現在，而是指將來，因為小楊的師姐在中國區當副總裁，只要我們的項目足夠大和理由充分，真不用擔心貸不到錢的。」我今天就是要對黎紹林和魏紅英兜個底，楊柳允許我在國內有女朋友，就是有多方面考量的。
魏紅英果然意想不到，她無不驚訝地問：「小楊她師姐在世行中國區當副總裁？那這個關係還蠻大喲！她跟你說的？你見到她人了？」
「沒見過她人，但是前段時間我去倫敦呆了兩天，她回她們母校參加活動，小楊跟她有合影，是同門師姐，兩人都是做投資的。鐵路集團周起飈前段時間還催我給他們拉線，要找她師姐給他們公司的高層講課，我說人家剛從亞洲區調過來，小楊又在倫敦，所以沒答應他，現在，我和小楊的關係轉向地下了，這條線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太多。小楊的事就不說了，建築公司這邊，大姐夫的廠子兩百八十萬就快談成了，結果谷正給受讓人放風，還沒談成，這個星期要是能談成，黃弈那邊也需要一個星期交接，月底二嫂就要辭職出來了。」
黎紹林罵了谷正一聲問：「小楊對建築公司有什麼意見嗎？」
「前幾天我跟大姐夫商量股份分配的事，他說黃弈那邊是三股東，黃弈本人佔大股，另外兩個是小股東，法人佔百分之五，他建議我受讓這一部分。我問小楊的意見，她說大哥你們都不佔股，我們也不佔股，她建議我放在何靈的名下，你們意見如何呢？」
黎紹楠說：「就你們四人現在的關係，放在何靈名下我沒意見，何靈的家人是什麼情況？他們接受何靈和你的關係嗎？」在黎紹楠看來，我就要與林水桃正式結婚了，何靈這一邊的關係也得處理好。
「何靈的家人都知道我和何靈結婚了，但是不知道我們離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剛剛才說完，魏紅英就不高興了，說我總是先斬後奏，問我什麼時候跟何靈結婚？她連個喜糖都沒吃，也太低看了何靈？我跟他們簡要講了我和何靈關係，何靈是我和楊柳之間的第一個插隊者，楊柳還因此很生氣，但是我們幾人之間現在沒事了。
「這麼說，你欠了人家何靈了，還白養了個女兒給你。」魏紅英也很喜歡何昕。
「所以我們下午補拍了婚紗照，也算給何靈補了個心愿，建築公司法人的事我也跟她說了，她自感壓力大，我讓她不用管建築公司的事，只管她新採納公司的事。」
黎紹林插話問：「新採納公司是做什麼的？你給她投資的？」
「準確地講，是小楊注資的，二十萬元，是做廣告策劃的，計劃加做裝修業務。何靈今天上午談成了一筆生意，可高興了。」新採納公司賺不賺錢我都無所謂，只想給何靈事做。
「是嗎？」魏紅英聽后也很高興，問我開了多久了？
我說公司開了一個來月了，小煒占股百分之二十，阿桃占股百分之二十，他們倆都不管公司的事，是何靈一個人獨管。今天上午的生意談成了，完工後，新採納就開始盈利了。
「哎呀？一妥就全妥了，黎局長，你家祖墳冒青煙了。」魏紅英一笑說。
「什麼我家你家？是咱們家，也是你自己家，紹棠和小楊的事，你也要做到謹口慎言。」黎紹林接著問我二嫂呂瑞華給安排多少股？我說了建築公司的股份結構，一共分四股，兼并黃弈的公司的事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就差付款接收。
「紹楠沒什麼意見了嗎？沒意見就定了。」黎紹林要拍板這事。
「沒意見了，紹棠負責跟紹蘭說一聲。」黎紹楠起身對我說：「十點了，你順路送他們。」
「好。」我拾了手包起身，隨黎紹林出來。
到了我車子邊，魏紅英驚問道：「你什麼時候換車了？」
「上次小楊回來看到二姐夫還沒有車，她給我換了這一部，舊車給紹蘭了，是五一前換的。」我上車后說。
「阿桃家裡沒意見了，結婚日子得我們挑呀！哎呀！我就擔心你和小楊的關係，還有何靈。」在魏紅英看來，我過去連一個正真意義的女朋友都沒有，現在一下子同時有幾個，關係處理是很考驗人情商的事，就怕我最後成了孤家寡人。
「你有什麼好擔心？房子、車子，有一百五十萬了吧？」黎紹林問。
「包新採納公司注資，水岸花園的傢俱家電，超過一百八十萬了。」如果加上何靈老家的房子和我們當初的結婚費用，超過兩百二十萬了。
「小楊花這麼多錢，還有免息借款給我們家，你以後可得好好對她了，阿桃和何靈也都得到小楊同意，我看小楊是真不簡單。」黎紹林贊了楊柳一句。
「小楊將我們家當自己家了，所有事你們都得這麼理解。」
「你意思是說小楊心理上已經嫁給你了？」魏紅英愕了一下。
「也可以這麼說，她在國外這麼多年，四處走，國外是不會成為她的家的。」
「你們幾個人，不可想象。」魏紅英問，「給阿桃買房子和你結婚的事，何靈知道嗎？」
「有什麼事她不知道？你們去上海這幾天，我們四人都談好了我們的關係，除了小楊在國外的投資，家裡的事她們都知道一些。她們也都是家人不是？」
「那化工集團這邊的家這麼小，何靈不想換大一點的房子嗎？」
「我也想給她換，可是她就喜歡在化工集團這邊，何昕不是過幾個月就上學了嗎？她想近一點送何昕上學，再說有二姐同住在一處，平時也好有個照應，她不想換。」
「阿桃家裡什麼情況？好久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了，也沒聯繫過。」黎紹林問林水家情況。
「阿桃家前年在路塘城中村買了套小產權房，全家都從農村搬出來了，除了妹妹讀書，都在城裡找了工作，薪資不高，但是生活還過得去。」我索性也說何靈家，「何靈那邊，她們家也住縣城，父母在城郊當菜農，妹妹結婚了，在鎮小學當老師，一個弟弟在讀大三。」
「一下子有三個外家，這外家關係處理，才是考驗男人的，小楊家呢？」魏紅英又問。
「小楊家的情況，等她學成回來，我們準備結婚了，再跟你們說。」
「嘿，我想明白小楊為什麼同意你娶阿桃了？對了，你們之間是不是早就約好了？」黎紹林至此才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問。
「不是約好了，是談好了，大家一起遵守談好的事。」
「厲害，紹棠，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咱們家高手，你大哥還不如你。」魏紅英說完暴笑。
「你別亂說話喲，魏局長。」黎紹林也笑開了。
「我可不是小楊，小楊在國外多年，她才有這種思想的。」魏紅英認為楊柳是受西方思想影響，才允許我在國內有女朋友，殊不知，楊柳將後事提前為前事進行「管理」，她是以經濟手段為基礎的，不然，沒有哪一個女人會接受的，這一點，黎紹林和魏紅英都沒想到。
回到黎紹林家，我放下他們，我回化工小區我自己家。在路上，我撥了林水桃電話，林水桃今晚回自己家了，她過了一會才接我電話，說挑日子的事，得由我家辦，我問了她生辰八字，林水桃說跟她身份證一樣，只是時辰，她問我是否清楚？
我問了后，林水桃說：「老爺，要是咱們兩人不相合，你怎麼辦？你不娶我，我這回去不成尼姑庵了，因為我家親戚全都知道了。」
「不去尼姑庵？那你去哪？」時辰不同，命相說會有不同的解讀，但不至於影響全局。
「哪裡的水深，我就去哪唄。」林水桃似乎不是在嚇唬我。
[明天重陽節，休息兩天，三十日回來續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