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劉健沒好心
「呃，你先等等，我接個電話。」黎紹蘭此時才撥我的手機，想必與林水桃交給她車子鑰匙有關，我往回走進辦公室關上門。
黎紹蘭說林水桃今下午兩點多將車子的鑰匙交給她了，她原以為林水桃會比何靈更漂亮，沒想到她這麼中性。我說她怎麼就中性了？是不是笑起來沒有何靈嫵媚？
「反正感覺不是那麼好，有點怪怪的，就是六年前你都跟她相過親了，不談就不談了嘛！怎麼就又搭上了關係？」黎紹蘭似乎忘了我昨天在車上跟她說的話了。
「哎呀！這事我昨天不都跟你說了嗎？反正我感覺我們有緣，才又撞到了一起，你想想，六年都沒聯繫過，結果我們又碰面了，當然，這裡面有小楊的因素，既然小楊柳同意了，你得替我做大嫂的思想工作，必須通過。」我不這麼說，黎紹蘭還當這事有得商量了。
「好吧！但是我不敢保證大嫂會怎麼樣的。」黎紹蘭昨天接我回小區，就在她家裡吃過晚飯後，她事後就跟黎紹芝說了這事，黎紹芝認為我與林水桃先結婚的話，很難說林水桃會同意兩年後就離了，她要是賴著不離，問題可大了。沒結婚，就先說好離婚的事，她聞所未聞的。但是黎紹蘭沒有和我說這事，她先掛電話了。
從辦公室出來，周穎還在等著我回話，走到外面，我問周穎剛才說到哪裡了？周穎重複了她剛才說的話題，我問：「大約需要多少錢？是十個人吧？」
「不是，是十二個，主持人不是一男一女嗎？這兩個得五百一個，禮儀小姐每人兩百，十二人一共三千元。」周穎算準了這筆費用，說何靈前天砍掉一萬元，我「還」了她四千，再加上這筆費用的話，新採納公司實際上給我公司的優惠只有三千元，太少了。
「的確是少了點，不過，我們先付這筆費用，以後再管她們要優惠。」公司上下，除了小煒和林水桃知道我和何靈的實際關係，誰都不知道我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周穎就更將我和何靈的關係視為「過去式」合作關係了。其實這點錢，都是我左右兩邊口袋裡的錢。
周穎鎖門后，我問她後天開盤的準備工作。周穎要我送她回家，順便在車上說後天的事。我問她男朋友的情況，說怎麼這段時間都沒看到她男朋友過來接她？
「出差了，五一回來，我又沒空。」周穎摁電梯，我們一起下一樓，往外走。
看到我新車，周穎叫了一聲好漂亮，我說其實也不算漂亮，新車而己。
上了車，我說車子中午才開回來，她是第一個坐我新車的員工，周穎驚呼她幸運，我說：「你是我公司的第一個員工，第一個坐不算什麼幸運不幸運的。」
「我是第一個員工？小煒和小李他們才是呢。」周穎否認說。
「他們不算，他們是交易市場那邊的老員工，是『游擊隊時代』的，我說的是房地產公司的員工，你是第一個，所以你將來得到公司的什麼榮譽都不足為奇的。」
「是嗎？那我可是更加榮幸，這些天，我一直想，公司是否換個名字？主要吧！交易市場項目是臨時的，還有四年多時間經營，但是往後會怎麼樣呢？產業升級，無非就管理和配套增加，期滿后，我們一樣會面臨競爭。」周穎在思考著我公司的未來事，是將心放在我公司的，有點像馬莉過去在厲鷹公司一樣。
「你是說交易市場項目面臨兩個競爭吧？這兩個競爭我也經常想，一是要不要升級？二是什麼時候升級？升級包括了哪些軟硬體和配套？從長遠看，肯定要升級的，配套也要增加，比如，我們自己辦一個冰廠，專門供應市場內的商戶，穩賺不賠的。第二個競爭是項目期滿后，也許有人高價拿走項目，那麼我們升級后，反而替別人做了嫁衣。」
「是呀！桐江世家一、二期開發大約兩年半時間，賺了錢，如果反而往市場項目投資升級，雖然有競爭優勢，但是房地產公司沒有下一個住宅項目的話，我們至少會比別人慢一至兩年，那麼我們四年時間裡才幹這麼點事，我感覺好慢。」周穎的思考跟我一樣。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項目能續期經營五年，升級問題就不會成為房地產公司的發展障礙，即使有人想拿走這個項目，我們也還有優先權，同等條件下，我不太擔心這個問題。」我的農海產品交易市場的生意很火，無人不認為我是從這裡起家的，甚至認為它是我公司的造「血」機器，是一台印鈔機，有人想在期滿時高價拿走，一點都不奇怪的。
「那黎總你的意思就是暫不升級，先把桐江世家搞完了再說了？」周穎問。
「對，搞完第一期，資金差不多回籠一半，就拿地，一年後的第二期開售就升級交易市場，而且要爭取區政府支持，讓我們續期五年，到時周邊環境將大大改變，我們再改頭換面，我們就佔據了海新新區的龍頭地位了。」
「黎總，你想法倒是很不錯，怕就怕真有人惦上了，使手段不讓你續期，還背地裡逼著你升級市場，你就真替他人做嫁衣了。」周穎根據她得到的信息，對我發出警示。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今天本來是要談後天開盤的事的，結果一上車周穎就跟我聊公司的發展問題，而且是我未來兩、三年面臨的重大問題。
「二十二樓不是來了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公司了嗎？這些天大家都在議論資產管理問題，尤其是那幾個在厲鷹集團投了錢卻一下子撈不回的老闆，好像還挺有閑錢似的，非得這和那的指手劃腳，胡說八道，我聽著就反胃。」周穎是在電梯里聽到的，具體說什麼她沒說。
「嘿，他們是說我們的交易市場還沒有完成信息化管理吧？想逼我現在就升級？或者挪用桐江世家的貸款亂投資？最後自己搞死了自己？」我呵呵一笑，猜了一下。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還說某領導也很支持他們之類的話。」
「就他們這些人也好意思說這些話？我擔心的是東風集團、南方集團這些真有實力的大公司。二十二樓那些人全是一些只想著如何一夜暴富的人，個個眼高手低，我才不擔心他們，他們真厲害的話，也不將厲鷹集團給投死了。至於某領導，看了我們公司的納稅記錄和現金流，他就不會回應這些人了。在全市範圍內，我不好說我們公司做得怎麼樣，但在海新新區，打燈籠都找不著第二個，領導哼哼幾句，他們就得意起來了？公司掛牌那麼久，我去都沒去過一次，前幾天林主任來我辦公室了，我沒聽他說什麼呀？」
「林主任肯定不會說這些話了。他們現在拚命巴結領導，想拿回投資，我看一個都拿不回，厲鷹集團的資產清理不是為他們翻身作功課的。厲以蓓現在躺在醫院不回二十二樓上班了。你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周穎對我重提前幾天有人打林嘉興和厲以蓓的事。
「不是林嘉興和厲以蓓都給打了嗎？還有兩個會計師。」這事我也是聽說的。
「你說得不假，他們幾個的確是被打了，但是事情是因為柯老七的兩個關係戶說話損了厲總，厲以蓓聽不下去，先動手了，用茶杯投了他們兩個，才打了起來。」
「啊！以蓓這麼有血性呀？物以類聚，柯老七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柯老七狗嘴還學毛主席的話，說我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氣候，當時我差點笑暴肚子了。他以為他真跑得了，跑得了初一，也跑不了十五，給逮回來也是坐牢了。」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公司不直接吸納他們投資的話，他們找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公司也沒有用。
厲以蓓應當不用理會他們，但是她居然先動手了，這回躺醫院去了，花多少錢也不是她自己的了。權當休假，不躺白不躺。
「我聽說柯老七至少有一個億是他自己投資虧了，和厲鷹集團一點關係都沒有，市公安局去他老婆的娘舅家抓他，結果又讓他跑了。沒有柯老七，也就沒有陳新這些人趁機吸納民資，陳新不兌掉豪格酒店，他還不了債，他也完蛋了。」
「豪格酒店的產權又不是他的，市裡要是收回去拍賣，產權連經營權也許能弄回一點五億，到時這一點五億陳新一半都得不到，陳新也等於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說起來還是厲總慘一些，貪快求大，我們也要吸取教訓，你們銷售部是明天才開會吧？」我轉回工作問題上。
「是呀！明天下午四點開會，我跟你說兩個問題。」周穎就開盤參與人員安排和開盤活動流程，給我講了一遍。我說我就不講話了，讓趙述銘和化工集團領導應個景就行了，要周穎明天給我一份流程，我晚上要找化工集團領導說說開盤的事。
回到周穎家附近，還沒到她「家」樓下，她就要下車了。我問她住哪一幢？周穎抬了一頭說就在前面。我想往前一幢開，她說行了，就在這裡下車，剛好旁邊有個士多店，正好順便買些生活用品，就不跑超市了。
周穎下車后，我還是沒有察覺出周穎的個人感情問題亮了黃燈，因為她的工作熱情依然很飽滿，並沒有受此影響。就目前而言，周是除趙述銘、李青雲、楊森之外我公司的一個最重要的女經理，也是唯一的一個，我順路送她下班是正常的，但是她不想讓鄰居看到。
往回走到外街時，我這才發現我上次晚間送周穎回「家」時她並不是住在這裡。而這裡，很像是鐵路集團的一個宿舍區，我於是撥了鐵路集團副總、工會主席勞得周的手機，先與他工作交流，再問這裡是否是他們的宿舍區？
勞得周給證實了，並說我公司與他們的合作才剛開始，問我是不是又看上了他們的這個老宿舍區？我說我公司有員工在這裡租了宿舍，順便了解一下情況而己，哪裡有資金搞開發？勞得周說我沒有資金，他老闆周起飈有，要我給周起飈吹風。
「撈總，吹風的事以後再說，你們也要催緊你們的基建科呀！分包工作開始了嗎？」
「五一還沒過呢？你們一期要是很火，我不催，他們也會眼紅、焦急的，到時自己都得抓緊時間，當然，你們的李總真到位了，事情就好辦了。」勞得周在等著看我們後天開盤。
「海佳花苑一期絕對火，李總也上班兩周多了，他找過你了吧？」
「找過了，但是定分包任務時，你得過來一下。」勞得周提出要求。
「行，還有一周就完成拆遷了，下周再聯繫。」我掛下電話，改撥了何靈的手機，何靈半個小時前接回了何昕，兩人這會正在超市購買食品，她問我要吃些什麼？
我問她買了沒有？她說剛進超市，正在挑選海鮮。我讓她給何昕買些水果就行了，然後就出來，在街上等我，我去接她們一起吃飯，不回家做飯了。
「家裡有喜了不是？」何靈笑問道。
「是咱倆有喜了，一會再說。」我說完掛下電話，開車去城市廣場接她們。楊柳都跟林水桃聯繫過了，我相信她也會跟何靈聯繫，甚至兩人有過深度溝通，不然，昨天下午回家時，何靈是不會特意將她用的小鏡子放在床上給我暗示的。
過了二十分，我到了城市廣場接到何靈她們。
何昕一瞧我換了新車，問我說：「爸爸，新車是我們的車嗎？」
「是爸爸公司的車子。」我看了看坐進副駕位的何靈。
何靈一上車，就發現了車上的一隻紙盒子，這隻紙盒子是吉隆坡尚書慶的徒弟劉健送給我的，裡面是什麼，我還來不及拆看，何靈拿了起來，說還沒拆封，問我是否要拆封？
「不用。」我想裡面必然有一些與楊柳的往事有關的視頻、照片及文字資料，我就想我怎麼忘了拆看呢？其實我中午回到公司就應當拆開來看一看了。
「是什麼喲？是你要快遞出去嗎？」何靈看了看，還搖了搖，裡面似有響聲，我想必定又是U盤之類，那麼有關楊柳的視頻資料就必然不少了。這個遠在異國他鄉的劉健，現在才想到要破壞我和楊柳的關係，是不是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