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何靈如細瓷
回到宿舍區樓下，我下車先撥了黎紹林的手機，跟他說了我和楊柳的事，因為出了點小故障，就是資料不完備，我和楊柳昨天還沒有登記，但是我們的關係不變，她已經回到瑞士工作，前天晚上談的計劃繼續執行。
「哎呀!昨天晚上沒接我電話，我和紅英還擔心你們談崩了，沒登記那就下一次回來再定，投資的事，你和茂昌說，讓他按計劃走。」黎紹林說完掛電話了。
我收拾心情回家，何靈母女倆在等著我回家開飯，何昕說：「爸爸回來了，可以開飯了。」
何靈剛才掰了一碟蝦仁，還做了配料，問我說她做的高雷風味是否地道？
我嘗了一隻，說味道不錯，何靈越來越像個高雷媳婦了。
吃過飯，我們仨一起看電視，過起真正的家庭生活，何昕在我們身邊走來爬去，給我們表演節目，我讓何靈儘快理順新採納的生意，多讓莫經理做些工作，她要花點心思在何昕身上，暑假要送何昕參加一些培訓，舞蹈、美術、演講什麼都得從小磨練，最主要是磨練她獨立的個性和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
何靈說她在對的時間裡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只是這個決定也許會影響到我的個人生活，跟我說對不起，我說她沒有對不起我，她做得很好，最重要的是脾氣好，心地善良，將來肯定是個好母親。
何昕回房睡覺后，我們在客廳繼續聊事，何靈說她知道前天晚上家裡發生什麼事了？我問是不是黎紹蘭跟她說了？何靈說不是，是黎紹芝問她是否知道我和小楊的事，何靈說不知道，黎紹芝說小楊要周茂昌賣了他的塑膠廠，將對即將開辦的建築公司投入兩千萬。
「有這事嗎？」何靈問我證實。
我噓了一聲說：「家裡人都還不知道小楊的名字，只有你和何昕知道。她是回來跟我登記結婚的，結果因為資料不完備，沒登記成，回歐洲了。」
「小楊還真不一般，從模特一下子跳到了投資行業，還做得這麼好，我是真沒想到，恭喜你做出了正確決定。」何靈偎在我身邊，小聲問：「她知道咱倆的事了嗎？」
「嗯，我今天對她書面彙報了，等她裁定，她工作很忙，也許要等到周末才有時間看。」
「那我就等著。」何靈美美一笑問，「那你昨天晚上是送她吧？」
「是呀！送她去了省城，難分難捨。」我也嬉笑了起來，其實我昨晚的心情壞透了。
「是嗎？這恐怕就是一個人的宿命了，一切都像是早前安排好似的。」何靈感嘆一聲。
「宿命？誰的宿命？」我擰眉看著何靈。
「我的宿命呀！」何靈湊到我耳邊，說她就是一個和別人分享老公的女人，否則就單著。
「要是還有人加進來分享，你願意接受嗎？」我提醒何靈。楊柳這麼喜歡林水桃，我八成逃不脫也得要林水桃，甚至梁玉蓉。
「那要看她是誰了。」何靈心裡其實已經很清楚，她並不接受梁玉婷，甚至梁玉蓉。
「林主管怎麼樣？」我不得不先說了，何靈是我的第一個前妻，是事實上的「大老婆」。
「林主管？要不是大姐說小楊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馬上跟林主管登記了呢，是不是還沒追到手？」何靈說完笑開了。
「呃，還差那麼一點，不過，她等了我六年，又不知道咱倆結過婚，現在面臨的問題和你當初一樣，說要是我再不娶她，就要剔度出家為尼，青燈為伴。」
「她非你不嫁？」何靈愕住了。
「是呀！脾氣挺倔的。」林水桃是否願意也象何靈一樣，最後成了前妻，我不敢確定。
「那你和小楊說呀！先插個隊嘛。」何靈又是一陣嬉笑。「何靈模式」也真合適林水桃。因為楊柳回歐洲去了，下一次登記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而且婚禮是四年後才舉行。
「你真沒意見？」我很認真地徵求何靈的意見。
「我有什麼意見？我不也插隊搶了先？我還沒謝小楊呢。」
「那我周末再和小楊說了，她遠在歐洲，早就默認這事了，我發個文件給你，是小楊做的一個計劃，很久之前就發給我了。」我說完找U盤，接入電腦，開機。
等了一會，我放進了何靈的電腦，何靈問：「是什麼計劃？」
「老公管理計劃。」我說完笑了。
何靈有些錯愕地看著我問：「老公還需要管理？她怎麼有這種思想？」
「她沒空管我，更不想看到她不喜歡的女人欺負她老公，當然要管理起來了。」
何靈忍不住也笑了，說：「具體什麼內容？你口頭說說嘛！小楊也太新鮮了。」
「具體內容是國內的女朋友要監督、照顧她老公，顧名思義，不是她認定的女人，都不可以靠近。女朋友要簽定協議，履行職責，發給工資，做得好，獎勵生育指標，享受如夫人待遇。」我簡而言之。
何靈聽后呆了呆，瞪大雙眼，「她這是什麼思想？太出位了，還發工資？可行嗎？」
「我也覺得不太可行，所以要看執行的人是誰了？比如你，你願意執行嗎？」我忍不住笑了。在我看來，彼得遜的大老婆也許給他的小老婆們發工資了，楊柳極可能從中借鑒了。
「我執行？我來監督你，監督什麼？監督你在外泡妞？」何靈至此才想明白，她一個勁地暴笑，一會又問：「小楊從哪裡學來這一套？我聞所未聞。」
「我也聞所未聞，她一再催我完成作業，我把林主管的個人信息報給了她看，她說可以，讓我追，我追不上，過段時間再追不上，她八成說我用心不夠，真誠不夠。」
「哎呀，小楊太新鮮了，別人一有這事都掐架，掐個你死我活，她倒好，倒著做，允許自己老公有女朋友，還簽協議。那我算你女朋友嗎？」何靈讓楊柳的「老公管理計劃」震驚了。在她看來，有個國內的女朋友也正常，有很多就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還不算，不過她說了，一個不行，就兩個，我就想，我女朋友，就你和林主管了，再多我也要不起了。」我說完笑噴。
「要是她不同意咱倆，你還要我監督照顧你嗎？」
「當然要了，你是何昕她媽媽，小楊一定會喜歡，你有空再看她的計劃，寫得很詳盡，後來又修改了一次，說我再找不到女朋友，就花錢買，我沒執行。」我實話說了。
「為什麼不買？再買一、兩個，陪著你出差呀！應酬什麼的，你也不用那麼累。」何靈樂開了，笑個不停。她一定想，這事極不可行吧？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先把你們倆的問題搞定了。」
「把我們倆的問題搞定了？是說我和林主管嗎？」何靈問。
「是呀！敲定了你們倆、簽個協議，你們有職責、有工資領，我有固定、規律的生活，不用為這些事煩惱，最重要的是將來咱們事業做大了，不能讓別有用心的女人乘虛而入，結果造成家庭內耗，這是她的指導思想。」
「小楊這個指導思想還真新鮮，那你能搞定嗎？是你要搞定小楊她才行呀？」何靈彷彿面臨一次應聘考核似的，似乎信心不足。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這是你的宿命，和小楊共享你前夫，你心理要過得去才行呀！」何靈居然認為這是她的宿命，可見經過生育何昕的事，她對生活的態度跟我是一樣的。
「我沒問題呀！我是擔心小楊另眼看我，把我給淘汰了。做不成你女朋友，我會很傷心的。」何靈有此擔心，主要原因在於她生了何昕，還找不到何昕的親生父親。
「你沒問題就好，我會協調的，先洗澡，回床上繼續討論。」
「還有問題要討論呀？」何靈起身，給我解衣寬頻，兩人一起進浴室。
洗過澡，何靈光著身體回到床上蓋上被子，等我也上了床，她給我揉肩膀，但是我和楊柳在一起時，我得給她捏腳、吹頭髮，鋪面膜什麼的，角色完全倒了過來，她給我找女朋友，自然是服侍我。我想楊柳的初衷跟這些日常生活是有關係的。
何靈揉了一會，從後面抱住了我，將一對小山峰摁在我背上輕輕揉著，我羞她別揉出水了。何靈笑問道：「她總不吃醋嗎？」
「吃什麼醋？我上次去倫敦，正好碰上她來大姨媽，她看到我鞭長莫及，心裡反而比我難受，怕我的前烈腺憋出毛病，這點點滴滴豈是一個愛字能表達？既然是她允許的，你不用想太多。」我問何靈決定跟我在一起，用了多長時間做出決定？
「我哪記得清楚了，反反覆復，有兩、三天，是我爸罵醒了我。」何靈經她父親一罵，反而清醒了，知道自己該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我告訴你，小楊決定跟我相好到約定結婚時間，她只用了八個小時，然後她在半個小時電話里，厲數我們感情發展的四個階段，條理非常清晰，讓我不得不接受她，當晚就在視頻里定了終身，她還將這個視頻錄製了下來，成了我們共同遵守的遊戲規則。」
「什麼時候的事？」何靈問。
「梁家大小姐元旦去倫敦后的那段時間，我心裡空蕩蕩的，真是無可奈何花落去。小楊僅用兩周時間就處理了她的生活遺留問題，接著就跟我表白了。那時距離春節還有十來天，我重新獲得愛情，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們是一步步走近的，直到前天晚上，我們才真正在一起，之前，我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當然，相互之間有一種默契。」
「那我不真成了插隊者了？她沒怪我吧？」
「她怎麼會怪你呢？直到今天她還不知道我和你結過婚又離了婚，但我相信她的判斷會跟我一樣。小楊她最厲害的是她的跳躍性思維，當你才想到一個問題，她已經跳到第三、第四個問題去了。當初我抱她去市人民醫搶救，她醒來一眼就瞧出我和梁大小姐的關係。眼光不是一般的毒，還有就是她的反向思維能力太出色了，難怪她一進入投資界就賺了很多錢。她已經找到了屬於她的發展空間，但是她平時跟我們一樣『赤貧』地生活，並不追求奢華，她的理想在我們之上。我前天接她回酒店的三個小時里，她就決定了一件事。讓全家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她只投資，不入股，大姐夫這會心裡一定還在擔心小楊說的話會不會是真的，你相信她嗎？」我今晚敞開來介紹楊柳，讓何靈重新認識。
「我相信你呀！」何靈笑開了。她一定停留在過去對楊柳的認識上。
「一個成熟的投資人一般經過四、五年的磨練，有的人還做不下去，她直到今天才過四個月，她就做到了別人的一半有餘，當然，越往上走、會越困難。她的機構現在將她和另外兩人捆綁使用，三人掌握資金接近一百億美元。她有個日籍師姐，一個人曾經掌握近一百億美元，雖說沒有巴菲特厲害，但是在投資界也算是鳳毛麟角了，小楊的理想是用三年時間超越她師姐，不說超過一百億，也要接近一百億。」
何靈聽得一驚一乍的：「那小楊自己是怎麼賺錢的？」何靈對投資行業跟我一樣陌生。
「手續費提成，能忙得過來的話，自己也順手投入資金下單。這事你自己知道一下就行了，不要跟大嫂大姐她們說，因為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聽說小楊一個晚上賺個一、兩百萬，心裡就發癢。我們呢，不是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只要在自己的崗位上有成就感就行了。小楊預定我做她老公，我也預定你做我女朋友了。」
「不，我要做你的紅土地，只要你用心耕地，總會有收穫。」
「那你今晚收穫什麼了？」我伸手摸了一下何靈的秘密花園，她的秘密花園濕濕的，顯然，她一直處於興奮之中，只等我一會埋頭耕地了。
「我呀！重新認識了小楊，她太牛了，我也懂你的意思了，前夫，何昕她爸，來吧！」何靈展開身體，小山峰已脹得發緊，白白的，像細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