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厲鷹被瓜分
單是為了監督彼得遜和楊柳的關係，彼得遜的三個女人居然都報讀了中文培訓班，這三個西方女人也夠有心了。在這種環境里，彼得遜還怎麼跟楊柳秘密交流？我笑問楊柳說：「寶貝你的老公管理計劃是不是受她們啟發呀？我感覺你的計劃前所未有。」
楊柳得意一笑說：「有點吧！不過，我的老公管理計劃是升級版，不是盜版。」楊柳要掛電話了，她說：「老爺，你這次不遠萬里而來，就這麼回去，是不是有點遺憾？」
「遺憾？我不覺得呀！」楊柳是指我們在學生公寓時想速戰速決的事，因為彼得遜的突然到來，讓我們無法繼續下去，我說：「寶貝你這麼忙，老爺是真不想累著你，再說這杯乳酪，存久點更香，咱倆都要慢喝。」
「是嗎？」楊柳美美一笑，繼而抬手看錶，她說，「快上機了吧？我吃點東西，補一下水，一會又要手忙腳亂，當小巨蟒了。」楊柳的表述，也只有我才能聽懂。
「今天不是周一嗎？也有行情？」楊柳說過，周一、周二通常是沒什麼行情的。
「本來沒有，可敘利亞不是在打戰嗎？上午的一波行情就是敘利亞的戰火帶來的，巨蟒出動了，老爺，就這樣喲！一路順風，到家來信息。」楊柳說完掛電話了。
還有幾分鐘才上機，我給我二姐黎紹蘭打電話，跟她說了到家的確切時間，黎紹蘭已經睡下了，說她知道了，明天下午五點半去機場接我。
經過十五個小時的飛行，我於北京時間的周三下午三點，回到省城穗州市，剛下機進候機大廳轉機，我公司的副總趙述銘打了我電話。原來他以為我已經回到高雷了。
我說我剛下機在省城轉機，得傍晚六點才能到家。趙述銘說海上設計公司老闆季瑞雪今上午帶設計稿來了，問我明天幾點到公司？我讓趙述銘約季瑞雪明天上午見面。
下午五點四十五分，我回到高雷，出了機場，前來接我的黎紹蘭卻要將我車去紅磨坊咖啡廳，我問黎紹蘭是不是約了什麼人？黎紹蘭笑著說：「哪裡是我約了人！是何靈和何昕都在那邊，說有事要跟你說呢，你要馬上回公司嗎？」
「不回公司，去紅磨坊。」我去倫敦幾天，除了收到何靈兩條信息，兩人沒通過電話。也不知道她是否跟周穎聯繫了圍板廣告，先去紅磨坊也好，吃了晚飯再一起回家。
「你真不回公司呀？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黎紹蘭反而這麼問我。我也奇怪，何靈沒事她跑紅磨坊去幹嗎？何靈從大學出來在紅磨坊工作了三年，對紅磨坊感情很深。
「我什麼都不知道呀！在倫敦幾天，何靈回了我兩條信息，楊柳那邊的事情太多了，我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還沒消化楊柳那邊的信息，何靈還真有事呀？」
「不是何靈有事，我聽何靈說她們公司李老闆的機器呀電腦什麼的，都讓人給搬走了，好像是倒閉了，她從昨天開始就沒上班了。」黎紹蘭將她知道的事跟我說了。
「居然有這事？她沒跟我說呀？」厲以東跳樓的事居然波及到了李聞華？我不敢相信。
「哎呀！何靈不是覺得國際長途話費貴嗎？又怕你擔心，她肯定是這麼想的。」黎紹蘭左拐往盤水區走，我撥了何靈的手機，何靈問：「你回到了？」
「回到了，你們公司是怎麼回事？」李聞華前陣子說陳新約他一起受讓豪格酒店，過去也一直很關注厲鷹廣場的成敗，我估計他也身陷其中了。
「誒，別提了，李總真的好慘。」何靈簡單說了一下李聞華因放貨給厲以東，從而造成自己欠債，拖累了採納公司的事。她說前天上午上班不久，幾個李聞華的債權人闖進公司，硬地瓜分了採納公司的可用資產。公司現在只剩一個營業執照和一些債務了。
「你還在紅磨坊嗎？」我想確定何靈是不是又想回紅磨坊咖啡廳上班。
「是呀！你是不是過來了？」何靈問。
「我馬上過來。」我掛下電話，跟黎紹蘭說了採納公司的事，何靈這兩天的確沒班上了。
「她沒班上，那你給她安排唄，公司現在不缺人嗎？總得工作嘛！」
「暫時不能讓何靈來公司上班。」我公司是我們兄弟姐妹五人的，除了我侄子小煒在我公司上班，公司內沒有別的裙帶職員，我只能給何靈另起爐灶。現在，採納公司等於倒了，李聞華要是願意，我買下來讓何靈經營，應當可以存活，並解決我公司的廣告問題。
「為什麼？怕小楊知道你跟何靈的事？」黎紹蘭今天不似上次我自瑞士回來時，老問我跟楊柳關係如何了。她對楊柳允許我在國內還有個女朋友的事感到不可思議。
「小楊她事情很多，哪裡有時間過問這點事？我先打個電話。」厲以東就這麼走了，做為多年的朋友，我沒能送他，但禮儀總得有一點才好。
我撥了我二哥黎紹楠的手機，問昨天厲以東出殯的情況。黎紹楠告訴我，厲以東昨天出殯時讓人給鬧場了，問我是否記得柯老七？我說記得，這個人嘲笑我不會做生意。
「全是柯老七手下那些人，非得讓厲家馬上還他們錢，厲家現在哪裡還有錢還給他們？就是讓厲以東活過來也辦不到。明明知道辦不到，還讓厲以東死都不安寧，太過分了。好在市裡出動了大批警察，厲以東才得以火化。」黎紹楠接著對我發出提醒，「我聽說厲以東名下只剩厲鷹廣場和兩塊地皮了，別的資產全都轉讓或者賣掉了，市裡催厲以南和李青雲儘快拿出資產債務清理方案，你最好不要摻和他們的事。」
「我剛回來，哪裡有時間摻和他們的事？吃了飯，倒時差要緊。」我雖這麼說，卻沒有掛下電話。黎紹楠問：「小楊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這兩、三周都沒聽到她的消息。」楊柳賺的錢達到一億人民幣時，我們全家為之雀躍，期待我們早日完婚。其實都是錢在作怪。
「她學習工作都很緊張，周一至周五，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找不到一點空餘時間，投資方面，這兩、三周比較平淡。」上周末時，楊柳的盈利已達到一億五千萬人民幣，但我不想說這事，免得他們多嘴，讓何靈和梁玉婷也知道這事就不好了。
「你們下月初登記的事沒變吧？」我們全家現在都極為關注楊柳，黎紹楠也不例外。
「暫時沒變。月底前也許還要跑一趟倫敦，沒事就這樣了。」我掛下黎紹楠電話。
前兩周我和魏紅英在她親姐家議論厲以東和戴小丹的事時，她要我每兩周跑一趟英國，黎紹林也要我多陪楊柳，可見他們現在對我和楊柳結婚的事都沒有任何異議了。
但是我和楊柳只要一天還沒登記，都存在著變數，這個變數也許不是我能掌控的。
我接著撥了李青雲的手機，李青雲關機了，再撥厲以南的，也關機了。厲家的頭面人物都躲債去了，我原定請李青雲負責海佳花苑項目的事，恐怕得另招他人頂替才行了。
除了柯老七的手下在追債，就沒有別的人了嗎？
我隨手撥了何勇的手機，何勇問我是否回來了？我說剛回到，何勇說他親戚的錢是放給柯老七的，柯老七就那麼一點家檔，前天就被人搶空了，看來是追不回來了。
「這麼說你親戚什麼都沒搶到了？」搶的東西不值錢的話，連當初說的利息都不夠。當初的本金自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搶那些瓷磚有個屁用？不說他們了，你明天上午有時間嗎？我想去一下你公司。」
「我明天上午好多事，你下午遲點再過來。就來你一個人喲！」李聞華的採納公司慘遭飛來橫禍，就這麼倒了。李聞中要是也過來，還不得對他哥哥李聞華和採納公司的事喋喋不休？我就煩李聞中事無大小，一應說個不停，不想見到他。
「行，就我一個人。」何勇說完掛下電話。
來到紅磨坊，何靈果然在紅磨坊當「義工」，我問她是不是想回紅磨坊上班？
何靈看著黎紹蘭支吾道：「我臨時幫一下鍾老闆。」
「你才兩天不上班就閑不住了？吃了飯你還留下幫鍾老闆嗎？」我帶何昕進包間。
何靈發現我有點不高興，追進來說：「吃了飯，跟著你回家。」
黎紹蘭叫了服務生過來點餐。我接了黎紹林的電話，黎紹林說厲以東昨天辦完出殯禮之後，市裡專門為厲以東和厲鷹集團的事開了一個會，內容是組織資產和債務清理小組，也不排除成立一個資產債務清理公司。我說還不是一個意思？市裡又還不了投機客的錢。
「投機客的錢，市裡怎麼可能替厲以東還？那是他們相互之間的事，要是厲鷹集團的資產能兌還厲以東欠下銀行和供應商的錢，市裡肯定會將厲以東留下的兩塊地皮撥給銀行的，銀行要收回錢，就得將地皮掛牌，你看這裡面有沒有我們的商機？」
「有什麼商機？厲以東只剩一塊地皮了。」我琢磨著黎紹林跟我說這事，是不是想鼓動我讓楊柳拿出她的錢來替我公司屯地，不僅我不會這麼做，楊柳也不會這麼干。
「這怎麼就不是商機了？厲以東的76號地皮變更成75、76兩塊了，我剛剛問過楊局，他給證實了，75號二十五畝，76號四十二畝。76號我們拿不起，爭取拿75號，你不能不考慮。」桐江世家的地皮也黎紹林一時心急，我才下決心拿下的，這一次他又急著催我。
「桐江世家的貸款還沒辦下來呢，哪裡來錢拿地？」我想有錢的話，到哪裡沒地拿？
「小楊不是有錢嗎？你動員她拿出三、五千萬，就夠首期了。」黎紹林果然在打楊柳的資金的主意，是黎紹楠剛才不好開口，他才親自跟我說的。但是楊柳的資金是她個人拚命所得，我想都沒想過要用她的錢為我公司屯這麼一點地。
我讓黎紹蘭和何靈母女先吃飯，走到包間外面對黎紹林說：「小楊的錢都套在市場里，哪有那麼容易隨時隨地拿出來？這些地皮，我持觀望態度。」我再拿地的話，至少也得等桐江世家一期開發完成進入銷售期，我才會考慮。
「我不是提醒你跟她商量嗎？你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可行？紹楠說你們下月初就登記，到時你跟她說說嘛！我估計想拿75號地皮的人會不少的。」黎紹林說是提醒我。
「我考慮吧！剛回到，頭還昏昏的。」黎紹林掛電話后，我回包間吃飯。
喝了湯，何靈問我出去辦的事如何了？我說沒辦什麼事，就看看人家鬼佬做的項目，讓何靈看我拍的照片和影像，何靈看了一會說：「你不是跟周董一起去嗎？」
「是呀！我們去看球，他想從歐洲一流俱樂部引進一個青年隊球員，那是周董要辦的事，我是陪他，不算我辦的事。」我對黎紹蘭一笑，她知道我是去陪楊柳的。
「那周董有看上人家了嗎？」何靈問得細，似乎不相信有這事。
「這個球員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我們就看了他的訓練課，周董在考慮是否引進，你又不喜歡看球，你問這個做什麼？李總現在都不敢回公司了嗎？」我換了個話題。
「他就上周六上午回來一下，出去就再也沒回來，周一給搶機器之前，我聽出納說游助理周日回了公司，就帶走了李總的手提和公司的財務資料，他手機現在打不通，不過，找游助理，還可以找到他。」何靈補充了一下剛才在電話里沒說過的事。
我「哦」了一聲說，「他和游助理或許在豪格酒店，你當初要是答應李總去豪格酒店，這會恐怕就沒有游助理什麼事了。」我估計以李聞華現在的狀況，他留不住游蓉蓉。
游蓉蓉也是曾經在厲以東身邊工作了一年多的助理，她肯定有「料」透露給李聞華的，李聞華怎麼就不早做打算？但是如果李聞華早就入了局，他最近幾個月才發現問題，恐怕也晚了，但不管怎麼樣，還是可以挽救採納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