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厲以東跳樓
我走回客廳接過何昕遞上的手機,覺得不方便讓何靈聽到,乾脆開門走到外面樓道里問:「二小姐,你又有什麼事?我馬上要登機去上海了。」
「二小姐沒事就不能打你手機嗎?你這幾天要是怕我找你,你就關機好了。」梁玉婷似乎生氣了。誒!假女朋友睡著、睡著就來真的了,真跟她結婚的話,我還有半點自由?看來梁玉婷永遠也不會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裡。
「那我真關機了喲!」黎紹林和馬莉都讓我不要關機,也不要設秘書台。
「你敢?你要是敢關機,回來我就剪刀伺候。」梁玉婷威脅我說。
「哎喲,二小姐,我好怕喲!要是英國那邊有人容我,我就呆在英國不回了,就做周老闆的駐英代表,專門替他物色合適引進的球員。」梁玉婷企圖不吃避育葯也跟我同房,我就不上她的當。結果梁玉婷為了她不過早被拋棄,她只好吃了葯。
「黎紹棠,你這不是存心氣我嗎?」梁玉婷跳腳了。
「不是我存心,是你自己找氣受,我說過我不會見她,你偏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那你早回吧!我不用剪刀伺候你就是,黑土地什麼時候都是你的。」梁玉婷屈服了。
「好吧!我不找她,儘早回。」我只是順嘴說,可梁玉婷認為我屈服於她了。
梁玉婷掛電話后,我在門外站了一會,才開門進去,繼續幫何靈的忙,何靈笑著問:「是她找你吧?你不用迴避呀!怎麼就管她叫黑土地了?她很黑嗎?」
「不黑,很白。」我一時暴笑起來了,何靈一聽,也暴笑了起來。女人的秘密花園怎麼可能是白的呢?我是慌不擇言了,而何靈顯然也想到女人的倒三角了,一時笑得花枝亂顫。
兩人笑過一陣后,何靈說這個昵稱一定是我給梁玉婷起的。我問她要不要一個這樣的昵稱?何靈說要,讓我給她也用上一個昵稱,只要我喜歡就行。
我想何靈滾床單時那麼喜歡照鏡子,就給她用一個「鏡子靈」的昵稱,我很快就換上了,何靈問我是什麼昵稱?能不能跟她說?我說:「今晚你就知道是什麼昵稱了。」
「好,你先出去,菜一會就好。何昕,你先洗澡。」何靈沖客廳里的何昕叫了一聲。
我從廚房出來時,何昕沒有關上她的動畫片,卻去了浴室洗澡,這個女兒很聽話的。
晚飯後,鑒於何靈的不方便在宿舍區跟我公開散步,我們匆匆下樓,開車去海邊散步。
就在這一晚,我們在海濱路的海邊小廣場碰上了梁普和他的奶二周小姐散步。周小姐已有六、七個月身孕,梁普一時尷尬極了,好在何靈、何昕母子是和我在一起的,梁普先是給他奶二介紹了何靈,卻不知道如何介紹我,因為他無法確定我和何靈的關係。
何靈給我介紹了梁普,說梁普就是當初也很想受讓「前進2012」吧廳的梁先生,我與梁普近身握手。原來,梁普想受讓吧廳交給何靈經營,而何靈要做他女朋友,也就是奶三,結果被何靈拒絕了,梁普這才放棄受讓吧廳,沒有跟我見面商談受讓。
「那他是誰喲?你不認識他嗎?」周小姐忽然問梁普。
「他是我先生。」何靈即時拉了一下我的手,接著拉起何昕的手,對周小姐微微笑著。
梁普和他奶二前些年合開了一間傢俱店,結果兩人合到床上去了,是專門做辦公傢俱的。我公司的傢俱就是從她那裡買回的,但我並不知情,是周穎和小煒去買的。
「是嗎?你瞧,人家一家子多恩愛。」周小姐對我們發出羨慕之聲,好像梁普並不愛她似的。其實,她有身孕,梁普陪她散步,這可是很不錯的表現了。殊不知,周小姐這是懷二胎了,梁普被何靈拒絕後,他很快就另找了一個奶三。
梁普笑了笑說:「我們不也仨人一起散步?你就知道羨慕別人。」
「哎喲!猴年馬月,你才陪我這一次,你還好意思說,你在外面一定有人了。」周小姐當著我們的面,力證梁普在外面還有人。
「你別亂說,走了。」梁普拽了一下周小姐,對我們說。
「拜拜。」何靈也不想跟梁普多說什麼,也拽了一下我。
我們繼續往前方走,前方不遠有一塊大草坪,那裡正不遠、不遠的坐著一小堆、一小堆人,也有兩個人月下摟抱著的,自然是在談戀愛了。
晚風有些涼意,何昕跑得歡,找到一塊人少的地方。我和何靈走過去,就草地坐下,兩人先結婚,后談戀愛,就跟先上車,后買票,坐豬仔車似的。
草地軟綿綿的,何靈躺下,將頭枕在我的腿上,看著月明星稀的夜空。
何昕圍著我們跑來跑去,我坐了起來,看著何昕,讓她不要跑遠了。
過了一會,何靈突然問我:「紹棠,我們結婚有一個多月了,什麼時候回老家好呢?」
「最遲月底前吧!你不用焦急這事呀!」三月了,我與楊柳約定清明節后一天登記。
「要不,我們清明節放假之前就回去,順便祭祖什麼的,我爸就不會疑心我們什麼了。」
「好呀!清明節之前,我們提前三天回,避開出行高峰。」
「嗯,我們就要離婚了,你有什麼感想?」何靈伸手摸著我的下巴問。
「就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但是事情那麼多,很抱歉,何靈,明天要去歐洲,先去英國,是跟鐵路集團的周老闆一起去的。簽個協議不容易,得陪他走這一趟。」我想何靈也會跟梁玉婷一樣的想法,都認為我會跟梁玉蓉在英國見面。
「你真去英國呀!那你可別忘了家裡的的黑土地了?」何靈說完嘎嘎而笑,她知道黑土地就是梁家二小姐梁玉婷了。她對我與梁家姐妹的感情充滿了好奇。
「這一趟歐洲行,我不是去看她的,不存在忘了黑土地,更不會忘了家裡的鏡子。」我們玩拍拍時,何靈喜歡用鏡子照著我幹活,我一說,她就知道我說什麼了。
「那我們回去照鏡子,好嗎?」何靈笑著一躍而起,叫了何昕。
何昕在跟不遠的兩個小朋友玩兒,聽到何靈叫她,她起身奔了過來,有些不滿地問:「媽媽,才玩一會呢,我們就要回去了?」
「是呀!」我笑著替何靈回答說,「媽媽有重要事情要辦。」
「什麼事情喲!都晚上了。」何昕在草地上玩上癮了,不想這麼早回去。
「大人的事情,小朋友不許多嘴。」何靈也笑開了。明天我一走,她又要守空好幾天。
慢慢散步回到車子邊,我們順路進了一家烘焙店,給她們挑了明天的早餐。
回到家裡,何昕喝了牛奶,不久就睡著了。何靈跟我交脛相纏,一直到浴室。
洗過澡,何靈先含我,給了我一個妻子的溫存。我就要離了她了,這是早先說好的,何靈也懂我的意思,但是梁家二小姐並沒有馬上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而我,只要梁玉婷還沒放手,我都不會跟她說我和楊柳訂婚的事。
這一晚,我們跟平時一樣幸福,何靈看到我的身體在她的秘密花園裡進進出出,她說她明白我為什麼給了梁玉婷一個黑土地的昵稱了,再次問我給了她什麼昵稱?我說她是「鏡子靈」。何靈不滿意,說照鏡子是她的專利,她要做我的紅土地。
我說好,以後就叫她紅土地了,如果機緣得當,我就下種子。
何靈問我在黑土地上下了種子沒有?我說還沒有,何靈問為什麼?黑土地很肥沃的。我說我怕黑土地長出的莊稼黑不溜秋,到時不好跟家裡交代,何靈立馬暴笑了起來。
用心玩,靈與肉得到了歇息,何靈事後問:「我們離了后,你們要馬上登記嗎?」
「也許吧!但是不會公開這事,我們還能在一起。」
「你們連結婚宴都不擺嗎?」何靈就怕有什麼尷尬事。
「對。你老公的生意才有點好轉,要做的事太多了,不擺。」
「不能吧?大哥大嫂也同意?」父母早亡,長兄長嫂為父母,何靈熟知我們家的倫理。
「我們登記之前,我就私下跟她說好了,兩人有心在一起,終歸會在一起,不要想太多。」我說完起身,將馬莉給我的紅包找出來,給了何靈,說經我介紹,一對朋友訂婚了。
何靈將紅包放在床頭柜上問:「你還會給別人作媒?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事?」
「上月中我不是出差去省城和深圳幾天了嗎?出差時瞧中了一位高雷籍在省城工作的先生,我給他們倆一說,沒幾天就拖手了。」
「這麼快?」何靈一笑說:「那你也把我給介紹出去唄?」
「你老公我捨不得呢。」我親了何靈一下說,「離了,你也是我前妻,再說了,我是何昕她爸,我得管她和她媽一輩齣子衣食無憂。」不管明天如何,我會將她們當成家人。
「這麼說,咱倆還是頭婚了?」何靈想證實這一點。
「是呀!一如你所說,你不是插足我和她的,不過,我和她的確有約在先,唯一的那張紙得留給她,但是這事並不影響咱倆關係,對吧?」
「我就怕那張紙留給她了,她還不容我呢。」何靈的手上現在正握著那張紙,她有一定的主動權,但我們有協議。在她看來,我與梁玉婷肯定會明媒正娶,她說,「還有,你們遲點都登記了,幹嗎不公開辦一場婚宴,讓大家高興、高興呢?反而要隱婚,包了你前妻?」
「誒!說來話長,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最要緊的是咱們的事業要上去。再說了,你是紅土地,你想黑很容易呀!她是黑土地,她想紅卻不容易。」我才說完就忍不住笑。
楊柳叫我「老爺」,我叫她「寶貝」,自然是愛她多一點。
「可是我這片紅土地,不想生了,我好怕這事。」何靈以為我想讓她懷孩子,但這事還得楊柳審批,我這次去英國恐怕得暗示一下楊柳,我在國內其實並非無妻。
「何昕還沒上學,我們遲點再考慮,今晚的種子不會發芽吧?」我忽然笑開了。
「我吃了葯了,很抱歉,你喝點什麼?我給你拿。」何靈才這麼一輪,自然是沒「吃」飽,她翻身起床,下床開了一瓶雞精,讓我喝下。
後半夜,我們更瘋狂,何靈趕在我出差前又要了我一次。久久的雨露,沐浴著何靈的凌晨。天亮我去黎紹蘭家前,何靈抱著我親個不停,說了跟梁玉婷一樣的話,要我早點回。
上午七點多,黎紹蘭開車送我去機場,我在車上跟楊柳視頻,楊柳問我這兩天的工作是不是很忙很忙?我說的確是很忙,到了英國,得先休息,原定的兩場球趕不上第一場,就看第二場好了。楊柳說:「我一會將中英文酒店地址發給你,還有接你的司機、車號什麼的。」
「你讓人接我?」夜深了,楊柳還在工作,黎紹蘭也看到了。
「是呀!倫敦又不是國內,到處有中文招牌,你隨時可以找到我這裡,你下機的時間,我這邊還沒收市,如果我能抽出時間,我會跟司機一起去機場接你的。但現在的行情,抽空比較難。先這麼著吧!我接個電話,一會發信息給你。」楊柳說完下視頻了。
快到機場時,楊柳發來信息,她告訴我,接我的司機麥科會在出站口舉中文牌,上書我的名字,見到他后不要急於上車,先打她手機。我給楊柳回信,我知道了。
下車進入候機廳前,我將一隻紅包給了黎紹蘭,讓她今晚代表我去沿海酒店參加馬莉和李侃的訂婚宴。黎紹蘭接過紅包,發現沒寫名字,她讓我寫上,再放回車兜。
黎紹蘭要我到了英國就給她回信。我告訴黎紹蘭,不管誰問我去向,都說是去上海,然後去歐洲,是陪鐵路集團公司周老闆出國考察的。黎紹蘭笑了笑,知道我是為了瞞著何靈和梁玉婷的,說她知道了,就是魏紅英問她,她也會這麼說。
送我進候機大廳后,黎紹蘭不等我上機就回去了。
等了大約半個鐘,我拖行李箱進檢票口,準備上機時,何勇撥了我手機。我以為他要跟我說他找人替我公司搞拆遷的事,直話說了我在機場,正要登機去省城。
何勇說:「聽說厲以東一早跳樓了。」
「厲以東跳樓了?你聽誰說的?」馬莉說她和李侃昨天上午見厲以東時,厲以東與馮雅芝兩人牽著手有說有笑,我不敢相信這種道聽途說的事。
「是真的,我弟弟他丈母娘也是骨折住院,就住在厲以東相鄰的病房,這事會有假嗎?」何勇相信了,我能不相信嗎?但是我的行程不能受此影響,我說:「我知道了,拆遷的事,你抓緊時間,我下周三才能回到公司。」
「你去這麼久呀?他真的跳樓了,不騙你。」何勇又補了一句。
「我知道了,就這樣。」我掛下電話,隨著其他乘客走進機梯,給黎紹林發了一條信息。此時飛機還沒起飛,黎紹林很快就給我回信,說他知道厲以東的事了,問我怎麼還沒上機?我回信說飛機就要起飛了,到了省城轉機時再聯繫他。
厲以東真的就這麼走了么?今天一早跳樓,那就是六點多天快亮前的事,距離現在不到兩個小時,也只有在醫院裡住院留醫的病人和家屬才知道了。
何勇他弟弟的丈母娘就住在厲以東的相鄰病房,眼見為實,那就是真的了。
做為多年的好友,我怎麼一點感應都沒有?
三個星期前的一次病房相見,我和厲以東只是默默相視,沒說過一句話,之後的這二十幾天里連電話都沒有通過一次,即使有事,也是跟他妹夫李青雲溝通。馬莉前不久探訪他時,厲以東因傷勢好轉,他說我和馬莉都有心了,言語間充滿感激之情,馬莉為此而哽咽。
按道理,我是要送送他啊!就不知道他何時出殯了,我默默地為他祈禱,期待他到了那一邊,不至於還跟戴小丹掐架。想到這裡,我一時淚如泉湧,不能自抑。(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