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青雲吐苦水
「你要組織她們告楊宇？」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在心裡暗笑了一聲說，「這些事不都是你情我願的嗎？而且都過去了，還能告他？」
「怎麼就不能？我聽說她們都不是自願的，因為怕楊宇報復，都不敢告發他，要是能找著她們，給她們點小錢，或者替她們找個律師，告楊宇強姦，我看他還怎麼得瑟？」厲以東對楊宇恨得牙齒髮癢，肯定不是因為梁玉蓉二婚嫁給了楊宇。
畢竟，梁玉蓉嫁給楊宇，楊家替梁玉蓉還了三百萬的銀行債了，說白了，這筆債也是厲以東欠銀行的，他還要告人家楊宇？那肯定是因為別的事了。
「那你有那幾個女人的消息嗎？楊宇早就跟他們分手了才娶梁醫生，恐怕不好找。」
「不好找也得試試，那怕找到一個，我也得花錢震懾一下他。我不這麼做，楊宇還真以為我要破產了？我丟他老媽。」厲以東對楊宇暴了粗口。
原來，厲以東剛才借我的錢，讓李青雲付款找私家偵探去了，李青雲辦完事很快就回到客房，說厲以東要辦的事明天就開始。厲以東竟躍躍欲試，彷彿開工就能找著那幾個女人。
談到楊銘時，厲以東說他父親厲成功其實也沒佔到楊銘什麼便宜，幾次官司下來，兩人都傷得不輕，結的仇還越來越深。我問厲以茜和楊銳的事後來怎麼樣了？
「這事你也知道？是梁玉蓉跟你說的吧？」厲以東似是明知故問。
「沒有呀！以茜跟楊銳去豐江酒店開房，讓我碰上了，我親眼看到。」厲以茜是厲以東的小妹，性格跟楊柳一樣叛逆，也是與家人關係不睦。
「楊家沒一個好人，楊銳也不例外，我丟，以茜簡直是吃錯藥了，明明知道兩家有矛盾，還跟楊銳去開房，是什麼時候的事？」厲以東這麼問我，我這才知道厲以東一直不知情。
「是元旦前兩周，有一個來月了。」
「呃，就這事，以茜跟以蓓說了，這段時間吧！不敢出去了。」李青雲插話說。
「她要是還去，也是讓楊家人玩弄，都不知道她什麼腦子，在想些什麼，居然跟楊家人搞戀愛，好象這世界上男人都死絕了。」厲以東在我和李青雲面前大罵厲以茜腦殘亂愛人。
「十一點多了，你不要回去嗎？」李青雲提醒了厲以東一句。
「不想回，在這裡過夜算了。」厲以東似乎在逃避什麼。
「她剛才打我手機了，你還是回去看看吧！」李青雲沒有說她是誰，我猜想她會是被人放到網上去的那個女人，要麼會是戴小丹。戴小丹會在高雷嗎？
正說著，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衝進一個身穿黑色皮草的女人。
李青雲立即站了起來，走向那個女人問，「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有客人嗎？」
「有客人我就不能來了？客人呢？」那女人走過來，瞪著我。我不認識她，自然不知道她是誰了，但我想她一定是厲以東與梁玉蓉離婚後好上的女人了。
「他不是客人嗎？你怎麼一點禮數都沒有？還不快回去？」厲以東有點生氣了，也站了起來，轉身對她說要她回去，沒有對我介紹她是誰。
「你不回，我今晚就不回了，就讓保姆在家守著你兒子。」那女人即使面對我這個「客人」，她也不依不撓地要跟厲以東在一起。
我見勢不妙，站起來跟厲以東告辭。那女人立即攔著我問：「你是銀行的吧？厲以東不是還你們錢了嗎？你們總得讓他喘口氣嘛！」
「呃，我不是銀行的。」我還想跟她說我是厲以東同學，可厲以東打斷了我的話，對那女人和我說，「我跟你回去，你送送青雲。」
「四年沒碰過那個賤女人，才換來這麼一點錢，我都替你羞死了，你還好意思在外面泡這個、那個？」那女人數落著厲以東，我一時傻了眼，但我看清楚了她的臉，她那張臉雖然滿臉橫肉，看上去卻一點福相都沒有。
李青雲拽了我一把，我拎起手包就往外走，那女人居然還在房間內數落著厲以東。風光之時女人們圍著厲以東轉，這會兒生意失敗，卻被數落，厲以東的日子是真不好過了。
走到外面，我引著李青雲走向我車子。
原來，李青雲的車子賣掉了，他剛才是打車過來找厲以東的要錢辦事的，可結果厲以東連這點錢都沒有。要不是我今晚給他出借這點錢，他想找人告發楊宇也變得不可能。
在車上，李青雲對我大倒苦水，說厲以東真不似以前了，不僅公司沒有生意，沒了收入，三個女人還攪和在了一起。我問是哪三個女人？李青雲這才告訴我，厲以東不僅跟戴小丹生了個兒子，還跟另外兩個女人生了一兒一女，光三個孩子的生養都成了大問題。
「剛才那個女人是戴小丹吧？」我問李青雲。
李青雲是我進入厲鷹集團負責策劃工作后不久到任楓景新都第二期施工總監的，不久，他和厲以東大妹厲以蓓好上了，厲以東提他當了厲鷹廣場項目經理，一躍進入了公司管理高層，可好景不長，厲鷹集團因為這個項目而步入發展瓶頸。
「不是她，會是誰喲？原以為離了梁醫生，厲董他日子會過好一點，可不曾想，厲董在外面的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回來就變本加利，不知死活。誒！」李青雲實話跟我說了。
「她什麼時候回來了？」
「就上個月，一回來就鬧著當總經理什麼的，還好，梁醫生借她和你個人關係，逼楊宇替她還了銀行那筆貸款和利息，讓公司有了一線生機。」李青雲說，「但是公司一點自有資金都沒有，最後那塊地皮估計也弄不出什麼，我跟以蓓也幾個月沒拿工資了。」
「現金為王，我現在也很緊，過了年，一做規劃就得先付款。」
「這我還不知道？不過，你那個貿易市場的生意現在可好了，你光有這個『造血』機器，你新項目就不用愁了，哪裡象我們？楓景新都花園三期一停，什麼都別指望了，銀行天天追利息，這個月過了，下個月呢？過了年，我恐怕得另找地方打工了。」
「你也要另找地方打工？不能吧！你走了，厲董怎麼辦？」大難臨頭各自飛，厲鷹集團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李青雲也走的話，就剩厲家兄弟苦苦撐著了。
「他怎麼辦？翡翠嘉年華這裡的股份轉了兩次了，也快轉沒了，豪格酒店價錢談得攏的話，整個轉讓出去又能怎麼樣？照樣不夠新項目開發資金，厲鷹廣場又趴在那裡動不得，我還有什麼事可做？」李青雲最苦惱的是厲以東一頭扎進了報復楊家的陷阱，現在正事都不想幹了，非得陷個你死我活。
「那你得勸厲董了，因什麼事喲？」我就不明白厲以東這點了，跟楊家的仇再大，也不過是一個心結而己。生意不做，就愛背後搞事，別人就算不整他，他自己也得死。
「誒，前段時間不是有人將厲董的家事放到網上去了嗎？他就認定是楊宇背後搞鬼，我勸說他幾句，他反而更來勁，非得找私家偵探去找楊宇的不是，我說大海撈針的事，花這種錢根本不值得，可他非得搞臭楊宇，讓我至少找到其中一個被楊宇搞過的女人，我現在也不幹正事了我。」李青雲自嘲了一句。
「網上那點事不是過去了嗎？恐怕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厲以東變賣了三塊地皮給招東風和陳明，只剩最後一塊了，他及時籌集資金開發的話，還是有機會的，怕就怕銀行不會再支持他了，光這一點，他自己就應當多跟銀行聯繫、尋找支持。
「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你也這麼認為？」李青雲問我是否還有別的緣故。
「會不會跟崔之龍有關呀！崔之龍要告他呢，可崔之龍有這個膽嗎？」我猜測厲以東懷疑崔之龍跟楊銘聯盟搞他，才讓厲以東下了報復楊宇的決心，決不會因為網上那點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不好勸他，他再找你的話，你得勸他，別做那些無胃的事。」李青雲反而希望我能勸厲以東，厲以東要是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他也不會有今天了。
「他剛才問我意見，我就勸他放棄厲鷹廣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會不會先舍再求得。」捨得的意義在於尋找重起爐灶的機會，厲以東不重起爐灶，他就十死有餘。
「厲鷹廣場早就資不抵債了，當初的土地出讓金都沒付一半，付出去的錢全是高利貸，都兩年了，利滾利，沒辦法退出了。你以為他捨不得丟下？丟不下了，陳明才不敢接。」李青雲將厲鷹廣場的死結跟我說了。原來，厲以東一中標，他就註定死路一條了。
「那現在就沒有誰可以談合作了嗎？」我記得厲以東前不久跟我說過在尋找合作資金，我想不是大財團，恐怕是扛不起厲以東挖開的「樁坑」的。
「也不是沒有，但是厲董他將集團公司的債務捆綁進去了，別人一尋問，誰還敢接？」
「既然是他作繭自縛，他自己找財務公司剝離債務，解開不就行了？」我想厲以東真想擺脫困境的話，還是有辦法的，怕就怕他寧可垂死掙扎，也不願意讓別人接手。
（親，端午節快樂，休息兩天，六一兒童節繼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