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玉婷再咆哮
「怎麼就沒什麼可說呢?」我和梁玉蓉是有「約定」的,但是這個「約定」我無法說出口,我接著問:「難道他們來真的了?」我不相信會是真的。
「呵,玉蓉為什麼不能來真的?她離過婚,年紀又不小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要我說呀!這事比珍珠還真,他們不排除明天就登記,你這回傻了吧?」馬莉帶著某種怨氣,怪我在追梁玉蓉時太過猶豫了,事實上,我的確是猶豫了,怕惹上厲以東這個狗皮膏藥。
「誒!我和玉蓉,希望還有轉機吧!」我的幻想是梁啟松能借梁玉蓉與楊宇訂婚一事,弄清楚厲以東是否給楊宇設坑,然後我和梁玉蓉再度拖手。我這麼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哼,你們還有轉機?我怎麼覺得你在夢遊?」馬莉立馬數落我說,「他們一旦登記,就是合法夫妻了,你又要等她幾年嗎?你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揮霍?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你別告訴我,你突然跟玉蓉分手是因為厲以東?你要是因為他,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傻瓜。」
「我和玉蓉的事,我的確有些傻了,也的確是因為厲以東。」我只能這麼承認。
一直以來,我愛梁玉蓉,但我卻擔心因此而身陷陷阱。這不僅是我和我全家的擔心,也是她父親梁啟松的擔心。在梁啟松看來,我還是個剛起步的新人,我一旦因此身陷其中,我將死無全屍。反觀楊宇,楊家家大業大,也許能填平梁玉蓉身後的坑。
那麼梁玉蓉身後會有坑嗎?有坑的話,這坑會多大呢?在答案還沒揭開之前,我不得不做全面的權衡,梁玉蓉知道我的心思,梁啟松也知道。如果她也真愛我,我想即使她跟楊宇結婚,那又怎麼樣?離了再嫁未必不是一個方案,但我無法跟馬莉說這事。
馬莉輕笑一聲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如果厲以東在玉蓉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算計,你別後悔了這事。」
「厲以東跟你說沒有任何算計了?」我就不相信厲以東會跟馬莉說。
「沒有,他現在又沒神經錯亂,怎麼會跟我說這麼秘密的事呢?他即使有,也不會跟我說的,我只是幻想他良心未泯,不至於老是走極端。」馬莉對此心存幻想我理解,因為她現在是個局外人,而我不同,我一旦娶梁玉蓉,我就是局內人了。
「厲以東對我也許沒那麼絕,但是他離了玉蓉,未必不想著楊宇會上當,還有就是戴小丹,她在厲以東的背後,我完全看不到她,她究竟使了什麼招,讓厲以東都不得不服她?這事我一想,就不寒而怵。」在馬莉面前,我不得不闡述我的內心,並通過她傳遞給梁玉蓉。
「那就不說了唄,反正你想的這些,也是因為有你的苦衷,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一失是什麼呢?我們現在都不得而知,你快忙自己的事吧!我到家了,不說了。」馬莉是在開車回家途中給我打的電話。
我抓緊時間說:「你打我電話前厲以東打我手機了,他有點不相信玉蓉和楊宇訂婚的事,他或許會打你電話尋問這事的。」
「他問我這些,我也會這麼說的,玉蓉內心太苦了,楊宇給她戴戒指,她趴他身上哭了,哎呀!不說了,再說這事我也要哭了。」馬莉不想跟我描述現場情況,她先掛電話了。
我一時情難自禁,為梁玉蓉的苦掉淚,不過,冷靜下來,我想起了厲以東說過的話,他說既然愛情是買賣,婚姻又何曾不是買賣?厲以東四年都沒動過梁玉蓉,我相信除了他與梁啟松之間的某種心結外,重要因素肯定與戴小丹有關。
如果我沒猜錯,戴小丹一定認為梁玉蓉搶了她的幸福了,她是有仇必報的。
戴小丹要親手毀了梁玉蓉的幸福,這就是剛才厲以東說的他管不了梁玉蓉的幸福的意思了,但是他卻仍然認為梁玉蓉嫁給楊宇的話,不會比嫁給他好多少。
楊宇就是個花花公子,梁玉蓉自己也知道,她智慧的話,她是不會選擇與楊宇結婚的,但是楊宇卻在她最堅難的時候出現了,而且大張旗鼓地追她,排除一切阻力與她訂婚,這大約是梁玉蓉趴在他身上痛哭的原因了,那麼我在梁玉蓉的心裡是減了分的。
如果梁玉蓉拔我電話,或者我打她電話,我該跟她說些什麼呢?我們牽手了幾天,也見了各自家長,卻沒有與她訂婚,我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甚至是虛偽的。
周穎和小煒買回明天開業所需時,我讓周穎開車送小煒回家,周穎說:「黎總,你臉色不太好喲!你不回去了?」
「呃,有點累,我就不回了,你凌晨四點接小煒他們過來。」
「這裡能睡嗎?我送你回楓葉國際,凌晨四點再接你們過來。」周穎要給我當司機。
「好吧!你們收拾一下。」我說完先下樓,此時的六樓關燈了,楊瑛今晚參加楊宇和梁玉蓉訂婚宴了嗎?我想知道現場情況,可馬莉不說,別人說的未必就那麼客觀了。
到了樓下,我等在車子邊,周穎和小煒下來后,她開車先送我去楓葉國際酒店。
在路上,梁玉婷拔了我手機,我沒接,回她信息一會再拔給她。
回到酒店,我先洗了個冷水澡,再拔梁玉婷電話,梁玉婷跟我說了訂婚宴情況。
厲以茜和楊銳拖手的事完全公開了,厲以蓓的態度代表了她父親厲成功,她讓人拉走了厲以茜,指不定會給關起來,不允許她和楊銳再有往來。反觀楊家的反應,楊家也不稀罕厲以茜,楊銳拂袖而去,是訂婚宴里的一個小不快。
梁玉婷認為梁玉蓉或許被楊宇的真情打動了,我說楊宇不可能有真情,梁玉婷不以為然,她說:「你怎麼就知道楊公子沒有真情?不錯,他的確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他說了,只要我姐跟他結婚,他絕不會讓我姐受半點委屈。」
「這話你也信?」我在心裡暗笑幾聲說,「這是騙厲以東的,你沒聽出來?」
「騙厲以東?要是厲以東真設了什麼陷阱,楊宇一腳就踏進去了,我說我姐被打動,指的就是這事,你能做到嗎?黎總,你就是個縮頭鬼?」梁玉婷一針見血,封住了我的嘴。
「嗯,我是個縮頭鬼,你說得沒錯,我沒有勇氣和你姐走下去,的確是因為厲以東了。但是人家楊宇不管厲以東是否設了陷阱,他義無反顧地跟你姐訂婚了,你是否也被感動了?」梁玉婷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也認定梁玉蓉將來會嫁給楊宇嗎?
「我當然被感動了?楊公子說,即使他粉身碎骨也要娶我姐,什麼時候登記由我姐定,他絕口不提厲以東會如何算計他,這是什麼?這是一種大無畏精神,你缺的就是這個,你知道嗎?」梁玉婷在大讚楊宇的同時也不忘批評我。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但是不計後果的事,往往是沒有結果的,我衷心祝福你姐能得到幸福,只要她是幸福的,任何結果,我都能接受。」我忽然不想給梁玉蓉打電話了,這個時候打任何電話都不是適宜的,借梁玉婷之口轉達也許更恰當。
「也包括我姐最後嫁給楊公子嗎?」梁玉婷追問我。
「當然了。」梁玉蓉如果能得到幸福,我為什麼不能接受?
「我姐嫁給楊公子的話,以後就沒你什麼事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等著她?」梁玉婷緊問不放,非得我給她答案。
「等她一輩子?嘿,我還沒想過呢,再說了,你姐她今晚嫁給楊公子了嗎?還沒有嘛!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我期待還有轉機,希望奇迹出現。
「不管怎麼樣,我姐和楊公子事實上訂婚了,這個事全高雷人都知道了,只差民政登記了,你追不追我姐不關我的事,但是你是不是太自虐了?你多關心一下自己不行嗎?」梁玉婷出現了急躁情緒,彷彿我與她有舊仇似的。
「梁經理,我一直都很關心自己的,你怎麼就覺得我不關心自己?」我就不明白了,我自己的事用得著她管嗎?我如果能娶梁玉蓉,梁玉婷就是我小姨,我與她再怎麼樣,也是做戲給厲家人看的,而且這個戲很快就要結束了。
「你本來就是嘛!你是不是也要學厲以東?害己又害人?」梁玉婷口吐怨言。
「我既不害已,也不會害人,你彆強辭奪理。」
「我就強辭奪理了,你幹嗎不早結婚?你想幹嗎?你就是想多禍害幾個再結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楊家大小姐約會了。馬莉姐我就不說了,你心裡除了我姐,你還裝著多少個沒得手?你敢說你沒害過人?」梁玉婷忽然對我咆哮如雷。
「天地良心,要說害人,除了你姐,我還真沒害過誰?」我跟梁玉蓉開過房,兩晚一天的纏綿讓我永生難忘,如果我無法娶她,那我也許真害了她了,但是她今晚僅僅跟楊宇訂婚而己,結果她屬於誰還不知道呢。
「你、你、你,你害過我姐?」梁玉婷愣了一下之後急問道,「你前些天跟我姐開過房了?黎紹棠啊黎紹棠,我要殺了你。」梁玉婷再次對我咆哮,她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