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義大利之夏

  「是嗎？你姐她很淡定，用不著我安慰什麼，我跟她聊了她的吧廳，可能還需要見面聊的，你可千萬別將這事告訴以東老闆他們。」我裝神秘，看梁玉婷的反應。


  「我幹嗎要告訴他？厲以東包括他們厲家現在跟我和我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了。」梁玉婷略一停頓，接著說，「那你們見面聊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好的，先這樣。」我掛下樑玉婷的電話，開車去「黃金一代」吧廳，在我和梁玉蓉見面聊她的吧廳經營之前，我得看看其他吧廳的經營狀況是怎麼樣。


  黃金一代吧廳位於盤江區和海新新區交界的樂山大道北，隔桐江入海口跨海大橋東側市濕地公園不遠。前年秋，我和厲以東的弟弟厲以南來過一次，厲以南當時對吧廳經營做了一些諮詢，也許就因了這一次現場諮詢吧！厲以東以梁玉蓉的名義開了「前進2012」吧廳？

  厲以東一向謀定而後動，厲以南一定是在這一次現場諮詢之後開始動手了。但是「前進2012」吧廳跟黃金一代吧廳相差太大了，入門大廳就無法做到也象黃金一代那麼氣派。


  下午五點到了黃金一代，我先在大廳小坐，聽聽搖滾，以感受這裡的氛圍。過了一會，調音師給一位剛到的客人播送《義大利之夏》，我聽著聽著就入迷了。那一年，我從高雷化工子弟學校考進市第一中學，並被選進了學校少年組足球隊，我才得以認識厲以東。


  厲以東當時並沒有與我同班，他在學校足球隊當我們少年組的守門員，而我是前峰。有一次分組訓練，我獲得一個單刀赴會的機會，厲以東撲得早，我竟射穿他的大、小龍門，厲以東就這麼跟我好上了，他家裡一送了什麼好吃的過來，就拉我去他宿舍。


  二十二年過去了，當年跟我一起盯著電視看世界盃和玩足球的厲以東不再以足球為他的愛好，先是婚前莫名其妙的學騎馬，有了自己公司后，他立馬改打高爾夫和保齡球去了。


  誰點了這首《義大利之夏》呢？調音師居然給他播放了三遍，他一定是一個跟我一樣年紀的人。回想過去，當年一起玩足球的追風少年們，大學畢業后，結婚的結婚，忙生計的忙生計，除了我和厲以東曾經多年在一起外，我和其他人鮮有往來了。


  時近六點，客人陸續進來，大都是年輕人，更多是情侶和小家庭「組合」。這裡的生意，的確比「前進2012」好多了。如果我接手梁玉蓉的吧廳或者參與經營，我該怎麼做呢？


  我開車去皇家假日酒店時，昨晚給我約了楊瑛的馬莉打了我手機，她說她今晚約了梁玉蓉和她的一個小姐妹晚上八點去體育中心打網球，問我今晚是否有空去？我說：「我今晚沒空了，上下兩半場，估計也得晚上十一點之後才能休息。」


  「那昨天晚上你說的事，我跟梁玉蓉說了喲！你還有什麼吩咐嗎？」馬莉徵求我意見。


  「呃——這事我怎麼說呢？」厲以東已經知道我暗戀梁玉蓉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如果他此前就跟梁玉蓉說過這事，那我今晚仍讓馬莉跟梁玉蓉說這事，豈不是畫蛇添足了？我想了想說，「這事你得委婉點，因為那是過去的事，她未必相信的，是吧？」


  「我知道該如何說了，我會把握分寸的，你放心。」馬莉說完嘎嘎笑了幾聲才掛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