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密謀
「你過來。」城主招招手,聲音沉悶。
「怎麼?」元桃聽話地過來了,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城主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她倒要看看這肥頭大耳的傢伙要搞什麼名堂。
「你是哪裡的?」
「臨安。」元桃想都沒想就瞎說。
「……那是個好地方。」
「是。」
「但你不好好在臨安待著,跑到聖明城來為什麼?」
「……我看看風景。」元桃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她才不告訴他她是要去雲巔山呢,萬一這傢伙怕了把她放了怎麼辦?
好戲還沒開始呢。
「既然如此,那姑娘就不要怪在我們頭上了。我們聖明城北郊有一條聖明河,裡面有保佑眾生的河神,河神每年都要我們獻祭女子,今年尤其說明要異鄉人。……」
「哦,所以你要把我獻給河神?」元桃饒有興趣地說。
「……嗯。」城主從椅子上坐起來,不願再看元桃的臉,背對著元桃踱步,雙手搭在背後還是在轉佛珠。
「河神是男的女的?多大呀?那我會死嗎?我還能不能回來?」
城主的臉都要黑了,姑娘你以為這是給你介紹夫君呢??
「死路一條。」城主不願多說了,直接潑了一盆冷水。
「哦……那我不幹了,你趕緊放了我。」
「你以為這是兒戲嗎?」城主臉色一冷,猛地回頭。
元桃已經把手銬拆下來了,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把玩。
「你……」城主嚇了一跳,就想趕緊走過來,結果他到元桃面前他的佛珠就開始發光發熱,城主一脫手,那佛珠就化成一個結界保護住了旁邊的城主。
「嘖。」元桃怎麼看那個佛珠怎麼不爽,這佛珠不是凡品,竟然能識出她身上的怨氣,真是多事!
「你,你是什麼人……?」城主再傻也知道怎麼回事了:「你到底是誰?」他盡量不把元桃往壞了想,可是佛珠都這樣保護他了,這姑娘不是邪魔鬼怪就是詭修啊。
想到這,他都冷汗直冒,他只是個普通人,哪能自己面對這場面。最可怕的是他還親自把下人都趕出去了。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元桃陰惻惻地笑。
「……啊啊啊來人啊!」這女的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啊!
「我剛剛設了結界,你再怎麼喊外面人也聽不到的。」
「你到底想怎樣?我們有事都好商量,剛剛是我失禮了。」
「你也不要和我這一套啦,城主。我呢,是來幫你的,那個河神到底什麼來頭?吃人的妖怪還是貪戀美色的修士?你也跟我交個底,不用這麼害怕。」
「……」城主還在臉色蒼白地考慮。
「別啰嗦!」元桃不耐煩了,踢了一腳佛珠的結界,金色的結界一下碎的稀里嘩啦。
「看到沒?本姑娘殺你如探囊取物,沒必要跟你兜兜轉轉的!」
這下城主的小心臟真是受不了了,趕緊老實地交代:「我也不知道河神到底是什麼……什麼東西,但是他法力通天,控制著整條聖明河,我們不得不順從呀!每年六月一號,河中驚濤駭浪,如果不獻祭女子到河中旋渦,沿岸的城市和糧食都會被淹……」
「看來也沒幾天了。」元桃摸著下巴思考:「那行,六月一號我就演這個新娘出面了,這件事你誰都別說,敗露就不好辦了。知道沒?」
「知道,知道。」
「行,那就這樣吧。」元桃打了個哈氣,取消了設下的結界,大搖大擺地推門出去,果不其然朱若就帶著小粉站在門口默默等自己。
其他的侍衛侍女都眼神獃滯地站成一排。
朱若能進來元桃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個狐狸能操控別人的心神,想進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怎麼樣?」朱若問。
小粉一下子撲到元桃的腳邊,尾巴搖個不停。
元桃心中一片暖意:「咱們先出去我和你慢慢說。」
待兩人走遠后快出城主府時,一眾下人才恢復了神志。
元桃走後,那股可怕的威壓感也消失了,城主癱坐在椅子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這時候侍衛侍女又都進來了,看到城主這副樣子都嚇到了,紛紛跪下問道:「城主大人,那異鄉女子可是刺客?」
城主哪想搭理他們,揮揮手:「去把夫人叫來。」死裡逃生的感覺,他得趕緊把這件事和夫人說說,求求安慰。
「是!」侍女剛要出去,城主又說了句:「站住。」
侍女低著頭,完全不知所措。
「別去了,這件事也不要告訴夫人,就告訴她找到了自願獻祭的異鄉女子。」
「是。」
城主嘆了口氣,還好他反應過來,那女子不許這件事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差點害了他夫人啊!
元桃也把事情的經過清楚地告訴了朱若,朱若點點頭:「如果滅了那河神,確實是一樁美事。」
「那當然,既然本小姐都到這聖明城了,哪裡還有他作亂的路子。六月一號,沒幾天了,到時候定殺的他片甲不留。」
「好~」朱若輕輕牽起元桃的手:「那咱們先回客棧吧,我把馬安頓在那了。你想吃什麼?」
「烤肉。」
「想喝什麼?」
「蜂蜜豆漿。」
「哦~那咱們去買。」
「好。」
「我要不要再買點首飾?我也要是當新娘的人啦!你不知道,剛剛有個丫頭還叫我『河神的夫人』呢。」
朱若的笑意有一絲凝固:「河神的夫人?」
「哈哈哈哈,是呀,好離譜。還好抓到的是我,要是別人可就完了,那肯定就英年早逝了。哈哈哈。」
「你還笑。」朱若鬆開拉著元桃的手。
「啊??怎麼了。」元桃真納悶了,那雙溫暖的手突然離開讓元桃很不適應。
「你說你是誰的夫人?」
「啊……」
元桃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討好道:「你的夫人,你的夫人行了吧?」
「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朱若一臉傲嬌,又偷偷牽起了元桃的手。
殊不知這一幕,被遠處房頂上的白衣女子盡收眼底。她一身雪白,還帶著白色的帽子,與屋檐厚厚的白雪完美融合。
隗孌雙眼冰冷,且出現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
如果沒有那個男人,元桃身邊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