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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傷感過往

  如果有人問林婧雅,一個女人為什麽心甘情願的把一個男人伺候的跟祖宗一樣?!


  林婧雅一定會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個人:因為愛上了。


  因為愛上了,所以甘願付出,不會考慮對與錯,是否值不值得,唯一想的,便是能把自己的一切都能奉獻給對方。


  所以,林婧雅愛上了方禹程!而且還愛的很深。她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照顧他,照顧他生活上的方方麵麵。


  林婧雅也覺得挺奇怪的,她怎麽就愛上了方禹程,愛上了那個心裏住著人的男人。


  她永遠記得,方禹程如天神一樣從天而降。在她絕望的時候,在她無助的時候,在她覺得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的時候。


  他高傲如梅,冷豔如雪的出現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我願意幫你,但是你得為此付出代價”


  以及他在自己父母麵前,像報複般的,拉著她回方家本部。無視父母的不滿,像個惡魔一樣,惡劣的宣布道:“爸媽,這裏我結婚的對象。”


  林婧雅就知道,這是一個瘋狂的男人!


  後來,她就在方家本部住了下來。


  那裏是她這種人,從未接觸過,從未了解過的另一個水深火熱。


  傭人們的冷嘲熱諷,方父的無視,方母的怨恨,以及方禹程無意間的火上澆油,這些都是讓她吃不消的。


  不過,她也知道了好多事情。


  方禹程的心上人離開了他,遠赴異國。這其中的曲折,林婧雅隻知道一些。不過她可以從方家表麵的平靜,而內部的水深火熱可以看得出來,事情有多麽嚴重。方禹程從原本的溫潤爾雅的男人,變得冷漠絕情。


  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在這場戰爭中,她隻是一個不相關的旁觀者,一個若有若無的存在。


  她一直在他們麵前減少自己的存在。她幾乎不在方父和方母麵前露麵。包括和方禹程,即使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也不說話,半年下來,對話都沒超過十句。反正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在整個方家,所有的人都沒有拿她當過方禹程的妻子,方家少奶奶。她在方家就像是一個廉價的傭人,拖地,擦地板,打掃房間。又是一個廚娘,打下手,幫忙做飯。她和傭人們一起擠在廚房吃飯。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們有工資可拿,而她的工資,已經被方禹程全部支付過了。


  她覺得挺值得,至少讓父親活了過來,看著母親欣慰的眼神,她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從某種意義上,方禹程是她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


  作為代價,這是她必須付出的。


  那怕是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她也願意。


  林婧雅估計是把以前活的那些年,所有忍性都積攢了下來,然後都用在了方家。


  她住在方家的第三個月,她親眼目睹了,方禹程那種執著的愛。


  也不知道,那天是什麽日子。


  反正那天晚上,已經快十二點了。方禹程喝得酩酊大醉,被人送回來。


  林婧雅當時已經睡下了。


  到方家以後,她神經緊繃,一直都沒怎麽好好休息過,所以她很淺眠。


  她是被吵鬧的聲音給驚醒的。


  待她徹底清醒過來,便聽到樓下傳來呯呯砰砰砸東西的聲音。隨後又傳來方禹程的大喊大叫。


  林婧雅連忙穿著拖鞋下樓。


  走到樓梯口,林婧雅腳步一頓,就看見大廳燈火透亮,圍著站了很多傭人。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他們根本拿喝醉了酒變得狂躁的方禹程沒有辦法。


  地上一片狼藉,方禹程還一直拿著東西,往地上砸。


  即使隔那麽遠,即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哀傷與憤怒。那種崩潰的憤怒!!!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


  “砰——”茶幾被方禹程掀翻倒地,玻璃被打碎,玻璃渣濺得到處都是。


  “啊!!!”稍微年輕點的女傭被嚇得臉色蒼白,往後退。“少爺!你冷靜一下!!少爺!!”稍微年老點的又不敢靠太前,隻能焦急的喊到。所有人都顯得手足無措。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方禹程這種狀態,即使跟蘇小姐分手的時候,方禹程都沒有這麽失控過。


  方禹程從小溫文爾雅,性格內斂,待人有善,總是能看到別人所不能看到的細節。可是這個狀況在一年前,就不複存在了。可以說是,是方禹程把蘇蕊帶回方家的那一刻開始。


  “砰——”方禹程一腳踹在倒地的茶幾上,喝醉酒了的他,動作有些笨重,厚重的茶幾讓方禹程身體一踉蹌。


  離他最近的傭人們想上前扶住他,畢竟地上到處都是玻璃渣子,不小心割傷了怎麽辦?林


  婧雅被這砰的一聲從呆愣中驚醒了過來。驚慌的連忙快速的跑了過去。


  方禹程突然臉色慘白,捂住肚子,緩緩地彎著下身子。


  對於靠近的傭人們,他冷漠的看著他們,低吼著:“滾開!!!”


  那種帶著嗜殺的眼神,嚇得傭人們驚慌的後退。


  林婧雅也被那種眼神給嚇得動作一滯!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聽到聲響,也從樓上趕下來的方母說道。


  穿著白色的睡袍,保養得當,美豔的臉上沒有絲毫倦意,跟方禹程一樣踏著好看的步子從樓梯口緩緩的走下來,即使周圍一片狼藉,她的眼神裏也沒有絲毫其餘的情緒。


  方父前段時間公司有事,出國出差去了。所以現在方家隻剩下方母在。


  方禹程如此優秀,方母方父的基因那肯定是不可能差的。


  方母叫程菡。


  程家也可以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可是突然的一場變故。讓程家一夜之間變得落魄,公司破產,程父被氣得吐血,住院,不久之後便離開了人世。獨女的程菡帶著孤母搬到了十幾平方米的小出租屋裏。因為生活所迫,富家千金的程菡不得不進入時尚界,做封麵模特。後來遇到方禹程的父親方錫雲,才終止了模特生涯。


  “嗬嗬~~”方禹程聞言,看著自己的母親嘲諷的笑道。


  程菡走到林婧雅身旁,動作停頓了一下,側過身子,好看的丹鳳眼微微向上挑,跟方禹程一模一樣的眸子,沒有帶絲毫情緒的睨了林婧雅一眼。


  林婧雅被那一盯,渾身的血液就像被凍住了,整個人仿佛被扔在了寒冷的冰窖一樣。那種眼神就像把她視為螻蟻,能夠輕易的掐死。


  可是林沒有絲毫的躲閃,清澈見底的眸子直視著對方的視線,緊緊地抿著嘴,不說話。


  她又沒有做錯什麽,她何必害怕!

  “嗬~”程菡嘴角上揚,輕笑一聲,保養得當的容顏,在暖色的燈光下,異常耀眼。便不在理會林婧雅,繼續踏著步子向方禹程的方向走去。


  林婧雅看不出來,那個笑聲是何意思?但是她感覺的出來,對方的不善。


  她撇撇嘴,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程菡的身後走了過去。


  傭人們看到程菡的到來,都紛紛後退,讓出一道路,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夫人。”


  程菡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站在一片狼藉中間的人。


  “禹程,你怎麽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慘白著臉,額頭上還冒著冷汗,痛苦的彎著腰捂住肚子。高貴美豔的婦人,那雙沒有情緒的眸子裏,終於有了其它的情緒。


  程菡彎著腰,伸出手想把方禹程扶起來。


  “啪——”方禹程反手把對方的手打開。


  “禹程?”程菡僵硬著手,看著怒瞪著自己的兒子,眼神裏透露著受傷。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讓蘇蕊離開?!”大概是肚子太痛的緣故,方禹程說話時打著哆嗦。


  程菡還想伸出手去扶,但是方禹程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步伐不穩的他,差點一踉蹌坐在地上。


  “少爺!!”他身後的傭人,連忙伸出手想扶住他。


  “滾!!!”誰知,方禹程背後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對著身後人,冷漠的眸子直視著那個傭人。


  “禹程,你必須要為方家的後代考慮。”程菡看著方禹程絲毫不鬆口的說道。那雙白嫩保養得當的雙手,抓著寬大的袖擺。


  蘇蕊有家族遺傳性心髒病,基本上有血緣關係的親屬,都不長命。最早逝的,三十五歲。


  如果方禹程和蘇蕊在一起,那麽就表示方家以後的後代,都麵臨這種遺傳性心髒病的危險。程菡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蘇蕊進方家的門。


  “可是,我隻是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這也有錯嗎?!”方禹程對著程菡怒吼道。


  程菡平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什麽事她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她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禹程突然大笑到,可是因為肚子穿來的疼痛,讓他不得不蹲下來。臉色越來越蒼白,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一滴接著一滴的順著臉頰滑下來。


  “禹程!!!”


  “方禹程!!!”


  程菡和林婧雅同時上前,同時伸出了手。


  剛剛靠近的林婧雅,突然感覺到自己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然後便是天旋地轉的感覺。


  “砰——”她整個人被方禹程緊緊的抱住在懷裏。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包括程菡,美豔的臉上絲毫不掩飾驚訝。


  林婧雅瞪大眼睛,張著嘴,抬著頭看著麵前抱住自己的男人。距離近的,她可以聞到對方身上被酒味掩蓋了的體味。


  誰知道,方禹程把頭埋在她頸項,粗喘的氣息噴射在她脖子赤*裸的肌膚上,“不許離開我?!”


  聞言,林婧雅有些呆愣。她還沒反應過來。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方禹程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繼續說道:“林婧雅,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我!”


  呆愣的回答了一句:“好!”


  誰知,對方就像是收到了某種信號似的,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即使誰逼你也不可以!”


  “好!隻聽你的話。”林婧雅順從的答道。


  因為你是救我父親的人,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支持對你的一切。


  “嗬嗬~~~”方禹程輕笑著出聲,然後像是沒有了支撐的骨架,整個人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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