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亦師亦友
擺攤賣畫的是一個華裔麵孔，年齡大概四十多歲左右。此時他正坐在藤椅上，全神貫注的畫著一副山水畫。在他的桌子旁邊擺著各種各樣的水墨丹青。
林婧雅看著，眼皮不受控製的跳了跳，這位大師穿著打扮，她隻能用兩個字概括她此時心中的感想：“佩服”。
佩服的五體投地！！
有些長的頭發髻成馬尾，穿著花襯衫，是真的花襯衫……因為那衣服上不是粉色一片就是綠色的一坨，同時下麵穿著破牛仔褲，腳上穿著……“人字拖”！！！！！！
林婧雅覺得這絕對是一種世界毀滅的視覺衝擊！！！
她條件反射的看著身旁的人，她驚奇的發現，連方禹程這種堪比冰山臉死魚臉的人，也同樣嘴角抽搐了一下。
正當她感歎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高手在民間時，她聽到～～
“趙老頭，你又沒錢吃飯？出來賣畫了”
特別篤定的語氣，從林婧雅身旁的人嘴裏傳出來。
被稱為趙老頭的人，聽聞猛地一抬頭。
然後……
一股黑影，突然出現在林婧雅麵前，她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幾步。
好不容易穩住腳步，便聽到一聲他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
“小程程～～人家現在餓死了。”
林婧雅嘴角狂抽，“小程程！！！”什麽鬼？！！！
方禹程動作迅速的躲過了某個人的熊撲。他隻覺得他自己的臉上的臉筋早已僵硬，咬著牙一字一蹦的說道：“趙老頭你再叫一句試試？！”
沒有如願以償的撲到對方懷裏，被叫作趙老頭的某人，咬著小手指，一副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對著剛剛方禹程說的話充耳不聞，嘟囔道：“小程程～～～你怎麽可以如此待人家？”
那幽怨的眼神，那小媳婦被拋棄一樣的動作。
方禹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婧雅一個沒忍住，沒形象的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就跟引爆點一樣，四周突然也傳來了狂笑聲。
有些不懂漢語的人，一頭霧水，懂漢語的人，早已經笑的沒形象。這裏麵當然包括了方禹程的員工，連一直板著臉的阿sa都是一副使勁憋笑的樣子。
真是難得看到，方禹程那種人吃癟啊！！！
心情好爽啊！！！大大的爽！！！
正在狂笑的某人，突然接受到兩股強烈的視線。
她抬頭，正好看著方禹程黑著臉，危險的眯著眼看她。趙老頭睜大著眼睛，好奇寶寶一樣的看著她。
“咳～～”猛然屏住呼吸，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出。
咧著嘴衝他們傻笑到。
誰知趙老頭突然蹦噠到她麵前，看國寶一樣的眼神看著她說：“噢～～～你就是小程程的老婆吧。”他伸出自己白皙修長的右手在她麵前，低垂著腦袋，小媳婦見公婆一樣含羞狀：“您好！我是小程程的姘頭！”
他可看見了對方無名指上和他家小程程戴的同款戒指。
林婧雅呆愣著，下意識的回握過去，可是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又是一陣狂笑。
“趙！！！老！！！頭！！！”方禹程黑著張臉，跟踏上死亡路線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林婧雅覺得對方每走一步，就跟踩在自己心窩上一樣。
她膽怯的縮了縮脖子。
她怕，可是各種耍寶的趙老頭可不怕，他直接右手挽著林婧雅，左手走過去挽著陰沉著臉的方禹程，半走半拖的，說道：“走走～～～今天都沒有吃飯，餓死了。”
作為有責任心的方老板，他轉過身對自家員工說：“你們自己隨意吧。”
很快便被拖走了。
留下一堆人麵麵相覷。
突然幾個金發碧眼的年青人，對視了一眼，看著攤位擺放的東西，欲哭無淚的說道：“老師，你要不要如此隨意。你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怎麽辦？”
一個看看天空，“反正天快要黑了。”
被方禹程稱為趙老頭的人，叫趙閩。他是方禹程在哥倫比亞大學所認識的教中國畫的老師。方禹程讀的是金融專業。所以倆個人能勾搭在一起並且平時的相處情況，完全不是別人所能理解的。不像是師生，反而更像是忘年交。
林婧雅所不知道的是，這個各種耍寶脫線的人，在中國乃至國際上都很出名。
在人群擁擠的路上，林婧雅聽著他們談話，默默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說話。
趙閩對著方禹程嘟著嘴不滿的說道：“你小子，好多年沒見了。居然都結婚了～～～而且你居然沒有請我！！！！我可是你姘頭！！！”
趙閩不知道他的一句結婚，把林婧雅和方禹程倆個人弄得有些尷尬。
隻是正抱怨的起勁的他，完全沒有發現。
“我們沒有辦宴席，直接拿證。”不知道想到什麽的方禹程，突然眼神隱晦的開口道。
“啊！這樣啊？！那原諒你們了。”趙閩鬆開了挽在林婧雅手臂上的手，狠狠地拍在方禹程的肩膀上。
林婧雅被人群稍微擠的靠後了一些。
趙閩和方禹程倆個人也沒有注意到，一直往前麵走。
林婧雅剛想呼喊一聲，讓他們停一下。可是突然林婧雅的麵前，一個踩著滑輪的外國小孩摔倒了。她條件反射的彎腰去扶。
“謝謝你”小孩兒用美式英語道謝道。
“不客氣”這種簡單的對話，她還是會的。
可是當她再次抬頭，那裏還有方禹程他們身影的存在……
所以突然走了十多分鍾的趙閩停住了腳步，他拉了拉方禹程的衣角。方禹程疑惑的看著他。
誰知對方用驚恐的表情驚悚的語氣說道：“糟糕了！！我把你老婆弄丟了！！！！？”
聞言，方禹程臉色黑如包公！！！
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卻沒有一個是自己熟悉的身影和麵孔，林婧雅心中有些恐慌。
“方禹程！！！！方禹程！！！”站在原地衝著人群大喊到。
可是聲音被淹沒在人群裏。
偶爾有幾個老外，有些疑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