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關風月只因權

  梁丞相梁肅得知靜南郡主要求推遲婚約，他輕輕冷笑。命人將方正笙叫來。方正笙匆忙趕來，見著梁肅臉色不好，連忙行禮下跪，「微臣參加梁丞相。」

  梁肅也不讓他起身，只是撫著德宗皇帝賞賜給他們家族的尚方寶劍。「我們梁家世代在京城為官，為歷代皇帝當牛做馬啊，沒想到如今竟與一個外來戶平分秋色了。」方正笙之前從未見梁肅如此，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梁肅說道：「李順寧正在查戶部尚書吳凡的貪污一案，只是這案涉及人員太多，案件太大，出點紕漏很正常。有些人會為了前途而花費錢財，有些人也會為了錢財而做出徇私枉法之事。」方正笙細細品味梁肅說的話，慢慢品出了其中滋味。

  方正笙恭敬地說道：「全憑梁丞相做主。」梁肅看著窗外皎白的月亮笑了。

  得知自己被參奏的消息時，李順寧是不知所措的。刑部尚書曾齊在追查戶部尚書吳凡貪污，偷藏國庫糧草之時，發現李順寧竟包庇吳凡，還吃了吳凡的賄賂，並承諾吳凡一定會將吳凡保出去。

  皇上親自審問李順寧，「李大人，朕自問待你不薄，你李家也輔佐了幾代皇帝，為何偏偏到了你這就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李順寧心知不好，皇上如今都不信任自己，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臣實在沒做這事，也未曾收吳凡的一點回扣與賄賂，更沒有承諾他會通融，將他保釋啊，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將一些書信和一個賬本丟在李順寧身邊，生氣地打著桌子說道：「是朕冤枉你了嗎？這都是曾大人親自查出來的，朕還讓你主理此事，實在是朕認人不淑。」

  李順寧急忙撿起周圍的書信，翻著查看，上面的書信的確與自己的筆跡極為相似，但自己從未寫過這些書信，必定是有人模仿自己的筆跡。李順寧直看著皇上，篤定地說道：「微臣實在沒有寫過這些書信，臣根本沒有與吳凡有書信間的來往，還請皇上核對明察。」說完，便向皇上磕了一個頭。

  梁肅在旁邊冷笑一聲說道：「自然你是不認的，李大人你如今位高權重，自然想舞權，但是還是曾大人辦事得力，才能把你查出來，那書信都是你親筆，你怎麼還能不認呢？」李順寧想到與吳凡當面對峙也是一個辦法，可是不知吳凡是否已為梁肅所用，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皇上，微臣可當面與吳凡對峙，微臣沒有做過便是沒有做過。」皇上同意了李順寧的提議，將吳凡從牢中帶了上來。

  「罪臣吳凡叩見皇上。」皇上也不看他，只示意下人將書信拿給吳凡看。吳凡粗略一看，便一口咬定就是與李順寧的信件往來。吳凡還請求皇上對他開恩，再不犯二次。

  李順寧聽完吳凡所言，瞬間暴怒，指著吳凡問道：「吳大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麼誣陷我？我何時與你有書信往來，又何時答應你會包庇你，放你一馬的？」吳凡也不應李順寧，只是一個勁地請求皇上原諒。

  皇上示意侍衛將吳凡重新帶回牢中，梁肅正聲問道：「李大人，事到如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分明就是你徇私舞弊，讓陛下失了對你的信心。」此時，李順寧的弟弟李順德站了出來，說道：「皇上，李大人真不至於如此啊，他要是真的徇私舞弊，又怎會如此的不謹慎，讓人留下把柄？書信這些物件不都成了證據嗎？」

  方正笙此時說道：「李輔正，你好歹也是判案司的，你怎麼能如此愚笨？書信只能說明李大人他太想將吳凡給救出來了，寫書信這事，除了他自己誰還又能知道呢？」

  皇上此時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住嘴。皇上也在想，是否有書信這些物件太過明顯，這分明是有人要故意針對李順寧。皇上卻又不好不表明態度。

  梁肅又給皇上施壓，他大聲說道：「還請皇上明察，還官場一片公道。」皇上嘆了一口氣，如今也沒有證據證明李順寧是被誣陷的，卻又不好不表態。

  皇上正聲說道：「李順寧查案不明，有徇私枉弊之嫌，先革職查辦，待證明清白，即恢復原職。」梁肅還要說什麼，卻被皇上打斷。

  眾人散去，皇上派兵重守李府，閑雜人等一概不許進出。李家親眷皆大驚失色，不知為何。

  老夫人等人連忙來到李順寧書房，想要一探究竟。可是李順寧閉門誰都不見，眾人只知道李順寧是被人誣陷，已被革職查辦。

  老夫人在門外說道：「兒啊，你別擔心，我相信皇上一定會給咱們一個公道的，你放心，你一定要振作。」李順寧在里聽到只覺自己窩囊，只能應答道：「母親，你別擔心，你年紀大了趕緊回房休息吧，我一個人想靜一靜，想一想對策，你趕緊回房去吧。」綺墨母親與綺墨等人都在外面叮囑李順寧，李順寧連連稱是。

  綺墨母親與綺墨送老夫人回到了房中。李順寧便在書房中想著自己如今的境遇，也是自己的不作為，才導致舒妍的死，他現在只怪自己，只能連連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