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話說，這李舒妍雖與方子卿早已暗許終生，卻沒想到皇上橫刀奪愛，方子卿也是個懦弱的人，無法將自己心愛之人擁入懷中。

  李順寧私下找到了方家當家老爺方大人，將舒妍與方子卿之事合盤托出。

  「李大人，屬下實在不知道我這兒子這麼混賬，竟對二女公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只是，是臣教子無方，是臣的罪過。」說罷，方大人順勢跪下，向李順寧請罪。李順寧連忙扶起他，連連說道：「還是想想此事如何去辦吧，被皇上和禮親王知曉那可不得。」

  方大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撫著鬍鬚，連連搖頭，心裡也沒個意思。李順寧看著他如此，更添幾些煩悶，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看著方大人說道：「你我雖為同僚，但上下有別，你這中書侍郎之職那可是我與皇上推薦的，你們方家落魄之時，是我李家將你們從火坑裡拉了出了。你運送軍糧不濟，鎮北將軍本想讓皇上治你的死罪，是我為你求情，這才留你性命。如今關於小女子之事，你卻支支吾吾，沒有應對辦法，雖是我家女兒吃虧，但也不能饒得了你們方家。」

  方大人聽到這哪裡還坐的住，趕緊站起身連連請罪。「李大人，不是我不肯，只是子卿雖有一番成就，也入的皇上的眼，指婚禮親王之女，這聖旨已下，在下如何是好啊？」

  李順寧聽到這卻冷笑一聲，重新端起身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看著方大人說道：「哎，就去跟皇上和禮親王說你們家子卿已心有所許，如果讓皇上知道方子卿早已與小女兩心相許的話，你可逃不掉這欺君之罪，我也不會放過你。」方大人又趕緊跪下，連連磕頭，跟李順寧說著不是。李順寧站起身，也不看方大人，只說一句，「小女的身家性命全在你們方家，方大人你看著辦。」說完，李順寧便走出了門。留下方大人一人在地上跪著，絕望地搖著頭。

  舒妍自從醒了，就不吃不喝，只是整天望著窗外發獃，連話也不說一句。綺墨來看舒妍，只見屋子裡死氣沉沉的，只有劉姨娘坐著陪著舒妍，連下人也沒有。劉姨娘看著綺墨來了，趕緊起身，說道：「三小姐來了，正好你來陪妍兒說說話。」說罷，便又哭了起來。綺墨點點頭，在舒妍身邊坐下，劉姨娘起身離開了房間。

  綺墨心疼的摟著舒妍說道：「我的好姐姐，你如今這樣讓我怎麼能放心的下，父親去找了方大人，你放心方子卿一定會娶你的。」舒妍趕緊轉過頭來問道：「那父親有沒有打子卿，有沒有威脅子卿？」綺墨搖了搖頭，只能叮囑舒妍不要亂想，不能勞心傷神。

  舒妍明知道問不出什麼，卻還是不死心，想要去找李順寧問個清楚，卻被綺墨死死攔住。綺墨說道：「二姐姐，父親如今心煩得很，大姐又即將出嫁，林家那邊父親又來找父親商討婚事，又不能將你這事走露，父親也是為難。

  舒妍無聲地流著淚，甚至用力捶著自己的腿，向綺墨說著命運的不公。舒妍拉著綺墨的手，乞求的說道：：「我的好妹妹，你得幫幫我，幫我去找子卿，你要讓他娶我，讓他也要珍重自己。」綺墨聽到這，卻更是無奈，因為自己無能為力，她沒法幫助舒妍。

  綺墨只能說道：「二姐姐，自從你這事我們姐妹誰能出的去大門，父親甚至將你的丫鬟環嘉打了個半死，說她不忠不義，不能好好護住。你為何不能珍重自己，這事父親會幫你解決的。」

  舒妍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也不看綺墨，只將綺墨向外推。舒妍只心寒自己的妹妹不能幫助自己，其實舒妍對綺墨也有嫉妒，嫉妒綺墨是嫡出的女兒，吃穿用度都比自己要好上不止幾倍，因這這次的事情，舒妍心中對綺墨更多了幾分芥蒂。

  綺墨卻感到委屈，自己真心實意地對著這個二姐姐，沒想到卻被二姐姐誤會。綺墨只能離開舒妍的房間，走在路上，綺墨看著外面的晴天，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喜悅，心裡滿是惆悵與無奈，她心疼二姐姐，她也害怕二姐姐因為此事對自己起了芥蒂。

  綺墨走在路上，不想卻碰到了蘭姨娘。蘭姨娘身體剛剛恢復，就出來看熱鬧。蘭姨娘一看是綺墨，趕緊上前，問道：「三小姐可是從二小姐的房中出來？二小姐如何了？」綺墨知道她沒安好心，也沒搭理她，只想繼續向前走，沒想卻被蘭姨娘攔住了向前的路。

  綺墨盯著蘭姨娘，冷笑道：：「姨娘這是好了傷疤，卻又忘了疼，姨娘還是回去好好保養身子吧，二姐姐的事情不勞姨娘費心。」蘭姨娘聽罷，卻又笑了起來。扭著身子向前繼續走著，邊走邊說：：「這醜事誰能不知道呢，真是丟了李家人的臉。」綺墨看著蘭姨娘前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便氣沖沖地回房去了，重重地將房門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