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 打死人了
“你妹妹?她是你妹妹?”容之奇看著蘇大軍,不知道蘇玉什麽時候有了這樣一個哥哥。
“是啊,是啊,他是蘇玉的哥哥蘇大軍。”黃小麗連忙說,“你不要糾纏人家妹妹,當心人家哥哥會揍你哦。”
容之奇哭笑不得,怎麽成了他糾纏蘇玉了?是他們這幫人趁著蘇玉喝醉了酒動了壞心思,他是在救她好不好?蘇大軍,原來他就是蘇大軍,這個人雖然他沒有見過,卻是久聞大名啊。
當年就是他捅了高原一刀,現在也是他威脅蘇玉,蘇玉也是因為他才和高原分手的。
蘇玉現在喝醉了,萬一在落入了蘇大軍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容之奇正色道:“我不是糾纏她,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現在喝醉了,我要把她帶回家。”
蘇大軍又往容之奇跟前走了幾步,然後手指頭勾了勾,旁邊過來兩三個彪形大漢,那是謝鐵龍的人。
容之奇見對方人多,顯然是有備而來,這種情形下,他更不能放任不管了。
但是他一個人怎麽對付他們這麽多人?容之奇便想,打不過,隻有逃了。他想帶著蘇玉逃出去。
容之奇估計著形勢,覺得隻有先出其不意地把擋在他麵前的蘇大軍給打倒,然後拽著蘇玉跑,才有可能脫離這個地方。
想到這裏,容之奇故作輕鬆地笑笑說:“原來你們是兄妹啊,那就算了,我先走了。”他走到蘇大軍身邊一腳飛起,一下子踢在了蘇大軍的襠部,疼得蘇大軍彎下腰,嘶嘶地吸著冷氣。
容之奇想去拽蘇玉,但那三個彪形大漢是職業保鏢,反應極其迅速,見容之奇打了蘇大軍,立即圍了過來。
容之奇一個人怎麽能可能打得過人家三個人?何況那三個人還是保鏢,那可是專業的。
容之奇剛畢業那陣子還偶爾跟老槍出去打過幾架,現在好多年都沒有打過架了,所以他還沒來得及拽著蘇玉跑,就被謝鐵龍的三個保鏢打倒在地上。
容之奇倒地之前,還沒忘了蘇玉,他喊了一聲:“蘇玉快走!”
蘇玉扭頭一看,容之奇被三個黑衣保鏢打倒在地上,蘇大軍此時疼痛減輕,便想要來抱那一腳之仇,他拿了一把椅子,欲往容之奇身上砸。
蘇玉一見,想都沒想,一下子衝過來趴在了容之奇的身上。
蘇大軍見蘇玉衝了過來趴在了容之奇身上,但卻收手不及,那椅子就砸在了蘇玉的後背加後腦勺上。蘇玉一下子暈了過去,後腦勺被砸破的地方血就流了出來。
旁邊的一個女的見了,尖叫一聲:“打死人啦!”,就向往外跑。
她這一喊,舞廳裏就亂了,大家忽啦一下,全都向外跑,舞廳裏的侍者經理保安等又都往這邊擠,一邊還安排人打電話報警。
開酒吧的一般都有黑社會鎮場子,老板得有相當的勢力,而且也是黑白道通吃才能站得住腳,所以一般很少有人在酒吧鬧事。
謝鐵龍深知酒吧老板也不是好惹的,再說了,他畢竟是藍湖市知名企業家,如果傳出什麽花邊新聞,對他的公司影響也不好,所以他一聽說打死人了,以為蘇玉真的死了就帶著黃小麗、魏強、達三元跑了。
蘇大軍和三個保鏢卻被舞廳裏趕來的打手和保安攔住了。
過了一會兒,警察也來了,不用說這一幫人都被扭送到公安局。
蘇玉和容之奇也被送到了醫院。
藍湖市二院的急救室,容之奇做完了各項檢查,確定都是一些皮肉之傷,醫生給他做了一些簡單的包紮,容之奇便急不可待地來到CT室門口等著蘇玉。
蘇玉仍然昏迷著,正在做頭部掃描。
小寶和向訓也聞訊趕來,容之奇是訓寶公司的生產副總,蘇玉是品管部主管,公司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出了事,小寶和向訓怎能不著急?
“大哥,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跟人家打起來了?我姐還受傷了?”小寶來到這就著急地問。
容之奇頭上纏著紗布,臉上也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說:“林小青不是出事了嗎?你不是讓我來看看她的嗎?我開車到二院門口,剛想找地方停車,就看到蘇玉跟著一男一女上了一輛車,我看那一男一女都不認識,也不象什麽好人,就跟了過去。”
容之奇喘了一口氣又說:“他們停在了酒吧的門口,我也跟著進去,蘇玉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喝了許多酒,又拉著一個男人跳舞,我看那些人不是善類,就想把她弄走,結果就打了起來。”
小寶聽了道:“原來是這樣,你怎麽樣?沒事吧?”他說著又看了看容之奇的臉,容之奇搖了搖頭,說:“都是些皮肉之傷。隻是不知道蘇玉怎麽樣。”
蘇玉傷的可是頭部,容之奇很是擔心。
小寶也擔心蘇玉,他等了許久,見蘇玉還沒有出來,就問向訓:“那一幫人都逮到沒有?都是哪些人?”
向訓說:“剛剛跟我那個在公安局的朋友通過電話了,他說肇事的幾個人全都抓到了。其中一個叫蘇大軍,是蘇玉的哥哥,但是兩個人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另外三個人都是小混混,他們幾個人見蘇玉一個人,便起了歹心,想把她灌醉了帶回去玩一玩,沒想到被之奇看到了,雙方便打了起來。”
容之奇聽了說道:“可是他們幾個人不是碰見蘇玉的,他們是有預謀的,而且他們隻是小嘍羅,幕後主使之人沒有查到嗎?”
“這個他們也做了調查。”向訓道:“蘇大軍是蘇玉的繼父的兒子,所以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蘇大軍也承認對蘇玉有色心,所以這一次是他主謀,那三個小混混是幫凶。”
容之奇說:“可是在我看來,蘇大軍和那三個小混混都是幫凶,而主謀另有其人。”容之奇想到那個端坐在端坐在卡座裏麵的人,就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向訓說:“這個我朋友也跟我說了,蘇大軍是我們藍湖市著名的企業家謝鐵龍公司裏的員工,並且特別得謝鐵龍信任,那三個人也是謝鐵龍手下的小弟,這件事情明擺著,謝鐵龍是主謀,蘇大軍和那三個小混混都是幫凶,可是他們沒有證據啊。”
容之奇又問:“向總,你說的謝鐵龍是不是長著一對三角眼,一張豬腰子臉,然後長得五大三粗的一個人?”
向訓點了點頭:“謝鐵龍在藍湖市也是一個人物,黑白道通吃,他手下有好幾個汽修廠,兩個汽車租賃公司,還有兩個運輸公司。我和他也認識,在一起喝過酒,如果這件事情的幕後操縱者真的是他,那就不好辦了。”
容之奇又問:“向總,照你這麽說,蘇玉就白白地挨打了?”
向訓又道:“當然了,第一,公安一定會按照程序處理的。第二,謝鐵龍畢竟是知名企業家,他是不會讓這件事情鬧大的,這樣也會影響他公司的聲譽。估計醫療費賠償之類的,一定會一分不少的,就是蘇大軍等人也會按照法律或拘留或判刑,但是謝鐵龍就不會牽扯在內了,就算他是主謀,也一定會讓別人為他頂缸的。”
小寶就是混社會出身的,雖然他沒有加入黑社會,但他對黑社會還是比較了解的,所以,聽了向訓的話,他覺得他分析得很對,想到這裏他說:“現在隻能希望我姐沒事了。”
向訓也點頭道:“也隻能是這樣,隻要人沒事就好。”
容之奇聽了也沉默了。
三個人正沉默著,小寶的手機響了,小寶掏出電話,是陳若希。“你怎麽還不來?我飯都做好了。”
小寶這才想起,他和若希約好了要去她家吃飯的,可是聽說蘇玉出事了之後,小寶就忙得忘了這事:“若希,對不起,我現在在醫院裏,我這裏有了突發狀況,今天晚上可能不能去你家吃飯了。”
陳若希聽了嚇了一跳,她以為小寶出了什麽事呢,就急忙問道:“小寶,你在醫院?你怎麽了?”
“我沒什麽。”小寶急忙安撫陳若希,“是我姐,不,是你姐被人打了,現在躺在醫院裏。”
“蘇玉姐姐?”陳若希聽了驚叫一聲,又問:“她怎麽樣了?”
“在檢查,還沒出來呢。”小寶說。
陳若希聽了道:“我現在過去。你等著我。”
陳若希匆匆套上一件外衣,來到蘇玉所在的二院。
“怎麽樣了?”陳若希見到小寶就問道。
“初步判定是急性顱腦損傷並伴有顱骨骨折,現在還在昏迷。”小寶憂心衝衝地說。
陳若希說:“先帶我去看看吧。”小寶點了點頭。
小寶帶著陳若希來到重症監護室外麵,透過門上的玻璃,陳若希見蘇玉躺在病床上,嘴上戴著呼吸機,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臉上還殘留著未洗淨的血跡。
整個人看上去一點也沒有生氣,如果不是小寶告訴她蘇玉現在還在昏迷。她真的以為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