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毀容事件
林小青也“撲嗵”一聲在她麵前跪了下來,“‘表妹!’不,彩蓮,我也求求你了,為了幫助你們,我欺騙我的丈夫,還挪用現金幫你們開健身器材公司。李東湖沒有錢,我發幾百萬元的貨給他,為了幫你們脫離貧困,我什麽都做了,我也什麽都沒了。”
林小青說到這兒喘了口氣又道:“我老公知道了這一切,他跟我離了婚,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有李東湖一個,我求求你,把他讓給我吧?我可以給你錢,十萬!二十萬!不!三十萬!三十萬行嗎?有了這三十萬,你的後半生也不用愁了。‘表妹’,我也求求你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也隻有他了,你把他讓給我,好嗎?”
林小青也豁出去了,這一段時間,她和李東湖就象初戀的情人一樣,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她的日子也過得充實而幸福,但是現在,鍾偉梁不要她了,她就想抓住李東湖。
因為李東湖是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當初如果不是她大舅張德發用蘇玉和李東湖的工作要挾,她是不會跟李東湖分手的。
戚彩蓮聽到這裏,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李東湖說的那個幫助他開公司的同學,就是林小青啊。原來他們兩個一直都有聯係,原來,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小青哭得猶如梨花帶雨,她還是那麽漂亮,好象那一年她第一次見到她那樣。她穿著一身黃綠相間的小格子衫褲,圓圓的臉蛋,白析的皮膚,小嘴一撇:“怎麽可能?也有好多都長得跟歪瓜劣棗似的,你是什麽眼光啊?”
她和蘇玉象公主一樣被大家捧在手心裏,而她就象那隻醜小鴨一樣,常常一個人獨自在角落裏羨慕的看著她們兩個人。
她不就是這張臉嗎?如果不是這張臉,李東湖能喜歡她嗎?
“表妹”說:“我知道,小青,是你幫助我們過上了好日子,我也知道,如果沒有你,我們家一定還會象以前一樣,住在汽修廠那兩間破舊的瓦房裏。”
“表妹”話鋒一轉:“可是,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我會每天燒香念佛,為你禱告,保佑你一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隻求你放了李東湖,放了我們一家子,不要破壞我們的家庭,好嗎?”
戚彩蓮仍然低聲下氣的祈求道。
“‘表妹’,”小青也抬起頭來,“如果我不幫李東湖開公司,他也沒有錢給你做心髒搭橋手術,如果你不做手術,你也活不到今天。算起來,我也救過你的命,看在這個份上,你就把李東湖讓給我吧,你跟他之間也沒有感情,他在你的麵前,等於是一具行屍走肉,你不要錢,要一具行屍走肉幹什麽?我求求你了,就看在這個份上,把李東湖讓給我吧。”
這話戳到了她的痛處,她的確好幾年沒跟李東湖有夫妻生活了,以前她的身體不可以,現在做過手術之後,醫生說他們可以有夫妻生活,但是每次李東湖都說為了她的身體,還是不要吧。
她以為李東湖是為了她,沒想到他原來是有了別人。而這個人就是林小青,這個有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的林小青,她恨死了眼前的這張臉,這張圓圓的,白白的,似乎用手一掐,就能淌得出水來的嬌嫩的臉。
她走了,沒有再繼續哀求下去,她爬起來,落寞地走了。
林小青沒有想到過了三四天,戚彩蓮給她打了電話,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可能是偷看李東湖的手機吧。
戚彩蓮打電話約她,今天晚上七點鍾,她們在大廣場見麵,她同意林小青提出的給她三十萬她讓出李東湖的方案。
晚上六點四十五,林小青來到大廣場。放暑假了,大廣場裏到處都是納涼的人們,噴水池邊放著輕快的音樂,一大群人排著整齊的隊伍跳著各種各樣的舞。孩子們乘著滑板或穿著溜冰鞋在廣場上飛來飛去。
林小青的心情也是輕鬆的,從她接到戚彩蓮的電話後,她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
自從那天晚上兒子的手割破鍾偉梁發現她的手機短信以來,她第一次有了好心情,第一次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氣。
她甚至開始重新規劃她的新生活了,除了給戚彩蓮的錢,她還剩下一些,她要把這些錢拿出來,跟李東湖一起做生意。
從明天開始,她就會把李東湖找來,跟他一起考察項目,明天,明天會是新的一天,明天,明天會是她人生的第二個起點。
林小青坐在廣場北門邊的椅子上,然後她看到了戚彩蓮,她笑著站了起來,打開手裏的包,抽出裏麵的卡,迎了上去。
沒想到戚彩蓮看到林小青臉色一變,從包裏拿出一個瓶子,擰開蓋子,兜頭便向她潑了過來。
臉上一陣鑽心的疼痛,頭發也“嗤——嗤——”的響了起來,青煙起處,一股刺鼻的肉被燒焦的氣味迅速漫延開來,林小青雙手捂著臉倒在地上“嗷……嗷……”的叫了幾聲,昏死過去。
戚彩蓮拿著瓶子,看著林小青倒在地上慘叫,扭動,“嗬嗬”的笑了幾聲,扔掉瓶子,揚長而去。
廣場上納涼的人們被這慘烈的一幕驚呆了,好多人圍了上來,有的掏出電話打了120。
有的遠遠地站在一旁,指點著,敘說著,向事發後趕來的人訴說著事情的經過。
蘇玉坐在步行街邊的咖啡店裏,花瓶裏插著幾枝叫不出名字的紫色小花,寬大肥厚的深綠色葉子,白色的亞麻桌布,桌子上方的水晶吊燈發出柔和的桔黃色的光。
“高原還沒有聯係你嗎?”容之奇問。
“好象是有,又好象沒有。”蘇玉知道他問的是高原。
容之奇說:“什麽意思?”
蘇玉說:“他喝醉了,到我家喝了三杯水,就走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聯係我。”
“我看他對你很好,你也別太挑剔了,隻要他能對你好,你就嫁了吧。”之奇又說。
“不是,我是怕蘇大軍”蘇玉也不禁苦笑。
“蘇大軍的事也隻是你猜測,不能怕噎著就不吃飯了不是?”容之奇說。
不能怕噎著就不吃飯了,他的腔調怎麽高原一模一樣啊?蘇主心想,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對了,雯雯怎麽樣了?”蘇玉轉移話題。
“雯雯?”容之奇思索著,“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不知她過得如何。”
“之奇,如果沒有發生那麽多的事多好啊!”蘇玉說,“如果你沒有遇到海難,我們就可以結婚了,然後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幸福。”
有些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一個陰差陽錯,又是另一翻天地。
如果當初之奇沒有遇到海難,他們兩人也許早就結了婚,也許早就有了孩子,如果是這樣,反而沒有眼前的一切煩惱。
“我根本就沒有變啊……我不是回來了嗎?而且什麽都沒有變,隻是你變了。”容之奇說。
“是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蘇玉想。容之奇遇難,不!是失蹤後,她受不了這個打擊,病了。而且,因為這一場病,她的身世之迷終於揭開。
然後,高原回來了,他沒有和陳若蘭在一起,他還想著她。
“高原和你,就象我和雯雯那樣,有過很多的從前,所不同的是,我和雯雯現在已經徹底的了斷,而你們,仍然糾纏不清。”
容之奇接著說:“但是不管怎樣,你也不能為了一個不可預測的危險,就把高原拒之門外。”
蘇玉隻有苦笑,隻是一個不可預知的危險嗎?高原的父親都找到她的單位了,是她太天真了,以為隻要兩個人相愛就可以,但是結婚,真的是兩個家庭甚至是兩個家族的事。
蘇玉和容之奇吃完飯回到蘊秀閣,就聽說小青出了事。
蘊秀閣的機工小娟講了一件事,說大廣場有個女的給潑了硫酸,好嚇人哪,老遠就能聞到人肉被燒焦的味道。
小娟講完了之後,另一個機工小芬姐也講了一件特別恐怖的事,她說有兩個鄉下的女孩子,因為到城裏走親戚,半夜裏那個小的拉肚子,大的就到街上給買藥。
結果藥店的隔壁是個專賣店,那個大的敲錯了門,把人家專賣店的門給敲壞了,專賣店老板便讓她賠四百元。
這兩個鄉下的女孩家裏很窮,沒有母親,父親也拿不出四百元,老板便要把這兩個女孩子帶到他的店裏幹活抵債。
一個多星期後,這兩個小女孩還沒有回來,女孩的爸爸和她們家的親戚朋友到處去找,結果在一個水塘裏找到了那個小的屍體,但是那個大的還沒有找到,於是就找人把水塘裏的車幹,那個大的還躺在了水塘底。
蘇玉聽完這兩個故事後,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
李東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忙得腳不沾地。 “喂!”她拿起電話走到外麵機器聲小一點的地方站定。
“蘇玉,是我。”是李東湖。“小青出事了,你知道嗎?”
“小青?出什麽事?”蘇玉心裏格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