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冤家路窄

  三   冤家路窄

  高原的爺爺是以前的老鄉長,“桃子”的爸爸是蘭山口鎮紀檢委主任,張小偉的爸爸是蘭山口鎮農機站站長。“鉛球”的爸爸是農民企業家。這一幫人整天拉幫結派在校園裏來來去去的,跟她同年級但不同班。


  蘇玉很想把他們趕走,那塊大青石是她經常洗衣服的地方。正好“噘嘴驢”家的老母豬帶著一窩小豬仔在河邊溜達,蘇玉拾起一根樹枝使勁抽打老母豬,把它們往那大青石那邊趕。


  那頭老母豬被她抽得“嗷——嗷——”叫著帶著小豬仔往那大青石那邊跑,那幾個家夥看到那個又髒又臭的老母豬和那一窩小豬仔時,都忙不迭地跳進水裏逃命。


  他們遊過了河,爬上對岸的草地,“鉛球”一邊擰著濕衣服一邊說,“我操你祖宗!哪裏來的老母豬?又騷又臭,差點把我嗆死!”


  高原和“四眼”各自脫下自已的濕衣服攤在草地上曬著沒理他,“桃子”卻一動不動地看著“鉛球”一邊向對岸努著嘴一邊露出神秘莫測的笑。


  “鉛球”順著“桃子”的嘴唇指示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姑娘坐在他們剛才坐的大青石上洗衣服。


  “是她?”“鉛球”問。


  “四眼”說:“是她什麽?”


  高原曬好了衣服正躺在草地上曬太陽,聽了“四眼”話的也湊過來問:“你的意思是:那頭老母豬是她趕過來的?”


  “你說呢?”“桃子”意味深長的笑道。


  高原再次看了看河對岸的那頭老母豬和一群小豬仔,又看了看蘇玉,道:“不是她還有誰?”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跟我來!”


  “喂!你要幹嘛?”“桃子”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問。


  高原趴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桃子”連連點頭:“好,就這麽辦。”


  一個大大的水花咕碌碌地的翻了過來,蘇玉停止了揉搓,呆呆的注視著水麵。經驗告訴她,這不是一條普通的小魚,否則也不會冒那麽大的水花。


  水花到她跟前停了下來,“呼啦”一聲,鑽出來的居然是一個人,“喂!剛才那老母豬是不是你趕過來的?” 高原問。


  “不是我,怎麽了?”蘇玉心虛地否認道。


  他猛地從水裏鑽出來把蘇玉給嚇一跳,等看清是剛才那些男孩當中的一個,她才驚魂未定的答道。


  這幫人在校園裏拉幫結派,在蘭山口鎮橫衝直撞,從小學到初中,象大多數同學一樣,蘇玉有時會遠遠的看著他們耀武揚威。


  高原光著脊梁站在青碧的水中,身上的水珠閃閃發亮。


  蘇玉坐在大青石上,高高地挽起衣袖,臉上的汗珠也是閃閃發亮。


  河水嘩嘩的流著,反射出來白光刺得她眼睛發花,頭腦發暈。


  她說不是我,然後又問怎麽了?這不是賊不打三年自招嗎?高原也沒有拆穿她,隻淡淡道:“哦,沒什麽。”然後臉上帶著莫名其妙的笑容看著她。


  蘇玉給他看得心慌,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一個猛子紮進水裏,等到再次露出頭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河當中。


  “神經病。”蘇玉小聲罵了一聲, 仍低頭洗衣服,卻發現手裏的衣服沒有了,她抬起頭,那件衣服在河當中正不緊不慢的往河對岸遊去。


  見鬼了!?蘇玉看得呆了,這衣服就算是漂流也應該往下遊漂,怎麽能向河對岸漂呢?

  她揉揉眼睛再看,卻是“桃子”,他嘴裏叼著衣服,兩條胳膊輪翻拍打水麵,象魚一樣不一會就遊到了對岸。然後他拿著衣服在岸邊揮舞,其餘的人便“嗷——,嗷——”的叫著,以示勝利。


  蘇玉現在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是高原的鬼主意。他讓桃子先藏到她旁邊的木船後麵,他自已遊到她麵前和她講話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後“桃子”就乘機偷了她的衣服。


  這是對她剛剛驅趕老母豬把他們逼下水的報複。


  就因為這點事,他們就對她進行了惡毒的報複。是的,這報複的確是夠毒的,因為他們偷的那件衣服不是別人的,而是蘇大軍的。


  誰的衣服你不好偷,偏偏偷他的,而且是他才買的那件新襯衣,隻穿了一水。想到這裏,她心裏一堵,眼睛發黑,差點一頭栽進河裏。


  “喂!還給我,還給我。”蘇玉氣急敗壞的喊,可是那幫人早已遊遠了。


  第二天就開學了,冷清了一個暑假的校園就跟開了鍋似的沸騰了起來。


  蘇玉騎著繼父的永久自行車帶著小青來到學校。


  小青比她小三歲,也住在河灣村,她家就在蘇玉家後麵。小青從小就是她的跟屁蟲。


  蘇玉到10歲才上學,因為是“拖油瓶”的關係,繼父遲遲不答應讓她上學,直到10歲,才很不情願的答應讓她去上學,此時小青七歲,正要上小學一年級。


  所以,她們兩個人雖然相差3歲,卻是同級。


  高一(1)班的講台周圍圍著很多前來報名的學生。講台下的坐位上也坐滿了人。小青拉著蘇玉走到門口看了看門上的牌子,高聲喊道:“蘇玉,快過來。這就是高一(1)班,糟了,坐位都給搶完了。”


  “知道了。”蘇玉一邊被她拽得腳不沾地地進了教室,一邊尷尬地迎接著眾人的目光。她的聲音太大了,教室裏的人都看著她倆。


  “不用喊那麽大聲,我能聽到。”蘇玉埋怨道,一抬頭看到了高原,他與他的那幫兄弟“鉛球”,“四眼”什麽的都在,而且占據了教室中間的三、四排位子。


  “喂!這不是昨天沂河邊的那個女孩嗎?”“鉛球”說。


  “咦?她也來了?”“桃子”也幾乎同時說道。高原向她望了望,張了張口,卻沒說什麽。


  蘇玉此時早已恨得牙跟癢癢了,昨天晚上她被蘇大軍臭罵了一頓,並且還發狠說,今天再找不回來,晚上就要叫她蘇玉難看。


  這也難怪,那件襯衣是他最值錢的一件衣服了,剛剛在縣城買的,隻穿了一水。那個時候他正在發情期,到處勾引女孩子,那是他唯一可以裝裝門麵的衣服。


  蘇玉狠狠地瞪了那群紈絝一眼。


  報完名後她們兩個人在校園裏溜達,校園後麵的家屬院門口有幾排高大的水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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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二號出場了,給點鮮花,給一條評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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